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就在我们进行着关于对小九的意识流讨论时,野哑巴他们又开始了一次爆破。
这一次的爆破可以说是正中下怀,在我们的正前方,突然裂开了一个缝隙,看起来就和砸碎玻璃的感觉是一样的。
圆柱藤蔓里的液体忽然就好像是受到了刺激一般,开始止不住的从缝隙里渗出来,一开始还是一些细小的喷射,不一会儿我们就听见了仿佛什么庞然大物撞破了玻璃墙的声响,然后圆柱藤蔓就开始从裂缝处开始全面破碎。
这是一种视觉冲击,直径百米的结晶体忽然被水的压力给冲破,然后猛地一下,全部碎裂,水花迸发出来,看起来既有一震撼感,也有一种破碎的美感。
当然了,这种美感的想法其实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因为一想到这可是圆柱藤蔓里的液体,我就头皮发麻。
好在我们站的高石高度还可以,所以圆柱藤蔓里面恍若小瀑布一般涌出来的液体,事实上对我们没有起到任何的威胁,它们只是顺着这里原本泉水流淌的水池开始四处奔波,我也借机拿着望远镜仔细看了起来。
这些液体里,是真的有许多类似于长条状的透明玩意儿,虽然不能辨别这东西具体是什么,但是看现在的情况,它们似乎没有什么威胁性。
所以,此时此刻更让我在乎和好奇的,就变成了另外一样东西。
之前的那种蒙声,此时此刻忽然显得非常的清晰,看来发出这个声音的“罪魁祸首”,应该就是在这圆柱藤蔓内部。
只是我现在看不到圆柱藤蔓内部还有什么东西,只能勉强看到它呈现出来的是一种脉络状的植物肉体,包括那个棺材的一点点边缘,其他的因为角度原因实在是看不清楚。
虽然结晶体已经被刚刚恍若瀑布一般的水压给全部冲碎,原本结晶体和圆柱藤蔓的底座处也几乎没有什么太过尖锐的凸起,但是小九和野哑巴两个人却还是没有动作。
只是示意了后面站在高处的沈夜,操控了一个小型无人机前去探路,嗯,这个无人机我见过,他们称之为飞箱子,似乎专门用来探路的,通俗点说,就是炮灰。
之前的那两个一分为二的无人机,此时此刻一个在小九的面前,一个在野哑巴的面前,我看到无人机的主机旁边,似乎有一个小小的手机大小的屏幕,里面有一些光芒,想来那上面应该是那个探路飞箱子所拍摄到的画面。
只是我们距离太远,所以野哑巴他们没有带我们玩儿。
依靠着望远镜,我开始给明宵当起来了转播老师。
自从飞箱子下去之后,野哑巴和小九两个人便没有什么举动,但是他们两个的手,可是丝毫没有任何的放松。
小九将伸缩棍给背到了自己的身后,一副随时随地准备攻击的模样,而野哑巴虽然手中没有任何东西,但是他的双手垂放,左手旁边是一把和小九一样的MANTRACK2匕首,切割力足够让人叹为观止,而右手边则是已经上膛的枪,随时随地准备作战。
从圆柱藤蔓之下传来的声响越来越强烈,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的错觉,竟然感觉到了脚底下的石头上,忽然有一种微微的震动。
“你们有没有感觉什么异常?”我因为心里疑惑,所以便微微侧头询问了一下贺兰缺和后面的明宵等人.
当然了,我没有指望那个病秧子会回复我,他和陆沉两个人,现在俨然是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状态,我相信除了小九来,任何的话都吸引不了林病姜的注意力,而陆沉的话,呵呵,我也不知道什么东西能够吸引他的注意力。
就站在我身边的贺兰缺听见了我的话,也随即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微型望远镜,然后疑惑的看着我说道“你是指哪种异常?”。
后面的明宵也瞬间化身补刀小王子,随即说道“这里的一切都挺异常的”。
“我是说震动,你们有没有感觉我们家脚底下有一些似有若无的震动?”虽然我希望自己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但是我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心,这种错觉感可以说是越来越强烈,强烈到我几乎有些魔怔。
而贺兰缺只是低头拿望远镜看了看这底下的水面,然后和我说道“没有啊,这底下的水面都没有什么纹路,哪里来的震动?”。
他说的很对,如果我真的感受到了震动,那么这震动肯定是从这底下传上来的,既然是如此,那么没有理由底下的水面没有任何的异常。
我以为这是自己自欺欺人之后,便笑了笑继续说道“那应该是我想太多了,最近精神有点紧绷……”。
“解出来了!”突然,就在我和贺兰缺两个人闲聊的时候,后面的林病姜就好像像是铁肺歌王一般突然嘶吼了一声.
吓的我差点将自己手里的望远镜给丢了出去,而一旁的贺兰缺因为职业的原因,所以应激反应比较严重,他差点一个控制不住就对着后面拔枪了。
因为林病姜的嗓门实在是太过嘹亮,站在圆柱藤蔓旁边的野哑巴和小九,也透过了这重重的震动声中听见了林病姜自由的呐喊,随即野哑巴就来了一句“有什么发现?”。
只见林病姜像是一个研究出来了长生不老药的博士一般,抖落着自己手中的几张纸激动的说道“一时半会说不明白,等我们过去”。
虽然圆柱藤蔓周围比较危险,但是考虑到棺材的旁边通常都是会有一些绝杀的陷阱之类的,所以野哑巴他们现在也最好不要擅离职守,免得回头有什么突发状况。
再加上林病姜发现的东西,可能是会对现在的局面有一定的缓解作用,所以野哑巴也就示意我们过去。
野哑巴和小九站在的是对立面,而野哑巴距离沈夜近一些,虽然林病姜是下意识的想要去往小九的方向,但是我还是尽职尽责的将他扭送来到了野哑巴和沈夜的身边。
让沈夜第一时间知道更多的信息,再借用沈夜的无人机,我们可以最大限度的缩短耽误的时间,我相信林病姜自己心里也明白。
我们爬下了高石,下到了长桥,又一路爬上野哑巴旁边的高石之上,这才算是完成了一个会晤。
而整个过程中,林病姜都在断断续续的和野哑巴嚷嚷着他的发现,虽然林病姜说的有些凌乱,但是我大致可以分析一下。
意思就是林病姜虽然没有发现另外半张河图到底是什么模样,但是他却发现了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一个地方,应该只是一个障眼法。
换一句话说,这里应该还有出口。
当我们来到了野哑巴的身边之后,林病姜和陆沉两个人立马将图纸给铺开,其中一张是假设的半张复原图,已经可以称之为是草稿了,因为简直就是一团乱麻,让我这样一个梳理过古人头发的掌眼看着都一阵头疼。
显然,林病姜要说的并不是这一张图。
林病姜同时在那一张图的旁边又摆了三张图纸,图纸上我可以看的出来,这些应该是林病姜的猜想图。
只见他指着其中一张图说道“我按照五行八卦推算了一番,但是却没有推算出来任何的卦象,这些线条是不通的,我假设了另外半张图的好几种可能。
正着来,反着来,包括移动个别星位,代入一些常见的星位图,依旧是一无所获,所以,问题不在另外半张图上,也就是说,这里的迷局,其实不需要另外半张图,我们也可以解的开”。
恩,说的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只是半天我没看见干货在什么地方。
对于林病姜所说的话,野哑巴已经明白,所以也知道,可能接下来林病姜要阐述一下自己破解出来着玩意儿多不容易了,所以野哑巴立马来了一句“重点?”。
只见林病姜正了正神色,随即就拿起了旁边摆着的三张图纸之中的其中一张,然后指着上面依旧是错综复杂的线路图,然后说道“你们看,这是我复原的九星图以后的线路图,其中我试探性的加入的甲汨和掠田两个辅助星位,然后,这一张图就完整了”。
野哑巴举着那一张图纸,似乎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而一旁的陆沉已经举起了他手里的一张图纸,然后说道“这是少见的竖星位,也就是我们常说常说的定海眼”。
“这都什么和什么……”贺兰缺明显是听不懂这些东西的,一旁的明宵也是一副随时随地准备开口的模样,介于他们两个身份特殊,而我有恰好知道这些东西,所以便低声和他们解释了一番。
“这甲汨和掠田是两个星位,是用来定古墓位置的,这是他们盗墓贼的知识,我们一般人不知道很正常。
而那个竖星位和定海眼,其实是一个意思,竖星位就是说,这里的星位分布,并不是按照天上的星位,而以一种平面的方式定在地面上的,是一种竖着下来的星位,类似于3D立体明白吧?
而定海眼,就是海捞世家常用的话了,具体为什么叫定海眼,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福建或者是广东那边的话,叫着叫着就这样了,你们也应该知道,他们这种黑话,很多时候都和方言有关”我将自己知道的一切解释完了之后,明宵兀自的点了点头,一副“受教了”的模样。
而贺兰缺也是用一种刮目相看的眼神看着我,然后说道“没想到你也懂得这么多”。
“你以为,我可靠着这一张嘴皮子吃饭呢”我回侃了一句玩笑话之后,没想到贺兰缺竟然来了一句“我们不都是靠嘴吃饭么?”。
嗯,也许这七八年的时间里,贺兰缺作为一个境外长大的人,到底是还没有学会一些文字冷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