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还要诛心?你这么残忍的吗?”
一道声音响起打断了陈无忧的分析,只见旁边围观的人群中不知何时让出了一条路,只见梅斯塔一脸乐子人表情地从人群中走出,调笑般地问着陈无忧。
“我只是让她看清楚真实的自己罢了。”
陈无忧耸了耸肩,看着被制在地上的阮处玄有些无奈地说道。
“你是来保人的吗?”
看着逐渐走近的梅斯塔,陈无忧问道。
如果对方让他放人,他倒也并不会拒绝——陈无忧低头看了看阮处玄现在的眼神,眼神逃避不敢跟他对视,轻咬下唇略显犹豫,完全一副被破防的状态,虽然还是一副不甘示弱的模样,但心里已经彻彻底底的落败了。
像这种的人……再见顶多也就是会被口嗨两句了,真让她再来刺杀自己,她反倒是不敢的。
再说,梅斯塔相信也会管好这家伙。
但出乎陈无忧意料的是,梅斯塔只是摇了摇头。
“区区一个合作者……还没有贵重到需要让我特地保下来的价值。不利于我们团结的东西,杀了就是。”
梅斯塔微微一笑,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危险的信息。只见她走到阮处玄身边,抬起脚朝着她的面庞猛然踏下。
在阮处玄惊恐而不解的眼神之下,那一脚轰然落下,经过义体强化的一脚嘭地一声将她的颅骨踩碎。
方才还挣扎的身体随着这一脚彻底瘫软下去。
看着地面上那迸溅而出的鲜血,周围一时之间陷入了一阵沉静。
就连陈无忧也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会用这么粗暴的方式,来‘讨好’自己。
“很意外?”
梅斯塔看着陈无忧略显惊愕的眼神,挑了挑眉道。
陈无忧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而是直接回答道:
“我本以为你会护着她的,毕竟是你们自己人。”
“如果是以前你我敌对的时候,我当然会毫不犹豫的保她。”
梅斯塔摇了摇头,一副时代已变的模样。
“但——现在你是我争取的同盟者,为了一个四阶且充满潜力的同盟对象,牺牲这么一个随处可见的蠢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三阶领主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要能博君一笑那她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凉薄的话语自然地从她口中吐出,陈无忧看的出来,这家伙完全没把人命当成一回事。
……不,单纯这么说或许并不准确,在这家伙眼里,人命有多重要还得看这人有多少价值。
“对了,她的领地和灵魂你到时候就顺带接受了吧。领地也好灵魂也好,想管就收下,不想管的话……我相信肯定也有不少人喜欢一个言听计从貌美如花的魂奴,做个顺水人情送人也行。”
梅斯塔显然考虑到了阮处玄的灵魂还能回收利用的事情——甚至说不定是考虑到了这点才会果断下了杀手的。
听闻这话,有些男性领主难免有心无心地朝着陈无忧那边看去,虽然能混到这个地步的领地里多半不缺女人……但缺女领主啊。
曾经高高在上的领主眼下成为自己肆意凌虐的玩物……这种剧情还是有很多人爱看的。
然而陈无忧只是摆了摆手,将阮处玄的灵魂收入囊中,表示围观群众们就别瞎想了。
梅斯塔还想留下来说些什么,但是注意到陈无忧身边的希维尔,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点了点头,自以为看破一切地没有多说话,独自摆摆手混入人群之中,寻找其他的四阶领主畅谈交流。
陈无忧看她告别时略显猥琐的表情,眉头一抽。
不是,我这边只是在正常交流而已,你在想什么下头的剧情……
“她大概是觉得御主你的桃花运很好吧……”
奥特琳德安静地开口吐槽道,陈无忧闻言,微微耸肩。
哪有什么桃花运……都是老熟人罢了。
“不过她还真舍得啊,精心培养的部下说杀就杀了,跟这样的女人合作一定得小心啊,对吧?”
希维尔看着梅斯塔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地上躺尸的阮处玄,带着几分感慨地说道。
“这样的人,反倒还是相处起来比较好懂的那类。”
陈无忧摇了摇头,说道。
“很简单,你对她没有价值,她把你当猪狗想杀就杀;但当你对她有用,甚至至关重要的时候——她也会真的重视你。”
阮处玄会死,是因为像她这样的三阶领主已经遍地都是,已经不值得过分重视,在这种情况下默默销声匿迹还好,一旦出来做了该死的事,那就只能按规矩处理。
至于像陈无忧这样的重要人士,梅斯塔可以说是重视到了一个病态的级别。
整个会只有等他到了之后才召开,有人惹他生气毫不犹豫直接杀了助兴。
陈无忧甚至毫不怀疑,只要能让他开心,梅斯塔都能把在座的这些三阶领都主绑起来让陈无忧以后没事砍着玩。
这种以利益作为第一要义的人,看似很危险,实际上行为处事自有自己的一套逻辑,不会做出什么离谱的事情,只要保证你对她还有价值,这就还是个不错的盟友。
“不过——就先不说她了。”
此刻几个仿生人侍从从周围走来,一边清理着血迹一边清理着尸体残骸,陈无忧侧了个身,让仿生人从身边过去之后,顺带切换了个话题,看向希维尔。
“来说说你吧,你怎么还突然成为这里的一名领主了?”
陈无忧看着希维尔,有些疑惑地问道。按照他的理解,这家伙正常还应该在英灵殿待着……怎么好端端地就跑到这里了。
“应该是单独显现的能力吧……总之就是能跑到这里啦。”
她俏皮一笑,被陈无忧看出自己是在伪装之后,她也干脆不装了,直接抛弃掉这次套皮的成熟温婉御姐人设,显露出几分本性来。
“或许是因为太过想念御主所以才跑过来的——也说不定哦?”
陈无忧听着对方带着几分调戏意味的话,耸了耸肩,随后问出了自己在意许久的话题:
“迦勒底那边的话——现在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