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计,每间房子里,应该有什么暗室之类的,他平时睡觉,应该不是在房子里,而是躲进暗室里,看,他的每间房子里,都有这种落到玻璃窗,这种房子住起来很明亮,很舒服,但对付袭击的话,却是个致命的缺陷,昨夜我们的亲身经历,也能说明这一点,因此,我猜想,米医生在睡觉时,肯定是躲到暗室里去,而不是在这种房间里。”
郑旭的推测很有道理。
“如果每个房间都有暗室的话,他怎么也不告诉我们?而是让我们暴露在这种几乎一览无遗的房间里,幸亏有施方和亥,要不然咱们可就真要完蛋了“,胡梦也埋怨道。
“哎呀,你们几个人……,唉,怎么背后说我的坏话啊?”我们吃了一惊,连忙往门口看去,此时,米医生已经撑着一把伞,不声不响地来到了屋里。不知为什么,我看到米医生,心里踏实了不少。
“米医生,你可出现了,你知道我们昨天夜里,差点被你的鹰杀死吗……”胡梦还想接着说下去,米医生却摆了摆手,微笑着说:“你不用说了,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也看到了旁边屋里子的那只死鹰,不过那不是我的鹰,保护你们的那只鹰,才是我的鹰。”
“不是你的鹰,不会吧,那只攻击我的鹰,和你的这些鹰,长得一模一样,你不是说了吗?这种品种,只有你能培育出来,难道别人也能培育出这样的品种来?”王同连忙追问道。
米医生不慌不忙地看了看表说:”这说起来话长了,我先让后院的老戴,赶紧把你们那个屋里的死鹰处理一下,那个屋里还有那么多血迹,那些保姆九点上班,争取在她们上班前,处理干净,要不然让她们知道就不好了。”
说着,拿着伞走了出去,过了一会,他带着老戴走了过来,老戴进屋收拾了,米医生这才再次来到了我们屋里,但我觉得这个老戴挺怪的——他平时就在后院里,也不出来,每天用那些活羊、活鹿、还有狼,喂那些鹰,每天都要面对那些血腥的猎杀场面,而且好像平时也不出来,一般人是做不了这种工作的,但这个老戴却安之若素。
进屋后,还没等我们再说什么,米医生则摆摆手,让我们坐下,大家这才都坐了下来,通过落地窗,我看到外面的雨,已经小了很多。
“你们不是想知道攻击你们的那只鹰是怎么回事,对吧?那我都好好地给你们说说。
我这种鹰的生殖方式,和一般的鹰就很不同。
一般的鹰,在雌雄交 配后,产下卵来,雌雄交替孵卵五十天左右,就可以孵出小鹰来,但我的鹰,则很特别,它们是杂交出来的品种——是由生活在南美洲山脉绝壁上的一种鹰,叫做 ‘安第斯秃鹰’,这种鹰攻击力极强,经常攻击狮子,所以当地人都称之为 ‘吃狮之鸟’,和非洲的一种猫头鹰,杂交而成。
安第斯秃鹰和那种猫头鹰杂交后,产下的卵,放在恒温箱里,经过一百天左右,才能孵出一只小鹰来,当然,整个的孕育过程,操作非常困难,只要一个细节做不到位,整个过程,就会前功尽弃,只有我能做到。
而我这种鹰的本身,是没有繁殖能力的。
所以,我在后院里养了 ‘安第斯秃鹰’,以及那种非洲的猫头鹰,让两者交 配,产下蛋来,我再用恒温箱孵化,这个秘密,到目前为止,只有我和老戴知道,而每枚这种蛋,都是那么珍贵。
但就在三年前,刚孵出来一枚蛋,却被人偷走了。”
“你是说,昨夜袭击我们的那只鹰,就是你失窃的那枚蛋孵化而成?”胡梦忍不住问道。
米医生点了点头:“嗯,对,是这样,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到是谁偷走的。”
“以你的精明,难道你没怀疑过是那个老戴偷走的吗?后院里只有他自己,而且你们家的保姆,好像都不知道后院的秘密,难道那个老戴,不会坚守自盗吗?”
王同的这个质疑,也正是我想问得。
“不会的,因为三年前,老戴还没来我家,我都是亲自去后院喂那些鹰,后院的所有的秘密,也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大概在一年多之前,我才让老韩来我这里的。
其实,老韩和我相识,已经有二十年了,我刚参加工作时,就认识了他,他不是我们本地人,而是几千里之外的一个大山里的猎户,喜欢养鹰,是我野外考察时认识的,因为对鸟很感兴趣,一见如故,也就成了忘年交。
他现在老了,两个儿子很不孝顺,儿媳妇还当面骂他,他这个人脾气又比较倔,所以想离家出走,但又不知道去哪里,当了解他这个情况后,我就把他请到了这里,也成为我的得力助手了。
他和我的脾气也差不多,不喜欢与人打交道,只喜欢鸟,因此,整天在后院里,和这些鹰为伴,正合了他的天性,也让他乐在其中,我很多心里话和秘密,也只能和他说了。”
米医生继续说道:“就在今天夜里,听到你们要找的驯鹰人后,我猛然想到,我三年前的那个蛋,极可能与那个神秘的驯鹰人有关,我也猜到,他们昨天夜里,极可能会用那只鹰,来对付你们,因为只有那只鹰,才是对付你们最好的武器,除此之外,他们不会有别的手段可用了。”
“你每个房间里,是不是都有暗室?而你每天睡觉时,都藏在暗室里?”王同把刚才郑旭的猜测,当面问米医生,米医生诡异地笑了一下,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我的秘密,远比你想象的要多”。
“米医生,你把我们留在这里,恐怕不仅仅是想帮我们吧,更主要的是想把我们当成诱饵,用来把这只鹰吸引出来,因为这只鹰对你来说,是个很大的威胁,而我们今天夜里住在你这里,就很可能把那只鹰吸引出来,我说的没错吧?”郑旭忽然说道,听她这么一说,我有点豁然开朗地感觉。
米医生的嘴角挂着狡黠的微笑,看着郑旭,微微点点头:“你果然厉害,一语中的,我确实是把你们当成诱饵了,没错,这屋里都是有暗室的,而且进了暗室,就绝对安全了,这种暗室,我是重金请了一个美国军事工程学的博士,专门为我设计建造的,当然,是按专业的、军事设施的标准设计的。
而建造工程人员,都是我从几千里外请来的,他们都不是当地人,因此,这些暗室都很保密,只有我知道,但我不会让你们躲进暗室的,因为你们进了暗室后,那只鹰就不会飞进来攻击你们了,我也没机会消灭它了;
而我之所以只让我的一只鹰应战,是对我驯鹰技术有信心,即使那人偷了我的鹰,但他的训练,也绝对不比我好,我的鹰一对一,就可以打败他训练出来的鹰”。
“米医生啊,你这么做,可是有点不道德,我们昨天夜里,差点送命”,胡梦埋怨道。
“人各有天命,如果你们被那只鹰弄死,那也是你们的命”,米医生收敛了笑容,冷冷地说道。
他可真是个怪人,脸上表情阴晴不定,说变就变,让人捉摸不透,又无法把握,但不知为什么,他的高深莫测,反而是让我心里踏实了很多——也许只有他这种人,才能对付黄七那伙人。
雨大概在七点多时就停了,这次的雨比上次小很多,但天依旧是阴沉沉的,这一夜对我们来说,是那么的不平静,但终于熬过去了。
当九点多的时候,七八个保姆,开始陆陆续续来上班了,前院的这些花草,在雨水过后,更加显得清新鲜艳,看着让人赏心悦目,而昨天夜里发生的一切,好像是一场噩梦。
刚来上班的保姆们,很快就把早饭准备好了,米医生就在前院的花草间,摆了一张桌子,连个保姆把早餐摆上来,大家这才觉得已经是饥肠辘辘了,而早餐的香味,分外诱人,一阵微风吹来,让人觉得特别舒服,看着那几个保姆在花圃里忙碌着,大家的精神彻底放松了,开始边吃边聊。
“咱们是不是再去找那个驯鹰人?如果需要的话,咱们可以通过警方。”
王同提议说,但施方却摇了摇头:“咱们调查的事情,不宜公开,还是靠咱们自己吧,知道的人越多,事情反而会搞糟。”
“老板,我在南面的墙角下,捡到这个东西,不知是不是被您丢的”,正当我们吃饭时,一位保姆走过来,拿着一个东西递给了米医生。
那好像是一块巴掌大小的、白色的东西。
米医生吃了一惊,连忙把筷子放下,接过那个牌子,稍微看了一下,就更加吃惊了,他想说什么,但看了看那个保姆,便连忙把那块牌子握到手里,平静了一下情绪说:“嗯,对,是我丢的,我昨天傍晚,看到那里的一丛花很漂亮,就过去看了看,没想到把这块牌子,丢在了那里,好了,谢谢你,你去忙吧。”
等那个保姆走开,还没等米医生说话,胡梦一脸吃惊地低声问道:“这块牌子好像是象牙制的,很像是汉朝的牙牌”。
大家都愣了一下,米医生更是吃了一惊,他看了看秦晴说:“我刚才摸了一下,猜测是象牙制的,但不知道是什么 ‘汉朝的牙牌’,那可就更值钱了,你快说说,你是怎么判定这是宋朝的牙牌,我看上面也没写字,只有一些花纹。”
米医生边在手里端详了一下那个牙牌,然后递给了胡梦。胡梦拿过牙牌,稍微看了一下,很笃定地说:“没错,我可以确定,这就是汉朝的牙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