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表面木船在大海上飘荡。
天很蓝，海很清，而天梦脸很臭，拿着棉签罐在霍雨浩身边晃来晃去：“再玩一次！”
“没有上来直接捅的说法。”霍雨浩才不干，“后面都是战败cg环节，我可是在正赛中堂堂正正地击败你了。”
“哼！”
叶骨衣还在玩新魂导器呢：“曦，他们是什么关系？”
“命运的伴侣，也是两个变态。”辰曦比划着圣剑，“如果你看上他了，做好深陷淫窟的准备。”
“切，不可能。”
“你这一身比你自己都贵，你打算怎么还？”
叶骨衣说不出“是他自己送的”这种话：“好好打工，还不完债便卖身这种事我很熟。”
“……”
熊猫小姐正在活动身体：“我已经能闻到了，魔魂大白鲨身上的臭味。”
“我也闻到了神力的臭味。”
“我不那么觉得。”霍雨浩的想法与熊猫和古月不同，“所有仇敌，皆是我的血食！”
古月低头，看着侧躺在天梦腿上的霍雨浩，正被掏耳朵，当然镜面一样的耳道里掏不出什么来：“玩什么呢？”
霍雨浩没回答，正身做好：“在这之前，我要先问一件事：对你们而言，做到什么程度才算复仇？”
古月的想法太过空泛，时间观念也让她没多想实现想法后要怎样：“不知道，人随便杀多少，别要杀太多魂兽。”
被盯了的熊猫点了点头：“男的杀了，女的丢进冰火两仪眼当燃料。”
所有人都盯着她。
“如果人杰你不觉得恶心，雄性魔魂大白鲨也能当燃料。”
霍雨浩也有点绷不住：“倒也没必要灭绝种族吧。”
“无所谓，只要让他们惨。如果你能做到，令他们尊我为皇也可以。”熊猫身上并无太多血腥气息，“只是驱逐也可以，没有海神庇护，我便会让他们知道谁才是海里的统治者！”
天梦有想吐槽的地方：“明明虎鲸才是向捕鲸船求帮忙的那个，结果在斗罗星干这活的反而是大白鲨。”
船只已然驶入目标海域，天那边的云雾中，有巨兽般的阴影若隐若现。
在古月的哼声中，水波一般的结界散去，带有警戒意味的精神波动划过海神岛以及周边海域。
“要来了！”熊猫踏前一步，现出真身落入水中，“魔魂大白鲨的宵小！上来受死！”
海神岛亦亮起光，一片影子飞来。
“先遣杂兵而已。”霍雨浩浮空，第七魂环亮起，“接下吧，最为恶毒残忍的攻击，与之相比，邪魂师的邪恶也不值一提。亲情、爱情、使命、信仰……毫无意义。”
金色竖瞳张开，原本与邪君相似的触手消失不见。但即便看上去没有那么恐怖亵渎，它仍是足以将一个人彻底否定的强大力量。
暴力毁灭不了一个人，有的人即便肉体与灵魂皆烟消云散，可精神永不磨灭；流言毁灭不了一个人，真相永远不会朽灭，只会被人挖出翻案。
能将一个人彻底否定的，是他自己。
金光贯穿了海神岛哨兵全部十人，他们身后炸出一大抔蓝色光粉，原本海神神光的庇佑瞬间消失。
霍雨浩展开山河社稷图，映照一角。若非如此，这些背叛海神信仰的人会立刻被海神之光焚毁。
踏水而行的哨兵附身半跪于水面：“巡猎之神大人！”
第一次见到这招的人无不惊骇。
“站起来吧，我的臣民们。”霍雨浩虚托起十人，“复仇之日已至，向海神，夺回我们的兄弟姐妹！”
“遵命！”
整齐划一的宣誓令叶骨衣心都在颤：“他们真不是你布下的暗手？”
“当然不是。”霍雨浩令山河社稷图统治的区域扩散，不断挤压海神之光的领域，“怎么样，魂圣厉害吧。”
魂圣凌落宸和魂圣梦红尘笑不出来：“咱俩也上吧，帮虎鲸小姐。”
“好！”
凌落宸的冰元素火力全开，一座座冰川突兀显现，坠向海面之下的魔魂大白鲨群！
梦红尘懒得造冰，将全部心神投入毒中。
“那我干什么？”
“你压阵便好。”霍雨浩安排好古月，“或者说随意，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本座本该如此！”
“哈哈，那我……”
“骨衣你负责活下去。”辰曦跳上虎鲸背，准备好了水下作战。
所有人都找好了各自的战场，霍雨浩握住天梦的手：“接下来，就是我们了。”
天梦不以为然：“你打算如何让残渣再度发光？”
“人性。”虚无中出现一枚黑色梭形物质，霍雨浩将其递到天梦手上，“话说回来，你怎么看待斗罗大陆人与兽的关系？”
“差不多得了，这问题我已经看得太多了。”天梦只是尘世间的过客，考虑这种事简直烦，“我既不是人，也不是兽，这种事情应该问身为人类的你。”
“等等，你刚才说‘既不是人，也不是兽’？”霍雨浩强行把略过的梗接回来，“但我既是人，也是兽！是一切！这就是……人兽一体？”
天梦斜着眼，不太想理这货：“白秀秀怎么处理？”
“这位啊……”霍雨浩还挺纠结，“我知道一些她的未来，似乎跟我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海神岛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
“那不一样！”霍雨浩狡辩，“你想啊，魂天帝进阶斗帝时献祭掉了魂族所有人。如果我们把唐三打急了，他会不会把信仰海神的人也给献祭了？有可能吧！我是在救他们！”
天梦懒得说破他看见漂亮妹妹就心生怜悯的怪毛病，一项一项接过代行皇权的权能：“截天剑、玄冰海、锁魂阵……嗯，全部收下了。”
金光内敛，天梦仍是那身高跟凉鞋短衣短裤，浑身写满了盛夏与青春，气息却完全不一样了：“那个神官交给我。”
海神岛的七柱正中，一道超越极限斗罗的气息冲天而起：“何人冒犯海神岛？！”
这个声音的主人不知道自家神祇的神魂分身前些日子被断头台砍了，全大陆人都看了笑话，不然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有底气。
“是本小姐！”二十三万年邪魔虎鲸高声挑衅，“怎么，你不服气？”
两只足有四十万年修为的魔魂大白鲨围住了熊猫，雌性冷哼一声：“你竟然能突破二十万年的封锁，不愧是邪魔虎鲸几万年来最强的天才！可惜，你到此为止了！”
“到此为止的是你们！”熊猫示意辰曦她们不要出手，“这两个老东西交给我来！”
“你小心点。”辰曦切开指尖，背后娇小的双翼支持她近乎瞬间移动，“凌、梦，我们处理掉其他鲨鱼。”
霍雨浩随天梦一同踏水而行，把船收了起来，没和深海魔鲸打起来的变形船已经失去意义了：“冒犯海神之光的还有我呢！”
似乎是察觉到来者气息不对，海神岛上亮起一座巨大的虚影，隐藏在全套铠甲下的声音听不清男女：“阁下年纪轻轻便已到达此等境界，为何自断前程，冒犯海神威严？”
“如果我说我的神考必须要覆灭海神岛呢？”
“不可能，海神大人乃神界执法者，神祇绝无可能设考验让你犯下如此恶行。”虚影还怪好说话，“既然如此，考验你的必定是一位恶神。向海神大人祈求救赎吧，祂会为你驱散恶神的邪影。”
霍雨浩和天梦对视一眼：“你怎么看？”
“真情实感。”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这位海神岛的统治者，好像是个好人啊。
当然霍雨浩并不可能因此放弃：“好人侍奉邪神，多么可悲，我会将其救出苦海。”
他们感慨着，却有人怒喊出声，正是被霍雨浩精神污染那十人之一：“大祭司！你竟称呼上神为恶！你难道一点都记不得自己的信仰了吗？！”
这一嗓子把所有人都搞懵了，除了附和的十人以外，就连熊猫和凶兽级别的魔魂大白鲨都猛呛了一口水。
所以说，精神污染不是精神控制，被影响的人不是被造出的木偶，而是有思想有自我的人。虽然霍雨浩让他们在某一时刻为自己所用，但是这之后他们会顺着自己的逻辑做出什么事……
出声的是个外表二十多岁的女性，足有魂斗罗的修为却没能逃脱精神污染。此刻她刮花了铠甲上象征海神信仰的三叉戟纹样，满脸痛心疾首：“波塞泠！不要再被邪神的光迷惑了！”
能吐槽的点有好多，但霍雨浩罕见地保持严肃，精神共享开启：“各单位注意！各单位注意！现在你们的设定是我——巡猎之神的手下或同伴，正在为救出被海神洗脑的同伴进攻海神岛！请各位务必演好这场戏！鸡腿管够！他们…这些被我污染的人……都是我的孩子啊！”
没有人能共情霍雨浩，但天梦除外：“嗯，因我而生的意志，可以理解。”
凌落宸料理了不少魔魂大白鲨，它们再怎么会玩水，在极致之冰面前依旧只有被爆杀的份：“咱们怎么办？”
“随便他吧。”梦红尘也放弃挣扎了，“这有只八万年的！”
冻千秋，或者说，白秀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