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旭的这番话很有道理,施方也点了点头:“嗯,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和亥留在外面,你们去暗室吧,毕竟我们俩的反应速度和体力,都比你们的强很多。”
“既然这样,我也留下来,我说过了,这种每天东躲西藏的日子,我也厌倦了,是该和他们决一死战的时候了,你说的对,我们不能只是躲藏、只是防守,我躲藏了这么多年,只感到自己的处境越来越危险,处境也越来越艰难,这种躲藏的策略,实在是太被动了,既然有你们和我一起斗争,那我就豁出去了。
我结过婚了,生过孩子,人生的酸甜苦辣,也都经历过了,所以我想了想,即使死了,也没什么遗憾的了。”
见米医生如此决绝,大家也都心潮澎湃,决定无论遇到什么危险,我们都共同勇敢面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看看晚上的手表,已经是午夜时分了,外面起风了,而且风越来越大,呼呼作响,院里的大树的枝叶,在大风中吱吱呀呀地摇摆着,在呼呼的风中,偶尔传来破碎声,好像是什么东西,被风刮掉在地上,摔碎了。
我们透过玻璃窗,睁大眼睛,看着外面,而且倾耳细听着外面风中的可疑动静。
“对了,米医生,我那两只鹰恢复的怎么样了?它们放在你的诊所里,会不会有危险?”老白还惦记着他的鹰。
“嗯,放心吧,你的那两只鹰,我已经转移到了后院了,有老戴照顾它们,它们恢复的很好”。
“对了,前院发生这么多危险,难道黄七一伙,不会攻击后院的老戴吗?”胡梦连忙问道。
“不会的,后院也有暗室,老戴在夜里,都是住在暗室里,无论发生什么危险,他都不会出来的,当然,只要他不出来,谁也攻不进去,所以后院很安全的”。
米医生这么一说,大家才都放心了。
就在这时,亥忽然说了句:“看,有个人走过来了”。
我好像被针扎一样,浑身一激灵,连忙睁大眼睛,借着院子里的灯光,仔细地往院里看去。
在呼呼大风中,我果然看到有一个人,从远处慢慢地走过来,而且那人穿的是一身古装,而且好像还蒙着脸,肥大的袍子,在风中飞舞着,让他如同腾云驾雾一般。
”难道这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涂显?“秦晴声音有点颤抖地问道,屋内的气氛,骤然变得异常紧张起来。
那个穿着古装的蒙面人,在我们这个房子七八米的地方、忽然停了下来,并且盘腿坐在了地上。
米医生身边的那只鹰王,忽然低叫了一声,好像要飞出去攻击那个人似的,但米医生却安慰似的、轻轻拍了拍那只鹰王的头部,那只鹰王才安定下来。
“这人搞什么鬼?他怎么也和亥一样,盘腿坐在了地上,这是要干么?引诱我们出去吗?”我自言自语地嘟囔着说。
“你们在屋里等着,我去外面会会他”,亥说完后,还没等我们回应,他就开门从屋里出去了。
在昏暗的灯光下,我们看着亥慢慢地向那个人走过去,但那个穿着古装的人,却依然盘腿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见那人坐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亥反而更加小心,走的也就更慢了,我们的心都悬了起来,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我隐隐之中,有种不祥的预感。施方把房门打开,站在门口,端起来了手中的冲锋枪,随时都准备冲上去似的,大风从门口掼了进来,让我浑身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但直到亥走到那人的面前,那人却仍然一动不动,我感到自己的心都快要跳了出来。
亥稍微顿了一下,然后慢慢伸出手来,揭开了那人的蒙脸布,但几乎在揭开那人蒙脸布的瞬间,亥惊叫了一声,往后退了几步。我更是浑身吓得一激灵,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揭下来那人的蒙脸布后,亥怎么会如此吃惊?
亥迅速的往周围看了看,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快速的走回屋里,施方连忙把屋门关上。
此时,我看到亥一脸的惊恐,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亥有这种表情。
“亥,怎么回事?那人怎么一动不动?”王同问道。
“那人是一具干尸”,亥努力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道。
“什么?干尸?怎么可能呢?他刚才不是在走路吗?怎么变成干尸了呢?”胡梦忍不住惊叫到。
“你是不是刚才用手触摸到了那个干尸的面部?”郑旭忽然问道。
“嗯,刚才揭开那个干尸的蒙脸布时,我好像蹭到了那个干尸的脸,怎么了?”亥有点诧异地反问郑旭。
郑旭忽然说了句:“右手碰的吗?快把你右手举起来看看?”
亥有些茫然地把右手举了起来,一脸不解地看着郑旭说:“对,我是用右手碰到到那个干尸的面部,大概是食指和中指碰到的”。
“赶紧看一下你食指和中指碰到干尸的部分”,郑旭语气里有一种从未有过的焦灼。
我们连忙用微型手电,照着亥的右手——其实,即使不用手电照,亥也能看清他的手指,我们之所以用手电照,是为了让我们自己能看清楚。
“奇怪了,我手指碰到干尸的部位,已经变干了,干的就像没有水分的地瓜干一样!怎么会这样?”亥惊呼了一声。
我们也无比惊骇地发现,亥食指和中指的指头,变得又干又瘪,好像已经完全风干了似的。
“用刀子,赶紧把变干的部分切掉,一秒钟都不要耽误,记住,干的部分要完全切掉,宁愿多切,不要少切,而且一定要把切下来的肉,丢进水里”,郑旭无比焦急地说着,并从腰间噌地一下,拔出匕首,递到亥手中。
亥一愣,刚要细问,就听郑旭语气急促地高喊道:“赶紧拿被子,要把那个干尸盖住,快,一秒钟都不要耽误,快,快,快”。
说着就第一个冲到旁边的床前,抱着被子冲了出去,我们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郑旭从没这么惊慌过,我们也不再多问什么,连忙也抱着被子冲了出去,在呼呼的大风中,我看到郑旭已经把被子一下子盖在了那个干尸身上。
“多拿几床被子,把这个干尸多盖几层,快拿水来,拿水,把盖着的被子浇湿,快,快呀。”
郑旭声嘶力竭地喊着。
所有的人都按她说的,用好几层被子,盖在了那个干尸的身上,那个干尸,已经被层层的棉被盖在了下面。
米医生从旁边的花圃里,拿出一个水管来,郑旭一把夺过来来,打开开关,开始在棉被上浇水,这种水管,是用来浇花圃的,因此水柱很大,很快就把棉被浇得透湿。
奇怪的是,被棉被盖住的干尸,好像是慢慢融化了似的,棉被慢慢变平了,最后,棉被下面的干尸,好像完全消失了似的。
因为刚下过雨,地面本来就很湿润,经过这么一阵猛喷,地上的水流的到处都是,大概多多了十多分钟,郑旭才关上水管,长长地舒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对我们招了招手,让大家进屋。
等大家都进了屋里,这才发现秦晴正给亥包扎手指,显然亥按郑旭说的,已经把手指上变干的部分切掉了。
“郑旭,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胡梦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连忙看着惊魂未定的郑旭问道,大家紧张的情绪,这才稍稍缓解下来。
“那个干尸,很快就会变成粉末,今天晚上的风很大,并且风向是往屋子这边刮得,如果咱们不知道怎么回事的话,身上就会很快沾到这种粉末,而身上的任何皮肤,一旦沾到那种粉末的话,就会快速风干,而这种风干的现象,会在身上迅速蔓延,而且越蔓延越快,很快,不但皮肤表层会风干,肌肉、骨骼、内脏,也都很快风干,并且和那具干尸一样,最后变成粉末。
但这种粉末,一遇到三十摄氏度以下的凉水,就会迅速失效,现在想想就害怕,如果我们不及时采取措施的话,我们就会变成干尸,然后变成粉末,我们真就会死不见尸了。”
听完郑旭的这些话,我感到自己身上,骤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身体微微有些发抖,赶紧下意识地跺了跺脚,用手拍了拍衣服,生怕自己的身上,沾上这种粉末。
郑旭看我这种反应,连忙安慰似的说:“不用紧张了,咱们刚才及时把那个干尸盖住了,并且浇了水,他身体即使变成粉末,那些粉末也已经失效了,这才是我们遇到的最奇怪的危险,不过现在已经解除了,这种危险,要比咱们遇到任何危险都可怕。”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如果不是你的话,今晚真的就是咱们的末日了”,施方也一脸惊恐地问。
郑旭坐在沙发上,身子往后靠了一下,透过落地玻璃窗,看了看外面那一片棉被,有点心有余悸地说:“还记得我给你们讲过 ‘蛇箭’的故事吗?
那是我在美国留学时,从一本书上看到的,在那本书中,介绍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杀人案件,而我知道这种杀人方式,也是在同一本书中。
在那本书中,介绍了一个奇怪的杀人案件——但这个诡异的杀人案件,并不是发生在美国,而是美国的一个探险家,在非洲的热带丛林部落中发现的。
那些部落,依然保持着人类最原始的生活状态,而在那些部落里,会发生一些无法解释的诡异事件,当然,也包括这种诡异的杀人案件。
当那个探险家去森林中的部落探险时,他听说在森林的深处,生活着一个长寿部落,那个部落的平均寿命,大概都在八十岁之上——在非洲热带丛林中,很多部落的平均寿命,都在四五十岁,这种长寿部落,在那个原始森林中,可以说绝无仅有。
那个部落不但长寿,还有很多匪夷所思的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