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剑点了点头：“的确，早年人类敬畏苍莽山，甚至称呼其为神山，偶尔有进山讨生活之人，无非是砍柴和挖草药，三两日便会自行离开。”
“现在不同了？”胡瑶看向周围，她难以想象，这样可怕的自然环境，竟然会有人主动进来？！
杨剑指了指胡瑶她们的身后。
那里是一片异样的泥土，看起来光秃秃的，像是被火烧过，地上还有不少塑料袋和垃圾。
人类竟然已经进入到了这里？！
这算是苍莽山的核心区域了吧？
“这就是人类留下的痕迹。”杨剑皱着眉头，“我以前打猎，也会进入深山老林，但是不会像这样。”
他很是不屑：“我们猎户是靠山吃山的，最不想看见的就是山林没了生气。但那些家伙，他们可不是，他们说是什么来直播，来探险，净干胡闹的事情！”
直播？探险？
胡瑶有些好奇，她朝着那片火烧过的光秃秃的泥土走了过去。
地上的痕迹说明这里有人扎营生活过，许多生活垃圾和食品的包装袋随意地丢弃着。
甚至在林子的更深处还留着一张吊床。
胡瑶走了过去，轻轻地将手放在吊床上。
她惊讶地发现，现在竟然不需要自己付出过多的努力和注意力，吊床相关的信息自然而然地就会流入她的脑中。
借着吊床和曾经在吊床上躺过的人留下的信息，胡瑶看到了这片地方曾经发生的事情。
那是七八个人组成的探险团。他们的装备看起来都很贵。不仅有着品牌的外套，还有进口的求生装备，奢华的二层帐篷，各种现代的求生设备。
除了领队的人。
领队的人似乎是附近的居民，只是穿着普通的运动鞋和冲锋衣，脸上满是憔悴和不满。
等到了地方，后面几个年轻人就张罗着开始准备扎营。他们拿出自己的行囊分头工作。但没多久，他们就和领队产生了矛盾。
几个人争吵了片刻，领队愤怒地指着他们骂道：“你们会遭报应的！苍莽山可是神山！神会发怒的！你们这群不敬神的！”
“别说废话了！你把我们带到地方了，就不满意了是吧。我们不需要你了。赶紧滚吧！”
几个染着黄毛的年轻人不满地挥了挥手，瞪着那位领队的向导：“不会还想要钱吧，怎么，趁火打劫啊，你看现在是我们人多还是你人多！”
向导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地转身走了。
胡瑶看到，他明明已经离开了，却又回来，躲在树后面念叨了什么，还用手比划了几下神秘的手势，这才离开。
而剩下的年轻人，就像是到了野外就变成了野人一样，一边发出怪叫，一边掏出自己带来的各种装备。
他们携带了专业的户外录像装备，很快就搭建好了录像结构，开始录制内容。他们并不是直播，而是录播，主要内容也是野外生存、挑战苍莽山、挑战人类极限、挑战传说中的神山等等。
说着其中一人还打开了社交平台，只见小地瓜和围脖等好几个平台上，“传说中的神山”、“人类禁忌之地”、“绝对冷门的野山”都挂在热搜榜上。
这几个tag下面，全都是和苍莽山相关的话题。
胡瑶掏出自己的手机，可惜的是这里没有信号，她不能实时检索，只能勉强凭借着自己看到的记忆，分辨那群年轻人手机屏幕的内容。他们是有对标账号的，打开了别人的账号，他们也开始录制自己的内容。
“这家伙就是到苍莽山的山脚下，就有两百万播放了。咱们可是进来了，这么深的地方，嘿，绝对是第一手的。这播放量不过两亿，老子把头砍下来当球踢！”
他们是为了出名来的。
目的也是夺眼球的播放量。
来的原因是热搜。
这几个条件综合起来，胡瑶想起来自己曾经为了学习直播，去了学长的公司。在那里，她看到了各种账号和热搜的操控方法。
这极其不自然的热搜，零散分布的苍莽山相关，一看就知道背后是有人在操控的。别有用心的人，用热搜引来对苍莽山感兴趣的。
不管是为了播放量的网红，还是真心探险的探险者，又或者是一无所知的游客。听说过苍莽山的人多了，来找苍莽山的人也就自然多了。
游客多了，相应的民宿、商店、向导等等就会发展起来。
这些就会在短时间内消耗掉杨剑的神力。
“不止是这些。”杨剑突然想起了什么，“最近苍莽山的林子里，多了不少的蛇和老鼠。”
“什么种类的蛇？”狐艺菲皱眉，“多大？老鼠什么规模？”
“种类很多，有毒的无毒的都有，甚至蟒蛇。按说苍莽山的环境不会有那么大型的蛇。”杨剑摸了摸下巴，他的脸上已经有了疲惫的胡茬，“老鼠数量极多，我还担心会有鼠患。后来被吃了。”
“这就奇怪了。”胡瑶也察觉到了异常，“蛇是吃老鼠的，按说不会这两种一起增多啊？后来老鼠是被蛇吃了吗？”
“不，是突然来了很多猫。”杨剑对苍莽山的情况总还是要调查的，“听说是哪里的人，来放生的。但是那些猫，能有一半会抓老鼠的就不错了。剩下的一半啊，是活不下来的。都是人类的宠物，苍莽山的环境，它们活不了的。”
爱猫的人，绝对不会特意即将猫带来苍莽山放生，谁都知道宠物猫是不具备野外生存能力的。在户外的流浪猫都不一定能活下去，更不用说这样野蛮的苍莽山了。
但这件事情很具有话题性。毫无疑问也是被操纵的。
至于蛇，除了常拾，胡瑶不知道该作何联想了。什么大小品种的蛇都有，只能说明它们绝对不是自然而然来到的苍莽山，背后一定有能操控蛇的人。这些蛇来了苍莽山，自然会吃掉这里的动物，等吃饱了，它们又会在洞里藏起来，等着繁衍生殖，让苍莽山有更多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