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不知何时,死寂余生,加上被禁止的所有,构成诡异氛围。
此处全部都在种奇艺笼罩下,越发异样。
原在镜子破裂爆发之刻,周围覆盖下,所有事物都如按下暂停键似。
但施加在物体上的,过程至结果,却都一般无二地反应着。当然,也并不完全,比如深扎进陈末体内的碎片,从伤口处还未显鲜血痕迹。
而其他被碎片飞射中的物件,因肉眼不见破坏程度,就不得清楚究竟有无变化了。可撞那些坚硬事物上的,只是碎成更加细小的碴渣罢。
陈末不动身形,还如刚刚那般动作,保持着结束时样子。
身体正面,满满地扎上镜面碎片,因为离得最近,覆盖面最大,导致吸引一波“火力”,几乎大半碎片都在他身上插着。
此刻表情还定格脸上,无所事事样子,斜着眼睛,透出股不屑,凝固。仿佛深入骨髓,就是这般。
当然,是仅从还剩下的,那只眼球中透出。
镜子原挂着的墙面,上,一个漆黑如墨的框架,周围泛滥黑色光点,形成雾气似。
飘浮的,一块块黑色残片,像破碎镜子的照映,残留似幻影般。在镜框旁闪烁,时隐时现,呈现种仿佛镜子刚破裂爆发时场景。
分布均匀,成扇形溅射在,洗漱间狭小空间内。
仅是那空荡荡镜框中间,一片黑暗,如同黑洞,吞没周围光亮,释放恐惧。
有些许镶嵌在镜框里,和原黑暗混为一体,却也可见轮廓,尽管一片黑,可能分辨那些碎块存在。
看着是相同色调,但差距十足,一道无形可区分的界限,横跨,隔开两方。看似或是相同的颜色,从本质上就不可能一样,相同却又不同,是为最多区别。
眼睛看见的,它并没有欺骗,只是不见最深的根源罢。能见到,皆为那肤浅表面,供给你观察的。
所见颜色为:黑色,所以,是真正的“颜色”;还是其他的什么,只是,表现出来的样子。能被眼睛看见的罢。
虽然,很是奇怪,就是。这等诡异之事,不是太稀奇,也让人从心感觉不安,又在冥冥中强行接受这设定,并不怀疑其存在。
所能看见的镜子,被影响,什么侵蚀。在那存在之下,也不再原有性质。说奇怪,就常规来看,但貌似也挺正常了罢。
看得出它本来样貌,模模糊糊,似乎不大明显,看不透彻。其实,对于它存在真实性,现在都有所怀疑。
洗漱间内空间,突然惊起阵阵涟漪,像似掷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泛起波澜。
看见这里的,一切都起伏不平的色块,映入眼帘。无法直接察觉,那些波动的涟漪,但在眼前呈现的色块,却已经说明。
逐渐泛滥的涟漪,回荡在洗漱间拥挤空间里,来回反弹。
在石子落下后,惊起波澜,紧接便是凶猛的浪潮。迎面而来。
所见空间上下波动,起伏很快变大,变得暴躁不安。整个一切里都扭曲畸变,光进入眼底,照映着扭曲光影,崩坏洗漱间的环境。
还处在禁止的陈末,及那黑芒相交的诡异镜子,也在洗漱间,没有逃掉。
被包含在内。困在其中。
已无法真正看透那,真实样子了,光影扭曲,都失去,能呈现地真实性。
所有光线都无法反射,原有物样貌。
只是能看见一片又一片地扭曲,光团。
变幻,扭曲,不断移动。
整一个空间,剧变,所有变化光团,都向着洗漱间中心点,移动。
全部光团缓缓挪动位置,在变幻之中,向中心齐聚。
明显看清的是,最早接触的光团,互相挤压,相融,最后——压缩变小,消失在中点处。
坍缩了。
洗漱间的空间,看清的,数不尽的光团间,逐渐崩塌,坍缩掉。
一切全部,都向着中点,而去,相撞,湮灭。
所有扭曲光团,几尽顷刻间,在扭曲变形中坍缩完成。
带着里面一切消失,归寂不知处。
……
陈末扭头瞅眼镜子,这东西诡异得很,不过常人不可见,倒不担心。
看见的也只是,表面上的镜子,怎么看都只是面镜子,而已。
刚想转过头,一阵失意感,伴随右眼骤然间的黑暗,袭来。
大脑有那么刹那宕机,想要眨眨眼睛,却感觉不到面部神经,的存在。
根本做不到那么,连脸上表情都定着。全身上下各处都失了知感,没法动弹,就像上了针麻药。
无法转动眼睛就只能死死盯着前方。
左眼看不清任何,只有片灰蒙蒙,蒙上层雾似,遮盖着眼前。隔着灰雾,看上什么东西都奇形怪状的。
突然陷入黑暗的右眼,仿佛真和自己失去关联,从存在意义上的。似乎恍惚间都,不曾觉得自己有一对眼睛的事实。
“失去右眼”……脑海兀地出现,这么段想法。
身体掌控权,也逐渐恢复了些,没有那种彻彻底底失去知觉地感受。
可以微微活动了。也在身前各处,出现些如针扎似地细微痛感。
有感觉到什么东西,向外流动的迹象,但不是太确定。
耳朵也有些作怪,听到声音,总有些小声。当然这个点,只有隔壁那家人,乒乒乓乓不知干什么。
从他转身开始,至全身怪异突显,不过瞬息。
可身体上的反应却是慢上一拍,陈末已然察觉不对,但感知缺失,不好断定。
眼前灰雾淡去,左眼也逐渐恢复光明。此刻僵直的身躯,恢复了大半。
还处于转身状态的惯性里,未细想右眼状况,还有身前异样。
陈末猛然受到一股冲击,来自右眼处地剧痛,似有东西挤进眼眶内,搅动,贯穿,到最深处。像一颗钉子死死钉了进去般,镶嵌其中。
他的身躯剧烈颤抖,海啸到来,冲垮大厦的柱子般。
再做不到站立,腿一软,弯曲,跪了下去,重重砸在地板,磕在瓷砖上,发出沉闷响声,震耳欲聋。
部分在那落点的碎片,顺势划破他的膝盖,几乎肉眼可见的,得见到裂口下森森白骨。
双手紧紧支持起,撑在地面,同时感觉到,掌心触碰到什么,钻进了东西,挤开血肉,将他手掌分离开。但这感觉,十分微弱,在右眼处传来的痛感,已经淹没过,掌心那点微乎其微地感受了。
紧随而至是,身前各处,疯狂生硬地切割感,仿佛有人拿刻刀往他身上雕花,一刀又一刀,切肉片的操作。一丝丝,每一寸肌肤都被切开,似要将他剐剩白骨,那种令常人无法忍受地痛楚,直击他脑海深处。
这感觉,几乎是要将他切成碎块,才肯罢休。
还伴随着奇痒无比,想让人止不住在身上抓挠。
陈末全身剧烈颤抖,抽搐。
支撑起身体的双手几乎脱力,有些发软。
深入掌心的小东西也不断刺激他的神经,摧残他的意志。划破的膝盖,也不断往外渗着鲜血,血红的色彩,艳丽夺目,十分美丽。令人向往。
似乎,大概知道了,些什么。掌心有触感到,地板上,一片小水洼似的积液,鼻子也闻道有淡淡地腥味。哪怕这时候看不见,也该知道是什么。
那是自己的血……陈末想着。
原本身上白净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被扎出一道道裂口,鲜血也顺势染红了这件体恤。
大大小小的红色色块,遍布他整件衣服,大小角落。
黑色的裤子因颜色深,不明显,但撕裂的开口,依旧看出伤口严重,腥红液体四溅。
身上伤口来源,是镜子无疑了,感觉到伤口里的东西,已经猜到。还在涌出鲜血,积聚在地板上。
具体发生过什么,不得而知,反正这镜子本就不正常,但也未料及会给他来道绝杀。不正常地暴裂,飞溅的碎片,在他意识不到情况下,直接给予重创。
这已经是刹那了罢,怀疑。
调动全身力气坚持着不倒下去。意志强烈地,支撑着,这具破烂不堪的身体。
牙关紧咬,还是不住地打颤。
嘴里憋着想嘶吼出来,但张张嘴,双唇除颤抖了下,什么声音也发不出。
声带微微振动,但想叫喊出来的,就是卡在嗓子眼里。
上下颚颤着,张开,肌肉紧绷,无声地发出咆哮。
脸上右眼处的肌肉紧缩,眼皮想合上,但却有个什么阻挡,无法闭上。现在哪怕稍稍动下,面部肌肉,都牵扯着,拉动,惊起右眼里剧痛更加猛烈。
左眼也只是睁条缝,模模糊糊,在右眼剧痛牵扯下,不时又紧闭着。
表情狰狞骇人,身体各处,数不尽地痛感,尽数涌入他大脑里,轰炸着那脆弱的神经。脸上地痛苦,已经不假思索,似身体里封印巨大恐怖一样。
思想已然停止,此刻皆是靠本能行事。全身痛感神经,疯狂报错,被病毒入侵般。
警报传来,最后全部汇聚在他大脑里,慢慢显出,只有一个字——“痛”!
这在脑海里,那白纸上,深刻上面的“痛”字,烙印在内心最深处。
紧接,那面纸张上,突兀地,雨后春笋般,疯狂出现一个又一“痛”字!
似乎打开大门,放出了洪水怪物,那“痛”字涌现,密密麻麻,铺天盖地布满,整个纸张。互相之间重叠,覆盖,数不胜数。
看着都使人头皮发麻,密集恐惧症患者,更是会到崩溃的程度。
但这仅是陈末脑中意像出的,却也可说明,那痛楚的深刻,烙印在他脑海最底,影响他的思维。疯狂折磨他,摧枯拉朽般摧毁着他,还在苦苦支撑的意志。
像暴风雨下的小舟,随波逐流,漂泊着,似乎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海浪淹没。
如果,意志不坚定,会发生什么,陈末已经没多余脑细胞,去思考这问题。
现在,他大脑几乎宕机,剩余脑细胞高速运转,所能意识到的,就只有一个填满他身体——“痛”。
哪怕这股力量,怎么破坏,摧毁他的意志,但都未能击垮他,也不会可能。
生存是所有生命的根本,也是最后的本能。
牙齿在颤抖,双唇惨白,嘴里呼着气,一大口一大口,但断断续续的,随时咽气似。
嘴里“咳咳……咳……”的声音,不断响起。嘴角唾液顺着涌出,一滴接一滴,落在地面血池中,融入进去。
含糊不清地想说着什么,可却听不明白。
渐渐从嘴角渗出鲜血,混合着唾液,划过下巴。
左眼紧闭,右眼那片区域,神经感知缺失,整个右脸都没有知觉,比面瘫还严重。
眼皮间的缝隙,流出泪水,泪腺已经失控,不断释放着眼泪,在脸上留下道道泪痕。在渐渐流干之后,忽然间,流出的便是鲜血。
没有眼泪,大颗大颗的血滴像珍珠似,不要钱的落在地上。一朵朵小小的罂粟花在地面盛开,又霎时凋零。
脸色苍白,毫无一丝血色。
额头布满冷汗,连脸上也全是汗珠,大滴大滴的,不时划过脸颊,滴落地上,绽放朵朵水花。
头发都变得粘稠,紧紧贴合在一起,湿漉漉地,因为汗液的缘故。
汗珠混合鲜血,在他脸上流淌,组成一道道瀑布飞流直下。已经止不住的地步,那出血量已经不是一星半点。
像是开了闸的水龙头一样。不停流出鲜血。
地面积起一大片,血池,整个洗漱间的地面已经被鲜血覆盖。虽说铺满也只有薄薄一层,但所有鲜血聚集一起,已然超过了陈末,身体总血量的80%。
耳朵里嗡嗡作响,各种稀奇古怪的噪音,炸响耳边。似乎就是在耳朵里发声,声音之大,惊世骇俗,震耳欲聋。
有时不时,变得小声,但又怎么都听得清晰的程度。这些声音始终没有,消去。就像叽叽喳喳的麻雀般,吵个不停。
掌心入肉的碎渣,在他撑起地面的作用力下,已经很深入了。或许有些许,已在他瘫软跪下那刹,贯穿他掌心了。
同膝盖处伤口一道,不停地失血,不断消磨他残存的意志。
过量地失血,已经让他开始缺氧。得不到氧气补充,大脑变得格外混乱,模糊,昏昏沉沉地,在失去意识边缘徘徊。
意识在消散。即将踏上休克的道路。
但那一“痛”字,尽管在他意识恍惚时刻,却也没消失,反而更加清晰。在现在无意识地状态下,也能清楚地知道这个字。看见它,了解它。
仿佛真的刻印在他脑海深处,刻入了本能。
身体左右摇晃,快要支撑不下去了。但意识没有反应。根本是察觉不了的,已到这地步。
面色由原本苍白之色,逐步变为些许紫黑色,覆盖在脸上。指甲也呈现青紫之色。是由缺氧导致的后果。
残存的意识已然消散,大脑陷入死寂,直接死机。休克了。再不治疗,结果将直接导致,脑死亡。
没有意识来源支撑,身体只是具空壳。
“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一下溅落不少血水,四处飞射,落在周围墙壁上。趴在地板,血池中间,生死不知。
面朝血水那面,身上衣物算彻彻底底染上一层腥红之色。这原喜庆的颜色,现在却带着一种肃杀之意。
那地板上遍布的碎片,全部被他压在身下,用力之大,使之不少碎片划破他脸颊,刺穿皮肤,深入血肉之间。
胸口处也不少碎片,扎进去,稍长一些的,几乎已经刺入他的肺叶、心脏里。
划破的血肉,鲜血也在止不住地流出。没有消停迹象。
生命迹象在消失,流逝的生命去往何处,未知……
趴在地上的躯体,渐渐失去血色,更加惨白,许多地方,大块大块的青紫色斑块。
鲜血在他身下堆积,聚集成个水池。
洗漱间的排水口,不知何时堵住了,堆积的鲜血,全部徘徊着,没有流走。
鲜红的色调,晶莹透亮,水面倒映着这里所呈现的一切。
寂静,归于死寂。
洗漱间这刻陷入了绝对的寂静之中,仿佛和这个世界割离开来。
外的一切都依然有序发生,烈日高挂,道路上车流行进,树叶沙沙响动,蝉鸣鸟叫,以及周围住户在家做些什么。
不会有谁知道,就在他们隔壁,刚刚死了个人,这回事。
这栋楼房,建的质量够硬,隔音效果那是不提。虽然,在陈末被袭击时,根本没有任何声响传出。
洗漱间的空间,貌似被独立了,没有人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也不会知道。这里自成一个空间,哪怕他们来到这儿,只会看见正常的洗漱间而已。
没谁能意识到,这里还会有人,在这里躺着。
简单的把戏,就像什么鬼打墙一样,但这可又远超这里的技术含量了。
本质上相同,却又完全不一样的两种东西。
陈末的尸体躺在洗漱间,静悄悄地。
寂静诡异的程度,足以逼疯一个正常人,在这般环境氛围下。
地面血池荡起涟漪,没有风。波纹撞在他冷寂躯体上,反弹回来,不断激荡。
镜子碎片残留在他体内的,不断向外扩散着,丝丝黑气。
有从血池和他背部,升腾出现的。看见血池上飘起的淡淡黑气,血水中间包围着一具尸体,异常诡异的场景,也无人能欣赏了
血液在离开那躯壳后,都发生了变化,原来的鲜红之色,成了阴影陪衬下,的暗红,带着一丝丝至黑。
这黑气,似乎不受物质实体阻碍的影响,许多都是透过陈末身体,从那一面穿过,在伤口里飘出来。
从那些镜子碎片上,散发的阵阵黑气。
仔细看,会发现那些是,构成的,一颗颗细小黑色颗粒。
十分微小,比起沙土,还要小上几分。
一直盯着看,会发现这些黑色颗粒,似乎时大时小,恍惚中,又很正常,没丝毫变化。
最小时,比能发现的,最小粒子——夸克,都还要微小。
最大,比已知宇宙都要庞大,完全望不到边际。
似是而非……
已经看不出,似乎是球型的。无法理解。
看着,当然不可能,在这么小的空间内,塞下一个宇宙,完全不现实。看上去,还要和沙子般大小,只是胡扯。
但又从另一层面,能意识到这是事实。
哪怕看上去,根本没有变化,那飘飘黑气,依旧。可眼睛看见的,是否欺骗,或是察觉什么。
这足可撑爆一切的信息量,就这样不知不觉间,产生。
无人接收……
在飘到一定高度后,逐渐消失掉。未知从何出现,怎么毁灭。
只道是场梦罢。
都这样冷寂,不意外话,那具躯体,会在这层空间里,慢慢腐烂,最后化为尘埃消散。
归于大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