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我们？”
何糖对这个称呼，没有任何的不适应。
“对！我们就是骗子！那你不也是吗？”
她笑了笑道：“咱们彼此彼此，对吧？这就算两不相欠了！”
说着，何糖就示意其他人一起离开。
孙可怡本来还不想走，可是胡瑶使劲地给她使眼色。
和狐艺菲、何糖一起待的久了，胡瑶也算是摸清楚了这两个人的戏路。
不用说，这绝对是给胡长河下绊子呢！
胡瑶的五官，都快要挤到一起去了，孙可怡也只得半信半疑地跟上了她们。
眼看着这几个人真的要走，胡长河这下子急了。
“哎！哎，你们不给钱就算了，怎么还见死不救啊？”
“喂！你不是说是我表姐吗？”
“表姐就是这么做的啊？”
“你们还有没有良心啊？”
“喂！你们还要不要万灵牌！”
听到胡长河的声音，越来越弱，狐艺菲这才停下了脚步。
“去吧！”她看着孙可怡。
“啊？”孙可怡愣了愣。
“啊什么啊！你是山神，治病救人，是本职工作！”
狐艺菲一点儿都没有动手的打算。
“要不……还是我来吧？毕竟，他是我推的。”胡瑶有些歉疚。
“你止不住血的！”狐艺菲无情地打击了她。
的确，正如狐艺菲所说。
山神不仅能依靠神力止血，还熟悉山上各种草药的生长情况和药效。
因此，孙可怡埋头在周围搜索了起来，她采了一把又一把的草药，走到了胡长河的身边。
胡长河皱着眉头，不信任孙可怡。
“别动！”
这种时候孙可怡的身上，竟然有一丝淡淡的荧光。
这层光晕，让得胡长河看傻了眼。
他还没见过这种情况，于是，乖乖地将腿伸了过去。
先是纸币变成树叶，再是人会发光。
本身就有些相信神神鬼鬼的胡长河，此刻更是坚信，自己今天遇到了不可言说的事情。
只见孙可怡将草药在手里捏碎，压在了他的伤口处。
又随手扯下了胡长河破洞裤上的一片装饰，捆在他的伤口上。
“这是应急处置！有条件了，还是得去医院处理一下的。”
孙可怡手法娴熟，看到周围人震惊的表情，害羞地笑了笑。
“我是学护理的！”
原来如此！
胡长河也放下了心。
这家伙还真是个专业的！
“万灵牌。”
狐艺菲不忘提醒他重点。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胡长河也觉得自己眼前这几个女人不简单。
“钱先给我！”
他朝狐艺菲伸手。
“谁知道你们拿走了万灵牌，还会不会再把钱变成树叶子！我不信！”
狐艺菲指了指他的口袋，道：“你看看！”
树叶又重新变回了纸币！
“我不信！”
尽管嘴上说着不信，胡长河还是捂紧了口袋。
“爱信不信！”
狐艺菲没了耐心。
看见她一副不会放过胡长河的样子，胡瑶急忙站在两人中间。
“那个……她可是很厉害的催眠师！你、你现在要是自己不说的话，等会儿……等会儿，她就催眠你了！”
胡瑶想让胡长河自己把万灵牌的下落说出来。
这和被狐艺菲逼问，或者被狐妖读心的性质，可完全不同。
“催眠了你，她就能知道你所有的秘密！”
“你也不想自己的秘密，都被人知道吧！”
这么扯的话，胡瑶觉得，应该没人能信。
可偏偏，胡长河相信了。
毕竟，他刚才已经见到了各种诡异的事情。
胡长河皱着眉头，叹了口气道：“行吧！我带你们去！”
“万灵牌不在你身上吗？”
胡瑶皱眉。
“那个时候……”
“不在！我藏起来了！”
胡长河还是嘴硬。
但胡瑶知道，万灵牌是摔坏了以后，被留在了那个满是罪恶的厂房里了。
“带路！”
狐艺菲毫不留情地踹了一脚胡长河。
“嗷！”
他立刻喊痛。
“我还受着伤呢！有你们这样的吗！”
嘴上这么喊着，胡长河却意外地发现，自己受伤的腿，已经不疼了。
因为缺血而晕眩的脑袋，这会儿，也十分清醒。
看到胡长河的反应，孙可怡知道自己的草药，起作用了，这才放下了心来。
胡瑶将孙可怡拉到一旁，低声提醒她，万灵牌可能已经摔坏了。
没想到，孙可怡轻轻一笑道：“我知道！这牌子质量不好！没办法！量产货，就这样！”
嗯？
山神牌？
量产货？
看到胡瑶不解的表情，孙可怡说自己以前也不能接受。
怎么神仙的东西，还能有质量不好的？
结果，山神大人从抽屉里面，取出一堆。
说这是山神的副业。
分发山神牌！
每块山神牌，都会有不同效果的山神祝福。
以前信仰山神的人多，这些山神牌很快就会分完。
那时候，人类确实称呼它为“万灵牌”。
这些木牌都是量产的。
效果好一点的，可以辟邪保平安。
普通一点的，能让人捡到五块钱。
长效一点的，能管三年丰收。
短效一点的，只能管三个小时。
随着信仰山神的人，越来越少，这些山神牌也就越来越发不出去了。
量产的货导致它们放的越久，就越容易坏。
山神的副业减少，山神的收入，也就减少。
所以，不少山神都会私下倒卖山神牌，成批量地卖给一些神棍大师，属于一种自救行为。
“山神也这么惨的啊……”
胡瑶感慨。
孙可怡连连点头，据说这些山神牌，在山神手里面属于送不出去的累赘。
可是到了大师神婆手里，马上就变成变身成了各种高贵的万灵牌，价格翻十倍都不止。
“你的上司，不会就是因为贩卖山神牌，才被叫去问话的吧？”
胡瑶低声揣测。
孙可怡摇了摇头道：“我才来没多久，还不知道！”
说话间，他们就快要到之前的厂房了。
可是走到面前，胡瑶她们就傻了眼。
这里因为泥石流的影响，发生了小规模的坍塌，现在已经看不见完整的厂房了。
“还好，昨天大家都逃走了。”胡瑶嘀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
胡长河偏偏耳朵尖，听见了这一句。
“昨天？你怎么知道昨天的事情？”
“不关你事！”
狐艺菲轻轻一捏，就让他的手，离开了胡瑶的衣领。
“找！”
“啊？”
“找万灵牌。”
“我去！这里都塌方成这样了，谁能找的出来啊？”
胡长河指着废墟。
“我是个受伤的人，好吧？”
“反正，我给你们带到地方了，自己挖吧，谁挖出来算谁的。”
说着，胡长河就想要走。
走的时候，还不安地看了看他的口袋里面，确认了狐艺菲给的钱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