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狐艺菲指定的吃饭地点，是何糖之前工作的那家创意菜。
停在店门口的时候，何糖的脸色，又很难看了：
“开到了，你们进去吧！”
“怎么？你不认识路了？”
狐艺菲明知故问。
“我不太想回去！”
何糖握着方向盘，仿佛她要和这辆车，长到一起去。
“不太想？”
狐艺菲笑了笑。
“你想不想不重要！我决定，今天就在这里吃饭！”
何糖叹了口气：
“你要扣工资，就扣吧！”
“我可没说要扣工资，只是以后这车的油费，你自己负担。”
“对了！记得加98的油！”
狐艺菲拍了拍车身。
何糖哽住了。
“狐艺菲，你就别欺负何糖了，她刚刚经历了……有点辛苦的事情……”
胡瑶不敢直说。
她怕何糖再伤心起来。
狐艺菲笑着看向胡瑶：
“我记得有些人，已经吓得腿软了。”
“全程只有我站着，干活的，也是我，好像是我比较辛苦吧？”
呃……确实！
胡瑶心虚了道：
“那个……吃饭！吃饭！”
“哦？你想岔开话题？”
狐艺菲不放过她。
“没有！没有！我就是肚子饿了。”
“何糖，走！咱们去吃！”
胡瑶拉着何糖，就想把她拉下车。
“没事的，最多就是遇到以前同事。”
“你不就是个普通消费者嘛？”
“咱们不能去消费吗？”
何糖努力挤出来了一个笑容道：“行！走！”
她的内心，并不是很愿意。
因为转身，就从包里面，掏出了一个口罩，戴上了。
狐艺菲并没有拦住她，只是将车钥匙，递给了她。
何糖看着车钥匙，顺手把外套的帽子，也给带上了。
“你别出声，就行了！”
胡瑶还帮着何糖打掩护。
“吃饭的时候，你也不摘口罩吗？”
狐艺菲笑了笑，但没有继续说下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胡瑶就看见了那天晚上的李经理。
他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一脸疲惫地在门口抽烟。
看见有人走过来了，赶紧踩掉了烟头，堆砌起营业的笑脸。
只是油乎乎的头发和肥肉横行的脸，实在是让人看了，开心不起来。
“您好，您几位？这边请！”
李经理急忙给她们三个拉开大门。
一点儿都没有注意到其中有个何糖。
何糖闷声往门里面走，也尽量避免和李经理有眼神交流。
“三位！”
胡瑶回答了李经理的问题。
原本进门，会站成两排迎接的服务人员，也全都不见了。
只有零星的两个服务员，站在包厢门口。
李经理一路带着她们，走到了最里面的包厢。
这次的包厢，是水族馆主题的。
周围都是透明的玻璃。
玻璃后面，会游过不同品种的观赏鱼。
室内的空气，带着一丝咸味，脚下也有白色的沙子。
倒是很有在海边的感觉了。
“您好，几位什么餐标？”
李经理到现在，都没有认出来何糖。
“李经理，这里和上次的氛围，不一样了嘛！”
狐艺菲没有着急回答李经理的问题。
听到对方叫出自己的姓，李经理才想起来眼前的人，曾经来过。
“您好！您好！”
李经理想起来那天晚上的事情，额头的汗水又开始冒了。
“你别紧张！我们就是来吃饭的！”
狐艺菲勾唇一笑。
“按最高的餐标走菜。”
“谢谢！谢谢！”
李经理连忙道谢。
他出了门以后，胡瑶压低了声音问：
“我怎么觉得空气里面，闻起来腥腥的？是因为海鲜？”
没有摘下口罩和帽子的何糖，轻轻摇了摇头：
“不对劲！有问题！”
“有问题？什么问题？”
胡瑶追问道。
但在何糖回答之前，李经理就敲门，走了进来。
“几位好，请问你们有没有什么忌口的？”
“没有！”
胡瑶友好地回答了他。
“对了！请问一下你们这里，怎么好像人少了？”
李经理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今天，今天碰巧，有几个员工请假。”
“那个……人手不太够，抱歉啊！”
他说谎的水平，实在是很差。
就连胡瑶都能看出来他在说谎。
但为什么？
这家店怎么了？
胡瑶看向狐艺菲，这可是她点名要来的。
“你是不是？”
胡瑶想问出口，但是当着李经理的面，只能把后半句，吞了回去。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隐瞒了？”
没想到狐艺菲却直接指了出来。
李经理连忙赔笑：
“您说什么呢？我、我怎么听不懂啊。”
狐艺菲冷哼一声：
“你自己去看看镜子。”
“印堂发黑，我看你还有三天的命。”
胡瑶震惊地看了看狐艺菲，小声问她：
“你说真的啊？”
狐艺菲大声地回答：
“当然！你也有眼睛，你自己去看。”
胡瑶真的认真打量起李经理的额头来。
印堂发黑？
好像是有一点。
但那真的不是因为，他脸上太多油了吗？
胡瑶的眼神，盯得李经理更加紧张了：
“客人，您、您真爱开玩笑。”
“哦？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吗？”
狐艺菲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那就先走菜吧！”
李经理像是得到了大赦一样，迅速答应着，跑了出去。
在等上菜的时候，已经换了一个服务员。
何糖一直戴着帽子和口罩。
害得人家，还连着瞟了她好几眼。
直到房间里面没有别人了，何糖才摘下了口罩和帽子。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何糖没有先吃饭，而是压低了声音，逼问狐艺菲。
“你到底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狐艺菲这个时候，却故作神秘了起来：
“吃饭啊！挺好吃的！我上次来这里吃饭，对这里的菜，印象不错。”
“我信你个鬼！”
胡瑶吐槽狐艺菲道：“别哄我们了。”
可不管怎么问，狐艺菲就是不肯说。
胡瑶也知道她，不肯松口的时候，一定不给一丝的可能。
这一顿饭，吃得大家心里面都有些七上八下的。
但好歹，也算是吃了顿还不错的饭。
就是何糖的眉头，一直紧皱。
“怎么？吃的不开心？”
胡瑶关心她。
何糖摇了摇头：
“不！这菜……有问题！”
“啊？！”
胡瑶闻言，吓得扔下了筷子。
“有问题，你不早说！我吃了好多！”
“不是那个问题！不会吃出事的。”
何糖被胡瑶的反应，逗笑了。
“是味道儿，有些不对劲，好像换厨子了。”
“另外……食材也有些不新鲜。”
“你这不是大问题吗！”
胡瑶瞪大了眼睛。
“不过，我没吃出来食材不新鲜啊？”
何糖苦笑道：“我们以前经常吃后厨的员工餐，那是什么食材都往一起放。”
“吃多了，我就习惯了那些食材的味道了。”
“但和今天的味道相比，不太一样！”
就在这时，包厢的房门，缓缓的打开了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