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黄影的提议,我们把曹家人以户为单位,分开关押。
但是我们没有让他们回自己家里,而是随即分配。
吃饭不再来食堂,而是我们的人送饭。这样能避免这些人串供。
如此一来,形成了一个实实在在的囚徒困境。
我们开始逐一审问,我还就不信了,这些人之间就这么信任吗?
果然,刚开始就有了成效,曹家的族长叫曹鹤,今年四十五岁,有两个儿子,都不在高坝村。具体在什么地方,还没审问出来。
我和黄影、大金牙直接就去了关押曹鹤的地方,这里关押的有三个人,曹鹤,还有他的老父亲、妻子。
我们再把这三个人分开,重点审问。因为我知道,要是有人知道勘探队的下落,那一定就是曹鹤。毕竟他是族长。
我甚至怀疑,他和那点蜡烛的家伙是一个人。
他的体型太像了。
我没有直接审问曹鹤,而是审问了他的妻子,张彩云。
张彩云坐在我的对面,我给她提供了一把木头凳子,我坐在椅子里,我面前是一张写字台,黄影在我的左边,大金牙在我的右边。
大金牙说:“张彩云,现在我们能和你坐在这里好好聊,你要珍惜这个机会。有问必答,知无不言,知道吗?”
张彩云这人啊,不是很聪明,但是她又自作聪明。她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的语气里透着不屑和傲慢,意思是我就不说,你们能拿我怎么样。
我笑了:“张彩云,你的两个儿子在什么地方了,你总该知道吧!”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家的事情,都是曹鹤做主。有什么事,你去问曹鹤,我只是个妇道人家。”
我说:“看来你们一家人商量好了啊,统一口径,你和老爷子什么都不知道,任何问题,让曹鹤回答。是这样吗?”
张巧云看着我说:“你偷听到了?”
我说:“这还用偷听吗?不过你要知道一个道理,你不说,你就是顽抗到底,你明白什么叫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吗?”
张巧云说:“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我叹口气说:“你是不是傻?这话你也信?既然你不说,那我就只能从严处罚你了。我不问你了,我去问你公爹,我倒是看看你公爹是不是和你一样顽抗到底。”
张巧云说:“没用,有什么事,你还是去问曹鹤吧,他啥都知道。”
我站了起来,去了曹鹤的老父亲,曹德军的房间。
我们是搬着写字台去的,进了屋子摆好,曹德军坐在一张单人床上,我们坐在对面。
我说:“曹德军,我问你一个最简单的问题,你的两个孙子在什么地方?”
曹德军说:“我老了,除了吃就是睡,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说:“张巧云说你知道。你孙子在什么地方,你能不知道吗?”
“好像是在外地上学,具体在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
我说:“你们曹家在外面是不是有另外的身份?”
“你别问我,有事问我儿子,我真的啥子都不晓得!”
我笑着说:“不见棺材不落泪的老棺材瓤子,你真的是活腻了啊!行,我不问你,你别后悔就行。”
最后我们去审曹鹤。
曹鹤见到我的时候,他只是一笑。
我也一笑说:“曹鹤,你是族长对吗?”
“对,我是族长!”
“你儿子在什么地方上学?”
曹鹤没说话。
我说:“大儿子多大了,小儿子多大了,你应该知道吧!”
曹鹤知道不说不行,他说:“老大十六,老二十三。”
我说:“那应该上初中和高中了啊,在哪里上学?”
曹鹤不说话。
我说:“这很难回答吗?这要是都不想说,那我就只能对你用手段了。”
“在蓉城第一中学。”
我说:“用的什么身份?”
曹鹤还是不说话。
黄影说:“你儿子你该不会不认识吧,曹鹤,你觉得这样能行吗?”
“不要打扰我儿子,他们都是好孩子。”
我说:“你到底在怕什么?”
大金牙一拍写字台说:“曹鹤,你难道非要逼我们用刑吗?你可以不说,我们可以去问张巧云,你觉得张巧云能经得住我们的酷刑吗?再说了,只要我们用心去查,查出你两个儿子很难吗?只要我们拿着你和张巧云的照片去问老师就都清醒了噻!”
曹鹤突然显得很暴躁:“我说过你们不要打扰我的儿子。”
大金牙上去左右开弓,抽了他十几个嘴巴,把他打成了猪头。
大金牙说:“你继续喊一个我看看,你知道我们是谁吗?尤其是你们这样的败类,连户籍都没有的混蛋,杀了你们都不算杀人知道吗?”
曹鹤用手摸着自己的脸,低着头不说话。
我说:“落到我们手里,你就要有心理准备。”
“我想知道,是谁泄露的我们的秘密。”
我说:“当然是魏家人,不然呢?你们这村子这么隐蔽,要不是有人告诉我们,一辈子我们也找不到你们。我很好奇啊,你们躲在这里到底在做什么呢!你们在高坝村盘踞了几百年,到底为了什么?而且我高度怀疑,你们是鸠占鹊巢,杀光了高坝村的人。我们的人正在村子周围探测,一旦找到大量尸体,那么你们曹家的秘密也就守不住了。”
黄影说:“曹鹤,事到如今,你不要有侥幸心理,你为啥连你儿子在哪里读书,叫啥名字都不肯说呢?”
大金牙说:“这很难吗?你要是记不起来,我可以帮你恢复一下记忆。”
“在蓉城一中,老大叫刘龙,老二叫刘强,都是三好学生。”
我说:“为啥姓刘?为啥不姓曹,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曹鹤这下又不说话了。
我说:“行,你嘴硬,我去问别人。我倒是看看别人是不是和你一样嘴硬!现在不说,到时候判刑判重了,别后悔就行。”
从这院子里出来,黄影笑着说:“可怕的囚徒困境啊,只要分开,就没有不说的人。”
大金牙说:“在秘调局,就没有不开口的罪犯。我还没遇到过一个嘴硬不开口的呢,那些电视里的英雄,我咋一个也碰不上呢!”
我说:“曹鹤的兄弟叫什么名字?”
“曹爽,是他的亲弟弟。”黄影说。
我说:“我们去问曹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