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我好像知道野哑巴说的是谁了。
他和我提过,他有一个朋友,炸药玩的很溜,可惜没有一个好结局。
似乎和野哑巴他们搅和在一起的人,很多都没有一个好结局。
不知道我这个“半路出家”和他们认识的人,又会拥有一个什么样的归宿。
呵呵,干了盗墓这种缺德的事情,怎么可能没有报应?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了。
饶是贺兰缺五大三粗一副铁血真汉子的模样,这个时候也感觉自己戳到了别人的“痛处”,随即便尴尬的来了一句“这样啊,看来得等我到底下了之后,才能见面了”。
我头一次听见这么给自己缓解尴尬的人,一般情况下,我们无意间说到了过世的人,难道不是来一句“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他已经过世了”。
或者是来一句“对不起,节哀”之类的话,来缓解一下彼此的尴尬么?
但是这一句“等我到了底下之后,才能见面了”是什么鬼?我从未见过如此画风清奇之人。
而野哑巴也好像是被贺兰缺这种诡异的幽默给感染了,毫不留情的大笑了一会儿之后,野哑巴说道“总有那么一天的吧,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现在先看看看这大门吧”。
嗯,我已经可以设想到,野哑巴的面具之下,到底是怎样一张笑到狰狞的脸了。
“或许,真的得来一场古墓烧烤了”陆沉这一番话的意思,也就是赞同了野哑巴,反正不管怎么样,得要将这里的蝴蝶给弄走才可以。
而我却是倾向于……,用水。
因为这是最节能的办法。
“等会儿,我先来试一下”我说罢,便跑到了一旁的水帘边儿上接水,接水的过程中,我全程戒备的盯着水帘,生怕待会儿突然窜出来一个龙滦来薅我的头发。
短时间内,我应该都会有这样的阴影了。
用折叠杯接了一杯水,我来到了大门口,突然往前一泼,蝴蝶们好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有一部分的翅膀还被泼湿了,虽然水珠已经顺着它的翅膀滑了下来,但是它们飞的明显低了许多。
“节能,环保,无攻击性”我举着自己的水杯,对他们如此说罢之后,便又泼了剩下的半杯水。
众人见这些蝴蝶似乎也就是飞走了,并没有想要回头攻击的意思之后,也就和我一样,开始跟过泼水节一般泼水。
不过我们每一次接水的时候,还是比较提心吊胆,毕竟之前龙滦给我们的心理阴影实在是太深。
三下五除二,也没有花费太长时间,大门已经显露了出来,这一整个过程之中,这里的蝴蝶其实也并不是完全忽视了我们。
而是有的停留在了我们的身上,不过好在我们之前已经准备齐全,浑身上下没有一处露出外面,这些蝴蝶也完全奈何不了我们。
这一面大门,大概有五六米高,三四米宽,并不是属于那种特别大的门,但是却是属于哪种特别难开的门。
因为它不像是之前的石门一般,有两个铁环留给我们敲门,而是光秃秃的,只有一大堆像符咒一样的花纹。
并且这两扇门上的符咒还不一样,大体上两边似乎类似,但是事实上却有很多的细节区别,之前野哑巴和林病姜做对比的地方,就是其中一处。
还有就是,似乎说出来有点尴尬,这大门上的符咒,看起来是道教的。
这一整个古墓,似乎唯一能够让我们找到一些规律的线索,其实就是和佛教有关的东西。
虽然按照风水玄学来说,这也是属于和道教挂钩的玩意儿,但是像现在这样,直接就出现了两道红果果的道教符咒,实在是让人有些猝不及防。
“这是……”野哑巴摸着下巴,似乎是看到了熟悉的东西一样,开始微微皱着眉头诡异着,虽然他嘴角的笑意,实在是将他的表情称托的很诡异。
一旁的林病姜是最擅长这种什么符咒之类玩意儿的专家,所以这个时候他便上前了一步,只见林病姜脸色很不好,这种不好不是他身体的不好,而是心态。
“这是镇鬼符”林病姜此话一出,我们几个人都突然扭头看向了林病姜,毕竟这里按理说是一个古墓啊,为什么会有镇鬼符?
你见过哪个古墓里还会有人给自己设计一个镇鬼符的?
镇鬼符镇鬼符,顾名思义就是镇鬼的,按照古代的言论来说,人死后会化成鬼,这里就是人死后的居所。
后人恨不得给整这个现世一比一的环境给祖辈呢,谁会缺的的弄一个镇鬼符?不怕祖辈半夜找你谈人生啊?
再说了,按照壁画的说法,这里是一个官墓,毕竟墓师带着军队,敢调动军队的墓室,不是皇室就是权臣,给这样的人建造古墓,还用镇鬼符?这墓师怕是不想活了吧?
呵呵,似乎这个墓师也真的没活下来……
“这不是正统的镇鬼符,但是也不是冒牌货”林病姜说着说着还后退了两步,以便更完整的来观看这符咒。
他看着大门继续说道“应该是其他的体系,我曾经有幸了解过一些其他的道教体系,有的是被视为邪魔外道,有的是大家的旁系延伸,这两道符咒,在刻画上还算是中规中矩,只是这其中纹路走位,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
而野哑巴一旁,随即追加了一句说道“这两道符咒,杀气太重了”。
林病姜闻言,一瞬间恍然大悟,随即说道“你说的没错!就是杀气,这不是镇鬼符,这是用来让被镇者魂飞魄散的玩意儿”。
“有什么区别?”明宵有点听不懂,随即便好奇了起来。
为了不打扰他们两个大佬看符咒,我就来到了明宵身边解释道“道教也讲究普渡众生的,一般情况下,他们也只是会镇住妖魔鬼怪,让它们自己净化,或者是自己反省,基本不会让他们魂飞魄散,毕竟魂飞魄散这种事情太残忍了”。
明宵闻言,点了点头,一副“受教了”的模样。
“这符咒杀气太重,已经不是正统旁系的东西了”林病姜说罢,便一边举手开始隔空画着什么。
野哑巴虽然担心林病姜的身体,但是符咒这种事情,终究还是需要他这种“专业人士”来处理比较好。
在林病姜隔空画符的时候,贺兰缺很好奇的来了一句“他干啥呢?这样还能画出来什么机关之类的?”。
“看不懂,毕竟这是大佬的操作”我也不能够给他们解释,毕竟我也看不懂。
我对符咒了解不多,虽然说我收过基本符咒的古书,但是都是水货,我自己也就没怎么上心,所以我只能看得懂这是道教的符咒,其他的完全看不懂。
这个时候陆沉也不吱声了,他虽然之前和林病姜两个人画图画的挺带劲,但是他们仅仅是在风水上有共同的了解,可是在符咒这种事情上,陆沉也没有经验。
哪怕林病姜看起来就好像是弱柳扶风一般,但是这个时候却是比划的挺频繁,我都害怕他一个不稳就跌倒了。
“林病姜从小学阵法,有一个师父,他师父姓张”野哑巴和我们说话的时候,眼神却没有离开过林病姜挥舞的手,看来野哑巴也懂些门道。
不过他突然和我提起林病姜的师父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们认识?
“是张道陵么?”突然,正当我疑惑野哑巴没事和我说这个干什么的时候,贺兰缺一瞬间语出惊人。
张道陵?啥玩意儿?那是东汉的人了吧?
林病姜的师父要是张道陵的话,难不成是张道陵梦里给林病姜当师父的?
而野哑巴也是笑了笑,然后说道“哪里可能是张道陵,只是天师系的一位天师罢了,天师系只能由历代张天师嫡传,现在有许多乱七八糟的天师继承者,据我所知,林病姜的师父,是最后一位,最接近正统天师系的人”。
“那他挺厉害,我以为他师父是张道陵呢,我就知道这一个张天师”贺兰缺一听不是张道陵有些失望,而我却是皱着眉头不知道说啥,要真的张道陵的话,他都多少岁了?神仙啊?
一旁的明宵也是对贺兰缺的“无知”摇了摇头,然后说道“龙虎山天师系已经名存实亡了,试问林病姜的师父是否叫做张肆冶?”。
“你小子知道不少啊?”野哑巴闻言,突然有些吃惊,看着明宵便如此说了一句。
只是我却没听说过这个张肆冶是什么人,可能是因为我对道教了解不多的原因吧。
而明宵也是谦虚的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而我又不太好意思去问,毕竟现在我们所有人都在看着林病姜解符咒,野哑巴也没有想要给我解释的意思,毕竟他的视线还随着林病姜的手而移动。
为了不打扰野哑巴,我便没有秉持着我平日里的“不懂就要问”的革命精神,如果小九在就好了,估计哪怕就是在我不问,她也会给我解释一二的。
想到了小九,我又隔着衣服摸了摸手环,手环还是没有震动,小九还是音讯全无。
“这里应该还有三个入口,这是其中一个”林病姜神神叨叨了半天之后,便突然转身和我们继续说道:
“不出意外,这样的深井,还有三个,并且另外三个地方应该也和这里一样,都有这些符咒,符咒上下应该也有两道,所谓四方神通,上阳下阴,全被封上了”。
“这种阵法里镇压的,得是厉害玩意儿吧?”野哑巴此话一出,林病姜便点了点头,说道:
“这是我所能知道的,杀气最重的符咒了,这里面的要不就是千年横尸,要不就是万年妖怪”。
“可是,这里的风水却极其的好啊……”野哑巴说罢,微微皱着眉头的林病姜忽然一惊。
风水极佳的地方,为何会用杀气如此重的符咒?
这不符合常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