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在对小九等人的了解上,我终归还是太过浅薄,所以很多事情我根本不了解,就好比此时此刻小九所说的这一番话。
虽然我能够明白这一番话的沉重,但是我无法理解它存在的意义。
任何的道理,终归是要落实到事件上面,才会让人有设身处地的感受。
不过,如若可以的话,我希望自己一辈子都不要有这样的设身处地。
然而,似乎已经迟了。
我跟在小九的身后,然后来了一句“不要将没有必要的人卷带进来,那我又算什么呢?”。
其实说一句实在话,我之所以问这个问题,其实并不是在责备小九,也不是在生气或者是其他的什么,我仅仅只是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因为我根本没有立场去生气去责备,在某种程度上,我其实仅仅只是一名旁观者,作为旁观者,哪里来的立场。
而小九却仿佛是对我会问这样类似的问题早有准备,所以不慌不忙的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来了一句“事到如今,你还觉得自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么?”。
等会儿,这一句话信息量似乎有些大啊,这么一听起来的话,我更好奇了起来。
虽然我知道,有些事情,我其实并不应该去好奇,可是没有办法的是,小九都将话给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能不好奇么?
就好像是有人在你的面前遮住的一层薄纱,薄纱的后面就是你追寻了一辈子的东西,试问你能够在这薄纱的面前止步么?
或许你可以,但是我并不可以。
“小九儿,你这话能不能说清楚?”我的语气依然是没有责备的意思,甚至可以说是很心平气和,甚至还有些是在拉家常的即视感。
而小九此时此刻其实已经停下脚步,她就这样微微侧头看着我,然后来了一句“白纸,你要知道,世间世出之事,无非因果二字,有了因,才会有果”。
正当小九和我扯大道理的时候,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只见原本一副沉重深情的小九立马出戏,举起手机就往前面不远处的病房走去,我也下意识的赶忙跟上。
看情况,电话应该是刘也打过来的,刘也打电话来,不是和野哑巴有关,肯定就是和贡嘎有关,不管是这两个原因其中的哪一个原因,其实都是现在至关紧要的事情。
没几步路的时间之后我们来到了病房,刘也见我们回来之后,立马起身说道“胡言他们已经得手撤退,但是被水问的人阻截了”。
“那小子是在明里抢人?”小九语气不好的说罢之后,便来到电脑面前,戴上耳麦,然后问道“胡言?胡言?”。
胡言似乎是和小九说了几句话,并且好像是情况很紧急的模样,随即小九就来了几句“明白了”,便放下了耳麦。
然后说道“他们已经过了墨脱,顺路大概十几个小时之后到达,胡言说他们的局面很不稳定,估计在昌都这里也有水问的人,他想在路上硬抢这一次胡言他们弄来的东西”。
我擦,这厉害了哈,都硬抢了现在?
而刘也沉默了片刻之后,便从一台电脑上调出来了目前胡言等人的路线图,然后兀自说道“按照胡言的说法,水问的人应该已经到达了昌都”。
“这明显是打着救援自己人的说法来搞破坏的,刘也,你想办法给水问一个警告,如果他真的敢玩阴的堵截胡言,我们立马送子晚来和子欲雪上西天”小九的话听的刘也一怔。
我一开始以为刘也是对小九这种嚷嚷着撕票的事情很惊讶,没成想刘也却是来了一句“水问才不会在乎他们两个人的死活,咱们撕票正好给了水问和我们正面对垒的理由”。
果然哈,高科技人才就是高科技人才,做人做事都不带啥个人情感色彩的,这个时候竟然如此的冷静。
而一旁的小九也稍微冷静下来了之后,随即忽然来了一句“那你告诉水问,如果他敢轻举妄动,我就送他上西天”。
这一次,刘也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我倒是率先来了一句“小九儿啊,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要冷静,冷静……”。
然而我的劝慰事实上压根没有起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小九只是忽然掐住了自己的腰,然后来了一句“水问有什么把柄在我们手上?”。
“目前没有”刘也的回答既迅速又朴实,看来在这之前,刘也应该是调查过不少关于水问的事情。
在小九感觉到威逼这一条路行不通之后,便忽然来了一句“胡言他们得到了什么?”。
刘也摇了摇头,来了一句“具体消息我也没有,但是估计东西不少,按照胡言那个老狐狸的脾气,他肯定也是做了不少的虚晃的招数,再加上他也没有和我透露太多的消息,毕竟要考虑到被监听的可能,这可是水问的拿手好戏”。
小九掐着腰转了一个圈儿,随即就指着我问道“你开车技术怎么样?我说的是飙车”。
“啊?”我猛然间一怔,随即就来了一句“什么情况?”。
而小九只是再一次的问了一句“我问你会不会飙车?”。
这个该怎么回答呢,我会开车,也会开快车,甚至还会开QQ飞车,但是这实打实的飙车……
我可没干过,所以只能含糊其辞的来了一句“我开车还行……”。
“那OK,那个白大褂呢?”小九说着说着,就嚷嚷着出了房间,丝毫不关心野哑巴和沈夜这两个伤员。
而我站在房间里,略微有些蒙圈,小九到底想干嘛?
突然,我看到刘也提起了一个类似于相机包一般的黑色挎包,然后示意我留在这里看着,他去去就来。
我坐在这里的椅子里,整个人都是一副“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的表情,并且我的心里其实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我觉得小九肯定是想要做什么可怕的事情,并且还是卷带上了我。
不是说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不要卷带上无辜的人么?那我算什么?我在小九眼里不是人?
不一会儿,小九就收拾了回来,并且换上了一身轻便的黑色衣服,丢给了我一个帽子之后,就示意我跟上。
在我出去刘也进来,我们两个擦肩而过的时候,刘也递给了我一部手机,然后来了一句“必要的时候,用这个保持联系”。
跟在小九身后离开这诊所走廊的时候,小九将伸缩棍和枪支弹药等东西,全部别到了她的后腰上,然后黑色宽松外套这么一盖,在她娇小身材的称托之下,竟然看不出来什么。
她走在我的前面,大门口投射进来的光芒在她的身上剪出了一个光圈,她的脚步声在走廊里恍若鼓点,一声一声,仿佛她是一个即将去征战沙场的英雄。
就在我感慨着,小九总是能一个人走出一支军队一般的气质时,我看到了前方的拐弯口突然走出来了一个人。
他身穿白大褂,戴着眼镜,身材修长,面容清瘦,眼神冷峻,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和他身后跟着的护士和白大褂,完全就是天壤之别。
不知为何,我感觉他就是叶雎南。
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好像是我在阿德拉玛时一样,我看到了他的时候,第一反应是这个人我知道他是谁。
换而言之,对于他,其实我也有不少的熟悉之感。
只是,我为什么会对他熟悉?
“交给你了,如果这里出了问题,就往成都转移”小九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丢给了他一句这样的话。
而他也是点了点头,来了一句“你自己小心”,就和小九背道而驰。
在这个人路过我身边的时候,他忽然看了我一眼,那一瞬间,我们两个人在非常近的距离之下,有了一个眼神的交汇,透过他的眼镜,我看到他的眼神之中,有一种让我觉得熟悉非常的感觉。
可是他却没有再多看我一眼,仿佛就是看了一眼一个陌生人一般,随即就扭头,径直去向了野哑巴和沈夜的病房。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问小九,这人是不是叶雎南。
小九头也没回的说道“这里只有一个医生,而且只有他一个人戴着橡胶手套,除了他,还有谁能在这里这么神气?”。
“叶雎南是在哪个医院工作的啊”我的问题其实是有一定的私心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我总感觉,这个叶雎南给我一种奇怪的熟悉感,但是看刚刚的情况,叶雎南应该是完全不认识我。
而小九也没有多心,只是回了一句“国外,上个月才被野哑巴叫回来,人家是在英国皇室的医院就任医学讲师的”。
看来,这又是一个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来到了医院门口,我们径直上了一个黑色的大众,就是那种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大众。
上了车之后,小九递给了一把枪,包括一些烟雾弹什么的,还有一些微型对讲耳麦,还有一些我也不知道啥玩意儿的电子产品,想都不用想,这些东西都是刘也的装备。
我看着这些东西,心里为之一振,这踏马要是在CD市区玩烟雾弹,怕不是会引起骚乱的吧?
虽然我心里这样想着,但是嘴上却什么都没有说。
因为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没有用,小九想做的事情,任何人都阻止不了。
我打开了导航之后,发现这导航地图看起来有些……,嗯,怎么形容呢,就是有些奇怪。
“我们现在的地图是刘也在控制的,这车上一共有四个追踪仪,地图导航已经和刘也的电脑连接,刘也会成为我们的点子眼”小九说罢。
我便看到了这整洁的和啥也没有一般的地图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红色的线条,我便知道,我们只需要跟着这一条线路开下去就可以了。
只是,我刚刚开出去,小九就突然来了一句“给我踩油门,使劲儿踩”。
大姐,这里是市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