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部平次碎碎念:“而且我明天还要一起大扫除——”
“知道你懒,你明天要是勤快点,到晚饭前,咱们把家里都打扫干净了,我就在年夜饭上多加两道菜,怎么样?”
“真的?”服部平次一听,瞬间精神。
“哥什么时候骗过你,只要你明天勤快点,过年那天给你加两道硬菜,而且还是你一直想吃的!”
服部平次瞬间干劲十足,哥哥经常不在家,就算在家,做饭也不多,也就逢年过节做一顿,比老妈做的饭好吃多了。
两人忙活了半天,终于弄好了一左一右两棵门松:“走,再去把注连绳挂到正屋去。”
接着又推开大门,拿着一大串秸秆编成的绳索走向正屋。
服部龙马其实不太想挂这个,觉得不好看,但这东西和大蛇丸腰上绑的那个绳子一样,有特殊的寓意。而且反正已经挂了灯笼,等下还要贴对联,怎么喜庆怎么弄,也不在乎加这个,算是遵照老人的习惯。
由于服部龙马小时候的特殊情况,所以这些事服部平藏也都由着龙马自己来安排。
服部家整个院子从高处俯瞰,木质大门进来是一个比较宽阔的庭院,庭院中间,一段半人宽的青石板路直通一座大的木质建筑,正是会客室,也是正屋,屋子周围延伸出环绕的木质走廊。
服部平次抓着梯子,服部龙马登上去,把注连绳整齐地挂到了正屋的屋檐下。
“接下来,我看一下啊,院子里再放一下红色的装饰,还有各个房间门口的对联,和最后大门上的对联。”
“走!接着干!”
正屋大会客室后面连着一幢东西走向,大约是会客室两倍长的木质建筑,右边的一半正好连接着会客室,而且墙壁与会客室右侧墙壁齐平。左边的一半凸出来,朝向正南,正对着宽阔的庭院,是休息娱乐吃饭办公区,与会客室形成一个90度的夹角,而且木质走廊也连在了一起。
春天看景,夏天听雨,秋天品茗,冬天赏雪,再适合不过。
“我看一下啊,右边车库上再贴个出入平安吧!”
服部龙马站在梯子上,稳稳地刚贴完了院子里的最后一张小对联,这时正好看见隔壁院子里正在大扫除。
“哎!龙马哥,我听说你昨天回来的,有没有给我带礼物啊?”远山和叶一眼看见了墙头上的服部龙马,兴冲冲地挥舞着扫帚问道。
“有啊,我给了平次了,你记得和他要啊!”随手坑了下弟弟,心情莫名愉快。下面抓着梯子的服部平次一脸郁闷,不是吧,又来这招。
服部龙马心中暗笑:傻弟弟,这是给你创造机会啊,你可得把握住,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哥哥我啊,真是操碎了心。
龙马站在梯子上,高高地看着这半天的劳动成果,院子里充满了过年的味道,然后满意地拍了拍手:“走,还剩二楼卧室门口和大门上的对联。”
远处的房屋顶30度倾斜,上覆青灰色瓦片,与围墙整体颜色保持一致,淡雅又庄重,映衬着院子里红色的喜庆装饰,准备迎接新年的到来。而且房顶上面还有一层二楼,是家里的卧室,也包括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的空房间,老一辈有时会过来居住,不过他们平时则是更喜欢住在离这里不远的舒适的乡下。
服部龙马打量了一下,接下来每个卧室门口都贴上对联就准备得差不多了。
宽阔的庭院中,西南角靠近大门那里,有一座青色石头砌出来的一圈清澈的小水池,清澈透明的池底有一半铺着碎石块,石头高出水面半个手掌。挨着院子的西南角,周围摆放着几个石灯笼,用来晚上照明和观赏。
现在每个石灯笼上都被贴上了“五谷丰登”和“六畜兴旺”。
庭院整体都是草坪,从木质走廊下来,有青石板铺成的小路绕院子一周,也有交叉的小路通到清水池,里面养着几条鱼,龙马偶尔会钓鱼。水池旁边有一座添水,又叫惊鹿,小时候龙马经常看着发呆,一直到太阳落山。
竹筒敲击石头,咚的一声,很容易惊醒发呆的人,规律的敲击,却又很适合发呆。当然,现在也被贴上了红纸金字的“抬头见喜”,让人看了心生欢喜。
满满的红色味道,洋溢在刚刚打扫得干干净净的院子里的每一处角落。嗯,这才像家嘛,这才像过年嘛,服部龙马满意地点了点头。
院子里还零散点缀几棵小树苗,而且右侧墙边,还有一大排樱花树,正对着服部平次的卧室窗户,卧室朝南,东边也有窗户,睡在这里这里几乎一整天都能晒上太阳。
同样的,这扇窗户等下就要被红色窗花占领了。
“龙马!”
一声大喝,服部龙马眼皮跳了跳,又想起了樱花班时候一些不好的记忆。
6岁时候,一开始服部龙马对于上樱花班是拒绝的,这么大人你让他上幼儿园,多少有点不合适吧?
可惜碍不过服部静华与平藏二人的唠叨,在两人嘴皮子都快说破的时候,服部龙马勉强答应了,毕竟经过那次事件之后,他开始明白,自己对父母一次随意的冷漠无视,可能是直插父母心上的一把刀子。
当时没有说出口的对不起毕竟还是太沉重了。母亲明明不知道方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更不知道什么时候是痛苦的终点,却蛮力般地准确凿开了服部龙马那颗冰冷已死的心。
可惜,尘归尘,土归土,就算这样,经过上辈子的死亡,这辈子重新活一次,服部龙马的心大半还是封闭的,最终,带着一丝别扭,龙马去了樱花班。
Ps-门松:南朝梁宗懔《荆楚岁时记》曾述及三国魏时的年俗,就有绞索(编绳)和松柏的记载:“今正腊旦,门前作烟火、桃神、绞索、松柏、杀鸡著门户。逐疫礼欤?”
注连绳:北齐颜之推《颜氏家训-风操》:“画瓦书符,作诸厌胜;丧出之日,门前然火,户外列灰,祓送家鬼,章断注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