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个问题,其实我们纠结再长时间也不会有一个结果,前辈没有办法证明野哑巴这一次做事情是和我有关,我也没有办法证明自己和哑巴没有关系,这就好像是一个悖论的怪圈一样。”胡言说话的时候语气里面有一些感慨,就好像是循循善诱的建议一样。
不过以胡言这样小辈的年纪说这样的话,多多少少是有一些冒犯,虽然说他的身份完全够格,可是在应天涯的眼里边,他依然是和陆沉贺兰缺等人差不多的存在。
陆沉贺兰缺容辰非等人从进来这里之后至始至终就没有说几句话,因为他们心里面知道今天他们之所以来到这个地方,根本并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份,他们就好像是一个吉祥物,被带过来而已,既然作为吉祥物,那就不应该多嘴。
再说了,这样的场合也不是他们该多嘴的场合。
而胡言却不同了,他虽然年纪小,但是他身份不一般,所以说就算是他说这样的话,一般人也不敢怼他什么,但是应天涯就不一样了。
在应天涯耳朵里面,这句话就好像是一个挑衅一样,那就好像是在告诉他,不要耽误大家时间了,接下来大家还有会议要进行。
可能也就是因为这一句话吧,突然间就触怒了应天涯,原本这个时候是水问想说一句什么话的,但是却没有想到应天涯突然间压抑着自己的怒气,语气似乎还带着一丝威胁的说道:“这件事情还没有完儿,应有恨的事情今天不解决,那将来斗道得乱成什么样?今天可以出现一个应有恨,这件事情不处理掉的话,鬼知道接下来还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在座的也都是斗道的大佬了,谁也不希望自己会成为下一个被扳倒的人吧?”
应天涯的这句话非常的具有煽动性,就好像是事情不处理掉的话,接下来整个斗道就会天下大乱一样。
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说的其实也并不是没有道理,就好像是之前的换代一样,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
而且现在斗道上面一直都不是特别的太平,这几年因为新一辈的人,可以说是人才辈出,再加上老一辈的人又自视甚高,斗道就好像是突然间有了一个断层一样,之前就有提到过,现在都到了局面是小辈想要出头,老辈想要稳定的情况,在这样的一个局面里边,任何一次的意外发生,都很有可能带来新的改革。
但是大部分的斗道老人,都不希望这样的改革到来。
所以应天涯的这一句话就好像是戳中了在座许多老一辈的心思一般,同样的这样的一句话也才是应天涯的心里话。
野哑巴杀了应有恨,这件事情就好像是当年的胡言突然间换代一样,要知道当年胡言换代了这件事情,可是在斗道上面引起了非常大的波动,甚至可以说是在许多年之后这件事情依然是有些人耿耿于怀的,而且当年胡言换代的过程中,可没有少受到这些大佬的阻碍,由此可见,他们对这样的事情到底有多么的敏感。
虽然说野哑巴的身份也不是很低,但是他说到底还是一个年轻人,不说辈分的话,他也不过二三十岁的年纪,应有恨已经六七十岁了,这明显的就是以下犯上。
在座的大佬们至少有一半的人心里面,不希望这种事情的发生。
其实橦叔也不希望这件事情发生,但是没有办法的是,明宵是站在胡岩那边的,所以这个时候他虽然心里边是赞同应天涯的说法,但是表面上面却不能说任何的一句话。
因为现在明宵,才是自己的主子。
倒是容与和陆离两个人这个时候露出了一副思考的神色,因为他们两家现在的情况可以说是有一些复杂,是属于小辈要出头,但是他们老辈不愿意心甘情愿的退役的一种局面,而今天应天涯这句话恰好就说到了他们的心坎上,如果任由这种事情继续发生的话,那么每一个家族的小辈都可以不尊敬自己的长辈,一想到这样的情况很有可能就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他们的心里边便突然间有一种五味杂陈的感觉。
而贺兰清休却完全是和他们属于背道而驰的那种人,他现在倒是希望贺兰缺可以继承整个贺兰家,就算是退役对于他来说也没有什么,他甚至还比较向往平静的生活,平日里和尾爷等人一起喂喂鱼观赏那些古玩或者打麻将,小日子可以说是非常的滋润。
他蹉跎了大半辈子,现在上了年纪了,依然要为贺兰家而奔波,这样的生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贺兰清休想着想着,就扭头看看自己身边的贺兰缺,贺兰缺现在的情绪非常的稳定,自从来到会议室之后,可以说是完全没有任何的情绪化波动。
因为贺兰缺的脾气不太好,一开始的时候贺兰清休会以为他不在自己的可控范围之内,但是就目前情况来看的话,这个小子竟然难得的非常听话。
但是有时候贺兰清休却不希望贺兰缺这么听话。
贺兰缺是作为一个家族继承人培养的,但是问题也出在了这个地方,一般情况下的家族继承人的都是从小培养,但是贺兰缺从小有一个非一般的经历,所以对于继承人这个身份来说,贺兰缺其实是有一个先天的空白的,虽然他这个人有干劲,但是脑子上面到底是有一些欠缺,当然了,这并不是在说贺兰缺脑子有问题,而是说贺兰缺对于现在的这个斗道来说,还是有些太嫩了。
所以贺兰清休有时候希望贺兰缺可以多参与一下,多经历一些,毕竟贺兰家不能仅仅靠着他们这些老一辈的。
虽然说在座的人每个心里面都是五味杂陈,各有各的想法,但是对于这句话来说,作为当事人的胡言却是突然间冷笑一声,然后继续严肃着一张脸,看着应天涯俨然没有想要将应天涯当成长辈的姿态,随即继续说道:“前辈这一句话未免有一些太过危言耸听了吧?什么叫做这件事情不处理掉,接下来是谁就不知道呢?应有恨前辈现在是否死亡这件事情我们没有办法证明,野哑巴和应有恨之间的恩怨我们现在也没有办法说清楚,除非他们两个人现在有谁可以过来在这里,和我们阐述一下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的话我们现在所有的一切猜测,都是建立在证据之上的,大家也都是明白人,在没有一个确凿的证据的情况下,谁的话都不可信,毕竟每个人都有说谎的可能。”
虽然说胡言并没有正面应对应天涯的胡说八道,但是他的一句话却在潜意识里面抽了应天涯一个耳光,应天涯本来脾气就比较暴躁,再加上今天来到现在,他都没有占据上风,心里面又堵着应有恨这件事情,所以他便忍不住的瞪了胡言一眼,紧接着好像还有一些咬牙切齿的说道:“我手上的这一份视频就不算证据吗?我警告你胡言,虽然你现在手底下有一些产业,但是说到底在年纪上面,也只是一个小屁孩而已,说话之前最好先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反正胡言也已经抱着撕破脸的心里了,所以这个时候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仅仅只是笑了笑,依然并没有正面回答应天涯的问题,而是紧接着来了一句,“抛开关于斗道的一切来说,您确实是我的长辈,毕竟您比我年长,作为小辈的我自然不应该多说什么,但是问题是,现在这里是愚园,我们这一群人做在这里的目的,也是要对关于之前河图线索调查的复盘,不管是我们现在所顶的身份也好,还是我们接下来所做的事情也好,都是和斗道有关的,也就是说我现在的身份是斗道上的胡言,而您的身份则是斗道上的应天涯,既然如此的话,那么今天我们就应该按照斗道上的规矩来。”
胡言说着说着便看了一下在座的所有人,那个眼神就好像是在询问他们的立场和态度一般,关于胡言的这一番话,因为实在是有道理,所以大家也不会多嘴什么,就算是没有道理的话,他们也不会多嘴,毕竟他们现在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秉持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的,谁也不想给自己惹一身骚。
既然大家都没有说话,胡言就接着说道:“大家心里也心知肚明,现在我们每个人代表的都是自己的家族,所以说应天涯前辈,您刚刚的那一番话,是没有可能成立的,因为我们现在根本不看年纪到底多大,而是看在斗道的资里看在斗道的地位,虽然说资历这件事情我比不上你,但是我的经历却比在座的任何一位毫逊色,虽然说我现在手底下的产业仅仅只是刚刚开始,但是说一句不嫌惭愧的话,我手底下可是有不少陈家的产业,陈家在南京的地位自然是不用说,他们手底下到底有多少百年的产业,大家应该也有一些了解,所以不管从哪个角度上来说,我和应天涯前辈,您,都是站在同一个高度的,所以说请你说话的时候,不要倚老卖老。”
“你!”应天涯听完了胡言的这一番话之后,眼睛都快要被气得瞪出来了,一时间坐在椅子上面,不知道是该站起来好还是继续坐下去好,心口里就好像是堵了一块石头,周围好像有人在点火一把,让他感觉非常的不舒服,虽然他想要指责胡言几句话,但是当话到嘴边的时候,他又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因为胡言说的确实有道理。
只是这个时候应天涯并不想要遵循这一个道理罢了,可在座的所有人中并没有人替自己开口说话,所这个时候如果真的天涯一意孤行的话,那么就会显得自己太过小气和小辈计较。
他现在代表的是整个应家,而不是他自己,所以他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都要考虑到自己家族的颜面这个问题,就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应天涯才强忍着自己没有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