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伦好像走过了一场漫长的梦境。
在梦里,他穿越到一座有七国执政、魔物游荡的幻想世界,度过了十五年。
出生于蒙德境内的偏僻山村,父母都是冒险家,数年前去了北方后便杳无音信,让他自小跟着对门的老猎户生活。
一点一点学着种田、打猎,闲暇之余就磨炼箭术,锻炼自身,日复一日。
风雨照拂蒙德,帕斯罗村虽位于深山,但也是粮食无虑,唯一需要担忧的,只有流窜于荒野的盗贼和魔物。
十岁那年,日益猖獗的盗宝团血洗了几座山村,令那些独自经营的旅行商人,不再为了些许薄利,来到偏僻的深山。
村庄离蒙德城太远,这意味着兽皮、农作物等资源难以售出,用于生火的火史莱姆凝浆岩瓶、犁地用的大风种子瓶等重要物品,也缺了外界的补给。
生活愈发苦涩,许多人背井离乡,到蒙德城那样的大城讨生活,村落中人烟渐稀。
同样受于生活所迫,厌恶冒险家的罗伦,在十一岁那年,成为了一名冒险家。
冒险家协会对成员没有约束,他只在有摩拉需求的时候接取委托。
往后的记忆,一直待在村里,锻炼、狩猎日复一日,当村中资源缺乏时才远赴蒙德。
挣取摩拉,购置货物,付钱搭上同向的马车,而后肩扛巨大包裹,跋涉回村,将资源分给村里的人,就这样过了三年。
时间能改变很多东西,大量盗宝团被骑士团剿灭,也开始有年轻的旅行商人冒出来,来到帕斯罗村,一切都在变好,
然后,
他得了绝症。
走遍蒙德璃月,也没有医师能治他身上的病。
做到这里,梦就醒了。
阳光透过木窗射进来,映出空中漂浮的微尘,空气中分外寂静。
望着熟悉又陌生的木质天花板,罗伦发现,
这一切都是真的。
........
“原来我是个穿越者.......”
罗伦坐在床边,握了握拳,噩梦般缠绕了一年的病痛似乎没了踪迹,澎湃的气力涌了上来。
“我好了。”
虽然很奇怪,但这无疑是个好消息。
咚咚。
突然,两道格外清脆的敲门声响起。罗伦应了声,一个穿着灰色毛衣的少女走了进来。
她端着一个碗,是低头拱开的木门,进屋抬起头后,红棕色长发晃漾,露出刘海下刚刚敲过
门而显得白里透红的额头。
“我在窗外看到你醒着,”
少女把碗放到床边的木椅上,一股树根般的中药气味溢了出来:“你的气色好像变好了,病有好转了吗?”
罗伦抬头,看向这位来送药的少女。
她是老猎户的孙女,名为西娅,从小跟着父母在璃月港生活,据说求学时天赋过人,虽然年龄还小,只有十三、四岁,就已经完成了学业。
前些时日从璃月港回来后,也不知道什么缘故,没有再走,一住就住了近一个月。
女孩平时不怎么说话,给人一种很安静的感觉。有一天,在听到罗伦放弃治疗之后,询问他要不要喝一些从不卜庐带回来,给爷爷补血用的草药。
那时的罗伦早已束手无策,但又不想死,有一点希望都想试试,接受了她的好意。
于是当她给爷爷煎好药时,就会打上一碗,送过来。
“快好了。”
听到清朗的声音,少女只感觉不可思议。
一个月前,她刚回到帕斯罗村的时候,
这位爷爷的年轻朋友已经走入生命暮期,脸色苍白,随手往鼻喉一擦就满是血迹,疼痛已折磨得他沉默寡言,几乎不再说话了。
七天前,他独自离开村落,大家都说,他是要到原野里寻一块墓,默默地死了。
而今天,她透过那扇小木窗,瞥见有人躺在床上,脸庞虽然仍旧苍白,灰败暗沉的重病感却已经消散。
简直就像是奇迹。
“你这几天......”
求知欲作祟,但西娅又觉得打探别人隐私不太好,没有问下去:“我只是有一点好奇,不用回答也可以。”
“我还是不想死,就出远门了,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罗伦倒是不介意回答,却发现怎么都想不起离村之后的事情,便说了谎话:
“在荒野里,我遇上了一个有着水系神之眼的医师,他治好了我。”
西娅闻言,脸上露出少见的笑容:“祝贺伱康复。”
提瓦特大陆上处处充满奇迹,然而令人动容的不是奇迹,而是奇迹来临前的坚持......回村一个月,罗伦似乎治好了她的精神内耗。
没任由思绪发散到璃月的那些糟心事,送完药就要离开的少女忽然想到了什么:
“还有一件事,”
“嗯?”
“假如村里有人想让你去清理在路边筑巢的魔物,先养好病,不要答应。”
“魔物?”
“一伙丘丘人,数量很多,还有一些壮年的。”
如今是秋收时节,野林猪皮毛油亮,田野也将迎来丰收,不久后还会有一位旅行商人,按照约定来到村里,村民们是不希望受魔物影响的。
罗伦想明白了事情:“我等会去把那些魔物清理一下。”
他也想试试,痊愈后的身体,还剩下多少实力。
听到话语起到了反效果,西娅用手指卷起一缕红棕色的头发,看着他的眼睛问:
“如果想请你去清理魔物的那个人,见到你病重没了用处,反而诋毁你呢?”
“我不回答有关他的看法。”罗伦没想到她会这样转进,摇头道:
“魔物影响的毕竟不是个人,做事也是凭着我的愿意,谢谢你的担心。”
旁人终究只是旁人,背后的碎语又怎么会让人怀恨在心,不过以他的个性也说不出充满圣洁光辉的话语,但若是被盗宝团之流纠缠上了,想来会全力除掉。
“狩猎魔物也不只需要蛮力,”
观念灵活的适应了两个世界,罗伦起身,走到窗下的木桌前:“我病虽未愈,箭矢犹锋,不是吗?”
桌上摆了不少物件,有一张弓,一把久经磨损的长刀,盛有剧毒液体的惰性岩瓶,闻者落泪的腺臭弹,点火用的火凝浆岩瓶......
还有一根灰褐色的翎羽。
西娅闻言双手抱胸,又恢复了没有表情的‘扑克脸’,闷闷地应了声:“哦。”
她说完便出门回家,房间里传来了声谢谢你煎的药,身形顿了顿,回了二楼。
而屋内那头,罗伦正清点着桌上的物件。
“原来箭袋已经空了,还好刀还能用。秋天火势容易蔓延,不能一把火将丘丘人烧掉,淬毒本身效率就很低,对付群体更不理想......带上刀、臭腺弹就够了。
“这根羽毛......”
罗伦露出怀念的神色,他伸手拾起那根灰褐色的翎羽,在指肚触碰到羽片的那一瞬,突地,
哧!
两抹纯白的雾流劲射了出来,仿佛被引力牵扯的白色泥鳅,蓦地钻进了他的左胸口。
霎时间体内的能量仿佛要满溢出来,浑身都有些燥热,一个念头从心底油然而生。
「无名者之羽」
「圣遗物·三星」
「常年盘旋于高天的苍鹰,因射穿云层的利箭而坠落」
「.......」
「磨练技艺,日雕月琢,终有成效」
「注:无名猛禽的羽毛,曾经穿过狂风,留下了些许磨损的痕迹。」
「无名之人·效果:精神力上限提升(无名者执念寄托于两件遗物,需完全掌握两件,当前完全吸收零件)」
“圣遗物?”罗伦惊讶之余,注意到这个字眼:
“这是我的执念所成的物品?可我还没死呢。”
这股寄托在特殊事物里,如执念般的精神力,不仅能拔高身体素质,还能给予人能干扰现实的特殊效果。
实在匪夷所思。
据他了解,蒙德境内并没有人或书提起过,有人能吸收寄托在古老遗物中的力量。
“是所有人都有,还是独给我的?”
罗伦感受着有些许提升的力量,虽然有些困惑但没有再想,他拿起裹着兽皮鞘的长刀,系在腰间。
先处理丘丘人。
........
罗伦跨过门槛,对面就是老人的房间。
他们住在一栋由泥胚、原木和灰色砖瓦筑成的高大住宅。
整体构造像两栋民居拼接在一起,中间是占地很小的大堂,其他地方则完全对称,连烧饭的厨房也有两个。
三人住在一屋之下,只不过西娅待在二层的阁楼。
罗伦向外走去,环视四周,有一条河流从大山深处淌下来,流过整个小村。
不远处的田野上,迎风摇曳的麦穗像是一小片金色的海洋。
更多的田地,在无人打理之后,蓬蒿杂草丛生,杂乱无章。
帕斯罗村无可避免的越来越荒凉了.......但现在身体痊愈,有了时间和精力,将荒田打理起来,种些作物,也还不错。
罗伦正想着,突然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他回过头,看到一个中年女人走过来,穿着麻布织的长衣裤,褐色头发下有些雀斑的脸上显得非常惊喜:“罗伦,你回来了?你的病好了?”
“嗯。”罗伦点头,人的精气神确实很难掩饰。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好的,他们总不信。”女人笑着说,又聊了些家常事。
两人谈完,准备离开的时候,她突然有些犹豫地问道:
“如果你病好了的话,能不能请你把村口的那些魔物清掉呢?我听说,有人因此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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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的灵感来源于罗莎莉亚的背景故事:
——出生于偏僻山村,被盗贼血洗,然后劫走。
或许当时写的时候我没有注意到,开篇写的帕斯罗村以及其他设定,可能会被人当做虚构出来的,以至于有人看了两章就说我全是虚构的,看什么,实际上我也不清楚,我到底虚构了什么。
大概是因为我能力有限,
实际上我是想写一个正常世界框架的小说,里面有各种各样的人,时间在流淌,每个人都有自己那段时间该做的事,角色不会就穿那一套衣服,也不会就拿着背景故事里不属于她的‘专武’,尽量淡化游戏感。
正文大概会比较放飞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