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薛仁贵说,这个假山里有小人,我们连忙看过去,果然,从那个假山中的树林里,竟然一下子出现十多个小人,每个小人,只有黄豆粒大小。
他们穿着古代的服装,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根针一样的长矛,排成整齐的前、中、后三队,慢慢地往那只老虎走去,而那只老虎,仍然在贪婪撕吃着那只羚羊的尸体。
当那十多个小人,一直走到老虎的身后时,那只老虎,才忽然发现了他们,立刻仰起头,怒吼一声,前腿微蹲,后退稍屈,做出一个随时都扑过去的姿势。
但对于这只老虎,那十多个小人,却没有丝毫的胆怯与慌乱,他们仍然排成前中后三队,和那只猛虎对峙着。
那只猛虎,怒吼一声,一纵身,向那十多个人,飞扑了过去,就在这时,那三排小人,忽然把针一样的长矛,直直地竖立在地上,然后他们都蹲下身子,那只纵身扑过去的猛虎,当落下去时,正好被竖在地上的长矛刺穿。
那只猛虎发出一声凄厉的吼叫,然后拼命挣扎着,但越挣扎,那些长矛刺进它身体的深度越深,直到那些长矛,完全刺穿那只猛虎的身体,但那十多个小人,始终蹲在地上,死命抓住那几支竖立的长矛。
即使那只已经被刺穿的老虎,从长矛上滑下来,压在了他们身上,他们也一动不动,直到那只老虎一动不动了,他们才努力的站起来,把那只已经死了老虎,放在地上,然后把长矛拔了出来。
其中几个人,好像从腰间拔出了刀子,但那种刀子实在是太小了,我们如果不用放大镜的话,都有点看不清了,但那些刀子很锋利,这些小人肢解老虎的技术,也很熟练,不大一会,就把那只老虎的皮,整个剥了下来。
他们又把老虎身上肉多的部分,用刀子割了下来,然后扛走了,地上只留下了一些虎的尸骨。
那几个人,扛着虎皮和老虎肉,往旁边的树林中走去,当走进树林中后,我们就看不到了,其实我真想把树林拨开,看看他们究竟去了哪里,甚至用手把他们捏起来,仔细看一下这些小人。
那些小人,走进树林中好久,大家才缓过神来。
“小时候读童话书时,好像看过很多描写小人国的故事,但没想到,在这个院子里的假山中,我们真的看到了,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魏曼长长地舒了口气说。
“嗯,看到这种假山里、豆粒大小的人和动物外,这几个月来,我做了很多恶梦,觉得整个院子里,都阴森森的,我胆子算是大的,要不然早就不敢在这里住了。
但我一直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在这种假山里,会突然出现这么小的动物,甚至还有这么小的人,我敢确定的是,这些诡异的小生物,是最近几个月才出现的,以前从没有过。
我一直想把这个秘密跟别人说,但又没找到合适的人,我这个人,性格比较孤僻,和别人也没什么交往,因此,出现这样的事情后,我也不知道该跟谁说,该找谁帮我,但恰好,你们来到这个小镇了,你们都是刑侦专家,也许能和我一起,搞清楚这种小型生物,究竟是怎么回事。”
正当我们说话的时候,就在假山旁的那个树林中,又走出来一个人。
这个人,也只有黄豆粒大小,但却是须发皆白,而且穿着长袍,所以看起来很特别,那个小人走到老虎残留的骸骨旁,盘腿坐下,双手合十,两眼紧闭,好像念经似的。
从打扮上看,这个豆粒大小的人,好像是个道士,难道他在超度这只死掉的老虎?
就在这时,就见从那堆老虎的骸骨下面,忽然钻出两条蛇,那两条蛇,也和人的手指差不多,要比那个豆粒大小的道士大很多,那两条蛇从地面上钻出来后,那个豆粒大小的道士,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忽然抬起头来,好像看到了我们似的,他那张脸,实在是太小了,连五官都有点模糊,但我能感觉到,他好像是在和我们对视着,大概就这样对视了有几秒后,那个豆粒大小的道士,忽然哈哈大大笑起来,他的笑声,甚至比刚才老虎的吼叫声,都还要大很多,我们可以听得很清晰。
我们都愣住了。
笑了几声后,他忽然仰着头,指着我们,说了一句:“我要杀死你们,简直易如反掌,你们信不信?”
这句话的音量,就像是我们正常人、在小声说话,虽然声音不大,但我们还是能听得见。
那个小人刚说完这句话,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王教授就忽然伸出手,把那个豆粒大小的小人,抓在手中,然后一甩手,把那个小人掼在地上,再狠狠地用脚踩上去。
好像怕踩不死那个小人,王教授又使劲用脚碾了几下,然后,这才抬起脚来,我们看到,在地上,有一团小的血肉,我们这才明白过来,是王教授把那个小人,活生生地用脚碾死了。
大家全都愣住了,不知道王教授为什么要这么做,全都呆呆地看着王教授。
这时,王教授忽然转过身来,冷冷地看着薛仁贵。此时,那个薛仁贵见王教授这么看着他,忽然有些慌乱。
“薛仁贵,你别再装了,你想用这种方法,杀了我们,对吧?”王教授的这句话一说出来,亥和季东阳、还有小李,立即挡在我们身前,把我们和薛仁贵隔开。
薛仁贵努力的镇定了一下自己,连忙说道:“薛仁贵?谁是薛仁贵?你们在说什么?”
我们也不知道,王教授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和薛仁贵摊牌了。
但这个薛仁贵表演的很像,他仍然睁大眼睛,一脸茫然不解地看着我们。
“咱们还是先下手为强吧。”
王教授冷冷地说了句,然后对季东阳使了个眼色,季东阳点点头,刚要对薛仁贵下手,就听一直没说话的郑旭,忽然说了句:“等等。”
季东阳愣了一下,但还是听了郑旭的话,没对薛仁贵动手。
郑旭很冷静地问薛仁贵:“你既然说你不是薛仁贵,那你究竟是谁?”
薛仁贵依然一脸的茫然,听郑旭这么问她,连忙说道:“我是警察,我的名字叫孟坦啊,你们怎么了?是不是疯了?我听不懂你们的话。”
“你不要再嘴硬了,我问你,昨天夜里,是不是你拿着那个瓷器,去了我们那里,还告诉了我们那件凶杀案的事情,对吧?”秦晴问道。
冒充成警察的薛仁贵,仍然一脸迷惑地说:“对啊,是我啊,这有什么问题吗?”
“你就是那个薛仁贵,我们不会认错的,那个真正的孟坦,已经被你杀死了,你是冒名顶替他,你骗不了我们的,你不要再演了。”
秦晴冷冷地说。
但那个薛仁贵,丝毫没有要承认自己身份的意思,仍然连连摇头,一脸震惊与迷惑地说:“你们是在和我开玩笑吧,你们说的话,我我完全听不懂。”
就在这时,郑旭忽然说了一句:“他也许是真的孟坦,而不是薛仁贵。”
郑旭的这个结论,让我们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因为我们知道,郑旭的观察力,推理能力,比我们所有的人都强很多倍,她的判断,几乎从来没错过,可连她现在都说,这个警察是真的,而不是薛仁贵冒充的,这个结论,却和王蛇告诉我们的结论不一致,难道是王蛇错了?
可以王蛇的嗅觉,怎么会猜错呢?
郑旭继续对那个冒充成警察的薛仁贵说:“你能把你的右手腕伸出来吗?”
薛仁贵迟疑了一下,还是把右手腕伸了出来,郑旭走过去两步,季东阳也连忙跟过去,站在郑旭的身边,生怕薛仁贵趁机攻击郑旭,但薛仁贵并没动手,只是乖乖地伸着胳膊,让郑旭看着。
郑旭看了看薛仁贵的手腕后,扭过头来,对我们说了一句:“他不是薛仁贵,是真正的孟坦,昨天夜里,拿着瓷器、向我们说那个杀人案的,也不是他,那个人才是薛仁贵。”
郑旭的这句话说完后,不只是我们感到困惑不解,连冒充成警察的薛仁贵本人,也连忙否认到:“不是啊,昨天夜里,拿着瓷器去找你们的,确实是我啊,不是别人。”
“郑旭,看到了吧,连他本人都说是他自己了,那他一定就是薛仁贵了。”
王同连忙说。
“奇怪了,我说昨天夜里找你们,和薛仁贵有什么关系。”
薛仁贵又否认到。
我们也彻底的听糊涂了。
郑旭点点头,这才缓缓地说:“好,我就好好地解释一下是怎么回事——虽然昨天夜里,你记得是你本人,去找我们的,并向我们诉说那件杀人案,但其实那不是你本人,而是有人冒充你,但你为什么会记得是你呢?
因为冒充你的人,有办法把他的这个经历,转移到你的大脑里,让你误认为是自己做的,但其实却是冒充你的那个人做的。
那天晚上去的人,虽然和你模样、身材、声音,都完全一样,但在他的右手手腕上,却有一个硬币大小的伤疤,那个伤疤很明显,但你右手的手腕上,却没这个伤疤;
还有,那人有习惯性的吞咽动作,就是每说一句话,就会咽一下口水,这个动作,是一种习惯性的神经发射,一旦形成这种习惯性的神经反射,终其一生,这个习惯都不会改变。
但我观察了一下,你却没有这种习惯。
其实,今天见到你后,我一直怀疑,有人在冒充你,而且那个冒充你的人,可以把和相关的记忆,转移给你,让你误认为那些是你自己本人做的,但其实不是,是冒充你的人做的。”
听完郑旭的话,我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我们面前这个人,并不是薛仁贵,而是真正的那个警察孟坦。
而这个警察,也并没被薛仁贵杀死,而是用这种方法,被冒名顶替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对这个警察来说,倒也是逃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