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德臣再一次从天空降落,手中的长刀发出剧烈的震动,周围的气流汇聚在长刀上形成一道风刃,长刀上覆盖的风刃似乎连空间都能切开。
在长刀划破长空即将一刀斩下路明非的头颅时,一根箭矢从钓鱼城的方向射来,直接命中汪德臣的胸膛。
箭矢被汪德臣身上精致的铠甲挡下,但他的攻击还是被迫取消。
路明非抬头惊讶的发现,张珏正拿着神臂弩站在城墙上,这时镇西门的城门突然开了。
“杀!!!”震天的喊杀声和整齐的脚步声从城门的方向传来。
王坚身披黑漆顺水山文甲,手持长刀率先冲出城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队穿着厚重步人甲手持长枪,眼中冒着金光的宋军士兵。
那些身披重铠的举着长枪的宋军士兵,像一群愤怒的犀牛冲向围着路明非的蒙古士兵,沉重的脚步声如同闷雷般让地面都有些颤抖。
三米长的长枪像穿糖葫芦般将蒙古士兵穿起,然后甩向旁边的悬崖。
每一名宋军士兵都拥有恐怖的巨力,他们在蒙古士兵中横冲直撞将那些蒙古士兵完全冲散,然后将路明非围在中间。
而蒙古士兵手中的长刀却无法破开他们身上的步人甲,只能任由宋军士兵屠杀。
蒙古士兵在他们手中砍瓜切菜般倒下一大片,飞在空中的汪德臣想飞下来帮忙,但城墙上的张珏却一直紧盯着他。
只要他一有想降落的苗头,镇西门上便会有一支箭矢射来。
“撤退!”汪德臣看着地上一片片倒下的蒙古士兵还有城墙上虎视眈眈的张珏,咬牙下令道。
汪德臣再一次动用言灵,狂风在小道中吹起掩护蒙古士兵向后撤退,同时还将坑洞里那名副将的尸体给卷走。
“穷寇莫追!”待狂风消散后蒙古士兵已经撤退了一定的距离,王坚下令停止追击。
他来到被宋军士兵围在中间的路明非身边,此时的路明非十分凄惨,浑身是血。
身上的黑漆顺水山文甲完全破碎,里面的衣服也跟破布条一般,背后有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路明非看着走来的王坚,话还没说出口便两眼一翻完全昏死过去。
当路明非再一次醒来已经是两天后。
“水……”路明非迷迷糊糊睁开眼,用虚弱的声音小声喊道。
他感觉自己被人扶起然后靠在了一个温热柔软的东西上,随后杯子递到他的嘴边,温热的茶水滋润着他干涸的嘴唇。
路明非将杯子里的茶水一饮而尽才完全睁开眼睛,睁开眼他才发现自己居然靠在一个女人的怀里,脸颊旁边就是那柔软的双峰。
高耸的双峰将那人的脸颊遮挡,让路明非不知道那人是谁。
“嘶!”路明非连忙想要从那女人身上下来,但一动就感觉浑身上下传来剧痛。
“别乱动,等下伤口又要撕裂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琳月……”路明非这才发现那人居然是张琳月。
此时的张琳月没有再穿她那套血红色的铠甲,而是穿着一件褙子里面是淡红色的抹胸,完全没有了英姿飒爽的将军风范,反而像大户人家的小姐。
“这是婶婶之前给我买的,还是第一次穿喜欢吗?”张琳月看见路明非打量她穿着的眼神笑着说道。
“喜欢,嘿!嘿!”路明非在发现自己居然靠在张琳月的怀里,心里都快乐开了花,身上不断传来的剧痛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琳月,今天不用镇守城墙吗?”虽然路明非想一直待在张琳月的怀里,但还是无法忘记城外的蒙古大军。
“王坚大人在护国门镇守,这两天下大雨,现在城外全部都是烂泥,蒙古人没有办法打过来。”
“那张珏大哥怎么样了?”路明非记得在他昏迷之前张珏就受了很重的伤。
“我哥昨天就醒了,伤得没你重,但也没办法下床,婶婶正在照顾他。”张琳月说道。
“没事就好。”路明非听见张珏没什么大碍松了一口气。
“你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饿了吧,我去厨房给你拿粥。”说完张琳月便将路明非靠在床头转身朝门外走去。
路明非看着张琳月的背影离去的背影一阵傻乐,觉得之前做的一切都没有白费。
“哟,醒了我说琳月突然出来干什么。”这时老板娘站在门口看向躺在床上的路明非。
“老板娘。”路明非朝门外的老板娘咧嘴笑道。
“你小子不错吗,还真把我们琳月给拐跑了,琳月这两天眼都没合一直陪着你,生怕你扛不住,两腿一蹬就归西了。”
路明非听见老板娘的话,只觉心里十分温暖。
“打算什么时候成亲,过几天就办酒?还是等打赢那些蒙古人再成婚?”老板娘双手抱胸靠在门框上调侃道。
“婶婶,flg可不能乱立啊!”路明非越听越有种打完仗就回家结婚的既视感。
“哟,这就喊上婶婶了,还有你说的flg是什么意思?”
“算了,你们小年轻的事自己决定吧,扮酒的时候跟我说一声就可以,这两天照顾你们几个可把我累死了,我要去好好休息一下了。”
还没等路明非接话老板娘就伸了个懒腰朝旁边的房间走去。
路明非躺在床上有些怅然若失,他已经好久没想过回到原来的世界,真的把钓鱼城当成了自己的家。
在这里他感受到了家的温暖,有许多朋友,还有喜欢的人,喜欢的人也同样喜欢他。
在这里几个月感到的爱,比他前十八年的人生加起来还要多,所有他想要不顾一切守护好这一切。
………………
“大人位置已经找到了。”传令兵的声音从营帐外响起,将汪德臣惊醒。
“那就开始挖吧。”汪德臣说道。
“是!”传令兵在接到命令后,立刻起身离开。
汪德臣重新将目光放回营帐中间那具棺材内。
“直臣,放心哥哥一定会帮你报仇,我已经找到钓鱼城的薄弱处,到时候我会用这满城的百姓为你陪葬。”
汪德臣轻轻抚摸棺材内,那具尸体苍白的脸,尸体被清理过换上了干净的铠甲,眼睛紧闭像只是陷入沉睡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