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林病姜似乎是问到了点子上。
因为如果棺材也没有打开的话,那我们这一趟,完全可以说是毫无收获,并且还几乎赔上了小九和沈夜。
不过按照我所知的情况来看,棺材应该是已经被打开,毕竟之前小九不是说快了?
所以可能就是因为我潜意识里以为他们已经打开棺材,这才没有想到去问棺材的事情。
果然,林病姜是真的对得住我给它起的“老狐狸”这个称号,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棺材的事情。
或许盗墓贼最心心念念的,就是开棺了吧。
然而替我们开路的野哑巴,却是微微侧头看了一眼林病姜,然后挑着嘴角说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就差临门一脚,炸弹就炸了”。
嗯……,野哑巴这么说,还真的有点让人难以置信,因为他和小九两个人的人设立的太完美了。
一直给人都是那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感觉,既然他们和棺材耗费了那么长的时间,就不应该什么收获都没有,他们就罢手的。
但是,野哑巴既然如此说了,我也不能质疑他对不对?
我们是一个队伍,虽然野哑巴让我任何人都不要相信。
而林病姜和我的想法是一样的,只见他一扫之前因为小九而产生的负面情绪,然后说道“这么长时间,你们两个人没有打开那一个棺材?”。
“不瞒你说,还真没搞开”野哑巴那种无辜加无奈的眼神,再配上他似笑非笑的嘴角说这一句话,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的欠打呢?
而林病姜也是知道野哑巴脾气的,野哑巴所说的话是真是假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野哑巴到底想说真话还是假话。
因为野哑巴说话,配上他的那种诡异表情,你真的是很难分辨他到底在想什么,又到底是不是在骗你。
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野哑巴说话的真假,只有他自己知道。
虽然林病姜浑身上下都对野哑巴的话透露这一种质疑,但是有过和野哑巴多次合作的林病姜,已经学会了和他的相处方式。
你根本没有办法破解野哑巴的假话,你拆了他一个台,他还有千万种行头,让你应接不暇。
最重要的,他有本事把自己的假话变成真的,所以,他的嘴里,根本没有严格意义上的假话。
有时候就算是你知道他在说谎,但是只要野哑巴自己不承认,那么你就算是知道真相,也没有办法拿他怎么样。
这一点,他和小九类似。
小九也是一个满嘴跑火车的人,真可怜沈夜夹杂在他的身边活了下来,估计这么些年的训练,一般人应该已经骗不了沈夜了吧?
呵呵,我突然想到了之前我们在愚园经历的事情了,当初沈夜毅然决然的来到我们身边的模样,我还历历在目,他似乎是一个永远学不会辨别谎言的人。
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呢?
“那个棺材里,可能会有一些重要的线索,对我们接下来的路有用也说不定”林病姜似乎还在契而不舍的试探,然而换来的,却只有野哑巴的一句“谁说不是呢”。
说实话,如若是我站在现在林病姜的立场上,我打人的心都有了。
“你们有没有在棺材的外面发现什么值得探究的线索?比方铭文或者是花纹,还有类似于文契的那种?”林病姜努力压制了自己的怒火,然后继续不辞辛苦的和野哑巴说道。
但是,他只换来了一句“藤蔓都快要你老命了,谁有功夫看哪个啊”。
而贺兰缺和陆沉两个人,原本是走在野哑巴身后,接近林病姜的身边的,但是这个时候他们两个人,似乎也感觉到了有点不对劲,随即就往后稍微退了退,一副免得待会儿殃及池鱼的模样。
嗯,老狐狸和老狐狸的对抗,如果被牵扯进去,还真的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棺材大概是墓师的对不对?既然是墓师的棺材,那么这里的通道作用又是什么?
通往地宫?墓师的棺材都在圆柱藤蔓里,那地宫真的有可能存在么?”林病姜似乎正契而不舍的和野哑巴纠缠,我承认林病姜的观点很犀利,但是对于我们现在的问题却是屁用都没有。
棺材已经成为了过去式,已经过去无法被更改的事情,是不值得我们继续这样讨论的,因为没有价值,与其这样,我们还不如多关心关心小九,还有这甬道里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这里又会通向哪里比较重要。
“明宵,你看这里”我当然是不想继续听林病姜和野哑巴的二人转,随即就让明宵看了看地上的那些痕迹,我认为这是藤蔓活动的痕迹,但是别人不一定这么以为。
只是,我没有想到,明宵只是一脸疑惑的和我来了一句“什么也没有啊?你让我看什么?石头?”。
或许这个不明显,我换了一个比较深一些的坑洼又指给了明宵看,然后又说道“你看这里,像什么?”。
“你是说这一条痕迹?这看起来跟正常啊,你看这里,是成小堆的”明宵说罢,也特意指了指给我看了看。
嗯,这一个坑洼里面的泥水是呈现一种小堆的状态的,看起来应该是一开始建造就有的。
或许,是我想太多。
“你们跟上,掉队很危险”我和明宵因为在观察地上的痕迹,所以和队伍拉开了一段距离,贺兰缺留意到了之后,便停下了脚步催促了我们一声,然后示意我们跟上队伍。
并且,在我们跟上了之后,贺兰缺还贴心的走在了我们的身后。
这应该是属于一个雇佣兵的素质吧,以大家的安全为重。
“你们刚刚看到的那种痕迹,其实就是简单的水痕,这里被水漫过”陆沉之所以和我们这么说,其实是因为他早就发现了这些痕迹,并且通过这些痕迹。
陆沉断定,这里应该还有其他截断水流的关卡,或者是一个类似于会有牵引水流的装置。
而我很好奇,又想到陆沉对水有一种特殊的研究,所以便说道“你是说,这里可能会有一种定时清水的装置?”。
此话一出,陆沉忽然扭头正视了我一眼,他看着我,就好像是在感叹,怎么我这个看起来菜鸟的家伙,还有这样的见地。
“可能是为了要清理一些东西”陆沉说罢,前面一直在就“棺材开没开”讨论了半天的野哑巴忽然扭头。
然后说道“你小子说对了,所以不要乱碰,免得碰到了什么清水的机关,我们就会冲马桶一样,被冲出去”。
野哑巴的形容词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品位了?
他不是当过老师人的么?难不成当外语导师的时候,他就是如此接地气的?
“这里的清水装置应该是对付那些藤蔓的,从之前水道那里可以看得出来,藤蔓会聚集在这些没有温泉水的通道里,然后在通道之中穿梭盘踞,估计是为了不堵住这些通道的原因。
所以之前那个墓师应该是设计了一个利用水能的定时装置,这里的温泉水很稳定,基本上都可以算是恒能了”
野哑巴说完之后,还特意看了看林病姜,来了一句“你能不能像他们一样,多关心关心我们现在的处境?你要是膈应棺材没开成你现在掉头回去开的话,可能还来得及”。
这话说的太欠揍了。
而林病姜却好像是有了抵抗能力一般,突然话锋一转来了一句“这里的湿度太高了,我能感觉到”。
“湿度太高,或许说明接下来我们还有温泉可以泡”对于野哑巴的这一句话,我真的是不得不感慨一句。
他还真的是配合他“哑巴”这个名字,我觉得那一句“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这句话,应该就是千年之前特地为了野哑巴而生的。
一旁对水有着特殊感情的陆沉摸了摸甬道的墙壁,随即说道“我们的头顶应该是之前运送温泉水的水道,这里墙壁的湿度又高了一些,可能前面会有一个出口,或许是水口”。
“管他出口水口还是出水口,到了前面自然知道了”贺兰缺之所以这么说,我觉得可能和他身上的那种粘液有关。
陆沉明宵身上也有,都集中在下半身,因为他们站在之前圆柱藤蔓破碎之后的液体里拉铁环来着,林病姜也有一些,是贺兰缺之前扛他的时候蹭上去的,姑且可以忽略不计。
这粘液我之前也形容过了,和鼻涕一样,脱离了温泉水的话,可能还会凝固,只是因为之前我们逃命的时候,粘液被稀释了一部分,所以现在虽然不至于会凝固,但是看起来更恶心了。
一开始因为小九的事情我没在乎他们身上,但是现在想到了之后又看了看,我觉得也许他们真的需要一个温泉。
“或许前面真的有你想要的”走在最前面的野哑巴刚刚说完,我们几个人便好像听见了一种熟悉的声音。
水声?
没错,就是那种瀑布一般的水声,只是因为甬道的回声原因,我们根本无法确定这水声距离,包括水源的大小,但是这对于我们来说,却是一个双重好消息。
对于贺兰缺他们来说,可以清理一下自己,免得回头身上裹着一层透明壳,对于我们来说,一个出口,就意味着新的开始。
每一个路口,出口,拐弯口,其实都是一个新的开始,你永远不知道下一个变化之后你会面对什么,你会经历什么,但是你会恐惧,会期待,这里就是出口的意义。
每一个人都是这样,一个出口,就是一段改变,是好是坏,在经历之前,谁也说不准。
其中困难曲折也好,惊喜不断也好,都是必须要走的路,因为只有走过出口,才会有象征目的的终点。
好比如说现在,虽然我们对于前方是未知的,但是我们必须走下去。
为了我们此行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