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四下鸦雀无声。
因为此时此刻的小九已经明确的告诉了在座的各位大佬,自己不是傻子,别以为你们把我当刀使,我就会心甘情愿的成为你们的刀子。
一旁的胡言也是在这个时候忽然说道“关于河图的问题,我知道在座的各位其实也不过是想要一个结果。
既然是如此,那么我们现在就定下来吧,毕竟这个问题发生在我们的队伍,我们所有人都被宿里骗了,应当算是所有人的责任,毕竟如果没被骗了,那就是同谋……
那,等应如是容辰非苏烈回来的时候,我会结合我们当时的队伍一起去找宿里,抢回河图”。
此话一出,应有恨容与和苏轻雾的脸色都不太好,虽然说宿家也不是厉害到不可以招惹,但是这几年这些大家之间大部分都是以一个粉饰太平的状态存在,没有人会去想主动招惹麻烦捅破这一层窗户纸。
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三个现在是并不希望,这件事情会是这样的处理结果。
从监控中,我在他们三个的脸上,似乎看到了一种叫做“犹豫”的神色。
或许他们的初衷,就仅仅是想要让胡言一个人承担起来这一切吧。
可是胡言这个年纪轻轻的老狐狸,完全不吃这一套。
虽然这几年大家仅仅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熟识而已,但是他们并没有和胡言来过一场正儿八经的生意谈判,所以不知道平日里看起来似乎挺温文尔雅的胡言,强硬起来也是丝毫不给人留下任何情面。
也是,他可是一个换代成功的人,他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好捏的软柿子?
虽然胡言面容上看起来是一个温柔多情男生女相的人,但是事实上来说,哪里有人是表里如一的呢?
干这一行的,原本就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更何况,是这种一人去补天的买卖。
“如果在座的若是有其他的想法,我们也是可以商量商量的,毕竟这么多年过来,谁也不希望将这一切给抬到台面上去”小九意味深长的如是说完,在座的诸位大佬,一个一个立马变的神色依旧难以言喻。
其实说一句实话,他们的想法实在太过偏颇,这种一个人去死的方法也没有人会想去做,更何况大家都是老狐狸,谁不明白谁的心思呢?
一旁的应有恨抬了抬眉,随即说道“应如是在之前的任务受了伤,这一次我是来接她回去疗养的”。
这一句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并且应有恨说话的时候语气很是强硬,几乎可以说是毫无商量余地的那一种,想要传达的意思也无非就是我家孩子受伤了,这种事情我们不参与。
可是在这种局面之下,你以为受伤是一个理由吗?
一切所有的借口,在他们这种人的身上,根本就是以卵击石的防御。
“呵呵”一旁的胡言笑了一声,随即说道“不止应如是受了伤,每个人都受了伤,如果按照老前辈的方法,那么我们大家谁都不用去了,就坐在这里等着宿里把东西送来吧”。
应有恨脸色一沉,撇了胡言一眼,随即接着说道“问题出在你的身上,这个时候给伤员一个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吗?”。
一旁的小九笑了笑,随即说道“大家心里都是明白人,没有必要搞这些虚的,您要是觉得这个办法不妥,就给我们一个好的处理方法,如果大家都觉得合适,那么我们就采纳,如果不合适,就继续这个计划,在座的诸位觉得如何?”。
我在屏风后面心里想着,小九的这个方法可以说是既给了众人台阶,也给了自己一个保底的方法。
所谓退一步海阔天空,也就是这样的一个道理。
因为只要她和胡言不同意,那么新的办法也没有可能执行,到时候面临那样的僵局,其实还是一个结果。
那就是他们三个大家,谁也跑不掉。
其实他们心里也明白,只是因为胡言将他们七个原本同仇敌忾的局面给瓦解了而已。
毕竟一开始,他们七个葫芦娃啊呸,是他们七位大佬来到这里,目的就是给贡嘎的线索讨一个说法,但是胡言却将应如是容辰非和苏烈给从隔离了出来,也就是说橦叔贺兰清休还有陆离乔演,这几个人也就是变成了盈利的那一方,毕竟反正啥也不用干,坐收渔翁之利,这种事情没有人不愿意干。
但是应有恨容与和苏轻雾三个人也不是傻子,他们也明才这其中的利益曲折,所以他们肯定不会同意这种事情的发生。
尤其是应有恨,也不知道应有恨是真的看中他的应如是,还仅仅是因为利益使然而已,不过反正应有恨如果一直打着这样的幌子,你们也没有办法对不对?
容与是一个比较直的人,只是直,而不是那种正直,所以说,这种情况之下,他优先考虑的也是自己家的利益。
或者应该这么说,斗道的百分之八十的前辈,哪一个不是优先考虑自己家的利益?
所以他这个时候,也是接着说道“关于这件事情,我希望大家可以有一个准确的认知,关于河图的利益,是我们共同的”。
我个人认为,容与老爷子打破了我对他的看法,因为他的这一番话事实上说的有些太过委婉,不符合他这样一个大佬的姿态。
这个时候拿大目的来说事情,拿情怀来煽动同仇敌忾的情绪,不是他这种人应该有的态度。
倒是苏轻雾,她忽然打破了一般人对女性柔弱的认知,紧接着就态度很是强硬独断的来了一句:
“利益是大家的人,责任也是大家的,出了问题,该担着的也应该担着,关于这件事情,这样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大家不如直接一点,既然胡言你都已经如此说,那么如果在你可以负责苏烈队伍安全的情况下,我赞同你的计划”。
和我一起坐在屏风后面的明宵对于苏轻雾的突然转变有些好奇,随即我告诉他,之所以苏轻雾这个时候会赞同胡言的说法,事实上是因为苏轻雾和容与之间的关系并不好,虽然也不能说是有仇有恨的那一种,但是也可以说的上是有过节,这个时候苏轻雾之所以如此说,无非也是带着个人感情的利益权衡罢了。
只见明宵点了点头,然后来了一句话“看来对于国内的局面,我要学的还有很多”。
何止是多啊,哪怕就是我这样对她们斗道有过三分了解的人,在面对真正的他们的时候,都是一副打开了新世界的模样,更何况是商育之下,并且对国内没有丝毫了解的胡言。
而小九坐在高堂之上,其实一副乐的看好戏的姿态,所以小九便没有多说什么,反正在这件事情,她绝对不会是吃亏的那一方。
并且在这个时候,我也逐渐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其实今天这些人来到这里,目的是为了自己没有错,但是事实上来说,他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方向,他们以为自己可以给胡言施加压力,从而获得自己想要的。
殊不知,胡言是老狐狸,小九更是千年的人精,他们两个人看起来年纪轻轻好像是好招惹的人,事实上他们现在对于这七个大佬来说,简直就是一座他们攀越不能的长城。
在经历的短暂的沉默之后,容与很不和善的看了苏轻雾一眼,而苏轻雾却是一副高贵淡然的模样,根本不理会他,就是这一个眼神,我仿佛看到了一步八十几集家庭伦理连续剧的即视感。
“如是是伤患,我不赞同这个办法”应有恨自然是是坚持己见,坚决不松口,这种看起来甚至有一瞬间开始显得耍无赖的姿态,让我忍不住的怀疑,应如是到底是受了多重的伤。
说实话,我都有点好奇。
“既然你不同意,那么大家就再商量,反正东西不会跑”小九完全是一副不急不忙的姿态,就这样看着应有恨,甚至原本应该有的敬语都已经换成了“你”,看来这是要甩开一切撕破脸皮打持久战的节奏。
嗯,反正他们一开始,就注定要撕破脸皮的。
我带着这样的想法,随即就和明宵很无奈的来了一句“你看现在的情况,这就是整个斗道的缩影”。
“我也有所耳闻,只是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对河图迫切的需要,但是又如此的敷衍?”明宵的一番话可以说是见解独到独树一帜。
之前我只是以为着,每个大家都是将关于河图的线索当做保命的底牌,但是完全忘记了河图的存在意味着什么。
河图,意味着大家为什么纠缠在一起,同样以为着,大家为什么要豁出去性命去做这些事情。
可是两相对比一下,这一切似乎有些不对劲。
原因很简单,因为理论上来说,河图是导致了目前这些大家如此遭遇的罪魁祸首,虽然追溯起来,有的是几十年,有的甚至是上百年之前就有所感染,这样的话,面对河图的迫害,其实他们更应该知道其中严重程度,然后对河图的事情上心才对。
但凡有一丝希望,我相信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让自己的孩子的将来,也经历这样的诅咒。
但是他们的态度,似乎有些不够强硬。
打着河图的名义,做的却不是关于河图的事情。
这有点让人觉得不理解。
对比之下,我觉得这一辈的年轻一代其实更是具有冲劲儿,他们在面对关于探索河图的危险时,一个一个的都甚至是和不要命一样,比方林病姜,比方贺兰缺。
甚至是胡言。
这么一对比,就好像是老一辈似乎已经对于河图的病变而麻木了一般,但是事实上就算是他们不考虑自己,也要考虑下一代吧,然而他们给我的态度,仿佛就是在做一件不可能完成仅仅只是具有一定希望的事情罢了。
虽然我知道我的想法很危险,但是我看到的情况,就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