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背撞击到地板之上,一瞬间的剧痛让我的尖叫都卡在了自己的喉咙之中,仿佛一口气咽不下去一般。
然而当我坠落之后,那种我设想的一大堆蛇冲上来将我淹没的事情,却是并没有发生,反而,我甚至感觉这其中要比大门外面安全许多。
那些堵在门口的龙滦并不进来,只是一个劲的在雕塑和大门的缝隙之间抓住雕塑,看起来就好像是想要将雕塑给拉出去一般,或许仅仅是这些龙滦想要填补下这里的空隙而已。
我觉得它们拼了命的离开了水然后来拉扯这雕塑,一定是和这里雕塑的突然反转有关系。
可能,这也是当年墓师的一个手段。
这些龙滦存在这里的价值,仿佛就好像是镇墓兽一般。
外面的枪声此起彼伏,我躺在这里的冰冷的地面之上,却仿佛岁月静好……
我知道岁月静好这个词语并不正确,但是我就是想这么形容。
然而我的岁月静好其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相反的,当我准备爬起来的时候,野哑巴忽然伸头出现在了我的眼前,然后给了我一巴掌……
摸在了我的胸口?
这什么情况?到底发生了什么?我造了什么孽要被野哑巴这样对待?他是真的野哑巴么?为什的猥亵我?
不过很快,我就嗅到了一丝铁锈味,然后微微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这是一抹……,血手印?
“野哑巴你干嘛!”我不明所以,一边爬起来一边和野哑巴嚷嚷着,而当我站起来可以纵观全局的时候,我突然没有了说出下一句话的勇气。
这整个空间之中,被我们打落了不下百具尸体,而现在这些尸体之中,似乎都有蛇往外爬,不仅仅如此,我还看到了这周围的架子之上,有许多静如处子的尸体之中,也有蛇在探头。
一刹那,这个原本就被湛蓝色给充满的空间之中,又出现了许多像繁星一般的闪光点,看起来美则美矣,却让人心生恐惧。
果然,越美丽的东西,其实越危险。
而我们十米开外的地方,其实已经聚集了一大堆的蛇,这些蛇的眼睛全部直勾勾的盯着我们,我看着它们的眼睛,一瞬间忽然有一种失神一般的感觉。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样的画面。
并且也是这样的的感觉,蛇海之中,我与另外一批人被隔离开来,他们在蛇海的深渊之中几乎快要被吞噬,而我就站在不远处的安全区。
蛇海之中的人眼神很奇怪,像是绝望,又像是嘲笑,我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当时复杂的心情,我对于那个局面,有一种报复的快感,却也有一种深深的自责。
这是属于我的记忆么?
在我失忆之前,我也经历过这样的局面?
这是我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迫切的想要知道,关于我之前记忆的事情。
可是,常仙儿并没有和我说过这些事情,也就是说,常仙儿要么是不愿意和我透露这些事情,或者是我当年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常仙儿并不知道,所以不管怎么说,想要从常仙儿那里得到线索,看来是不太可能了。
只有等我自己想起来。
可是,我真的会自己想起来么?
这么多年,我对我自己的之前的记忆,完全可以说是从来没有过想起……
不过,为什么我在这个地方,又会想起来许多我从来不觉得自己会有的记忆?
“别傻站着了,过来”野哑巴站在我的正前方,和我说话的时候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一下,我不知道我胸口的这个血手印是因为什么,野哑巴受伤了?或者这血是其他生物的?
抱着这样的好奇心,我持枪在手小心翼翼的准备去到野哑巴的身边,并且看到了一个几乎让我怀疑人生的画面!
我往前走一步,那些对我虎视眈眈的蛇就会后退一步,一直到我走到野哑巴的身边,这些蛇也最少和我保持在五米开外的距离,一副想要靠近,但是却完全不敢靠近的模样。
我实在是有点不明所以,甚至准备问关于外面的这件事情,我都已经基本忘记的一干二净,而是好奇于野哑巴手中拿着的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小瓶子,瓶子里有一些红色液体,稍微联想一下,基本可以判定,野哑巴身上的血迹,和他刚刚给我抹的这一抹血迹,应该都是这瓶子里的东西。
“这是什么东西?”我有些好奇,随即一扫自己刚刚的恐惧,随即就看着野哑巴手中的瓶子发出了疑问,毕竟这玩意儿能够驱虫,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而事实上,对于我的问题,野哑巴却只是敷衍的和我来一句“驱蛇的好东西”之后,便将视线继续落在了那圆球之上。
这个时候,纵使我是一个傻子,其实也应该知道的差不多了,我刚刚之所以下坠,其实应该是野哑巴捣的鬼。
原因很简单,甚至可以说是明摆着的事情,野哑巴对这个圆球其实还有自己的需求,所以他必须要留在这里。
而我是他们的人,既然是一个队伍,所以野哑巴就将我留了下来,只是我有一点没有明白,我将那一副骨头架子给丢出去,到底是对是错。
所以我在门外龙滦的尖叫和此起彼伏的枪声做背景的情况之下,向野哑巴问道“那一副骨头架子到底有什么用?”。
而野哑巴,依然是连头也没回的就告诉我说道“这个问题啊,其实我也挺好奇的,那个骨头架子一看就有问题,可是具体有什么问题,我一时半会也没明白,不如给林病姜他们,让他们安安心,也可以替我们研究研究”。
好了,我明白了,我坠落之前的深明大义,其实都是野哑巴这个狗儿子算计好了的,那一副骨头架子的真正的用途,其实就是给他们一个定心丸,告诉他们,东西你们已经到手了。
而野哑巴真正的目的,还在这圆球之上。
果然,这第三梯队真的很有他们存在的意义,因为野哑巴果真是一个会干这种暗度陈仓事情的人。
不过可笑的是,哪怕就是有第三梯队的存在,结局也是一样的。
“这些龙滦够他们纠缠一段时间,白纸,你跟我过来”野哑巴说着说着,便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然后径直走向了那圆球。
我虽然不明白他要干什么,但是我们是一个队伍,他既然没有将我置身于外面龙滦的包围之中,就已经是对我的恩赐。
跟着野哑巴一路向前,周围越来越多的蛇就和我们一直保持着一个五米左右的距离,哪怕周围架子上的蛇也已经下来了许多,甚至它们都快要拥挤到看不到这里原本的地板了,但是它们依然不敢冲上来。
我真的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血,竟然会让这些蛇如此的惧怕,甚至野哑巴走路都自信到没有低头,俨然一副丝毫不害怕这蛇会越过这一个安全距离的节奏。
这个大概可能是传说中的龙血之类的东西吧,毕竟一看就是并非凡品,或者是掺和了雄黄的也有可能,只是我并没有在其中嗅到雄黄的味道。
慢慢的,我们再一次来到了这圆球的旁边,按照之前他们利用八仙爪的参考,我也紧随野哑巴的身后,爬上了圆球。
这一次野哑巴似乎目的明确,一下子就爬上了一个不太高的地方,然后频繁的回头看着后面,似乎在后面那千篇一律的尸体之中,找到一个对应点一般。
很快,当外面激烈的斗争似乎小了一些的时候,野哑巴停留在了一个突兀的不应该在这一层的石棺的前面,然后二话不说,让我搭把手,我们两个打开了棺材。
这是一口“薄棺”,所以打开的很轻松,里面是一层厚重的灰,也没有尸体,只有一根骨头,骨头还似乎是乱放的。
“原来在这里”野哑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随即就收拾了一下,然后对准骨头的一端朝向的架子上,瞄准了一具尸体,开了一枪。
尸体被打落下来,一瞬间被那些蛇蜂拥而上的吞没了,而野哑巴并不紧张,而是示意我可以下去了。
对于野哑巴的这一番操作,我好奇的就问道“你到底在干什么?”。
而野哑巴一边下去,一边看着下方落入蛇海的尸体,然后和我说道“这才是这一次我们要找的东西”。
呵呵,野哑巴真的是一个奥斯卡演员,拿一个骨头架子忽悠人。
“可是那一具尸体……”我看着那些蛇簇拥在一起,估计那尸体已经千疮百孔了,毕竟原本他们这些尸体就一周一层皮而已,这些蛇钻来钻去钻破皮,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而野哑巴下落到了地面上之后,便和我摆了摆手,然后说道“这个不用担心,反正我们不要那尸体”。
不要尸体?那你打那尸体下来干什么?
当然了,我哪里敢明面上吐槽野哑巴啊对不对,所以我没有说什么,仅仅只是跟了过去,然后提醒野哑巴一句,外面的打斗声已经微弱很多了,如果不想要暴露,速度必须要快一些。
没成想野哑巴笑了笑,然后说道“呦呵,你对我还挺好,知道提醒我”。
呵呵,我只是想讨好你,好问一问你关于那两块鸽子血的事情。
因为我们走哪哪儿的蛇就退避一旁,所以我们两个人来到了这尸体旁边的时候,这里已经没有蛇了。
地面上除了千疮百孔的尸体之外,我竟然还在尸体的胸腔之中,看到几个奇怪的玩意儿。
与此同时,我看到了野哑巴从背包里小心翼翼的掏出来了一个小包,小包看起来像是医疗包,然而打开之后却……,九章玉牌?
这一刹那,我突然意识到了,这尸体胸腔之中的玩意儿,其实就是九章玉牌之中,那存在于传说里的另外三张玉牌。
原来在这里!
野哑巴将玉牌收了之后,一点没有耽误的就带着我往门口冲,因为门口已经没有声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