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长重重摔开了房间的门,弓着腰从里面迈步走出,活像只老豹子。
在外值班的两个水手听到开门声,连忙停止了窃窃私语,又挺直了腰板:“船……长!”
船长命令道:“你们去二层把一个叫小铠的孩子带上来。”
一个水手目光一闪,问:“船长……该怎么带?”
“带”,是要看情况的。如果这孩子是客,那他们肯定是友善的好叔叔;如果这孩子是敌,那他们不会将他当成孩童……
“照常。”
“是!”
船长说照常,那小铠就是客人了。
但为何要在深夜时分请一个小孩上来呢?有什么事情这么紧急吗?难道这个孩子做了什么惊为天人的事?
看老船长略微阴沉凶狠的表情,这个叫小铠的孩子多半是凶多吉少。
纵有再多疑问,这两个水手也不敢问,他们只想快点完成任务,船长的火气烧不着自己就万事大吉了。
他们刚要动身,小铠极具识别性的童音就响起了:
“我就在这!”
在这?在哪里?水手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不由心一凛,这个小孩绝不简单!
他们腰间的精灵球红光一闪,两只怪力握着八只铁拳站了出来。
船长内心的阴郁暂时散去了,他扫视着四周,爽朗一笑:“孩子,你藏在哪了?”
小铠也笑了,他的笑声就在这附近。
循声定位,船长、水手、怪力齐看向前面空荡荡的甲板,哪里有人?
不对,甲板上不是空荡荡的,那里有一个黑色的小垃圾桶,桶口有一双小如豆、亮如灯的眼睛!
这当然不是垃圾桶成精……
“哈哈哈!好小子!”
船长笑得像个孩子,他确实忽略了这个只有小孩才钻得进去的小垃圾桶!想来小铠蹲在桶里看了全过程,从混乱开始到现在的全过程。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让我们将时间拨回到那个早上。
小铠知道这顿早餐不是白吃的,船长决不是单纯找自己聊天而已,他肯定有一些事情要自己去做,而且不是什么小事,而且是听了正辉的“蛊惑”。
正辉那家伙,肯定向他的叔叔——船长暗示了什么,于是自己被船长盯上了,被视为工具人了。
这种感觉是令人不快的,但小铠又能做些什么呢?他只是个小孩,要反抗也没能力……
他在心中暗暗立誓:八年后,要给“关怀”他的正辉叔叔送一些水果——好果子!一定要让他尝尝!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三日犹长……
他还坐在那里,表面依然是乖巧的、懂事的。
船长问他:“饭吃完了,你为什么还坐在这里?”
小铠说:“哦,我可以走了吗?”
他眼中跃过一丝喜悦、一丝狡黠,难道自己想多了?船长真是请自己吃饭而已?
船长捕捉到了这一丝的喜悦与狡黠,不禁心中大喜,这孩子果然猜到了啊……
“不,你不能走。”
分明前一句要我走,后一句就又叫我不走了,哪有这么搞的?小铠纳闷不已,看来他还是没猜错的。
船长想起了那日与正辉的电话交谈——
“叔叔,这次比赛是不是有一个叫小铠的选手?”
“嗯?我看看资料……对,确实有一个十岁孩子叫小铠,他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正辉不正经地大笑:“当然有了!他是铠风的儿子!很有利用价值!”
船长再问:“这个孩子可以信任?”
正辉思索片刻,说:“可以!”
“你为什么要思考一会?”
“因为小铠很特别……”
“特别?”
“对,叔叔,你……呃,千万不要把他当普通的小孩子了。”
“哈哈,你这么说,我突然有些好奇了!”
……
船长终于开口:“孩子,我要你帮我个忙。”
小铠藏住自己的无奈:“船长,您说。”
“是这样,圣特安奴号上有人想进入我这间船长室。”
小铠一惊,问:“他们想偷东西?”
船长捋着胡子,点头道:“没错!”
“那我能做些什么?”
“我希望你能在这房间附近监视情况。”
小铠大惑:“不是有水手和摄像头吗?”
“我怀疑我的这群水手中有不忠的人,而有内鬼的话,摄像头也就没用了。”
说有内鬼,是有原因的——有人能混进圣特安奴号,就是内鬼暗中操作的结果。
小铠思考着,转着眼珠,又抛出一个疑问:“既然水手都不可以相信,那您为什么找我呢?”
船长又伸手拍在小铠肩上:“我相信你!”
这个老人的表情竟异常认真。
他为什么相信我?这种信任,还真是令人无法拒绝……
“好,船长爷爷,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