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雨浩甩掉手上的铁屑，意犹未尽。
好好打一场的前提，是季绝尘没有再次被一剑劈进深度冥想。
哪来那么多要感悟的？
算是把自己脸打了的霍雨浩离去，但还没到休息的时候，社交活动远远没有结束。
吃着橘子休息，霍雨浩跟橘子抱怨了几句：“滥情的人生好累。”
接下来还得去找马小桃和凌落宸联络感情，再不去，她们就会亲自找上门来。
橘子几番无语：“真不把我当外人，你这刚刚二婚的不要在我面前乱晃！你真当你皇帝啊！”
霍雨浩不聊这个：“到魂王没？”
“没，还是魂宗。”橘子展现武魂，泉眼还只有三座，“我既不适合修炼武魂，也不适合研究魂导器。”
“我知道你擅长什么。”霍雨浩凑了过去，“带兵打仗。”
“真的？”
“至少在斗罗大陆上没有敌手。”霍雨浩本人对此毫无研究，“当然，也许有日月帝国设备更先进的因素在里面。”
“但是已经不会有战争了，我的才能没有施展空间。”橘子知道霍雨浩的态度，“或许你们会需要免费水果？”
橘子的修炼天赋确实不行，加上食物系是出了名的难提升，武魂方面有成就的可能性非常低。
霍雨浩抓着她的手腕，帮她运转魂力：“不要轻易放弃，不求你太强，好歹封号得有。”
“什么叫好歹封号。”橘子挣开，“徐天然的人肯定混了进来，不要这么嚣张。”
“放心，早就把监视的处理掉了。”霍雨浩点了点太阳穴，“他们不知道我在这，甚至不知晓我来过。他们眼里，你现在就一个人在湖边悠闲散步。”
“那还好，既然你了解徐天然的身体状况，一定知道他的心理有多么扭曲。”
“不就是失去了生殖能力嘛，就扭曲成这样，真是可悲。”霍雨浩站着说话不腰疼，“皇权就这么把人变成了鬼。”
“那可是一个帝国的皇位，要不是你这么强大，你也会动心。以你的性格，肯定比徐天然更过分。”
“或许吧。”如果自己也不适合修炼复仇无望，霍雨浩不一定没有橘子极端。力量与天赋，让他有了更多选择的权力，“看在同病相怜的份上，不管是武魂还是魂导器，我都能亲自教导你。”
“如果你不道明身份，我会感激到五体投地吧。”
“现在呢？”
“谢谢。”
霍雨浩已经很满意了：“明天这个时间，我们开始第一堂课。我还有事，再……”
“你等下。”橘子叫住了他，“你是不是忘了谁。”
“谁？珂珂？”
“不是她，你再想想。”
霍雨浩硬想了一分钟，没有头绪。
“跟我去见见轩老师。”
……
轩梓文生活在幸福中。
堪称极致的仿生学拥有无限可能，作为主业是研究的魂导师，它就像十万年魂骨对于魂师那般诱人；虽无明德堂便利，却是绝对无人打扰的研究环境，再也不用为什么突然的委派费神；以及…一块璞玉，一位连笑红尘与之相比都仿若凡庸的超级天才！
“咚咚咚~”
“进来。”
霍雨浩进门时，轩梓文正在画图纸。因为思路被打断，面色不太好：“有什么事？”
霍雨浩没什么事，略微扫了眼房间，差点惊掉了下巴：“你怎么在这？！”
雪帝向他挥挥手，继续雕刻核心法阵。
“有什么事出去说。”轩梓文不由分说，把霍雨浩和橘子拖了出去，“警告你啊，别对雪儿出手，我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个天才徒弟！”
雪帝拜轩梓文为师学魂导器？！
霍雨浩怀疑自己还没醒，怎么那么多怪事。
而且，轩梓文不是最讨厌收徒这种烦心事吗？
轩梓文满脸骄傲：“她是我见过天赋最强的魂导师。”
霍雨浩：“……”
他补充：“人类中。”
雪帝现在确实可以被算作是人类，但是他开除霍雨浩人籍的行为让霍雨浩很不满：“我才是轩老师最优秀的徒弟好吧。”
“别了别了，供不起你这位大佬。”
“行，您先高兴着，到时候她泯然众人别哭就行。”
“嘿你小子！”
活了那么多年，雪帝的精神修为肯定是够她在低级魂导师领域里乱杀。换句话说，靠着积累打赢了同级同外表年龄人的天赋。等到高级以后真正拼天赋时，说不准就普普通通了。
不过她愿意这么用力地融入人类，霍雨浩很欣慰：“您就尽管教您那天才徒弟，平庸徒弟我就收下了。”
“喂！”
轩梓文把霍雨浩拉到一边：“她跟日月皇室有些关系，你……”
“我像是会怕皇室的人吗？”
“不是你怕不怕，总之小心一点。”轩梓文补充一句，“我的意思是别让日月皇室招惹你你再把人家灭了，到时候根除战争的愿望被这种事给影响，愚蠢到不可理喻。”
轩梓文还是刀子嘴豆腐心啊。
“我会注意的。”
回到原地，橘子还是在意那句话：“什么叫平庸徒弟？！”
“你说，你除了欺负欺负果农还能干啥？”霍雨浩话有点重，“换个问法：现在你突然间被星球拔到一百级，你能成什么神？”
橘子不假思索：“厨神。”
“那会有一个腰上挂着六把菜刀的家伙跑来跟你切磋厨艺，而那个人的厨艺比我强太多，现在我俩比比。”
“算了算了。”橘子也就抱怨抱怨，她比谁都清楚自己的不足，“轩老师，他说他比您教学水平高，您就这么忍了？”
“我本来就不是教人的料，他爱这么认为就这么认为。”轩梓文转身，“不打扰了，再见。”
“再什么见，我也进去。”
“你干什么？”
“跟您宝贝徒弟说几句话。”霍雨浩闪身越过轩梓文，重回实验室。
雪帝还在雕刻核心法阵，霍雨浩在一旁静静看着。
也就半刻钟后，她吹去金属碎屑，放下合手的小小刻刀。
可恶，当年作为魂导系弟子，霍雨浩可是拿着大几号的刻刀苦苦挣扎，哪有这般待遇？
“完美的二级核心法阵！”轩梓文惊呼，“不到一个月的八岁二级魂导师！”
不止，看手法与速度，不是二级那么简单，怪不得轩梓文乐得像拿到巨大冰糖的小白。
霍雨浩和橘子吃着酸到倒牙的橘子，这味道很能反映他们的心情。
“你还记得我啊。”雪帝有些幽怨，“或者说已经忘了，只是碰巧？”
“是碰巧没错。”霍雨浩没有说谎，“在这边还习惯吗？”
“很棒，我喜欢人间。”
轩梓文一幅“妖孽落入凡尘了嘛，我懂”的表情。橘子知道了什么，并未扣雪帝话中的字眼。
“走吧。”雪帝拉住霍雨浩的手，“轩老师，我有些话要跟他说。”
轩梓文狠狠瞪着霍雨浩，分明传达一股“她还不到九岁！”的诡异情感。
神经病，霍雨浩是这种人吗？！
雪帝拽着霍雨浩离开轩梓文的实验室：“后悔没有早点来到人间，真是奇妙。”
“或许有的人很有趣。”冰帝现身，“但更大多数的人，羸弱渺小。”
“冰儿，那是错误的。”雪帝带走了那块二级核心法阵，“看看它，你能看见什么？”
“崭新的造物。”
“但我能看见它古老的历史。”雪帝摩挲着雕成的纹路，“最初设计它的人早已埋葬于黄土，但它却一次一次在金属、在刻刀、在人们的脑中重生，真是美丽。”
霍雨浩和冰帝对视一眼，同步摇头。
“人类有句俗语，一孕傻三年。冰儿，脑子暂时不灵光咯。”
“哈哈哈。”霍雨浩没料到这种话能从雪帝嘴里出来，想想不对，“那我呢？”
冰帝没想到报复那么快：“你一直这样。”
雪帝不去看互相掐起来的两人，身体年龄似乎倒转过来：“和几十万年寿命的我们不同，大多数人类的寿命不过百年。但就是这么弱小的东西，却能统治这片大地。”
“这个不是魂兽的问题。”霍雨浩知晓一些宇宙的秘密，但不是太多，“多的我也不懂，但跟宇宙规则有关，好像大概是龙神。”
一连两个模糊的词，他是真不懂。
“即便如此，我们也应该做得更好。”雪帝没接受他的安慰，“如果不是你相助，我死后一切成空，什么都没有给极北留下。”她掂量着手中的金属块，“甚至远远比不上它。”
“雪女……”
“人类的传承、智慧……我们只是靠着天赋与努力前行，倒下便是倒下，后来者的前方依然是一片荒芜。”
“但是魂兽最伟大的传承与智慧即将现世。”霍雨浩指了指腰右侧，“她必会成神，以此否定人类万年以来的所有智慧。”
想到那个女人，雪帝不免唏嘘：“比起我，她更有资格主宰极北。”
“但经历了那般深厚而漫长的生命，她已经老了。雪帝，你还是这般年轻。”
意思很明确，雪帝的绝大部分生命都在混日子。
“无法反驳，有时我会盯着不落的太阳好几天。”雪帝嘴角流露出笑容，“但在这里，每天都很充实。所以，我喜欢人间。”
“冰儿也很充实，你说对吧。”
“最近很空虚呢。”已婚的冰帝不跟他玩黄段子，“今晚不管什么安排都推了，我要看看你现在的身体！”
“保管让你满意！”
“好了好了，你俩别在我面前闹。”雪帝佯怒道，“我打算自己修炼，不用太在意。但那个孩子出生时，记得喊我。”
“那是当然。”
把雪帝送回去时，轩梓文的实验室里多了一个人——镜红尘。
“我作为明德堂堂主，自然要时常问候交换生与老师的健康状况。”
扯淡，霍雨浩怎么不知道还有这回事。
简单问候轩梓文几句，又和霍雨浩寒暄一番，镜红尘随口问了句：“小轩啊，听说你在史莱克收了个徒弟？”
要来了。
明德堂消息灵通，怎会不知道史莱克里多了个武魂是极致之冰却没有加入史莱克的小女孩。
别看这个年头极致武魂一出一大把，多个极致武魂总归不是坏处，得知轩梓文收徒的消息，镜红尘立马飞到史莱克。
但轩梓文不想参与什么派系斗争：“堂主，小雪这孩子……”
“小轩啊，你不是不想被打扰研究吗？这样，我来培养这个孩子。”
这是想把雪帝带去明德堂。
“红尘堂主，我说一句。”霍雨浩插嘴，“她是我的人，别动歪心思啊。”
“哈哈，霍小友说笑了。”镜红尘像是个慈祥的老人笑道，“小雪那么喜欢魂导器，如果受不到最好的教育，那是全人类的损失，怎么能说是别有用心呢。”
霍雨浩指了指轩梓文桌子上的图纸。
“小轩就是这么认真的一个人，就算作为带队老师……”镜红尘眼睛直了，“等等等等！这是！这些是！”
“全人类的损失弥补了。”
镜红尘把自己的头掰了过来，强迫不去看这些：“霍小友，如果你加入日月帝国，老夫以明德堂堂主的名誉担保，一定保送你做帝国的供奉！”
霍雨浩抠了抠耳垂：“你要给我皇位继承权我才考虑考虑。”
“霍雨浩！”镜红尘真的急了，“既然你看不上史莱克和本体宗，为什么不能来我日月帝国？！史莱克能给你的，我日月帝国能给你数倍！”
“你们那虫子多。”
“嗯？嗯？！”
“我是说邪魂师。”
镜红尘没法反驳：“那群除不干净的鼠辈！”
“别这么说，红尘堂主。”对他的义愤填膺霍雨浩只是摆了摆手，“你跟他们合作过，或者，有联系。另外，我不觉得跟邪魂师交易是什么罪不容诛的事，也不想说难听的话。”
镜红尘沉默了一阵，右手五指颤动：“与虎谋皮啊。”
“不用担心，在魂导器面前，邪魂师也就算个屁。以结果来看，日月帝国赌得全胜。”霍雨浩继续说，“我既没有狗拿耗子的兴趣，也容不下眼前乱窜的老鼠。虽然史莱克这边我不怎么喜欢，但他们至少都是人；日月帝国也许更看重我，但不是人的东西太多了。要住得安稳还要打扫房间，嫌麻烦，就不挪窝了。”
一次说了好多话，没办法，有感而发。
“魂导器是未来，明都就是人类的智慧之城。与畜生同卧，有失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