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委员会。
“最近,发生了一件大事啊。”黑袍中的毁灭之神说道,“那是你的家乡,修罗神,为我们理一下思路。”
神界委员会由五位神王组成:生命女神、毁灭之神、新晋邪恶与善良神王姬动烈焰以及海与修罗双神位的唐三。
既然毁灭之神邀请,唐三当然要发言:“小七那孩子贪玩,我便让她去斗罗大陆历练一番,在她身上留下一道神念。近日,我得知她与斗罗大陆一男子相恋,为了探明那人是否真心爱着小七,我打算趁着他们进入乾坤问情谷放出神魂下界考验他一番。谁知斗罗大陆的位面意识出现异变,蒙骗了我的神识。那个男人花心至极绝非小七良配,我本想教训他一番,可他与位面意识联手毁去了我的一丝神魂,我的父母也不幸遇难。此刻,斗罗大陆已经被邪魔统治,请允许我带队下界执法,还神界朗朗乾坤!”
义正辞严说得动听,要是毁灭之神没有关注这件事,怕不是真信了唐三这番大义凛然的说辞。
生命女神最关心的倒不是斗罗大陆:“你把小七送去下界?”
获得神位之后生命近乎不老不死,再无传承断绝之忧,故而神与神之间诞生子嗣非常罕见。而唐三的女儿并非巧合,毕竟大多神祇的配偶也是神祇,丈夫神王妻子没有神位这事也是少见得很。
就算毁灭之神与唐三不对付,他也不会吝啬对下一代的慈爱。
唐三则是满脸痛恨:“小七那孩子贪玩,我本拜托两位亲戚照顾,没想到连他俩也惨遭毒手,也在我神魂被蒙蔽之时遭到霍雨浩的蹂躏。”
“蒙蔽神魂?”毁灭之神并未被唐三的叙述情感影响,“修罗神,谁人不知你神识强悍,竟能被下界蒙蔽?”
“毁灭你有所不知,霍雨浩是斗罗大陆的气运之子,他联合异变位面意志令我神识……”
“也就是说,你明知道气运之子存在,但还是把小七送往下界。”毁灭之神不耐烦地打断,“修罗神,你把小七送到离气运之子多远?”
“这很重要吗?”
“这很重要。”毁灭之神盯着唐三的眼睛,“修罗神,就算你下界的理由相当充分。但合法,并不意味着合理。你刚才的话全然把自己摘了出去,但我认为,事情不会如你所说这般简单。”
唐三心底暗骂毁灭之神的假公济私:“我的父母遇害!难道我还……”
“回答我修罗神,你把小七送到离气运之子多远?”
即便是最为中立的生命女神也用眼神支持了这场逼迫:“修罗神,说吧。如果那人真的伤害了小七,我会助你一臂之力将他镇伏。”
“没错!”善良神王烈焰在面对这种事时脾气可不好,“小七这孩子可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就算违反神界法则我也要为她讨回公道!”
邪恶神王姬动在桌子下戳了戳她,低声说:“别火上浇油了,我感觉这事修罗神理亏,怕是另有隐情。”
唐三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既然各位不在乎这些年的情谊,便由我自己为小七和父母报仇雪恨!”
他大踏步地离开了。
“哼,果不其然。”毁灭之神恨恨道,“竟敢用乾坤问情谷,谁给他的胆子?!”
毁灭之力闪烁,而这次生命女神也没有压制这股力量:“那是她的墓地,唉,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再度出现,就像那天……”
“她突然出现又突然死去,总有一天会突然复活。”
……
如果按现实,这是霍雨浩和天梦认识的第六个年头。而不按现实,他们在认识之前就度过了近乎无限的岁月。
所以说,霍雨浩这么心急绝不是裤腰带动了。
“哼,生灵之金,什么垃圾。”霍雨浩把天梦的身体扔到床上,抽出截天剑,“该把你的身体还给你了。”
天梦笑笑:“还记得伊莱克斯说的吗,我的生命力对生灵之金来说只算一滴。”
“臃肿的生命力集合罢了,除了作为食物没有意义。”霍雨浩不相信所谓的生灵之金,“你不应该被锁在我的身上,冲入天空的路我想和你一起走。”
“不要。”天梦据理力争,“我已经把一切都给了你,也失去预测未来的力量。应行的路行尽,该打的仗打完,正式退休了!”
千万年的长梦到此为止,从今以后她会享受无梦的酣眠。
天梦的灵魂成了霍雨浩的力量,身体成了他的剑,知识成了他的思想。
如今的天梦只是除了意志什么都不剩的残渣,正是退休的好时机。
说真的,要不是现实不允许,霍雨浩也想退休了。近有唐三,远有外敌,不然霍雨浩真想直接放个一百年的长假再说其他事。
恋爱、生子,像个正常的万岁老人那样。
“我可不承认你是个没用的老废物。”霍雨浩煮了鸡汤就往天梦嘴里灌,“斗罗大陆不是终结,离开了这个宇宙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天梦提不起劲,掀开衣服:“男女?几个?”
“你又不止是……”
“我的意思是带薪产假。”
总之她累了,也什么都做不了。既然如此,她就躺在那里,摆烂。
她像是故事中的羚羊,献上自己让他越过深谷。自此之后,背负一切命运的就只有霍雨浩一个人了。
霍雨浩划开眉心,掏出那颗形似魂核的珠子,毫不留恋地捏碎。而后,将截天剑塞进破口:“我不管别人和世界怎么想,你配得上更好的结果。”
还是别太苛责她,她真的太累了,霍雨浩对此深有体会:“可惜,我虽能将空想化作现实,但没法创造新的梦境。”
负责维持梦境的苦力极力反对:“梦中的生活才不算什么休假。”
真是可惜。
霍雨浩狠狠地扑了上去:“真是可惜啊,这样的话,我就只能在现实吃掉你了。”
“多大人了,还在用这种词。”天梦指头弹在霍雨浩额头,“我们在梦中做过不少次,你什么水平我早就知晓。”
“是吗。”霍雨浩神秘地笑了笑,“那我可就要玩些其他的花样了。”
精神共享!
自己和霍雨浩的身影在眼前重叠,不属于自己的触感入侵大脑。
“等下!这太变态了!”
……
“开会了开会了!”徐天劫坐上主位,“都来说说,乾坤问情谷作战的得失。”
“起开。”帝心才不跟她客气,“先来后到,长幼有序。”
“嘿你这……”
“我摸了一整场。”萧萧很不爽,“冬儿都在最后打了一场,我是一点没派上用场。”
“我……”王冬儿不是很想提这事,“还不如让你去呢。”
浩冬三绝她只是有所耳闻,但当她正面感受那般情感,王冬儿却感觉不到半分爱或喜悦。一想到那个少年的结局,绝望与悲伤爬上胸口,把心脏刺穿:“早早死去,或许是种仁慈。”
“好了好了,别说乱七八糟的破事。”徐天劫还在与帝心争抢主座,“区区爱神嚣张什么?我可是天道真神!”
一屁股给徐天劫怼到地上,帝心俯视着她:“我接下了爱神的权柄,暂且为她代行神位。”
“欸?”粉妖精没搞清情况。
“我不打算承担神祇的责任。”帝心耸了耸肩,“或者说,是去承担守护宇宙的责任,没法兼顾地上生灵的爱。等到你复生,我便把它还给你。而且,我这有另外的收获。”
这个收获可就不得了了。
唐三是神王,即便是神魂与本体断裂后剩下的生命也强大到不可掌控。但是宁荣荣不一样,她虽然也成为区别于本体的独立人格,却只是半神。
这位曾对霍雨浩他们玩过乾坤问情的假冒爱神,正被正牌爱神的力量捆住,屈辱地趴在地下。帝心一点都不想听她说话,贴心地塞上了球:“要怎么处理她?”
梦红尘看她也蛮可怜的:“要不…放了?”
“没见过她真面目的年轻孩子啊。”徐天劫拍了拍下摆,“冬儿,你的看法呢?”
王冬儿拔出炎剑红莲,已经比划上了。
经历过的帝心也没有半分慈悲:“没有让她活着的理由。”
“只是杀的话有点无趣。”徐天劫坏笑,“在此之前,该怎么料理她好呢……要不,我们也玩一些乾坤问情怎样?放心,我们很仁慈,不会动不动就要你的命。这样好了,你不是特别喜欢忠诚的爱情吗,让你成为不忠之人怎样?”
理解徐天劫话中的意思后,宁荣荣的眼中瞬间露出惊恐,大力挣扎着。
王冬儿觉得不行:“不如砍了一了百了。”
作为还算是传统的女生,这般侮辱有些过分了。就算宁荣荣把她逼死,一报还一报就够了:“秋儿,你呢?”
帝心没有纠正她:“我觉得天劫说得有道理。”
“欸?”
一脚踩在宁荣荣的脊背上,帝心双眼满是鄙夷:“竟妄图审判我的命运,不知天高地厚!”
票数二对一,其他人没有经历过乾坤问情谷的折磨,不算数。
“那便好吧。”王冬儿不打算再谈这个话题,“那你们打算找谁执行?”
“……”
帝心和徐天劫觉得确实有点恶心:“让老霍代劳。”
“噫~”马小桃表示异议,“不行吧,这有点太……”
“我是说把这个事交给他。”
“不用这么大费周章。”冰帝打了个响指,“这事儿可以交给专业的人来。”
空间坐标变换,这间不算宽敞的会议厅中多了个人。这位少女好似霍雨浩的女性翻版,身着极为不检点的黑色皮衣,空气中飘荡着一丝甜腻的气息。
就算萧萧也面红耳赤,还是处女的几位同样受不了这刺激。
“明白,各位主母放心交给我吧。”狱卒小姐像是一直盯着山河社稷图中的万物,到场便知晓事情始末,“不过是一枚神魂,我可以全权负责料理。”
橘子好奇:“她是哪儿来的?”
“我是冰火两仪眼的狱卒,负责处理一些不光彩的事。”狱卒小姐说这事倒是正大光明,“或者说,教育信仰唐三的教徒,让她们改邪归正。”
“改邪归正?”
帝心倒是无所谓这些:“你很不错,不要跟那些东西讲什么情面。宁荣荣交给你,但你能做到吗?”
帝心的禁制从宁荣荣身上离开,被压制了许久的宁荣荣瞬间爆发。即便她想将这里的所有人碎尸万段,但她并不愚蠢,知晓自己半神的修为不可能在真神手里讨到半点好。
于是,她把手伸向了最近最好对付的橘子,抓到人质才有逃脱的可能:“不准动!不然我就……”
“不是问题。”狱卒小姐微笑,“即便是神,在主上的神国也只是奴隶。”
铸铁的项圈在宁荣荣脖子上合二为一,狱卒只是一拽铁索末端,就把她拖得后退两步。
所有的神力再度被压回体内,宁荣荣愤怒至极:“你这肮脏下贱的东西!不要碰我!”
“放心,你很快就会变为比我还要肮脏下贱的东西。”狱卒依旧浅笑着,“除了生殖羞辱,还有什么要求吗?”
“……”
“既然这样,我有提议。”高跟鞋踩住宁荣荣,狱卒小姐甜腻的体香中多了不少危险的气息,“主母们想要报复的对象并非只是区区神魂,是吗?”
剁碎仇人的残渣并不算什么,如果天空刑场处刑的只是唐三神魂,那么这场戏便无趣至极。将九彩神女的神魂碾碎并不意味着仇恨一笔勾销,就连王冬儿也是这么认为。
“那不妨将她的认知改写,让她忘记曾经的爱人与身份,在未来的战场上为我们所用。”
“哦哦哦我懂!”徐天劫来劲了,“这就叫做恶堕,对吧!”
帝心点了点头:“可行。”
王冬儿有些纠结:“听上去是很坏的事。”
“休想!你们休想!”宁荣荣仍在负隅顽抗,“你们休想让我屈服!我可是神!你这种被复制出来的渣子有什么资格?!”
狱卒并未跟她争辩,即便用“你也只是复制品”就能反驳。她抓住与项圈连接的锁链:“各位,先行一步。”
“你放开!放开我!”
宁荣荣徒劳挣扎着,妄想抓住任何能帮自己脱困的东西。但她只是被拖往屋外,没法抵抗,不能逃脱,像是终将被卷进绞肉机的牲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