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J愚院,下午三点二十四分。
我叫白纸,我是一名古玩铺子的老板,今天是我的古玩重楼幻戏图拍卖的日子,但是我的幻戏图在三个小时前,被抢了。
“对不起,我实在没办法接受这个说法,被抢了?你们愚园的安保都是吃可爱多长大的?光天化日之下还能被抢了?”我坐在愚园经理的办公室里,一副恨不得他们不给一个说法,我就要将桌子给吃下去的模样。
愚园的经理看起来资历颇深,他推了推眼睛,面不改色的和我解释道“对于白先生古玩的丢失,责任在愚园,这一点我们自然不可推卸,在追回重楼幻戏图之前,我们愚园会提前支付重楼幻戏图的最后叫价金额,重楼幻戏图追回之后,白先生也有权利选择是要钱还是重楼幻戏图,您意下如何?”。
何为商人?见好就收,这便是我这个小商人的生存之道,这个何经理开的条件在我的预计范围之内,并且不影响那个家伙的计划,所以我便拍定了成交额直接签字,和何经理握手言和。
“何经理咱们后会有期啊”离开经理的房间之后,我没有看到的是,这个名叫何云郅的经理忽然收起了他官方的笑容,接着直接了当的脱下外套,旁边的一个姑娘立马上来给他的后腰包扎,他的后腰上有一处血迹,那是枪伤。
“伏葵那边情况怎么样?”何云郅咬牙看着那姑娘取出并不深的子弹,一边不忘询问另外一边的追查情况。
那个姑娘应该是专业出身,手法熟练的给何云郅一边包扎一边面不改色的回答道“伏先生已经查到了一点眉目,这一次重楼幻戏图的丢失,恐怕是我们愚园内部出了问题”。
“内部?”何云郅显然对这个说法感到吃惊,他没有想到,愚园这么严谨的地方,内部竟然有叛徒。
面对何云郅的疑惑,姑娘只是皱了皱眉,接着说道“如果不是熟悉愚园内部地形,他们又怎么可能狙击到你?”。
对于她的话,何云郅不置可否,他忽然感觉到了凉意,愚园被渗透了,丢失的又是重楼幻戏图,有些事情,似乎正在往那个人曾经说过的方向发展。
何云郅兀自在心里呢喃,愚园……。
熟悉老NJ的都知道,愚园就是胡家花园,一处景点,但是此愚园,却被称作为老愚园,和愚园模样相近,却是私人所有。
干古玩这一行的,也都知道,愚园是个老拍卖行,据说愚园的老板祖上原来是在BJ开拍卖行的,后来民国时期,北平动荡,愚园老板为了保险起见,在各地盘下了许多堂口,以保证自己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愚园便是其中之一。
而现任愚园的老板,人称太爷,据说他姓太,是个古老的姓氏,只是很少有人见过他,不过也是,这样一个政商两吃的大人物,谁又知道他到底是何许人也呢?
这个愚园不仅历史悠久,背景雄厚,而且出手的东西,基本件件红价,也就是堪比天价的意思。
作为搞古玩的我,能够有东西上的了愚园的台面,已经可以说是倍儿涨面的事情了,甚至可以直接出去吹上个十天半个月,而理论上我丢了心爱的宝贝,本来应该和愚园的人来一场三百回合的辩论赛才对,可是,我没有。
我只是穿过了重重的黑色西装男的“包围”圈,冷眼看着他们因为我的幻戏图丢失而忙的上窜下跳,在各种各样的报警器的声响里,离开了愚园,驾车到了淮河边上的一个古玩铺子里。
回到了我的铺子里,有一个男人嘴角带着笑容坐在一旁兀自煮茶,这是我的铺子,但是,这个人,才是我的老板。
或者换一个说法,明面上,应该叫客户。
“幻戏图已经被抢了,这是支票,七位数,嘿,我抽个六点,咱们买卖两清了哈”我脱下外套,坐在了他的对面,一边说着,一边将支票递给了他。
那个男人笑了笑,隐在暗处的他皮肤依旧如我第一次看到他一样,白的耀眼,单薄的脊背崩的笔直,虽然看起来瘦弱修长,但是他坐在那里,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看着他的眼睛,泛青的眼白和红色的眼睑,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好人。
“都给你了,小爷儿我还不缺这点钱”他端起茶杯笑了笑,便示意我拿回支票。
虽然做古玩的我也成过不少大买卖,但是这种空手套白狼的感觉,还是第一回有,但是我却没有伸手去拿,俗话说得好,天下不会掉馅饼,他是什么人?道儿上谁不知道号称笑面佛的野哑巴爱财如命?手段也极其狠辣?这钱我要是全要了,怕是我也可以搬家了。
这个笑面佛野哑巴,传闻在斗道上可是一个跺一跺脚都让人抖三抖的存在,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没有人知道他的背景,只知道他永远是一副笑着的表情,并且还是一个话唠,他的名字里的“哑巴”,仿佛就好像是一种讽刺。
据说不管多么凶险的斗,只要有野哑巴,那就一定能够开成功,哪怕所有人都死了,野哑巴也能够活着爬出来,不管多危险的地方,只要你出的起价钱,他野哑巴不管你是谁,哪怕就是曾经和他有过节的人,野哑巴也照样合作,只不过那些人有没有命出来,就是另当别论了。
由此可见,这个野哑巴到底是一个多爱钱并且多心狠手辣的人。
并且,野哑巴似乎没有多少朋友,曾经和他做朋友的人,几乎非死即伤,就拿前几年金陵陈家的事情说吧,金陵陈家可是NJ斗道的扛把子,只是陈家的继承人和野哑巴搅和到一起去了,结果呢?
陈家的陈二爷被抓,陈家继承人还没把当家人的位置给坐热,就死在了古墓里,而他野哑巴呢?还和没事人一样,该下斗下斗,该卖东西卖东西。
整个陈家都被野哑巴整的堪堪毁于一旦了,但是野哑巴似乎丝毫不在意,
要知道,昔日陈家继承人陈萧尽,可是对外放过话的,他说“野哑巴就是我的人,道上儿若是不给野哑巴一条活路,我陈家上下,誓必也不给你活路”,好了,有没有人给野哑巴活路没有人知道,但是整个陈家这一次是真的没活路了。
不仅仅如此,和野哑巴哪怕就只合作过一次的同样盗墓大家胡家,这两年也被野哑巴“合作”的元气大伤。
现在的胡家,已经分裂成了两个家族,家族内部矛盾不断,自相残杀,而野哑巴却依旧啥事没有。
这样的人,似乎就是移动的死神,我哪里敢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