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小孟这么一说,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如果真像小孟说的这样,实在是太可怕了。
我这时才恍然大悟,赵伟雄为什么说魏世宏会害我们,而且会让我们生不如死,他之所以没细说,可能是这种事情太过诡异,即使告诉我们,我们也未必相信。所以才送给我们护身符,让我们躲过一劫。
“为什么你选这个地方来告诉我这些呢?难道这里最安全?”一直都没说话的郑旭忽然问道。
小孟点点头:“对,这个墓地最安全,不是自夸,别看我年纪小,我做起事来,考虑还是挺周密的。
据我了解到的情况,老板的主要耳目有两个——一个是狗,但不是那些凶猛了狼狗,而是一只很不起眼的小土狗,体型和样子都不引人注意,那只小土狗却能完全理解人的话,并且还会把它听到的话,转述给我们老板;
虽然我从没听过那只狗说话,但我相信它一定具备语言能力;另外一个耳目,就是那种纸片人了,但那种纸片人一般都是在夜间出没,也是专门替我们老板打探消息的,但无论是纸片人,还是那只狗,却都不敢来这里。”
小孟的这番话,听起来好像是天方夜谭一样。
看我们的表情,小孟也意识到他说的这些太令人难以置信了,便连忙进一步解释:“其实这也都是赵伟雄告诉我的,他让我小心,我一开始也不太相信他的这些话,因为这种事情确实太怪异了。
但根据我后来的观察,才发现,还真是如此。就以那只狗来说,它经常在宾馆里乱逛,但在那之前,我从未注意过它,自从听赵伟雄说那只狗非同寻常后,我才开始观察它。
那阵子,赵五经常来宾馆找冯晴晴,而那个冯晴晴也对赵五很热情,看上去两个人正在热恋,而每次赵五一来宾馆,我就看到那只土狗会马上往中间的院子走,它那是到中间的院子、去通知我们老板。
而我们老板每次也都会偷偷地躲在前院的一棵大树后面,观察冯晴晴和赵五互动的情况,每次都是如此。
而那段时间,我们老板也都没再出去考察之类的了,好像他很在意赵五和冯晴晴的感情进展情况。通过这件事,我虽然没亲眼见到、亲耳听到那条狗和我们老板说话,但却觉得他们之间应该是能沟通的,否则不会那么默契。
也就是从那之后,我才觉得那只狗确实很特别。
还有一次,我去后院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去拿一些木材,那些木材很珍贵,和檀香的材质有点类似,宾馆里要用那些木头做些小的礼品盒,所以我才去了后院的那个角落,平时是没人去那里的。
那个角落就在后院那个湖的东边,是个草丛,那草有齐腰高。而穿过那片草丛,才是堆放木材的一片不大的空地,而那丛草正好遮挡了人们的视线,让人看不到那些木材。
当我穿过草丛、准备拿那些木材时,却看到极其怪异、极其不可思议的事情——那条狗趴在湖边,正啃吃着自己的一条前腿!
那条腿已经被它吃下三分之一左右,它嘴上、地上都是斑斑的血迹,而剩下的多半条腿上,露出森森的白骨,它嘴里津津有味地嚼着自己那条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呆立在那里,不知所措,那条狗好像听见有动静,连忙往后看了我一眼,正好与我四目相对,看着它满嘴淋漓的鲜血,我不禁腿一软,竟然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了。
其实我本来想赶紧跑开的,只是两腿不知怎么的,忽然不停使唤了。
那只狗瞪了我两眼后,然后一瘸一拐地跑开了,最诡异的是——它经过我身边时,竟然哼了一声,那种声音和人发出的声音一样!
我感到头一阵阵晕眩,差点昏过去。在那一刻,忽然感觉时间停止了似的,眼前真实的世界也变得虚幻起来,这让我感到恐惧、慌乱、无所适从,种种复杂的感觉一起涌上心头,过了很久,我才又恢复了平静。
等我神情木然地拿了木料回到前院时,同事问我怎么了,为什么去那么久,我强打精神撒谎说,不小心摔了一跤,脚扭了一下,所以走的很慢,而没如实说出我看到的、那诡异的一幕。
第二天,我就把这件事告诉了赵伟雄,他还夸我做得对,否则我如果说出来这件事后,可能被送到精神病院了,因为无论如何,正常人都不会相信这种事的。
赵伟雄还说,幸亏我们老板不在,否则我很可能会被我们老板杀人灭口,因为我们老板绝不会让别人知道这种事,因此一定要在我们老板回来前,把那条狗除掉,否则它万一告诉我们老板这件事,我就太危险了。
听赵伟雄一分析,我吓出一身冷汗来,才知道后果的严重性,那时,我已经知道老板害人的事了,他是那么心狠手辣的一个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我连忙说,如果不行的话,我就不干了,从那个宾馆离职,而赵伟雄却摇摇头说,即使辞职,我也很难躲过我们老板的毒手,而且我们把那条狗除掉后,我也不能辞职,因为那样也会引起我们老板的怀疑。
我当时感到真是进退两难,看来只有在老板回来之前,除掉那条狗,然后我尽量再装着若无其事的继续上班。除此之外,别无良法了。可怎么才能除掉那条怪异的狗呢?
那可不是条一般的狗。
那只狗只消失了一天,在第三天时,它竟然又像往常一样,又到了宾馆前面的院子,让我无比震惊的是,它那条被啃掉的前腿,居然已经长了出来,而且几乎恢复的完好如初,一点都看不出来了。
这怎么可能呢?但我又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没想到它的那条腿简直就像是壁虎的尾巴,断了后还可以再生。
平时的时候,我经常丢给它馒头、骨头之类的,它也都会吃的很香。但自从发生了这件事后,不管我喂它什么,它一口也不会吃,不用说,它怕我毒死它。
没想到这只看上去如此普通的狗,竟然如此聪明、而可怕,因此,要除掉这样的狗,实在是太难了。
可我也知道,如果在老板来之前不弄死它,我恐怕就有生命危险了,所以我和那条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至于如何除掉狗,也只能靠赵伟雄想办法了,可怎么才能干掉它呢?它不但像人那样聪明,还有可怕的再生能力,好像杀不死似的。
赵伟雄详细问了我一下那条狗的生活习惯,然后制定出一个杀死狗的方法。那条狗有一个特殊的生活习惯——每天的傍晚时分,好像都会去森林一趟,而其余时间,都在宾馆。
赵伟雄决定,我们就在那条狗去森林的路上动手。
那是一天的傍晚,我、赵五、还有赵伟雄,埋伏在那条狗进出森林的必经之路上,赵五手里拿着一个密封的木头桶,也不知道木头捅里、装了什么东西。赵伟雄特别观察了一下那里的情况,最后我们决定躲在一个小巷子的拐角处,因为那只狗从森林回宾馆时,一定要经过那个拐角处的。
而在拐角处袭击狗,是为了其不意、攻其不备。
我们仨躲在拐角处,静静地等着,我几乎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他们爷俩也是一脸的紧张。赵伟雄要我们不要探头看,因为一探头,很容易就会被那只狗发觉,那只狗的警惕性很高,一旦被它发现的话,我们也就前功尽弃了。
看不见狗的行踪,也听不见狗的动静,这样就使我们更加紧张了。
那里很偏僻,一到黄昏时分,就没什么人在那里经过了,这对我们来说很有利。赵五拿着木桶,一刻也不敢松懈,赵伟雄则眯眼眼睛,好像在全神贯注地听着周围的动静。
我看了看表,我们已经等了快半个小时了,但那只狗还没出现。难道它今天不从这里经过了吗?我看到赵五举着木桶的双臂,有点微微发抖,我知道,他这是有点累了。
但在行动之前,赵伟雄一再嘱咐我们——这次行动的成败,也就在一两秒之间,一旦失手,以那只狗极高的警惕性,我们以后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因此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就在我们都有点疲惫时,忽然,那只狗无预警地出现了!
当它看到拐角处我们三个人时,不由得愣了一下,就在它发愣的、短短一两秒钟时间内,就听赵伟雄大喊了一声 ‘泼’,几乎与此同时,赵五桶里的液体已经泼了出去,一股浓重的汽油味直冲鼻腔,我这才知道,原来桶里是汽油。
那桶汽油已经泼在了那条狗的身上,而且那个拐角处的空间极其狭窄,三面都是墙,让那条狗不能迅速撤离,就在那条狗惊慌失措的时候,赵伟雄已经划着一把火柴,丢在了狗的身上。
狗身上瞬间燃气了熊熊烈火。
赵伟雄大喊一声 ‘赶紧撤’,我们刚跑了两步,那只狗带着熊熊的烈火,怒吼一声——那怒吼像是人发出的,而不是一只狗——已经冲到了我们原来站的位置,它这是想和我们同归于尽,幸亏我们躲得快,它再想发动攻击时,身上的烈火却不再给它时间了,它踉跄了两步,倒在了地上,然后发几声人一样的低吼。
空气中充满了汽油味,和被烧焦的、皮肉的臭味,我有种强烈的呕吐感,最后终于忍不住,哇的一下,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