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张家人的到来,我颇感意外,但是想了想,又在情理之中。
他们找我,无非就是商谈路桥事宜。他们知道,李家其实只是棋子,我才是那个下棋的人。
张万年和张真被大金牙开车领去了我家,我和眼镜蛇、黄影随后就到。
进了客厅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喝茶了。
杨恁作为女主人在招待着,我一到,杨恁就去了后面。
我笑着说:“张大学士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张万年笑着说:“早就想拜访青山伯了。”
我说:“定国公,你就不要捧杀我了。快请坐,请坐。”
我坐在了沙发的侧位,就是那个单人沙发里,张真和张万年坐在三人沙发里,我们刚好这样谈话。
黄影则坐在了我的对面,大金牙和眼镜蛇,一个在门口,一个在门内,保证没有人偷听。
其实我这里也没什么人,除了赶生还有一个厨娘。他们无非就是怕厨娘偷听我们的谈话罢了。
我看到茶几上摆着两瓶好酒,我笑着说:“定国公,这是你带来的好酒?”
“一点心意,还希望青山伯不要嫌弃!”
我说:“不嫌弃,礼轻情意重嘛!”
我心说,你他娘的净是送这些没用的,你直接送金子不行吗?太假了吧!
我这么一说,张万年一下尴尬了。
张真直皱眉。
我说:“两位不会只是来给我送礼的吧,肯定有正经事要谈吧。”
张万年说:“确实有正经事,张真,你和青山伯说说吧!”
张真说:“是这样的,铺路修桥需要大量的钢材,现在有两种方案,其一就是用我们自己轧钢厂生产的钢材,质量达标,不算最好,价格呢,偏贵。还有就是用进口钢材,质量好,价格又低。不过缺点也是有的,缺点就是,这钱花出去就养了外国工人了。我们要是从国内钢材采购钢材,虽然多花钱了,但是养活了数十万甚至是数百万中国人。”
我说:“你们是怎么想的?”
“我们的意思很明确,宁可多花钱,也要从国内采购。需求量太大了,这种生意可不能便宜了外国人。”
我说:“我听说国内的钢铁厂原材料都是从澳洲进口的。”
“没错,澳洲铁矿石很便宜,比我们自己开采还要便宜,最主要的是,开矿的话,破坏性太大,原则上来说,我们是不提倡开铁矿的。我们和澳洲的国情不同,他们能开,我们不能。”
我说:“原则上我是支持从国内采购的,不过具体怎么采购,需要一个严谨的章程才行,不能某个人说了算,要有一个规则。”
张真说:“青山伯说的是,这么大的工程,也不可能一家两家就能把所有的钢材都承包了。”
我说:“主要还是质量,至于单价嘛,倒是不重要,我建议统一价格,选购质量最好的产品。这样就会形成一个良性循环,各家钢铁厂也会把注意力放在质量上,而不是一味地压缩成本。”
张真说:“我同意青山伯的提议,这样的话,我就找李颖去商量一下怎么采购,制定好章程之后,我拿来给青山伯审核。”
我点头说:“没问题。”
正经事谈完,二人告辞,我让大金牙送二人下山。
黄影看着远去的车说:“张千载,我倒是觉得张家人也挺好相处的,你觉得他们还会对你下手吗?”
我说:“杀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人心难测啊!张家越是彬彬有礼,我这心里越是没底。”
黄影说:“哎呀,给你送的酒里该不会有毒吧!”
我说:“我又不喝酒,咋可能有毒。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一惊一乍的,遇事不要慌,要冷静。”
黄影说:“你为啥不拒绝他们呢,要是我,就不买他张家的钢材,宁可买进口货。毕竟进口货便宜又好用,即便是陛下知道了,也不会怪你的,毕竟这是在省钱。”
我说:“你懂个鸟!修桥铺路不只是修桥铺路,这还关系万万人的生计问题。你不懂经济,我懒得和你解释。要是去买国外的钢材,意义减一半。到时候不只是陛下震怒,天下老百姓也会震怒,谁都承担不起这个后果的。”
黄影若有所思地说:“这样啊!”
我心说你就装吧,我他娘的越看你越像是锦衣卫。
到了五一的时候,路桥总公司成立,李颖是总经理,张真是副总经理。
工程也开始筹备,一切按部就班。我全程都在掌握着路桥总公司的动向。
路桥总公司相当于是路桥总局下属单位,他不管别的,只管修路。
有张家的加入,做事情就顺利很多了。首先就是垫资,最后我们商定,垫资情况由张家垫付一半,剩下的一半由帝国财政出。到时候不管从哪里收的过路费,张家和财政平分。张家收回本金和利息之后,就会把路权交给财政。至于是不是继续收费,由路桥总局负责重新制定政策。
其次就是技术方面,张家有着一系列的铺路修桥的经验,和张家比,李家那点经验可就不够看了。
还是能从张家学到一点东西的。
不过张家不愿意带李家玩,和我想的一样,最先开始的是修通北平到蓉城这条路。
经过商定,张家负责修北平到长安,李家负责修长安到蓉城。
论工程量是差不多的,也许蓉城到长安更难一些,但是大差不差。这边穿越秦岭,那边穿越太行山,都不容易。
我是实际跟着车走过的。
李颖过来汇报工作的时候,我咬着牙说:“既然这样,这第一仗我们必须打赢。”
李颖说:“有建设兵团协助,我们赢定了。”
我说:“不能掉以轻心,张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挖隧道这种事,不容易啊!你们工期定了多久?”
李颖说:“我们分析了一下,大概五年完工。”
我大声说:“五年?黄花菜都凉了,三年内必须完工。”
“但是隧道不好打啊,勘测局已经开始勘测,初步分析,至少有三十分之一是在隧道里走的,其他的要在河边走,有二十分之一的地段要修桥。”
我说:“行了,你先去忙吧,我来想办法吧!”
我知道,现在最缺的就是人才啊,是修路架桥打隧道方面的最优秀的人才,这种人才,我觉得欧罗巴有。毕竟人家那边是发达国家,修了太多的路桥了。
我响起了阿卡 47 来。
送走了李颖,我立即给阿卡 47 打了个电话!
“张千载,你怎么主动给我打电话。”
我说:“好久不见,甚至想念。”
“你少来这套,有话直说。”
“我们见面聊,来我家嘛!”
“我没空,我这里忙的要死。”
我说:“抽空嘛,要么晚上?”
“张千载,你该不会想睡我吧。我告诉你啊,没门儿!”
“我入你娘,你当我张千载是什么人了?我是什么人都可以的吗?你当我人尽可妻的吗?”
对面沉默了几秒,突然笑了,说:“这就对了嘛,你这样我就放心了。这才是正常的你。”
我骂骂咧咧挂了电话,阿卡 47 在一小时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