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影立即把两个案子的卷宗全部都让人送了过来,她亲自做了时间比对,最后得出了惊人的结论,两个案子的案发时间高度衔接。
每个溽尸案发生的时间,都是在割蛋案之后的三天内。
但是并不是每一次割蛋之后,都会发生溽尸案。
黄影说:“张千载,现在我能肯定,两个案子是一个人干的。”
大金牙说:“那可不一定,会不会是凑巧了呢?”
黄影大声说:“你有没有脑子?难道你觉得俩凶手商量好了吗?这难道是兄弟俩吗?”
大金牙说:“说不准就是兄弟俩干的,有很多犯罪都是亲戚一起干的。”
我说:“大金牙,你说的案子那都是抢劫和诈骗,割蛋和辱尸这种事,我还没听说过俩人合伙干的呢,主要是没什么利益。”
黄影这时候小声呢喃:“这就奇怪了,这两件事难道有什么联系吗?”
我脑子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我说:“蓉城这边有没有吃啥补啥的说法?”
大金牙笑着说:“大哥,这是伪科学,吃啥补啥这种说法全世界都存在,相信的人也不少,不过这不是事实。”
“我是说有没有这种说法!”
黄影也大声说:“在金陵民间是有这种说法的,还说坐月子要喝红糖水吃猪蹄呢。蓉城这边应该也有吧!张千载,你怀疑凶手割小孩子的蛋蛋是用来吃的?”
大金牙立即瞪圆了眼镜说:“为啥不吃猪蛋呢?吃人蛋太可怕了吧,人吃人?”
我说:“你要有点常识,肥猪是没有蛋蛋的。最关键的是,也许他深信,只有吃童子的蛋蛋才会有功效。吃完了之后,立即就出去寻找机会,杀人辱尸。我这个说法你们同意吗?”
黄影点头说:“我同意,八九不离十了。”
大金牙也说:“那就让莫仕哈按照这个思路去找吧,不是还有精斑嘛,只要精斑对上了,就错不了了。”
大金牙立即给莫仕哈打电话,莫仕哈开车过来,我把最新的发现和他一说,他立即拍着胸脯说:“交给我吧,三天之内,我一定把人给筛出来。我先回去开会,让那些侧写专家给画个范围。”
黄影说:“可以先从华西三医院下手查,那里是泌尿生殖系统专科医院,他要是有那种病,应该去看过。”
我问:“想不到你对蓉城的医院这么熟悉。”
“不是我对蓉城医院熟悉,而是以前我们医院生殖科的人来这边学习,都是在三医院学习的。这边的生殖泌尿专业非常棒。”
莫仕哈派人去查,我们也没闲着,直接去了三医院。
三医院是一家专科医院,主要就是治疗不孕不育,人工受精,试管婴儿和生殖系统疾病的医院,比如输精管堵塞,输卵管堵塞等等,当然也治疗各种生殖系统的炎症。
黄影坐在电脑前开始筛查我们心中的目标,三十岁左右的壮年男性,身材应该不错,体重一百五左右,应该是已婚人士。他长期遭受家庭的冷暴力,因为他在那方面不太行,夫妻生活很不和谐,老婆也看不起他,动不动就骂他是个废物点心。
大概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吧!
不知道他从那里找到了这么一个偏方,说是吃童子的蛋蛋可以壮阳,于是他信了。
不过他面对妻子还是不行,但是他内心躁动,于是盯上了走夜路的女人,第一次没想杀人,但是女人挣扎呼救,于是他把人掐死了。之后却发现自己面对听话的尸体行了,于是进行了辱尸。
我和黄影大致就是这么想的,也从这些病例中找到了一些符合条件的。
之后通过和医生沟通之后,基本都排除了,因为这些都是生理性的性无能,并不是吃童子的蛋蛋就能行的。我们的这位凶手,应该是心理上的问题。
符合条件的只有一个,姓严,叫严小强。
严小强在一个高档小区做物业经理,工作还算是体面。手下也管着几十号人,每天他都会亲自给保安点名,训话。
我们早上见到他的时候,他正站在站的笔直的保安前面在讲话,很简短,一分钟就讲完了,保安散了,各司其职。
大金牙走上前打招呼:“严经理,你好!”
严小强是个长得很壮的男人,他的衬衣被结实的肌肉撑起来,很有男子汉气概。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会得那种病。
他长得挺黑,小平头,穿着一双铮亮的皮鞋。
见到我们三个过来,他笑着说:“你们是这里的业主吗?”
大金牙出示证件说:“我们找你了解点事情,你找个地方吧!”
严小强一看是秘调局的,有点忐忑:“我做啥了,我没做啥子坏事噻!”
“没说你做坏事,只是了解一点情况!”
严小强点点头说:“那就去我办公室吧!”
到了他的办公室,黄影负责问话,我和大金牙在一旁察言观色。
黄影列举了一些案发时间,问他在什么地方。
严小强一律说在家,他说:“别问了,我下班就回家,我这人啊,烟不抽,酒不喝,妞不泡,舞不跳,牌不摸,下班不是回家就是值班,要么就是回我妈那里,有时候也回我岳母家。你问的这些时间,我在哪里说不好,但是绝对离不开这些地方。我晚上不会去街上转悠的,说句心里话,哪个好人大晚上的上街啊!”
黄影说:“你仔细看看这些时间,找到一次不在场的证明就行。”
严小强说:“我妻子和孩子给我证明行吗?晚上我肯定不出去。对了,我家小区也有监控,你们可以去查。至于不在场证明,我记不住,每天都这么过,也不用证明啥子噻!”
黄影点头说:“我们要采集你的一些血液,没问题吧!”
严小强伸出来胳膊说:“没问题,来嘛!”
我们从严小强处出来之后,我说:“他没撒谎,不是他!”
黄影叹口气说:“是啊,我也觉得他没撒谎。”
大金牙想了想说:“会不会是去别的医院看过病?现在满大街都有小诊所说是治疗男科疾病,还有老中医和老军医的偏方,对了,会不会是那些老中医和老军医给凶手的偏方啊!”
我和黄影都是一愣。
黄影说:“对啊,正经医院可开不出这样的药房,倒是那些自称老中医老军医的骗子有可能。”
我想了想说:“立即让基地的调查员去把所有的老军医和老中医抓来,我要亲自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