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因为昨天下过雨，今天一整天都雾蒙蒙的，卡特兰在雾中穿行着，在前面不远处有一个身影正在四处逃窜，卡特兰一路追着他来到了一个转角口，却没想到在他就在转角口等着，举起刀打算砍过来，这时一颗子弹飞了过来，打在了他的手腕上，虽然只是造成了轻微的伤害，但子弹打中后，他的手腕突然被冰粘在了墙上，卡特兰趁这个机会一剑砍下了他的脑袋
“干得不错，芙蕾雅”
“嘿嘿”
芙蕾雅从远处跑了过来
“其他人呢？不是说好解决后集合吗？他们那个委托难度比我们低吧？”
“哦，其实他们今天不只一个委托，不用担心，难度都不是很大，那么，我们先去交掉委托吧”
卡特兰和芙蕾雅在交完委托后靠墙坐了下来，卡特兰看着芙蕾雅的脸庞问道
“芙蕾雅？我记得你是一家公司的大小姐吧？能和我说说你以前的故事吗？”
“嗯？所长，你也是个大小姐吧？而且比我还厉害呢～”
“啊哈哈…那个，早就过去了，说是大小姐，当年我就是散养过来的…哎呀，不提这个，说说你的吧”
“嗯…好吧…其实我爸的公司现在也只是徒有其名了，也就靠着以前的名声，不知道还能撑多久，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估计在我爸离世后应该差不多就完了吧，早年间，我的诞生就是一场意外，我是家中的三妹，我的待遇一开始并不好，具父亲所说，养育我只是因为他良心过意不去…真是搞笑，一心只有生意的他还有所谓的良心？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芙蕾雅收敛起了笑容，用着一种回忆的语气说道
“大姐靠着长女的地位过得还行，二哥很有生意头脑，颇受父亲青睐，但后来，我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似乎是遭到了谋杀，二哥去世了，那天父亲哭得很伤心，再后来，大姐偶然路过一个小巷子前的时候感染了某种病毒，变成了一滩血肉组成的怪物，没有了思想，只有纯粹的欲望，后来被某个新来的收尾人解决掉了…”
芙蕾雅看向了卡特兰
“没错，所长，那个新来的收尾人就是当年的你，这件事其实我也知道了没多久，不过我不怪你，你也不需要摆出这么自责的表情，这件事和你没关系，只是我大姐运气差了点，那天深夜，父亲来到我的房间差点掐死了我…后来，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到父亲”
说到这里，芙蕾雅脸上露出了痛恨的表情
“再一次见面时，是公司走下坡路的时候，局势几乎无法逆转，父亲还有的就只剩名声了，他突然变得对我很好…但我能看出，他是装的，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满足他那可笑的虚荣心，为了向其他人展示他多‘爱’自己的女儿”
芙蕾雅皱紧眉头，看上去并不想回忆这件事，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我忍受不了这种生活，所以我来当了收尾人，一开始他还装的好像很担心，睡了一觉，第二天就答应了我，还给了我很多钱…但我一开始并不想用他的钱，我打了好几份工，一开始我什么都做不好，不过后来我就越来越熟练了”
芙蕾雅苦笑了一下后继续说道
“但很快我发现了一件事，一开始还好，还是能赚不少的，后来随着我收入变高，我的支出也开始变多，税收、保护费以及各种理由的收钱，我赚的越多，支出的就越多，但我相信努力一定会有成果！…后来，当我发现我已经入不敷出的时候，我妥协了，我用了父亲给我的钱买了一身装备当起了收尾人，过上了如今的生活”
芙蕾雅低下头像是在思考什么，她沉默了一会儿后继续说道
“现在我已经很满足了，至少在生活方面已经可以靠自己养活自己了…不过武器和子弹方面…我还是只能用父亲给的钱，我还一直骗自己，让我忘却这些钱的来源，这样我就不会觉得，这么多年的努力白费了，过得如此艰辛，还欺骗自己说是因为兴趣，现在想想我可真是可笑…”
卡特兰看着芙蕾雅，想了一会儿后说道
“那么…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像现在这样努力下去？”
芙蕾雅笑了一下回答道
“如今我已经没有当初努力的热血，努力成了一种习惯，但我已经没法昂首阔步地走下去了…”
芙蕾雅抬起头来说道
“在这都市中，努力根本毫无意义，下层人民永远只能是下层人民，整个都市都是上层人民的乐园，一切尔虞我诈都和那些下层人民无关，所长，你知道吗？不要看似乎都市很繁华，上层社会掌控了将近90%以上的经济，而下层人民拼劲全力争取的不过是被上层社会舍弃的那不到10%的残渣，真是奇怪，下层人民的数量是上层人民的数倍，但上层人民掌控的经济却是下层人民的数倍，本来就不多的钱被大量的人所瓜分，争斗则是不可避免的结果，如今都市的现状估计和这病态的社会构造有关吧…”
卡特兰看着芙蕾雅问道
“那么…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芙蕾雅苦笑了一下后说道
“谁知道呢？如今的我已经抬不起头了，我现在只能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边盲目的前行，每一步都小心翼翼，说不定走个十几年我不仅没能前进反而还后退了呢？”
“真的再也抬不起头了吗？”
“…即使有可能，我也已经没法抬头看到那可能根本不存在的可能性了…”
卡特兰无言的看着地面，芙蕾雅也同样的在一旁坐着，双方沉默了很久，似乎都忘却了时间，直到收到了戴蒙他们的信息
“戴大哥他们已经处理好了，我们也赶紧回去吧，所长？”
卡特兰沉思了一会后回答道
“…你先回去吧，我过一会儿就回去”
“…好吧，待会见了，所长”
说完话芙蕾雅带着便离开了，卡特兰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在心中默默的说道
“在我身边的伙伴…到底我还有多少不了解的地方呢？”
卡特兰看向了天边自言自语道
“努力的价值究竟是什么？又或者说努力真的有价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