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感到这个季晨很可怜,他和地下大山的那些女人发生关系,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是在梦中,才无所顾忌,但总而言之,他确实是个憨厚的老实人,即使到了现在,他对自己的老婆,仍然没有丝毫的埋怨,总说是自己的错了。
连米医生听完这些,都长长地叹了口气说:”哎呀,兄弟,你确实够惨的,你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惨吗?其实都是你咎由自取,男女之间的关系,本就是靠不住的,即使结婚,生了孩子,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你是太相信自己的老婆了。
我和你一样,也吃过女人的亏,但我比聪明,比你决绝,及早脱身了,现在一个人,活得也挺好的,如果你老婆真的把钱转移给黄七了,那么你老婆就是潘金莲,心肠毒如毒蝎,那么那个黄七就是西门庆,你就是那个武大郎,我要是你,不光要亲手杀掉黄七,连你老婆也要亲手杀掉,这个女人真是坏透了。”
米医生的这个比喻,真是不伦不类,但我知道,这几句话对季晨来说,是句句扎心。对于这个突然的情况,我们也很吃惊。
“从目前掌握到的这些情况上来看,你说的这些,很可能都是真的,等老白的鹰回来吧,也许真如我所料,你老婆在黄七家里的话,我们的这些猜测,也算是有了佐证。”
因为季晨的情绪,让整个屋里的气氛变得异常凝重起来。
米医生坐在躺椅上,点了根烟,悠闲地吸了两口,这才缓缓地说了句:“我和那个黄七,已经斗了很多年了,在这个小城中,除了我之外,恐怕没人能和黄七斗了,也就是说,黄七在这个小城中,只有一个对手,那就是我,所以要想干掉黄七,一定要和我合作才行。”
为了缓和屋里沉重的气氛,我也安慰季晨说:“你也不要太难过,你刚到中年,还有的是时间,你的饭馆生意那么好,玉器店的也很红火,钱很快就能挣回来的。”
过了好大一会,季晨的情绪才稍微缓解了些。
但一直等了将近到十二点,那两只鹰还是没飞回来,我们的心情愈加忐忑起来,但老白坐在那里,则稳如泰山,一点也不慌乱。
“上次老白的那只鹰,就是被张大脚用特殊的箭射死的,现在这两只鹰,不会再遭到毒手吧?”施方在旁边担心地问道。
“应该不会,别忘了我那两只鹰的智力,和人差不多,之所以上次被那个张大脚射死了一只,是我的那三只鹰不知道那种箭的厉害,它们一旦了解了那种箭的厉害后,就不会再中招了,再说了,现在是大白天,那个张大脚和黄七也不住在一起,应该没什么危险的。”
老白气定神闲地说道。
“那两只鹰不是能给你发送信息吗?那你接到了吗?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也迫不及待地问道。
“那两只鹰发送的信息,我只能在一定范围内才能收到,这离黄七的宅子太远,所以我收不到它们发送的信息,也不能向它们传递信息,只能等它们回来后再说了。”
既然这样,我们只能慢慢的等了,一直到了中午十二点多,那两只鸟还是没回来,此时,老白也有点慌张了,他站起身来,拿着盲杖,慢慢的走到窗户前,深深地吸了口气,不停地用盲杖微微敲击着地面,好像用这种方式来疏解他内心的焦虑。
过了几分钟后,老白低低的说了一句:”它们终于回来了“,他话音刚落,两只鸟从开着的窗子里飞了进来,落在了我们前面的桌子上,正是老白的那两只微型的小鹰!
此时,老白又回到座位上,他那全是眼白的眼珠子,在快速的转动着,我知道,这是在接收那两只鸟的信息——这个老白的眼睛非常特别,虽然看不见,却可以接受那两只鸟发出的信息。
我们在旁边紧张的等着那两只鸟带回来的消息。
过了足足两分钟左右,老白这才长长地出了口气说:“郑旭猜的没错,那个女人就在黄七的宅子里。”
我们的精神都为之一振,就听老白接着说下去:“接下来的信息,也就是我的这两只鸟看到的一切,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大家一愣,不知道老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哎呀,老白,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卖关子,到底那两只鹰看到了什么?有什么不能说的呢?”王同不以为然地说道。
老白还是稍微一顿,淡淡地说:“我是怕说了之后,季晨受不了”。
“哎呀,他还有什么受不了的,他老婆出轨了,连自己辛苦大半辈子挣得钱,也被奸夫淫妇给转移走了,这真算是赔了夫人有折兵,连这种事都经历过了,还有什么事情好怕的呢?你就尽管说吧,我就讨厌做事婆婆妈妈的人。”
米医生也催促着说着到。
老白点了点头,他忽然睁开眼睛,用全是眼白的眼珠子,往季晨的方向看了看了,这才好像是下了决心似的说道:”好,那我就说了,据这两只鹰收集回来的信息,黄七的那个宅子其实并不大,就前后两个院子,但他的后院和前院之间,有一道门隔着。”
“是啊,这有什么好报告的呢?我们大一点的宅子,都是这种布局,分为前院和后院,并且前院和后院之间,都是有墙和门分开的,后院比较私密一些,只有家人、或者比较亲密的朋友,才会让进后院,一般的朋友,都是在前院招待的。”
米医生有点不耐烦地打断了老白。
老白点点头:“嗯,对,黄七的院子,也大概是这种布局,我要说的重点是——我的这两只鹰看到,在后院里,季晨的老婆和那个黄七,正在光 着身子,两人一丝不 挂,正在院子里干那种事,并且两人如胶似漆,一上午几乎都在做那种事,那个女的叫声还很大。
好了,我这个两只鹰看到很多细节,我就不说了。”
老白的话音刚落,季晨就像是发疯了一样,一下子把前面的茶几掀翻了,茶几上的水杯掉在大理石地面上,稀里哗啦摔得粉碎,季晨还要冲过去砸屋里的其他东西,却被亥和施方牢牢抓住,季晨挣扎着,声嘶力竭地哭喊着,我还从没见一个男人这么失控过。
宠物店的其他工作人员,好像听到这个房间里的动静,连忙推门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幕时,他们都愣住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米医生连忙向他们摆了摆手说:”没事,没事,你们都出去吧,我这个朋友喝醉了“。
米医生说着,让手下的这些员工都退了出去,然后把门从里面反锁上,这时,季晨好像稍微冷静了些,他颓然地坐在沙发上,捶胸顿足的大声嚎哭起来,我们都没劝他,大家也都知道,劝他也没用,而我作为一个男人,完全理解他现在的心情。
他那么爱自己的老婆,甚至把他老婆当成这个世界上最亲、最近的人,但他的老婆却用这种方式伤害他,这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难以忍受的。
哭了好大一会,季晨才慢慢平静下来。
米教授叫来一个员工,把屋里地上的碎茶杯收拾干净。米医生本来是个玩世不恭的人,但现在他也一脸的严肃,走过来,轻轻地拍了拍季晨的肩膀说:
“兄弟,你也不要太伤心,我也离婚了,虽然我比的遭遇好些,但我完全理解你的这种感受,我也被前妻讹了一笔钱,但我这个人比你理智,你太老实了,我能看出你是个很重视家庭的人,对老婆孩子都很好,你放心,我们一定干掉这对狗男女,为你出气。”
季晨狠狠地点了点头,咬着牙,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来:“对,宰了这对狗男女!”
说着,往墙上狠狠地击了一拳,只听嘭地一声,水泥墙面上,留下几个红红的血印,鲜血从他的拳头上流了出来。
“这女人也太贱了,为这种女人伤心不值得”,秦晴说着,掏出自己的手绢,帮着季晨擦了擦拳头上的血,并简单包扎了一下。
“那咱们现在要不要直接去黄七家,带着季晨,找到那个贱人,让季晨当面扇她几个耳光出出气”,我也感到一种强烈的愤怒从心底升起。
郑旭则摇了摇头,她仍然语气平静地说道:“不行,黄七一伙,高深莫测,我们之前也都领教过了,所以千万不能轻举妄动。”
“妈的,这个贱人,肯定是几天不和那个黄七鬼混,就受不了,所以逃出来后,就赶紧和那个黄七乱搞去了,我还真没见过这么浪的女人。”王同气呼呼说道。
胡梦狠狠地拧了他一下,低声说道:”你少说两句不行吗?就别继续往季晨的伤口撒盐了,唉,这种女人,真是的,确实有点过分,季晨,不值得为这种女人难过“。
”我觉得也许没这么简单,大家想想,我们住的那个宅子,离这里足足有一小时的车程,走路的话,大概要七八个小时,如果没有人接应的话,她很难这么快就回来,而且以她平时养尊处优,很难步行这么远。”
郑旭淡淡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女人从宅子里逃出来,是有外人参与的周密计划,而不是她的一时兴起?”亥问道。
郑旭点点头:“嗯,我之前已经说过了,这其中藏着很多我们还不了解的秘密,到目前为止,我们看到的都是表象,如果从我们目前掌握到的情况,这些表象都很反常。
比如宅子里的密道,季晨老婆是如何知道的?而且回来后,难道仅仅是为了发泄自己的欲 望?即使她欲 望再强,也没必要在这种情况下,抛夫弃子,跑回来和黄七幽会?她难道没想到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即使她转移钱款给黄七,但这些事,她都是秘密进行的,都不想让季晨知道,但她的突然失踪,以后怎么向季晨解释?这一切不是都要露馅了吗?这完全不是一个理智正常的女人应该有的行为,但让人费解的是,她却都做了,而且是毫不考虑后果的做了,这些该怎么解释,难道她是疯了吗?”
“她怎么会疯呢?我看着她很正常,是个很精明的女人。”
胡梦摇摇头说。
“所以我才说,这些反常行为的背后,肯定藏着我们不知道的秘密,还有,如果外面有人接应她,他们之间又是怎么联系的呢?因为在那个宅子里,除了我们几个、加老头爷孙、以及晚霞外,就是那些特战队员了;
那些特战队员都是军人,也都不是当地人,不可能是黄七的内线,所以,季晨的老婆是如何外面的人联系,这也是一个秘密,这些我们都还不知道。”
郑旭长长的吐了口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