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的内心里不仅仅是在为小九而愤怒,也还是在为我自己。
毕竟我今天代表的是九十一天,而在此时此刻,有一个人在我的面前讽刺我的老板,这就等于在我脸上狠狠地抽了一记耳光一般,是可忍孰不可忍,反正看样子今天是不可能以合作愉快收场了!
所以我想了想,还是速战速决的好,短时间内打乱应有恨的阵脚,这样的话,回头野哑巴来接应我们,也算是有一个比较好的突破点。
毕竟应有恨的心思都放在我们这边,就算是容与来了,也不一定能够提防的住野哑巴一个人的袭击。
虽然我并没有见识过野哑巴真正的实力,但是不容置疑的是,小九是他们带出来的人,而小九都能够如此强悍,那么这个野哑巴自然也不是什么好惹的家伙。
反正不管怎么说,都要比我强。
在这样的强者面前,我必须要把我现在能做的所有事情全部做到最好,不然的话,我的存在基本上就没有任何的意义。
介于这一点,我随机也就毫不留情的说道“这话未免有些太过有失偏颇,九十一天哪能和你们家的应如是对比啊,毕竟应如是她可是大家出身,受到的都是正规教育,接触的都是上流圈子的人,像我们做的这种肮脏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会来沾染呢?
前辈说的对,九十一天自然不能和她比,但是她们两个之所以不能对比的真正原因,并不是因为出身,而是因为人”。
就在此时此刻,我准备酝酿着接下来连珠炮一般的针对时,我身后的圆领袍突然向前走了一步,虽然依然保持在我的身后,但是距离已经离我们很近,用正常的语气说话,应有恨也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只听圆领袍随即说道“这里容我冒昧唐突的插嘴一句,关于小姐的出身,其实不见得比应小姐的要低”。
此话一出,率先蒙逼的竟然是我,因为我可谓是啥都不知道,对于小九的了解,也仅仅就是这一段时间而已,并且也都是我自己的判断,还有斗道上的那一些传言。
但是斗道上的传言,你又不可以全部都信,因为很多都是夸大其词,甚至是空穴来风的,所以那些传言都必须自己来判断。
但是圆领袍的这一句话,却仿佛是触及到了应有恨的知识面,只见他突然间眉头一皱,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
这种他们两个能够意会的东西,实在是让我很是尴尬,好在我的耳机里还有一个外援刘也。
因为刘也一直通过耳机在听我们这里的对话,所以当圆领袍突然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时,他应该也是判断了我现在应该是在状况外,随机也就告诉了我说道:
“斗道上曾经有传言,说小九出生于北方的一个大世族,并且在历史地位上还不低,这些传闻也不是空穴来风,因为小哥哥确实是北方一个神秘大世族的后代,只是为什么小九现在出来单溜,这件事情其实没有人知道”。
北方的大世族?猛然又听到了这样的一个消息,我的脑袋又是怔了一怔。
果然啊,干这一行的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一个人,你根本不知道她的背后是有什么样的身世背景。
可能这个传闻应有恨曾经也听闻过,所以在这个时候他才会对圆领袍的话如此思索,毕竟圆领袍是十二楼的人,而十二楼曾经的老板就是陈家,而小九在道上名声大振的那一年,也是他成为陈假苏的那一年。
这其中的联系自然是不用多想,虽然不排除圆领袍在这个时候说这一句话,其实是一种转移注意力,或者是虚张声势的意思,但是不得不说的事,小九的背景确实值得考量。
她刚刚出道的时候顶着的是偃惹表妹的名号,这里提到偃惹,其实就关系到了另外一件事情,因为没有人知道偃惹到底是谁家的出生,就算是有人刻意的追溯起来,迄今为止也没有一个人能够说一个所以然出来。
虽然后来也有传闻说小九并不是偃惹的表妹,但是关于惹的家族,也是一个谜。
似乎越是厉害的人,背景越是一塌糊涂呢。
再举例子的,还有一个野哑巴。
更别提小九这一个恍若从迷雾里诞生出来的人了,她的身世可谓是扑朔迷离,就算是有些人对此有一些耳闻,但是也根本是把这一切当做是空穴来风,并没有一个真正的探索。
或许是根本就探索不来吧,毕竟像小九这样的人,你想要从她身上获得一些秘密的结果,那其实和与虎谋皮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的。
而圆领袍恰好是利用了这一点,让我们两个大男人在关于两个小姑娘地位的争论上,突然间出现了一个转机。
我虽然不是太过了解吧,但是耳机里刚刚刘也也已经说了,所以我也就没有任何的迟疑,直接就上来怼到:
“就以出生这件事情来说,似乎刚刚前辈的话,是有一些偏颇了呢?
我们家小九儿虽然看起来有些五大三粗的,没有那种世家小姐应该有的精致,但是现在她所获得的,她所拥有的,都是她一个人得来的。
这个世界上会受到他人尊敬的人有两种,一种是拥有丰功伟绩功成名就的人,一种就是凭自己的实力获得了一切的人,小九儿第一种肯定是算不上,但是第二种,绝对可以说是毋庸置疑的”。
当然了,介于人家应如是也是小姑娘,我也就没有把话说的太绝,而是非常委婉的讽刺了一番。
其实我何尝不想把话撕破脸的来说,那样多爽啊,但是现在耳机里留言并没有告诉我野哑巴是否到来,如果在我的援手还没有就位的情况下,我玩脱了,那可是没有人回来救我的。
所以我现在必须把握好一个度,就是气道应有恨几乎丧失理智,但是又不至于让它丧失理智,免得到时候他突然暴走,我招架不住。
不过显然这一句话也真的是说到点子上,所以就见到应有恨突然间紧紧的盯住我,就好像是我冒犯了他一般。
然后语气非常不善的说道“值得不值得受人尊敬,这并不是你一两句话就能说得算的,人做的事情和他的为人处事,包括他在社会的地位身份,这所有的一切,综合在一起,应如是绝对不会输给任何人”。
诶呦呦,厉害了哈。
说一句实在话,我真的是很佩服这个小老头盲目的自信,但是怎么觉得自己家的应如是怎么好的?我怎么没有感觉出来呢?
难道仅仅就是因为她是一个抖到大家出生的姑娘?并且还有胆子下地?
这两点小九也全占了呀。
而且就说身份而言,假设小九以前真的是大家出身,并且还是一个神秘的大世族,那么应有恨就根本不能有任何的对比了,毕竟应有恨那个家族其实也并没有传承多长的时间。
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以前都是一些最最简单的普通人而已,因为生活所迫,而走上了盗墓的这个行当,后来在七八十年代正好赶上改革的潮流,他们也在那个时候开始孵化家族这个概念,所以才有了今天,所谓的斗道大家。
意思就是现在所有的斗道大家,虽然看起来风光无限地位卓然,实际上在几十年几百年前,不过是因为生活所迫而不得不去盗墓,来换取生活的盗墓贼罢了。
大家都差不多,我真的不知道应有恨的那一种奇怪的优越感,到底是哪里来的?
再说实力这个问题吧,假设应有恨觉得自己家的应如是作为一个小姑娘能够下地,实在是值得歌颂的事情,那就有些太过小题大做了,毕竟你看一看小九,她何止是下地啊,她根本就是上天。
其实现在我觉得她们两个唯一能够较量的,可能就是应如是的颜值了,因为我没有见过应如是到底长什么模样,所以现在不好下判断。
不过就目前而言,所有的一切来看,应如是没有一样比的过小九的,真不知道应有恨到底是在用什么样的心理,在和我争论这个问题。
然而当我意识到了这有可能仅仅只是一个小老头,对自己后辈的溺爱之时,我终于决定放弃了和他做这个无谓的争论。
而是直接毫不留情的说道“你是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没有了解,但是我可以这么说,应如是绝对不会比天神玑还要值得被人尊敬。
而在斗道上,唯一一个能够和天神玑平起平坐的女人,也就只有九十一天了。
所以等价代换一下,如果你认为九十一天不如应如是,那么意思就是说,你们家的应如是,是要比天神玑还要厉害的存在吗?”
虽然这个时候我们看起来像是两个小孩子,在争论哪个偶像明星更加厉害一般,但是没有办法,你遇到了一个这样“童心未泯”的小老头,你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呀。
对于我突如其来这种小孩子都不会用的举例方法时,原本端坐的应有恨突然像是受到了刺激一般,差点一拍桌子站起来。
但是可能他也考虑到了自己的身份,更明白在和他人对垒的时候,谁先情绪崩溃谁先完蛋!
所以应有恨突然正了正神色,随即突然间转移话题继续说道“我还以为九十一天能派来什么人呢?没有想到只是一个除了油嘴滑舌之外,什么都没有的人”。
对于应有恨的人身攻击,我表现的十分淡定,毕竟作为一个土蜘蛛,受到各种各样的冷嘲热讽,其实我已经习以为常,所以这个时候我的心态其实和平日里差不多,甚至没有任何的波澜。
可能他也意识到了,我这种和一般人不同的承受能力,所以紧接着又继续补了一句:
“看在你这个走狗实在够忠心的份上,我就放你一马,现在回头给九十一天带话还来得及,我给你三分钟的时间,如果再不从我的眼前消失,别怪我不客气”。
“叮”就在应有恨突然说完这一句话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忽然像是打开了一扇大门一阵炫目的光芒之后,我整个人都仿佛进入另外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