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下方传来重物坠地的声音,陈末低头看去,粉尘四处飘散,隐约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坑洞。明显就是被它砸出来的。
看着那与地面之间的距离。心脏又是一阵颤栗。
果然,还是恐高呀。
只要不看到,还是没什么事,不过这心病,得改一下了。毕竟,感觉跟着大道出来浪,总会出点事……
陈末看向大道,大道被他用右手抱着,它也是安安静静的在陈末怀里待着。“现在怎么办?”陈末发问。
“你试试能不能把那块玻璃撞碎,让我们进去。”大道伸出它的小爪爪,指向陈末脚下方的那块玻璃。
望了眼那块玻璃,“……”陈末抬起头,迷茫地看着它,“……这么看我,干嘛……感觉干活呀。”大道懵逼。
他大概是知道大道意思,利用无始晃动,提供一个加速力,倒也没问题。撞碎玻璃,进入大楼内。但,坏就坏在玻璃……
陈末用眼睛瞅了瞅,他脚下的那块玻璃。因为双手不空,所以就用眼神给大道指示着,“……撞不碎的。”微弱。
他看着那块玻璃,又瞅瞅大道,似乎是想告诉它什么。
“嗯?你大可放心,这几天虽然你什么都没干,但我保证,绝对撞得碎那玻璃的!”大道以为他是不确信,连忙解释加保证,还一脸自豪。不明所以。
无语。
陈末语塞,“不是这意思,看玻璃。”顺便用目光“指”给它看,“看那块玻璃。”强调。
大道非常奇怪,也不知道说啥,感觉跟不上他脑回路。
咬咬牙,看过去,“我!看着呢!”(记仇中)“所以!你想表达什么意思。”迷糊,气恼。
陈末“……上面有字……”,大道一脸蛋疼,“你就不能一次多说几个字吗……”它嘴角抽搐。
“……”陈末。
大道也只好睁大它的小眼睛,仔细地查看,然后在玻璃的右上角看到了——“中国制造”四个小字。
“……”
“你?就让我看这个?!”大道有一种自闭地感觉,“嗯……”好嘛,彻底自闭……“就拿刀破开呀!就像上面那些一样。”大道抬头,伸出小爪爪指着上面。
那一条被无始划开(带鞘)的巨大裂缝,从陈末所在楼层往上的玻璃都被撕裂,四散掉落,造成一片空洞,露出其中架玻璃的框架,也是被破坏得乱七糟八……
陈末抬头仰望,上方残状。瞅了瞅卡在钢架上的无始(刀),又看着大道。一人一狗就这样对视着,“……呵呵……好像用不了它呀。”大道尴尬地笑笑。
“咚——!!”下方忽然响起一声剧烈的声响,一人一狗这才想起某个被他们遗忘的家伙……
“哇!快把玻璃弄开!不然我们药丸啊!”大道吓得狗毛都炸开了。这掉下去,直接就会是一条龙服务。
陈末刹那间,感觉自己脑子要宕机掉,怎么才能不用刀弄开那玻璃?要破开玻璃,就得拔出无始,后果是自由落体。另外,能不能拔出都还是问题。
真是麻烦。
只是现在看来,他好像要握不住刀了。一阵手软的感觉袭来,手在慢慢从刀柄上滑出。
尽管在死亡的危机下,爆发的潜力,让他恰恰抓住刀柄,承受着自己和大道的体重。但现在,也撑不了那么久,有些脱力。
大道现在只觉自己,不停地站在死神面前蹦迪,然生怕死不了的样子……
“快握不住。”陈末艰难地吐出这句话时,怀里的大道露出了一张便秘脸,“我跟着你真是倒霉到家……”
大道一脸蛋疼,“松手!让开!我来!”它像想到什么,冲着陈末吼道,突然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陈末“???”懵逼中……他是真不知这家伙要干啥。
也不容多想。因为——
终是握不住了,手随着无始刀柄脱出,陈末在最后时刻也未放弃希望,挣扎着用几根指头奋力抓去,显而易见他也没那力气。
刚刚触碰到无始,便滑开,不过这一下,倒也让它从那卡住的缝隙里落出来。怪的是,原本无事卡的这般紧,现在却突然就被脱出来。看来跟他的关系……
他们陷入了新的危险之中,和无始一起飞舞在空中。这时,大道猛地从他怀里挣扎而出。
陈末可没空在意它,现在心脏跳得厉害,都要超负荷。随时都会骤停似。
双爪牢牢抓住陈末的衣服,小心翼翼爬到他的脑袋上。借着他的脑袋当跳板,一跃,腾空而起,虽然还在坠楼中,但也和无始拉近了距离。
露出利齿,努力伸长脖子,在半空中咬住无始。然后不知它干了啥,接着整把刀都亮起来,散发着一种诡异的光芒,那是刀身上的颜色,是它本来的颜色。
大道双目一凝,狠狠地甩动小脑袋,把无始丢向镶嵌在墙面上的玻璃。
在半空无始缓缓调整刀身,刀尖向着脆弱的那面玻璃,而后它周围的光开始扭曲,然后陈末就已看不见它了,映入眼中只有一片光怪离奇的东西,飞向玻璃。
那团东西撞在玻璃上穿了过去,缓缓飞向那层楼的深处,而玻璃上则留下了一个不规则的空洞,不知何时留下的。
接着,“咔嚓——咔嚓——”的声音接连响起,随着“砰”的一声,相邻的周围,一大块大块玻璃碎裂开。
“欣——欣——!!”漫天玻璃碎片炸裂,飞舞半空,反射着周围的光,组成了一幅奇艺的画面。
陈末在空中急速下坠,看着面前被大道弄出的大洞,缓缓错过……大道没有借力点,也开始往下坠。
他大脑空白,眼前一片昏暗,模模糊糊,几乎快要失去意识,瞳孔瞬间失去高光。
大道察觉到,嘴里嘀咕,咬咬牙,眼神坚定,狗眼突然变成了白色。无始突然从那层楼深处飞出,它已然恢复原状,和大道保持同一速度,接住了它。
大道踩在无始上,看向陈末,坠落的方向。
控制着无始,向陈末追去。刹时就追上了他,在他身边环绕,保持和他相同速度,持平在同一条线上。
大道张嘴一吸,把他吸了过来,丢到无始上。陈末站在无始上惊魂不定,人都傻掉,虽然脸上还是什么表情都没有,心里却十分慌乱。
大道操纵着无始飞进了那个大洞,缓缓落下,踩在地板上。大道和陈末对视着,过后,一人一狗同时松口气,刚刚真是太惊险,万一一个失误那就成事故了。
陈末默默地把手放在心口,感受着那剧烈的跳动,以及现在大脑的空白期。
大道像想起什么,一脸迷茫地看着他,“我们……好像忘了个东西吧。”
像是为了迎合它这句话,大楼下方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接着整栋楼都剧烈地晃动起来。
陈末他们一个重心不稳,都摔倒在地上,陈末还没从刚刚刺激的自由落体运动中恢复过来,就摔到地上吃了一嘴灰。
“呸!”陈末趴在地上,抬起头,吐出了嘴里的灰尘。似乎因为,现在剧烈的晃动,缓了过来一般。
眼底重新恢复光泽。
这几次,就挺突然的。时不时给他一个惊喜,弄得他现在都很懵,脑子嗡嗡的。
因为,现在大楼还在剧烈的晃动,也站不稳,索性他就继续趴着。
陈末缓缓地爬到那个大洞边,探头,向下望,只能见到一个黑色朦胧的黑点在楼底。
不用想都知道是那个鬼东西。它微微抬头,陈末从它张开的嘴里,看到一团黑色的物质正在凝聚。
它对着大楼底部的承重柱猛地吐出那团东西,剧烈的声响传来,陈末只看到楼底突然冒出涌出许多灰尘,挡住了他的视线,接着大楼晃动得更加剧烈了。
大道在一旁看着十分着急,“现在怎么办。”陈末问,“我们只有想办法往顶楼走了,至少这楼垮下来的时候我们不会被压死。”
它也挺无奈,偏偏那家伙就堵在楼下,搞得他们现在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陈末扶着墙站起身,看着他们待的那层楼,这一层是写字楼,是上班族办公的地方。到处都是书桌,书架和电脑。
不少书架倒在地上,书本文件四处乱飞,地上全是碎裂的咖啡杯。
“扶着墙,我们从楼梯上去。”大道一马当先,就冲了出去,直接无视了那剧烈的晃动感。
陈末一脸懵逼地看着它,如蜻蜓点水一般冲上楼去,傻了眼。大道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快点上来!”
陈末默默扶着墙,挪动着步伐,小心地往上走。时不时会有东西在他一旁落下,像盆栽、书本之类的。
大楼继续晃动着,且越来越剧烈,且幅度开始变得更大了。他握着扶手小心地往上走去,然后安全的到了楼顶。
一出防火门,就看到大道稳稳的站在楼顶边缘,探着身子向下往。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它回过头,看着陈末扶着墙小心翼翼的靠近,“看起来我们有点麻烦了,这家伙也一直跟我们这样耗着。如果不破开这个域,我们只会被困死在这里面。”
大道神情严肃,“那……怎么办。”陈末问它,“如果实在不行,我只有……”大道小声低语着。
“什么。”陈末茫然地看着它,见它不愿回答也没再多问。
也不知是这商业楼质量过硬,还是刚刚那家伙放了水。这栋楼左右摇晃着,幅度很大,却始终没有倒塌。
底下那家伙似乎不耐烦了,它的四周弥漫起深邃的黑色烟雾。嘴巴裂开到了耳根处(貌似它这样子也没有耳朵),身上的骨刺更加突出,手脚上生出了尖锐、锋利的长爪。
陈末他们一脸抽搐的看着它的“变身”。那厉鬼双眼泛着血色的红光,嘴里重新聚集起那黑色的球状物。
而与之前不同的是,它凝聚出那黑球后竟吞了下去,大道看着它的迷惑行为,“不对劲……不好!快闪开!!!”
大道转身扑向陈末,俩人(狗)撞在一起,摔成球,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滚到后面的墙上,撞上,才停了下来。
那厉鬼猛地抬头,看着陈末他们所在的楼顶,只见它喉咙深处,闪过一缕幽光。
“吼——!!!”一道紫黑色的光柱冲天而起,大道带着陈末险之又险的躲了过去。
那道冲天的光束,像是撞碎了什么,陈末他们只听到如同玻璃破碎的声音。
“开了!”大道面露喜色,“可……那洞好像在天上吧。”陈末提醒道。
大道像被泼了一泼冷水一样,愣住了,俩人(狗)间的气氛顿时变得诡异起来。
那道光束贯穿了这整栋楼,几乎把它分为两半。就在陈末他俩正对视着发呆时,接着整栋大楼剧烈的晃动起来并开始坍塌。
那道幽光击穿了大楼的承重梁,整栋大楼早已重心不稳现在更是雪上加霜。
下方的楼层正在疯狂的坍塌,处于顶楼的陈末更是完全站不住脚,而大道就像脚底有胶水一样牢牢的粘在地板上。
“轰——!!!”底下的楼层,正在坍塌,不时有巨大的石块坠落下方。
陈末用一脸要吃人的表情看着大道,它讪讪的笑了笑,“那啥,抓紧喽!”陈末没有理会,依旧用那张要吃人的表情瞪着它。
这时,外面的商业街,正在逛街人们忽然听到一声巨响,只见从那栋商业楼楼顶上突然冲出一道巨大的紫黑光柱。
自半空中显现,很快便慢慢消散了。人们都十分惊奇的看着那栋楼楼顶。
那道光束爆发后,似乎并没有对大楼产生什么影响,依然完好无损。
“发生什么了?”“那是什么东西?”“……”正在广场上逛街的人们都十分惊奇,在互相议论着。很快连正在商业楼里面的人都知道了这个事,跑出来围观和询问情况。
很快步行街内,一大群人聚集在广场上,议论纷纷。“刚刚那是什么怪东西?”有人问道,“要不我们报警吧。”有担心的人说着。
“有谁录了视频吗?”有人问着,人群中有个地方骚动起来,一位柔柔弱弱的青年举起手,“我……录了视频的,还发到网上了……”后一句很是小声。
刚刚问话的那人是个白领,他见有人录了像,松下一口气,“那我们快报警吧。”男人说着拿出了手机。他并没有听清青年后面说的。
柔弱青年看着周围人群低头不语,在他身旁站着一位中年妇女。
她听到青年的话语,神色有些失望,自己就在他身旁,都竟然这样做了,还没发现他的动作,实属失策。
女子略带责备的眼光看着他,“儿子,你不应该随意把这种视频发在网上的,你知道吗。人总是对不确定的新奇东西,感到怀疑,好奇。
你这个视频在互联网浪潮的传播过程中,被不同的人了解,也就有不同的观点,所以很容易被曲解,容易造成不良影响。”
“另外,你应该是听我说过的,对这种事的应对。”
女人严肃说道,青年把头更低了,“我……知道了,妈。我只是好奇……”小声说着。女人叹了口气,担忧,“希望不会造成太大影响,唉——”
已经发生了,过多地责备,毫无意义,不如想想如何解决这次后续影响。
说着她掏出来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