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吗?上次咱们几个和今天一样,正在这里说话,你们老板就突然出现了”,郑旭忽然问道。
“当然记得啊,我也告诉过你们,只要他在小镇上,他一般都会定期来这里的,大概两天就来一次,否则他就会四肢无力,浑身瘫软,好像吸毒犯了毒瘾似的,而且都是在午夜时分过来,到这里后,他会脱 得一 丝不 挂,紧紧抱着他父母坟前的那个墓碑,只有那样,他体力才能恢复正常”,小孟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墓碑说。
即使小孟不指明,我们也一眼也能认出那块墓碑。因为那块墓碑比这里的其他墓碑,几乎要大两倍左右。
”我听小镇上的老人说,这里的墓碑都是近二三十年才立的,最早的时候,我们这里的坟,既不起坟头,也不立墓碑的。”
“我还记得上次在这里时,你告诉我们,你们曾经老板把一对华裔夫妇变成了纸人,还说你们老板也想把我们变成那种纸人”,秦晴微微眯着眼睛,仿佛努力回忆着上次我们来这里的经历。
我也清楚的记得,小孟讲得那个华裔夫妇的事件,极其凄惨而又恐怖,仅仅从这一件事上,就可以知道那个假的魏世宏是多么的丧尽天良了,即使把他大卸十八块,都罪有应得。
“嗯,那次我还告诉你们,如果我们老板该对我下手的话,我就把他父母的墓挖了,因为我觉得只要挖了他父母的墓,那个墓碑就会失去作用,从而不能再给他提供能量了,他会衰竭而死。
但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这么做的,因为即使我用这种方式杀死了我们老板,但他这种人有没有同伙呢?会不会来报复我呢?这些都不知道,因此我不会轻举妄动的。”
别看小孟比我年轻好几岁,但思考事情方面,比我还周到、细致很多。
我们边说边走,很快便来到了魏世宏父母的墓碑旁边,郑旭走过去,仔细观察着那块墓碑。
但那块墓碑除了比较大外,却并没有其他特殊之处,和一般的墓碑没什么区别,而且墓碑的石质看起来好像也不太好,坑坑洼洼的,已经显得很斑驳破旧了。
郑旭走过去,仔细地端详着墓碑。我只是随便看了几眼,因为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就没兴趣再看了。
“看,这里有个黑太阳标志”,当郑旭转到石碑的侧面时,忽然说了一句。
我们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连忙都凑过去看,这才发现在石碑的侧面,果然有一个黑太阳的标志,而且那颗黑太阳的标志,竟然和赵伟雄手腕上的那个刺青一模一样,但因为只有硬币大小,如果不仔细看的话,还真不会注意到。
自从听了郑旭讲的那个旧上海系列杀人案后,我就对这种黑太阳标志印象异常深刻,总觉得这个黑太阳标志,应该有种某种神秘的含义,而且无论是在蒙弘阳、还是赵伟雄的手腕上,都有这种标志。
它究竟是一个帮派的标志,还是有别的意思呢?又怎么会出现在这块墓碑上呢?虽然我们还无法回答这些问题,但我隐约感到一点——赵伟雄和蒙弘阳,也许都与这个墓碑有联系。
”天哪,这个墓碑上怎么会有这个标志呢?“小孟看着这个标志,也忍不住惊叫了一声。
“你之前见过这个标志?”麦克连忙抬头问小孟。
小孟狠狠点了点头,没说话,而是把脸凑过去,仔细观察那个黑色太阳的标志,而且准备伸手摸,但就当手要碰到那个黑太阳标志时,小孟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停住了,然后又把手缩了回来。
见小孟要摸那个黑太阳标志,我也连忙伸手准备去摸,但就听小孟忽然惊叫一声:”别摸“。我吓得一机灵,也赶快把手抽了回来,小孟很紧张地了看了我一眼,声音有些颤抖地说:”别摸,千万别摸,大家都别摸”。
他这一奇怪的举动,把我们都弄愣了。
“这不就是刻在石头上的标志吗?难道摸摸会有危险?”秦晴一脸困惑地问,小孟则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好像刚才受了很大惊吓似的。
“你不用紧张,小孟,我们都不会摸得,这种标志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在蒙弘阳和赵伟雄的身上,都看到了这种刺青,想必你也看到过他们手腕上的这种刺青吧?”,郑旭安慰着小孟,然后让我们往后退几步,小孟这才粗重地喘了几口气,闭了一下眼睛,好像在努力平复着自己激动的情绪。
过了差不多一分钟左右,他的情绪才平静下来,小孟为什么突然会有如此怪异的反应?大家谁也猜不出来。
“蒙弘阳和赵伟雄手腕上的那个黑太阳标志,根本不是什么刺青”,小孟看着石碑上的那个标志,幽幽地吐出这么一句话来。
“什么?你是说,蒙弘阳和赵伟雄的手腕上的那个黑太阳标志不是刺青?”,大家都睁大了眼睛,麦克更是吃惊的浑身颤了一下,死死盯着小孟问道。
小孟点点头,轻轻地说了一句:“对,那根本不是刺青,而是胎记。”
“胎记?你是说那种标志不是刺上去的?而是一出生就有?”,我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道,又弯腰看了看墓碑上的那个黑色太阳标志。小孟说的这个信息,太有冲击性了。
“嗯,是的”,小孟好像有点疲惫,他坐在了地上,我们也都或坐或蹲,继续问他。
“你怎么肯定那是胎记、而不是刺青呢?即使双胞胎的身上,胎记也未必完全相同,蒙弘阳和赵伟雄手腕上、怎么可能都有这样的胎记?”郑旭还是我们几个中最冷静的。
小孟深深的叹了口气:“事到如今,我也不瞒着你们了,把我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诉你们吧,这件事当然是赵伟雄告诉我的。而且告跟我说了很多关于这种黑太阳胎记的事情。
在这个小镇六七十年的历史中,手腕上有这种黑太阳胎记的人,不止赵伟雄和蒙弘阳两人,据说还有几个,但这些手腕上带有这种标志的人,除了他和蒙弘阳外,其他几个都没活过二十岁。
而且这些人都是蒙弘阳的后代。“
”啊,你是说……那个……赵伟雄是蒙弘阳的儿子?这不太可能吧,我听赵伟雄说过,那个蒙弘阳至少有一百多岁了,而赵伟雄也就刚五十岁,两人竟然是父子……不过这也不是不可能,男人到七八十岁,还有生育能力呢,比如,齐白石八十三岁时,都依然能让自己的夫人怀孕”,小孟的每句话所透露出来的信息,都大大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我从没想到有如此多的秘密,这让我思维变得很混乱,说起话来也语无伦次。
“嗯,这几十年来,那个蒙弘阳不知用什么方法,不断地从外地勾引年轻漂亮的女人回来,然后强暴她们,让她们怀孕,等她们把孩子生下来,并养到五六岁后,那些女人就神秘的消失了。
赵伟雄猜,那些可怜的女人,十有八九被蒙弘阳杀了。蒙弘阳会花重金、把孩子寄养在别人家里,但更加奇怪的是,这些孩子在二十岁之前,都会被蒙弘阳杀死,而这些孩子的手腕上,都有那种黑太阳形状的胎记。
不过赵伟雄比较例外,他现在可能也有四五十岁了,但还是安然无恙地活着,我刚才说,蒙弘阳连自己的儿女都杀,就是指的这些令人毛骨悚然地事情,我问赵伟雄,蒙弘阳为什么要那么做,赵伟雄说,他也在暗暗调查其中原因。”
“这些事太骇人听闻了,但赵伟雄为什么要告诉你呢?”秦晴忍不住插话问小孟,其实我也有同样的疑问。
“嗯,我也问赵伟雄同样的问题,他说之所以告诉我,是希望我能帮助他,因为要调查这件事,他需要一个可靠的帮手,他觉得我机灵能干,胆子也够大,还说……嗯……还说我也挺爱钱,而这些素质都是他想要的。
因为我爱钱如命,所以我就敢为了钱去冒险——他这种角度很另类,不过倒是很有道理——所以,我为他做的这些事情,他在金钱上,已经给我不少了”,听小孟这样说他自己时,我也不禁暗暗觉得有些好笑,这个小孟确实是个财迷。
“那赵伟雄又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呢?应该不会是蒙弘阳主动告诉他的吧?”秦晴接着问。
“当然不是,说来也怪,前几年的一天夜里,赵伟雄正在睡觉,忽然听到有人敲窗户,他马上惊醒,到外面看时,却什么都没看到,而等回到屋里后,发现桌子上多了个牛皮纸袋,而在袋子里,装着几张纸,而他的身世之谜,就写在那几页纸上。”
我们探究的越深,越觉得这里面的情况真是太复杂了。不过仔细想想,这些事情隐隐约约,倒也都是有脉络可寻。但这个蒙弘阳究竟是什么人,怎么如此神秘莫测、如此心狠手辣呢?
“你告诉我们这些,不怕那个蒙弘阳知道吗?他可是个不可捉摸的人物”,麦克有点担忧地说。
“嗯,上次赵伟雄跟我说这些事情,我们也是在这个小树林中,因为在写明赵伟雄身世的那份资料上,最后一页特别用红字说明,如果谈任何涉及蒙弘阳的事情,一定要到这个这个小树林中来,因为在这个小镇上,只有这个小树林,在蒙弘阳的控制之外,是比较安全的,所以,在这个小树林中时,我才敢跟你们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