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影说：“你们不说，自然有人会说。”
军刺呵呵一笑：“你说巧云啊，她自然也会提条件的。你要想一下，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不是吗？该说的，我们会说，该用来交换的，我们自然也会用来交换。我们这种人不讲职业道德，我们都混到杀人挣饭吃了，你指望我们这种人有职业道德，这不是扯淡么！我们要是讲道德，就不会去杀人了。”
黄影叹口气说：“你们说的还挺有道理的。立功机会只有一次，就看你们谁能把握住了。”
军刺一笑，然后低下头不说话了。
我说：“到了诏狱，还没见过问不出来的犯人。你知道的，我们有无数种办法让你开口。能和平解决的，尽量不要动粗。大家都知道我张千载心软，我见不得别人受苦。”
说完我站了起来，走出门去。
黄影随后跟了出来，到了外面，我对大金牙说：“把这俩人分开，然后再审问一盘，再不说，就动手吧。”
大金牙说：“这群家伙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直接上刑，早就招了。”
我说：“不要这么粗鲁嘛，我们都是文明人。”
大金牙说：“好嘛好嘛，我晓得了噻！”
我和黄影再次去了曹巧云那边，一坐下，黄影就说：“不出所料，提条件了，要活命。”
曹巧云说：“看来我的条件是最合理的，我只是要你们帮我照看老幼，我知道自己活不成了。”
我说：“你这条件我不能答应，主要是我不能让别人觉得秘调局是一个能做生意的地方，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曹巧云摇摇头说：“不要来这些虚的，我走南闯北见识太多了，这招对我没用。”
我说：“谁叫我心软呢，接下来我们打算对军刺和花蝎子上手段，你觉得他们能坚持多久？”
曹巧云摇着头说：“我不知道。”
我说：“超不过半天。接下来就看是你先说，还是他们先说了。你要是先说了，这立功的机会就是你的，他们要是招了，这立功的机会就没了。”
正说着，外面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我知道，这是上手段了。
我说：“我入他娘，咋这么快就动手了，我不是说再给他们一次机会的嘛？！”
大金牙这时候推门而入，他笑呵呵地说：“兄弟们懒得陪他们耗了，要么直接打死，要么就招了之后给他们一个痛快。他娘的，以为咱们秘调局是菜市场了，竟然还敢和我们谈条件。说心里话，他们没搞懂，我们做这种事是工作而已，我们弄死他们，就相当于下班了。大家早就盼着他们早点死，早点下班了。”
黄影说：“话是这么说，但是你们好歹表现的专业一点嘛，威逼利诱，好歹来上一遍，你们直接就上手段，这好像不太好吧！”
大金牙说：“黄老邪，你是研究心理的，你还不知道吗？人都是贱皮子，好好和他商量他不听，这么一打，招得比谁都快。两个人分开取口供，到最后一比对就知道口供的真实性了噻！”
黄影把本子一合说：“有些人啊，自作聪明，她觉得囚徒困境不过如此。其实你知道的比现实中还差得远。现在你明白囚徒困境有多可怕了吧。你现在说还来得及，你要是不说，可就真没有你开口的机会了。你好好想想吧！”
我们都站了起来，一起走了出去，咣当一声关了门。
我们直接去了大厅里，黄影把手里的夹子一摔说：“但凡是个人，就摆脱不了囚徒困境这个窘境，不说死路一条。说了，也许还有些机会。你们觉得曹巧云会赌军刺和花蝎子打死都不说吗？”
大金牙说：“最关键是，这军刺和花蝎子也不敢赌曹巧云打死也不说。他们一边承受生理上的痛苦，一边承受心理上的折磨，这感觉真的太难受了。要是我，早就招了。”
我指着他说：“你小子这一点比较好，识时务。”
黄影说：“张千载，你说他们几个谁会先招呢？”
我想了想说：“说不好，随时都有可能开口，毕竟人太多了，三个。这张家怎么会找三个人来杀我呢？这是前年门阀该干的事情吗？”
黄影顿时说：“不对，绝对的不对，这三个只是诱饵，吸引眼球的诱饵，真正的杀手只有一个。张家不可能这么傻，张千载，你得小心了。”
我这时候警惕地看着四周，我说：“我在南津秘调局千户所的事情没泄露吧！”
大金牙说：“这不可能泄露，千户所的人，那都是功勋子弟。”
我问：“张家的人会不会也有呢？立即去查，在我们内部把姓张的都查一遍，必须把身份都落实了。”
大金牙立即跑着出去找眼镜蛇了。
此时我的周围还是安全的，这令我稍稍安心了一些。不过仔细想想，事情肯定不会这么简单。
我立即去找阿卡 47 和李云，俩人这时候正在打电子游戏呢。
我进了房间关了门，李云立即站了起来说：“老师，你事情忙完了吗？”
我说：“大概率你们被忽悠了，要杀我的人绝对不只是这三个，也不可能一下三个人，这不是给张家自己找麻烦吗？真正的杀手只有一个。”
阿卡 47 说：“你的意思是，我们去的时候就暴露了吗？”
我点头说：“没错，被将计就计了？”
阿卡 47 说：“谁告诉你的？是曹巧云？”
我摇着头说：“我猜的，张家，前年门阀，门内的智囊不止一个，怎么会出这样的昏招呢？这是用三个人把我引出来，真正下手的，只有一个人。”
阿卡 47 舔了舔嘴唇，她看着我说：“你会不会是想多了？把事情想复杂了吧。张家也许没有这心机，只是你把张家想的太厉害了。”
我说：“这件事简直太顺利了，我们要抓，直接就把三个都抓住了。”
李云说：“要是这么说的话，那就太可怕了，这个人到底是谁呢？会不会在千户所内？”
我摇着头说：“不大可能，这个人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张家想让我放松警惕，在我自以为安全的时候，将我一击毙命。他们绝对不像我们看到的这么简单！”
阿卡 47 说：“说到底，都是你的猜测，你没有证据。”
我说：“我这就去找证据。”
我带着阿卡 47 和李云直接进了曹巧云的审讯室。
黄影这时候已经在这里等我们了。
我说：“曹巧云，你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吗？你只是张家扔出来的棋子。张家把你和军刺、花蝎子抛出来，把我引出来，然后人家还有后手呢！这是我们得到的消息。”
黄影说：“这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对了，这个杀手就叫黄雀，你要是有黄雀的消息，和我们说说。”
我们这么一说，曹巧云的头顿时抬了起来，眼睛里充满了闪烁的光。
看来，这是她没有想到的啊！
我说：“你好好想想，但凡要是有人要雇佣杀手，咋可能同时雇佣三个呢？还把你们三故意透漏出来，想引我上钩，当我张千载是螳螂了啊！”
李云说：“你们要是觉得我老师是螳螂就错了，我老师也不是黄雀，我老师是凤凰！你们懂个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