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道路平平无奇,霍雨浩扒开岩浆,回归地面。
萧炎和萧萧仍守在那里,见他平安无事都松了口气。
霍雨浩也不打算让他们失望:“确实由陨石轰击而成,但陨石并非矿物,而是域外生命。”
“哈?”
“总之相安无事便好,这是他赠予你们的。”
霍雨浩递给萧炎那粒“豌豆”:“注意守好心神。”
等到萧炎点头准备好,霍雨浩才翻转手掌,让仙泪落入萧炎掌心。
“铛~”
像是跌进铁盘,一声铿锵之鸣响起。于此声中,萧炎眸中的光混乱,即便有所准备也和霍雨浩一样坠入其中。
足足一刻钟后,萧炎才回过神来,畅快大笑:“魂力提升了一级!不敢相信,如此至宝,就这么送予萧家?”
“不用客气。”虽说除霍雨浩之外没人知道有这宝物,但说给萧家就给萧家,在自己人面前,霍雨浩不打算私吞,“我收获了一部修炼法,还没尝试,暂时不给你们。”
分了一杯羹已经大大超出萧炎的预期:“太慷慨了,霍少侠不必如此。”
萧萧倒是不在意这些:“遇到什么危险没?”
“没有,还以为能打一场呢,失望。”霍雨浩甩了甩手,“我要再泡会儿澡,硫磺味太重。”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手握化龙诀,霍雨浩觉得时间不太够用。
努力修炼,否则四年半以后还怎么在乾坤问情谷混下去?
现在摆在霍雨浩面前的有两条路:其一,踏天歌圆满,其二,开始化龙诀。
不对啊,不是说好要玩的吗?
霍雨浩拿到了新玩具,萧萧也是,把玩着仙泪:“再给我讲讲呗,底下到底是什么?”
“宇宙之外的奇石,天生地养的神胎。”霍雨浩指了指天上,“星空之外的文明,你想去看看吗?”
一切都太过遥远,萧萧想象不出来:“你去的话,我也去。”
“加紧修炼啊少女,我们,终将与众神为敌。”
……
魂力五十三级,金行宫修筑得相当慢。
霍雨浩又去找了趟石通天:“借地势一用。”
“你倒不如去问问上面那位。”
于是霍雨浩回到湖面,再度拜访煌瞳果所在的石台。再看时,视野已然不同:“根据萧家的记载与煌瞳果能量的量级,并不存在它借助岩浆催生果实的说法。”
萧萧小时候学过那种假说:“是它镇压了火山喷发,守住本该赤红千里的大地。”
霍雨浩在它面前盘膝坐下,感受裂开树干间流转的赤光:“先生大义。”
一截宛如红玉雕琢的树枝折断,轻轻落在霍雨浩头顶。
下沉,找石通天:“它同意了。”
“回去准备,该让你身体里的那个人出关了。”
时隔一个多月,霍雨浩再度叩响火行宫的大门:“伊老,情况如何?”
“我需要纯粹的灵魂能量。”
“好嘞。”
小塔里还封着天青牛蟒的灵魂,前些日子霍雨浩跟伊莱克斯学了不少炮制灵魂的方法,一个比一个凶残邪恶。
首先,奴役。通过大量的折磨与痛苦使意识破碎,成为浑浑噩噩只知道服从的活死魂。它们虽然再也不会思考,但本能尚存,驾驭自己尸体的能力强于同等灵魂。玩弄灵魂的邪魂师大多走在这条路上,不过他们魂肉不分,大多只是看上去相似。
其次,炼化。彻底磨灭灵魂意志,将其炼成纯净的灵魂能量,可以直接作为药剂使用。
最后,也是最为困难的再诞,也是伊莱克斯对生命本身的亵渎。把被彻底磨碎的灵魂能量铸成一颗卵,再度孕育出婴儿般的灵魂本源。从尸山血海中绽放的纯白之花,美得安宁却又令人胆寒。
此时用的是第二种,天青牛蟒虽是极限斗罗灵魂,但在只剩脚后跟一层皮不在神境里的伊莱克斯面前,也不过虫蚁。
霍雨浩催动小塔,轻轻晃动。青绿色的灵魂之息如水流飘落,被冰蚕锁魂大阵封入其中。反复确认过没有任何可能意识的存在后,霍雨浩将其送入火行宫中。
伊莱克斯很有自信:“不用如此,即便是天青牛蟒未死,其灵魂也奈何不了我。”
“我已经体验过因小错后悔终生,这是一点生活小经验。”
天青牛蟒的灵魂本源属木,相当契合正处于火行宫中的伊莱克斯。浇灌下去的瞬间,一股连灵魂都倍感灼热的恐怖气息自火星宫中炸裂。
伊莱克斯,将要在此复活。
冰帝与天梦都能自由活动,他也想尝试踏天歌的神奇之处。于是,他带着生灵之金入主火行宫,以莲藕铸身!
作为玩灵魂的一把好手,伊莱克斯并不想对天梦认输,以毕生所学培育赤莲,以藕编成身躯。
但现在还不够,还需要一个类似于王冬儿突破天元的契机。冰火两仪眼可行,可眼前不正有一个超出其上的宝地?
补充说明,是对火属性来说。
对于光和火之间的关系,霍雨浩与伊莱克斯进行了激烈的讨论,光明得分在五行里的火还是金。
结论是火,很不幸,光明之子伊莱克斯是火焰之子。
伊莱克斯无所谓自己叫啥:“如要速成,很危险。”
“我不怕。”霍雨浩泡着温泉,“是危险该怕我。”
霍雨浩去问了石通天,他可以提前引爆火山岩浆,创造绝佳的突破环境。又去找了萧炎,萧家一致认为火山最好一个月喷发一次。
那就来吧,干了!
霍雨浩要硬刚大地之眼的消息传遍了整个萧家,收获了一致的目瞪口呆。
“霍老板,你又来了。”萧萧撞了撞他的肩膀,“这回该带我一个了吧。”
“到魂王了吗?”
“还没。”
“那戴好防御措施,一起去。”萧萧可不是温室的花朵,而是镇压一方的大鼎,“正好指导你踏天歌第四重,我颇有心得。”
“能不能不要带谐音梗。”
“想出这个谐音梗我骄傲了好久,给我笑!”
“哈~”萧萧敷衍一声,“几天后?”
“明天。”霍雨浩躺在床上,“今天好好休息,准备再度突破。”
他打算冲一冲踏天歌圆满。
其实圆满并不只是圆满,五脏化阵定住内腑,其后续价值无限珍贵。越早突破,霍雨浩就越有信心迎战未来的一切。
霍雨浩所说的休息就是修炼,全力催动小塔,修筑金行宫。
“陪我多聊聊。”在自己家和在学院没太多区别,萧萧有些不爽,“给本少主笑一个。”
确实有些偏离原本的目的了,也是没办法的事:“四年半后,神祇会不讲道理地将我们拖入他的领域,在那之前,我需要能抵抗的力量。”
“既然你知道他会在何时何处下手,为什么不避开呢?”
这霍雨浩就要好好讲讲了:“比如说,有个人,他的目的是欣赏蚂蚁惊慌失措的动作。于是,他设置了一个能让蚂蚁错误感知的陷阱,它们会误以为四面八方都有天敌,只能徒劳地在原地转圈。那么,如果蚂蚁知道那只是错觉,依旧向着原本的道路行进,他会如何?”
“设置其他陷阱。”萧萧明白了,“确定的苦难更容易应对。”
“正是如此,聪明。如若横生枝节,后续的一切预测都有可能……”霍雨浩说一半发现自己根本没按原本的路走,“就是这么个道理。”
萧萧被他临时找补的样子逗乐:“那霍老板,在你的梦里,我是什么样?”
“……不好说。”霍雨浩不是太想讲,特别是对命运被大幅度改变的萧萧,“我真不想说,但是实在想听的话,就当个故事好了。”
“嗯嗯!”
霍雨浩基本能将梦与现实切割,梦中的人际关系并不能完全限制他的现在。但对于从未经历过梦中的人,或许不会接受荒诞的自己:“大概是有事业与爱情两方面,听哪个?”
“都要。”
“我们在新生考核中相识,我们和冬儿一起拿下了考核的冠军。那时的我们太过弱小,被史莱克的精神趁虚而入,拼尽全力赢了下去,但……心态出了问题。”想起现实的一路乱杀,霍雨浩不自觉露出笑容,“那时的我没有反抗周漪,而是成了她的拥趸,因为这个关系傍上了魂导系,成了帆羽的弟子。”
开局就是劲爆消息,萧萧惊得不自觉张大嘴:“你既然能受得了老妖婆的折磨!那个一点委屈都受不了的霍老板,竟然能接受老妖婆的教育!天哪!”
“淡定一点,这只是开始。”霍雨浩捂脸,“我成为帆羽弟子后,和他的大弟子成了朋友,就是,那个被你在混战中打下台的魂导系弟子——和菜头。”
萧萧还真不知道他叫啥:“你这么介绍他,估计这人戏份不少,跟我有关系?”
“梦里他是除秋儿之外最后的七怪之一,也是你的丈夫。”
“……”萧萧稍稍联想了一下,“骗人吧,我颜控哎。难道这个和菜头的外表只是伪装,其实是超级帅哥。”
“并不,至少颜色一样。”
“霍老板,那就是乱点鸳鸯谱的你不对了。”
“梦又不受我的控制。”霍雨浩可不接受这么严重的指控,“至于颜控的问题,也许是你们一同打了场豁出性命的二对二。”
“比赛而已,有病吧。”萧萧无法理解,发出了和霍雨浩复盘时一样的吐槽,“爱情没指望了,你也肯定不会对我有想法。”
“那时的我沉浸在穆老死去的悲伤里,纯修炼了两年,完全没有恋爱欲望。而且对那时的我来说,还真轮不到你。”
“是是是,女扮男装的冬子。”想到她萧萧就无语,“真是给你安排得明明白白,惨啊,霍老板。以后的暂时不说,就说我最后怎样了?”
“我不知道。”霍雨浩神色黯然,“进入神界,岁月悠悠而过,曾经的故人早已只剩一抔黄土。你,你们,都没有挣脱寿命的樊笼。”
听了个主角是自己的荒诞故事,萧萧想笑,但嘴中满是苦涩。她坐在床边,遥望落地窗外便染鲜红的大地之眼:“这次,我会陪你走到最后。”
“多谢。”
“霍老板,你不觉得自己有不属于自己身份的卑微?”
“因为我发达了,想带你们一起前进,却又想让你们用原来的眼光看我,矛盾是必然的。”霍雨浩认知清晰,“就让我继续深陷矛盾中吧,无需开导。”
“你开心就行。”萧萧抻了个懒腰,“年纪小,好烦啊。我好歹也是满泉眼,身体超健壮的。”
“如果你明天能突破踏天歌第四重的话。”
“正常修炼得十年,就算把十年一次的火山爆发全部吞了也不够。”萧萧手里也有一颗煌瞳果,显然是不够的,“除非你把小塔借我。”
“行。”霍雨浩念动咒法,纯白的小塔钻出泉眼,落在萧萧手里。与之同在的,还有一根流淌着火脉的树枝,“尝试一下吧。”
手握重宝,萧萧感觉自己的血液烧了起来:“好!若是我成功了,我们就结婚!”
“好。”
“等不到明天了!”萧萧哪还能睡得着,“冲吧!就现在!”
霍雨浩的本意是希望她好好睡,既然如此:“嗯,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