流云的剑很快,快到杨宿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对手击倒在地。
不能这样,对方是个手速狂人,跟他拼操作不是个明智之选。
杨宿很清楚,自己的手指已经很累了,如果真的拼尽全力的话,或许会打败对手的,但是这样子的话,后面的团队赛就不好打了。
不过,虽然有这样的忧虑,但是还是有觉得对手的压迫感太强大了,或许这就是一线选手所本身就带着的一种威慑力,上次杨宿败给于锋基本也是如此,拼操作的话,在伯仲之间,而当操作在同一水平的时候,往往经验就占据了极大的优势。
恰巧,杨宿缺少的就是这种经验。
他没有打过职业比赛,这是第一次,尽管他第一次登场就完败对手,但是他始终还是缺少着比赛时候的经验,他在赛场上很容易中了对方的计策,而当他一旦中计的时候,也意味着他的败北。
是的,他是个天才,但是天才虽然跳得高,有时候也会摔得狠。
卢瀚文将杨宿击倒之后,并没有丝毫的停滞,而是开启了狂风暴雨般的攻击,而杨宿的反应也很快,当他被对手攻击的时候,他找到了对手露出的第二个空挡直接替身术闪出。
因为杨宿很少用装备上的打制技能,所以一般情况下根本没有人注意的到他的这个打制技能,他打了这么久比赛,也不过只是用过两次而已,所以很少有人记得。
但是,少有人记得,不代表没人记得。
卢瀚文记得清清楚楚,而且,猜的也准确,对方的使用时机和落地方向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流云三段斩疯狂位移,在穷追刚落地的时候就已经追了上来,剑影在闪烁,而在这剑影之中,一个角色疯狂的在扭动,没错,在流云狂风暴雨的攻势之中,穷追在凭借着几个小技能在疯狂的躲避。
所有人看的眼花缭乱,按理说卢瀚文的攻击已经够快了,这家伙怎么做出蹲身躬身左闪右避的?这些可都是荣耀中最基础的几个动作,在对手的攻击中用来躲避?好像从来没有人这么用过。
一般来说这些动作都是盗贼和忍者们用来拾荒的,这种动作不仅仅能够压低身形,而且会显得目标变小更加的敏捷,所以利于在人群中穿梭,但是这种单对单的时候进行着攻击的躲避是怎么回事?
“老叶,你不要说这也是你教的?”
方锐瞪大了眼睛,这些动作都是他经常用的,而他却被所有人称作猥琐,实际上他追求的是灵活程度,曾经作为盗贼,他习惯用这种动作压低身子布置陷阱和偷袭,而后来他习惯了这种视角和移动速度,所以玩气功师的时候也经常这么用。然后他就被叫做猥琐流气功师。而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些动作原来可以这么用。
“我也没想过这种事情啊。这不是我教的。”叶修眯起眼睛紧紧地盯着屏幕。果然是新时代的新天才啊,难道老人们已经被拍在沙滩上了吗?
“靠。不是你还能是谁啊?莫不是他自己?”方锐忍不住骂脏话了,这种东西如果早有人知道的话,应该先告诉自己,让自己来一波秀操作才对嘛。
“我教的。”离他们最近的杨归咧起了嘴。
“靠。你早知道有这种方法,先汇报给队长知道吗!队长要经过专业的实验之后,确认可行你们再用也不晚啊!你们到底什么时候研究出来的?”
“在西班牙早就有人这么用了。得有两年了吧。不过我回国后发现没人用,我还以为是其中的破绽太多容易被抓到机会所以才没人用,原来大家不知道啊。”
“我呸。别...别以为你是世界级我就怕你!”
果然,世界如此之大吗?
唐柔轻轻地叹了口气,要是真的能够在世界的比赛一场,估计到时候自己也就没有任何遗憾了。虽然唐柔现在和叶修闹得有一些不愉快,但是唐柔内心深处还是知道的,叶修是在关心自己,她知道叶修的手是怎么回事,所以他也知道叶修在担心什么。
不过,请允许我再小小的任性一段时间。因为,我好像还是没办法不喜欢荣耀。
当初因为赌气玩起了荣耀,而现在却在赌气不想放弃荣耀。
或许,荣耀给了太多人感动了吧。
当初那个小小的网吧,坐在角落的几个人以草根战队的名义在网游中一起玩,一起刷副本纪录,一起被人追杀,一起追杀别人,一起抢野图BOSS,一起拾荒,一起周旋在荣耀世界。那时候多开心啊,然后一起参加挑战赛,一起拿冠军,唐柔知道,这是自己这辈子都抹不去的记忆。
荣耀啊,能一直打下去就最好了。
她抬起自己的手,静静地看着。
那双手如羊脂美玉,似青葱柔荑,那是她辛辛苦苦在钢琴上练出来的手速,可是却在电子竞技的赛场上绽放出了它应有的光芒。
唐柔感谢自己这双手可以把她带到这里。
她想要赢。一直赢下去。
一直赢下去,杨宿也这样想,兴欣战队是一支他很喜欢的战队,他有些内向,很多时候都没怎么和其他人交流过,不过,对于杨宿来说,他很庆幸自己来到的是兴欣。有一个对他倾囊相授的师父,还有猥琐至极但是内心纯善的队长,队里有个时常在他训练时候给他送来温水的前辈,还有习惯性脱线闹出不少笑话的包子,有经常在高压力之下秀操作的严回,有上不了场却仍然在坚持职业梦想的刘宁,有和善谦虚能担大任的副队长,有一往无前不知畏惧的唐柔,有做事情粗线条却很好心的老板,还有面面俱到经常给自己传授经验的肖时钦。
能来到兴欣真是太好了。能认识这么多前辈真是太好了。
还有,能和哥哥一起站在同一个赛场上努力,真是太好了。
蓝雨在拼命,杨宿很清楚。
可是,兴欣何尝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