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倒计时的水漏水停下滴水的时候,胡言恰好来到了会议室的大门口。
伏葵已经在会议室之内准备,所以说,在门口等待着胡言的其实是何云郅,刚看到胡言来了之后,他立马给旁边的人递了一个眼色,然后就打开了大门邀请了胡言进去。
关上大门的那一刹那,整个红楼就瞬间被里三层外三层的给包围了起来,愚园的所有安保系统开始进入高度警戒状态,不管是大门也好,还是其他的小门也好,所有的出口现在都处于一个封闭的状态,可以这么说,现在的愚园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个死气沉沉的牢笼一样。
而且这一层死气沉沉的空气之中,似乎还包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火药味,这个味道在红楼的旁边,将整个楼都给笼罩起来,就算是在外面的人,他们的心里也有一丝忌惮,毕竟愚园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兴师动众过了。
红楼的会议厅位于红楼的第二层,整个空间是一个圆形的空间,下面是一层玻璃,玻璃之下,有一层加了流金灯到水池,池水里面依然有昔日的那样的一种鲤鱼,和之前岄恙台的鲤鱼类似,而上面的吊顶则是一层水晶吊灯,吊灯的长短层次不齐,所以投射的光芒复杂多变,看起来美轮美奂,但是却具有一定的冰冷的攻击性。
中间是一层黑色檀木的会议桌,桌子也以圆形围绕开来,中间依然有一个类似于玻璃平台的地方,想必这个地方应该是留着放什么东西的。
毕竟这里是一个会议室,偶尔也会展开一些关于古玩的讨论,所以帮东西放在那个地方,倒是显得理所当然。
周围的每一个位置上面都有一壶茶水,一盘糕点,一把雕花的檀木椅,还有一壶熏香。
熏香是去湿气的,因为这个地方湿气太重,有一些老前辈的话,身体会扛不住,所以这也算是一个贴心的设计。
旁边的墙壁上则是挂着各式各样的壁画卷轴,卷轴的内容都比较讳莫如深,并非是那种求财求运,或者是美人画像之类的卷轴,大部分都是浓墨重彩的山水,或者是水磨的风景,甚至还有一些笔法凛冽寓意颇深的写意画。
其中有一幅画,非常的独特,画的是一匹马,踏在了一个棺材上面,这马踏飞燕倒还比较能够了解,但是马踏棺材就有一些奇怪了,不过关于这一点也不会有人去过问,毕竟这里的每一幅画如果仔细研究起来的话,都很非同寻常。
今天的目的可不是来看这些卷轴的,就算是他们这些人对这些画卷有好奇心,这个时候也不会表露出来,免得显得自己像没有见过世面一样。
只要是略微懂一些古玩的人,大概都能够明白这一屋子里边的东西,到底值多少钱。
而且很多东西都是没有办法用金钱来衡量的,就说后面的这些卷轴吧,在古玩之中卷轴古画本来就比较值钱,因为它非常难保存,再加上是属于主流的类型,不管什么时候,他们都有非常大的收藏价值,在人文情怀的面前,这些东西的价值又会再翻一翻,所以一般情况下,古画这种东西的价值是不会跌下来的。
而真正的收藏古玩的大家,其实都比较喜欢那一些具有一定价值,并且又不怎么大众的东西,卷轴的价值自然是不用说的了,就算是再过一百年,它们也不会有任何的贬值,所以说,如果这些卷轴上面的图案比较清新脱俗,或者是剑走偏锋的话,那么它们在原本的价值上面,又可以再翻几番,如果遇见了的买家或者是懂得欣赏的人的话,那么这个的价值自然可以说是无可限量。
而愚园之所以把这些画挂在这些地方,其实也是在和这些斗道大家展现自己的实力,古画原本的存在意义,就是为了纪念和欣赏,所以就算是古玩,它们也不应该一直尘封在那些恒温恒湿的保险柜里面,这样的话,他们就失去了自己的价值。
这也是愚园一直倡导的一个概念,那就是古玩虽然是时间的纪念品,但是如果你想要拥有它,就不能将它们尘封起来,它们应该存活在我们的眼睛之中,这样的话才能发挥出来,它们自己的价值。
不仅仅是这里的古画,就是这里的桌椅香炉茶杯花瓶,每一件都可以说是价值不菲的古玩,放在我的铺子里面的话,都是属于那种可以拿的出手镇场面的玩意儿了,而现在他们却就好像是我铺子里那一套,也就两三千块钱的茶杯一样,这样大刺刺放在那里。
其实想一想也是,茶杯存在的意义,无非就是为了装茶,椅子存在的意义也是留别人坐的,香炉存在的意义也是焚香,卷轴存在的意义,原本就是为了纪念和观赏,它们虽然是古玩,但是同样他们也有自己存在的意义和价值。
对于这个概念,在座的几十位大佬,其实心里都是赞同的,所以他们在使用起来这些东西的时候,都没有丝毫的不适,甚至可以说是用的得心应手。
虽然说有几个年轻人似乎是对这里的这种装修风格有一些惊讶,但是那种惊讶也仅仅只是停留在了表情上面而已,并没有体现到明面儿上面,毕竟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也都是大家出身,自然是见过不少的好东西。
只是没怎么见过,敢把这些好东西,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当成日用品的情况。
胡言进来这个会议室之后,大致少扫视了一眼,发现在座的十几个人都是自己的老熟人,贺兰清休,贺兰缺,橦叔,明宵,陆离,陆沉,苏轻雾,容与,应天涯,容辰非,苏烈,应如是,唐太寒,水问等人,胡言可以说是都是打过照面的一眼都能够认出来的那种,除此之外,还有十几个个座位是空着的,但是座位上面却是摆放着茶水和香炉由此可见,那几个位置是备用的位置。
也就是说,那是备用名单上面的人。
看来这一次备用名单那上面的人挺多呀,胡言一般在心里感慨着,一边脸上却浮出了一丝笑容,然后来了一句,“诸位久等了。”
其实胡言这一句话,仅仅只是一个客套话而已,因为他并没有来早一分钟,也没有来迟一分钟,正好卡在了两点半这个点,对于一些严谨的人来说,太早到也是失礼,太晚到也是失礼,所以胡言卡在这个点来到这个地方的举动来说,可以说是让人连一个鸡蛋里挑骨头的机会都没有。
他今天来到这里,就已经做好了被千夫所指的准备,接下来要经历那么多的大风大浪,那么也就更加的要小心这些小细节的事情,免得在这些小细节上面,浪费自己的时间和精力。
果不其然,在胡言说完这一句话之后,在座的人还真的没有在这件事情上面大做文章,因为两点半会议开始,他两点半准时到达了这个地方,既没有耽误这一次复盘,也没有提早来到这里给他们说废话的机会,可以说是做的滴水不漏了。
坐在左手边第一顺位的贺兰清休,这个时候忍不住的对胡言露出了一副赏识的表情,果然,斗道上面都叫胡言为小狐狸,这三个字可以说是名不虚传。
他还真的是有一种当狐狸的天分,这做的事情也是一般人算不来的。
但是这也只是一个小细节而已,接下来要上场的才是今天的重头戏。
“胡先生您好,九姑娘让我代她问好。”这个时候第一个站起来说话的竟然是明宵,按照资历来说,橦叔的地位可是要比明宵高一些的,但是事实上来说,橦叔现在就好像是一个秘书一样,明宵做的任何事情,他都露出了赞同的表情。
按照一般斗道的规矩,在长辈没有说话的情况下,小辈是不可以擅自起来说话的,虽然说平日里大家并不会在意这些规矩,但是今天这个场合不同,像复盘这样的场合,其实都快赶得上江湖百宴的正规了,所以当明宵突然间站起来的时候,旁边的几位大佬便露出了一副皱着眉头的表情。
不过明宵是什么人啊?他毕竟生长在国外,虽然对国内的规矩也比较了解,但是今天他的任务其实就是为了帮助胡言,本来和九十一天等人挂上钩的话,在斗道上面就等于是给自己贴了一个黑队标签,既然如此,那么明宵也就不在乎这些细节了。
而他的这一句话,多多少少也有一些警告的味道,无非就是在告诉众人就算九十一天今天没有来,但是她的心也是在这里的,并且明宵就是代表。
大部分都知道他们的关系,所以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旁边的人还真的没有表现出来特别的排斥,只有一个人脸上显露出来一丝不耐烦和不理解。
那个人胡言认识,他叫苏烈,是之前跟着他去贡嘎的人中的一个。
他旁边坐着的那个女人是苏轻雾,在十二楼的时候,他们已经打过照面,并且苏轻雾第一开始对胡言的印象并不是太好,所以她的表情很是凝重。
其实如果要说起凝重的话,那么最严重的那个人,其实是应天涯。
这个应天涯在应家的地位也比较高,好像是属于二把手的样子,也就是说除了大当家,他的话是最有说服力的。
而且他身边的应如是,似乎好像还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样,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她今天来到了这一次的会议,都是豁出去的自己性命的感觉。
不过应如是到底受了多重的伤,胡言的心里面有数,他知道今天应家就是专门来找麻烦的,毕竟之前应有恨的事情横在他们的中间,他们不可能就这样善罢甘休,就算是这件事情后来传闻有野哑巴的身影出现,但是归根究底这一笔帐肯定是要算在胡言的头上了。
并且胡言还看见了一个老熟人,那就是唐太寒。
应家这次可算是下了血本了,竟然把他都给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