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什么呆呢？不就亏了几百万嘛，不至于吧。”
橘子的声音把霍雨浩唤回现实：“什么叫就亏了几百万？我一个铜魂币也没亏好吧！”
“你再嘴硬。”
和橘子斗了会嘴，两人离开拍卖场。
星罗城没什么好玩的，逛街对雪帝冰帝刚好，在橘子眼中就比较无趣了：“直接去目的地吧，话说我直接去你老婆的娘家会不会太……”
对此霍雨浩毫不在意：“冬儿在婚礼上闹的时候，萧家的老爷子让她穿上嫁衣再闹。”
“呜啊，老顽童。”
不过回萧家，自然要把萧萧也叫出来，萧萧一出来就握着橘子的手：“军师！”
“我真的没有带兵打过仗。”橘子百口莫辩，“到时候我丢脸了，不准笑话我。”
霍雨浩觉得不会有那个机会：“有时候才能其实没那么重要，关键是你想做什么。”
“换句话说，我的人生就这样了，吃点好的吧。”橘子毫不留情地调笑自己，“我全都想学，反正我的人生已经成了一件大事，再怎样也不会有‘一事无成’的评价。”
她还真豁达。
萧萧就没那么摆烂了：“老板，来试试我这半年的努力怎样？”
她还是像个少女般青春靓丽，气质也和半年前没什么不同。但是霍雨浩能感觉出来：“快迈出最后一步了吗？”
“那是当然！”萧萧摊开右手，巴掌大小的小鼎躺在手心，“感受一下。”
霍雨浩伸手轻轻一弹。
“镗~”
草木随之摆动，那股仿佛来自悠久时空的禅唱令人心神摇曳。霍雨浩努力想抓住一丝，这些调皮的感悟却从握紧的掌心溜走。
还是悟性不够啊。
橘子只是晃了晃神，并未察觉到太多：“是精神攻击手段吗？”
应该没人这么奢侈吧。
“你把仙泪吸收了？”
“我还没这个能耐。”萧萧把玩着小鼎，鼎身上多了一枚泪纹，“试试。”
“行。”霍雨浩撸起袖子，“用你最强的手段攻过来！”
九凤来仪箫现，萧萧非常信任他地吹响。时间停止，唯有一个小人抱鼎前行。
时至今日，霍雨浩已经能认出这一招的本质。时间并没有停止，而是她的精神速度太快，除非精神力强大，否则在别人眼中这和能把人脑袋射爆的精神攻击没有两样。
而且，这个小人原本看不清五官，但现在根本就是缩小版的萧萧，有点……不对，是非常可爱。
霍雨浩当然不会坐以待揍，一双黑瞳燃成炽烈的黄金，精神冲击汇成剑刃，一剑斩去。
但是好慢！剑锋挥落的速度有如龟爬，就算霍雨浩能做出反击，反击力度也是就比没有多那么一丝丝。
这么说来，精神攻击好像没有速度一说，十级到成神之前没有明显的速度变化。
难道说，萧萧掌握了某种更加优秀的精神攻击法？
“有的人就是天赋异禀弟妹天生就懂得分心操控这或许跟她是双生器武魂有关。”
伊莱克斯的猜想成了连珠炮，霍雨浩勉强听懂了：“它的本质是暂时放出精神本源？”
他没听懂，连听清都没。
霍雨浩第一个想的不是放出部分精神本源有多危险，而是如果能把它给……
感觉到他想法的伊莱克斯头也不回地沉了下去，在思维被这淫虫感染前能苟多久是多久。
这种技巧不是想学立刻就能学会的，霍雨浩昂起头，硬抗了这一击。
小鼎虽小，论重量要比小塔还要可怕。不管别的，就凭这一手萧萧已经能随意秒杀刚突破封号斗罗的小垃圾。
当然霍雨浩毫发无伤：“还有吗？”
“当然！”箫声一转，两枚魂环光芒大放，一红一橙两只凤凰扑向霍雨浩。
路线真明确啊，九凤来仪箫。
山河社稷图！
爆裂的能量轰散，吹得草叶左右摇摆。在另一个世界的庇护下，萧萧的攻击没破坏地形。
“那么接这一招！”萧萧双手交叉，抱住变大的鼎。
抛？
这算是某种返璞归真吗？
霍雨浩像是普通人被马车狠狠撞飞，萧萧简直是掷出了一座山！
当然，他只是看上去有点狼狈：“到我了。”
“认输！”
“认输无效！”霍雨浩说什么也要来一发，“再用最开始的那招，我有应对方法了。”
倒不是霍雨浩天赋异禀立刻就学会，而是他突然记起来自己诸多手段的一种。
技能太多，他也并非处于死境，想不出该用啥是常有的事。
萧萧才不上当：“再让我打两下，好久没有那么好用的木桩了。”
“好，看看我的肉体有多么无敌！”
橘子就看他俩在那一抛一接，酸了：“被这么揍都不生气，真好啊。”
“你也可以来试试。”萧萧坏笑道，“不过白天打木桩，晚上会被打桩哟。”
“她听不懂吧，别以为每个女生都像你一样十几岁就……”霍雨浩瞥见橘子羞红的脸，“还以为你是纯粹的复仇女神，看错你了。”
鄙夷的眼神让橘子气急败坏：“女孩子看点重口言情有什么错？！”
“对嘛！”萧萧帮腔，“有什么错？！”
“然后就像你一样光速嫁人学也不上？”
这话萧萧不爱听：“哪来的封建孽物，你去内院随便拉个人跟我单挑！”
“这些怪词都是哪学来的……”霍雨浩吐槽不动了，“我以为女生们会更加天真一些。”
“抱歉，已经是思想解放的时代了！”
“这么个思想解放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一路聊一路走，时不时还飞几段。很快，萧家的大门在雾中若隐若现。
跟门口值班的大哥打了声招呼：“恭喜啊！”
“？”
“消息已经传过来了，你已经完成了对父亲的复仇，勇敢可敬！”守门萧家人的话皆出自真心，“快请进！姑爷！”
萧萧不开心了：“你们还没叫过我姑奶奶呢！”
好一顿掰扯，气氛融洽得很。刚往里走两步，萧文盯着黑眼圈迎了上来：“霍兄可真是世间奇人！对生而不养的父亲毫不手软！”
怎么见面谁都要说一嘴：“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这是多么富有传奇色彩的故事！可以单独出一本书！”萧文开口便是天花乱坠，“作为私生子受尽正妻迫害，离家闯荡几年后回家为母报仇，可不是传奇？！而且反抗父权的作品颇为新奇，说不定会引领新风尚！”
“呃……”霍雨浩没啥文学素养，但感觉不靠谱，“你想啊，咱们斗罗大陆以魂师为尊，魂师的力量来自武魂，也就是传承自父母。你想让大多数斗罗大陆人接受反抗父权……有点难？”
“霍兄说得有道理，我当然知道。”萧文正了正衣襟，“但你知道人为何在明知神祇劣迹斑斑，依然会供奉他吗？”
“因为他是神，我懂我懂。”
萧萧跟上思路：“强者什么都是对的，也就是说你就算娶了十几个老婆，世人给你的评价也是博爱而不是渣。同理可得，你弑父必然是因为白虎公爵全家都该死。”
“就是这么个道理。”萧文指指点点，“武魂殿当然全都该死咯，就算他们的天使武魂完全克制邪魂师，就算因为没有他们的存在邪魂师的势力愈发庞大，总之他们全都该死，海神是这么说的。”
霍雨浩敏锐地捕捉到一个词：“你知道邪魂师有组织？”
“大概是有的吧。”萧文挠了挠头，“可能是我把小说的设定搞混了，算了不管这些，你介意我把你复仇的事写进书里吗？”
“不介意。”霍雨浩一把将看戏的橘子拉了进来，“这位是陪同，她是日月帝国人，在白虎公爵发起的战争中失去了父母，也加入了我的队伍。”
“女主角有了！”
“等等等等！”橘子还没接受现状，“别写我，动机目的都不够！”
“放心，艺术性加工我最拿手了。”萧文打了个响指，“说定了，写完后把原稿先给你看。”
萧文走了，橘子惊魂未定：“好热情，有点怕。”
“习惯就好。”
萧文刚走，萧炎就来了：“听说你……”
霍雨浩更快，他深深鞠了一躬：“父亲。”
反而是萧炎愣住，转而大笑出声：“我萧炎虽不似你这般天骄，却也是顶天立地的丈夫和父亲！生而不养不配为父，若有人因此责怪，便由我来反驳！”
霍雨浩直起腰杆：“多谢父亲。”
“唉，不知道我的女儿怎么才能这么尊敬我。”
萧萧做了个鬼脸：“才不呢，老爸老爸老爸！”
萧炎还年轻着，稍微垮下脸：“修为怎么样了，有偷懒没？”
他不说还好，一说萧萧双眼放光：“来练练！”
萧炎看她一幅要把自己揍趴下的表情，转向霍雨浩：“她现在是什么水平？”
“一般封号斗罗要小心。”
“你爹我可不是一般封号斗罗！”萧炎自信起来了，虽然被十五岁的女儿如此接近不知道自信个什么劲。
对这都跃跃欲试的父女俩，霍雨浩选择无视：“我回家了。”
新房还没住过几天，当然要回那边去。
橘子指指自己：“我呢？”
“很遗憾，要么客房要么山河社稷图。”
这倒是没什么遗憾的，橘子也懒得掺和人家夫妻的事：“我进图里待一阵，结束了喊我出来。”
小队解散，霍雨浩一人在萧家闲逛，没看见萧鼎老爷子。
“老爷子这次真闭死关了，说就算天塌了也别叫他。”
既然这样，霍雨浩便直奔大地之眼，童芜已然矗立在正中，与往常并无差别。
霍雨浩跟他聊了两句，说了冰火两仪眼的事：“我摧残了不少植物魂兽，三弟，你有什么想法？”
童芜反问：“你会跟泡在糖罐子里的王子公主共情吗？”
“不会。”
“她们同样跟我没有关系。”
身为为石通天镇压大地之眼的神根，童芜按部就班突破可不会引来天劫，天道赏赐他庇护众生都来不及。
与他告别，霍雨浩跳入熔岩中，直奔中部空腔所在。
石通天尚在原地，未移动半分：“看来你练成了，这次除了报喜，还有何事？”
霍雨浩跟他说了遍自己疯狂的计划：“这条路走得通吗？”
“事已至此，世上已无绝路。”石通天略微旋转，“那位异世界法师说得对，他已经无法在任何方面教导你。你只要根据自己的想法向前迈步，前方自然一片坦途。”
这话有点帅，霍雨浩不好意思：“我真的走过自己的路吗？”
“觉醒之时未至，当你醒来，自然会明白一切。”石通天察觉到了，“不对啊，你不是受过极南的传承？”
“套您话呢。”霍雨浩一改谦卑，“不中招，可惜。”
石通天一点不气：“如此便好，若是畏畏缩缩止步不前，吾辈问天者成何体统。”
“就算变着法夸我，我也不会骄傲的。”霍雨浩挥手告别，“改日再见！”
告别石通天，霍雨浩拖着一身硫磺味回到了他在萧家的新房。新房中别的没有，后院可是建了座温泉。
他抬手解除装备，直接跳了下去：“是谁赢了？”
萧萧认出了他的精神力，连头都没转过来：“老头子有点手段。”
看来没打赢，萧炎显然不是白虎公爵那种渣渣，各种意义上都不是。
霍雨浩突然想起来：“以前说要自己弄一个温泉，差点忘了。”
萧萧打了不少架，有点累：“说好的不在温泉动手动脚的呢？”
“那是公共场所，现在是私人领域。”从极南回来一路打打杀杀，可给霍雨浩憋坏了，“这露天不隔音啊。”
世界入侵！
“这真不是这么用的。”逆天绝地的手段被用来制造封闭环境干坏事，萧萧虽然习惯也还是无语，“要不叫上冬儿？我一个人可能……”
“踏天歌五层就差临门一脚，你有什么可怕的？”霍雨浩抚过她的臂膀，温润如玉，却蕴含着恐怖的力量，“你这身体，超级斗罗以下都不敢近身战。”
萧萧对这种屁话免疫：“上次冰帝和秋儿到现在还没下床，别人没动手，减员全是你弄的。”
霍雨浩才不管呢：“上次还是偷偷摸摸，这次我可要认真了。”
“我要是哭了，会放过吧。”
“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