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蔡一直面带着笑容.
胡瑶却总是觉着心里面，有点儿毛毛的。
他那双眯起来的眼睛，似乎总是在打量着胡瑶。
粗糙的手指，一直拈着食指和中指在摩擦。
“你、你怎么看出来我是狐狸的！”
胡瑶不想承认.
眼光瞄到狐艺菲的时候，她突然明白了.
“是不是她告诉你的！”
老蔡哈哈一笑：
“狐老板不至于跟我分享这么私人的事情。”
“看起来，你是对老蔡很不信任啊！”
胡瑶心里吐槽。
我凭什么信任你，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大叔啊！
不过出于基本的礼貌，加上是狐艺菲介绍来的。
她只是很客套地扯起了嘴角，笑了笑。
“这么机警的小姑娘，不错！”
“老蔡其实还挺喜欢的。”
老蔡笑着打开一旁的柜子。
胡瑶心想你这人的口味，真的很奇怪啊！
感觉有点儿抖M……
越是不信任他，他反而越是挺高兴的。
不会就是因为这个，他才认识狐艺菲的吧！
毕竟，狐艺菲看谁，都是一张冰冷冷的脸。
她的大波浪卷发，都比表情动的频繁一点。
老蔡从柜子的最里面，取出了什么，捂在手心里面。
东西不大，被他的大手一遮，就完全看不见了。
他捂着手，递到了胡瑶面前：
“伸手！拿着！”
胡瑶犹豫地看了看狐艺菲。
她可是一点儿都不信任老蔡。
也不想从老蔡的手里面，接过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但狐艺菲点了点头。
真的？！
胡瑶瞪大了眼睛。
狐艺菲又点了点头：
真的！
胡瑶放弃挣扎了。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尽量伸直。
让手离自己的脸和视野，都尽量远一点。
老蔡嘿嘿地笑着，将双手拢住胡瑶的手，这才放开。
胡瑶只觉得手心一冰。
吓了一跳的她，差点手抖，把东西丢出去。
多亏了老蔡托了一把，胡瑶这才没有表演一个一秒烫手。
她定了定神，看清了手掌里的东西。
那是一枚玉雕的小小琵琶。
精致的雕刻，让琵琶的每根弦，都清晰可见。
琵琶上面，还装饰着花瓣的纹路。
整个琵琶，不过掌心大小，极为迷你可爱。
胡瑶不害怕了，她细细端详起来。
她虽然不懂玉石，但这琵琶看起来，却很是合她的眼缘。
手心里传来的温度，也慢慢地从冰凉变成了温润。
胡瑶没忍住用手指摸了摸琵琶。
舒适水润的触感，仿佛在抚摸液体，而不是玉石。
沁入心脾的轻松感觉，在全身蔓延开来。
“哈哈哈……小姑娘不错。”
“看来这玉石琵琶，也很喜欢你。”
老蔡松开了手，哈哈一笑。
“喜欢我？玉石琵琶？它也有神识吗？”
胡瑶看了又看。
这玉石琵琶，难道也是什么精怪？
“没有什么神识！”
“这东西啊……有灵性。”
老蔡对胡瑶的好感度，好像又提高了。
“没缘分的人，碰到它，会浑身不舒服。”
“有缘分的人啊……懂的自然懂！”
胡瑶不懂。
但她知道自己，没有浑身不舒服。
她求助地看向狐艺菲。
这才发现狐艺菲的脸上，少见地出现了惊讶的神色。
“没想到老蔡现在这么大方了。”
“玉石琵琶也拿来送人了。”
狐艺菲勾唇一笑，心情看起来极好。
“既然是你自己说的送她，这东西，我可是不会付钱的。”
老蔡摆摆手：
“我说了送，那就是送！”
“今天老蔡心情好，再多送你们一点。”
说着往何糖手里面，塞了一个瓷盒。
青花的瓷盒，不算精致，但透露着一股拙朴的古韵。
何糖打开瓷盒一看，里面一团鲜红：
“朱砂？”
“不错！你很识货啊！”
“有没有兴趣来我这里兼职啊？”
老蔡笑着点了点头。
何糖其实有一秒钟的心动。
但看了看狐艺菲，她还是拒绝了：
“谢谢了！”
“等我现在的老板开了我，我就来您这里兼职。”
“狐老板啊？”
老蔡看了看狐艺菲。
“她？她不会开掉你的。”
“开掉你，得付赔偿金。”
“她会让你自己离职的！”
“哈哈哈哈……”
全场只有老蔡一个人笑的开心。
狐艺菲皱着眉头：
“老蔡，你这里好像消防不合规吧？”
“要不我请相关部门来看看？”
“你看！你看！她这个人，小心眼得很！”
“马上就斤斤计较起来了吧！”
老蔡假装生气。
“你这是威胁，违反市场公平的，知道吗？”
尽管这么说着，老蔡还是往狐艺菲手里面，也塞了个东西：
“这个给你！喏……别说老蔡不惦记着你。”
“以后多给我介绍生意啊！”
狐艺菲摊开手。
她手里的是个蝙蝠形状的发夹。
看起来有点像是，非主流文化的年代遗留物。
结合老蔡其它的东西，都有着一些奇怪的功能来看。
这两样物品，一定也不是普普通通的，玉石琵琶和发夹。
只是发夹的审美，实在是太糟糕了。
胡瑶都不忍心多看两眼。
狐艺菲也是一脸黑线。
这玩意儿，她是肉眼可见的不喜欢。
但狐艺菲还是收进了自己的随身包里面。
看来这丑东西，还是有作用的。
“这个……有什么作用吗？”
胡瑶主打一个不懂就问。
毕竟，她是个新人，呃……新狐狸！
不懂也很正常嘛！
老蔡笑了一下，眯着眼睛打起了谜语：
“有缘人有缘时，自然会懂。”
“无缘人时机不到，全是白用功。”
“时机？什么时机？”
胡瑶不明白这些绕口令一样的话。
老蔡却不再回答了，转身又往何糖的手里面，塞了一样东西。
是一支湘妃竹笔杆的毛笔，笔尖是狼毫的。
看起来，又细又硬。
笔尖的长度，也比一般的毛笔更长。
何糖熟练地握起笔，在空中，比划了两下。
空气里面，竟然隐约可见金色的痕迹。
虽然胡瑶不认识那两个字。
但她在古籍里面，遇到过很多次。
知道这两个字，和妖仙关系匪浅。
再看何糖，她可以说是两眼发光：
“这东西，怎么卖？”
看何糖很感兴趣的样子，老蔡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手里这支是样品，现在样品打对折，便宜算给你！”
“我来付钱！”
“胡瑶一听终于要进入普通的买卖环节了，急忙举手。
老蔡眯着眼睛一笑：
“你们要的东西，我这都有。”
“如果我这没有的，别家也不会有。”
他的神情，虽然谦卑，但话语里面，却满是自信。
“那你这里有肯德基疯狂星期四吗？”
胡瑶故意说道。
果然，老蔡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
他选择了沉默。
“哦……那看来是没有了。”
胡瑶为自己嘴上得胜，感到高兴。
这时，她还不知道，自己会有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