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了长安的时候天都黑透了,我刚到楼下,在楼下守着的兄弟们就围了过来,告诉我,人就在屋子里等我呢。
我和眼镜蛇快速上楼,一进屋,我假装大吃一惊,我说:“杨恁,你咋回来了?”
杨恁的行李箱还没打开,她见到我就拉着我的手说:“此地有不宜久留,我们走。”
我说:“去哪里?”
“哪里都行,我爸的人很快就会回来这里,我带你走,我们找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我说:“可是我们没有钱啊!”
杨恁这时候把行李箱打开,打开给我看,里面半箱子大团结。
我说:“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你别管了,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眼镜蛇说:“我们去哪里啊!”
“先去回车站再说,哪里的票好买我们就去哪里。”
就这样,眼镜蛇蹬着三轮车拉着我和杨恁到了火车站。
到了买票的地方,我拉住了杨恁说:“你是不是从蓉城跑出来的?”
“是啊!”杨恁点点头。
我眼珠一转说:“我倒是有个主意,我们哪里也不去,就去蓉城,找个人少的地方躲起来。我觉得你爸爸肯定找不到你。”
眼镜蛇大声说:“没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爸爸肯定不知道你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这叫灯下黑!”
杨恁说:“这能行吗?”
我说:“肯定行!”
眼镜蛇说:“我在蓉城有个亲戚,他在水库旁边有个小院子,我去过,他搬城里去了,我们干脆住那里去。白天我和大哥出去干活,晚上回来吃饭,大嫂,你的钱还是留着不要花,我们养得起你。”
“真的能行?”
我说:“百分百行,你爸爸肯定满世界找你,但是他绝对想不到我们就在他旁边。听我的,不会错。”
杨恁咬着嘴唇点点头说:“那就买回蓉城的火车票,我们包个软卧车厢,免得被人发现。”
我让眼镜蛇去买票,很容易就买到了一个软卧车厢票,一共四张。
一小时之后,我们上了火车,我和杨恁住下铺,眼镜蛇住上铺,我们三个就这样浩浩荡荡马不停蹄地回了蓉城。
到了蓉城之后,我们坐上了一辆天津大发牌面包车,直接拉着我们到了水库后面的一个院子里。
这个院子本来是用来守山的,平时里面住着三个军警,每天出去巡逻,干脆把他们全撵出去了,去住水库了。我们三个住了进来。
这里啥都有,电视,电话,空调,洗衣机,电冰箱,齐全的很。
杨恁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也不觉得有啥。不过当她看到大彩电的时候还是吃了一惊,她说:“眼镜蛇,你这亲戚够有门路的啊,他咋买得到天府彩电的?”
眼镜蛇说:“这叫近水楼台先得月,我亲戚他就在电视机厂上班,人家是车间主任呢!”
杨恁小声说:“怪不得!这里挺好的,从这里往南看就是水库,后面就是青城山,右边还有这么宽敞的道路,左边就是一条小河。只不过下山容易上山难。”
我说:“你想骑自行车下山吗?还不得一次一副闸皮啊,我们换不起。而且也危险,一旦闸坏了,你还不起飞啊!”
眼镜蛇说:“多赚钱,买个摩托。我亲戚说了,介绍我们进电视机厂上班,那里工资高,也就是三个月,就能攒一辆摩托车钱。大嫂,你喜欢进口小包车,还是喜欢金城铃木那种。”
杨恁笑着说:“我喜欢大摩托,幸福 250 那种才好。我听说摩托越大骑起来越稳。”
我吃惊地问:“你会骑嘛?!”
“我咋不会,我爸就有一辆金城铃木,蓝色的,我经常骑着出去买菜呢。”
我小声说:“不得了啊!我都不会骑。”
“你会骑三轮,你也了不起!”杨恁笑着说。
我一听也笑了。
在山上住没有车真不行,我让眼镜蛇去买菜,早上出去的,中午才回来,他为了显示自己艰苦朴素,是拎着肉和菜走回来的。要不是这小子脚力好,估计天黑也回不来。
杨恁发愁地说:“你们咋上班啊,要不用我的钱先买一辆摩托吧,等以后你们赚钱了再还我。”
我点点头说:“也只能这样了。”
第二天,我们三个去城里买金城铃木,结果骑了一圈,和长春铃木一比,长春铃木骑起来要稳得多,干脆,我们买了一辆长春铃木回来。花了八千多。
我心说他娘的,造个摩托还是人家倭国的技术,发动机还是从倭国进口的,我们连个这玩意都造不出来吗?
不过摩托车这玩意过几年肯定就要淘汰,说到底,汽车才是主流。摩托车太危险了,一年因为摩托车摔死的人不计其数。要造不能在摩托车上下功夫,还是要吧功夫用在汽车上才对。
八千多啊,一个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也就是四五百,八千多,要不吃不喝攒两年。
杨恁那半箱子大团结,直接就下去了一半。
眼镜蛇是会骑摩托的,不过他也要装作不会,要杨恁教他。只用了一个小时,杨恁就能带着我在山路上驰骋了。
有了交通工具,次日我们就假装去电视机厂上班了。
我们直接去了伯爵府,回到家里的时候,莫仕哈说:“大哥,你总算是回来了,红姐的尸检结束了。凶手的刀法精湛,不是屠夫就是医生。”
我说:“是医生,屠夫的智商有限,对手不会用屠夫做杀手的。”
常守信说:“医生,这么多医生,我们怎么去找?”
“是个外科医生,是拿手术刀的。而且这个人性格孤僻,单身,我觉得大概率有性功能障碍,因为这个,心理严重变 态。打开冰箱门的时候我注意到了,他把红姐的双 乳完整的割了下来,还把下 体也完整的割了下来,这其实就是多余的动作,说明这个人的性格乖张,孤僻,冷漠,扭曲。”
莫仕哈说:“大哥,你为啥觉得他是个太监呢?”
我说:“你要是杀手,你会割女人的这三件宝吗?那是带给你快乐的东西,你怎么舍得?但是对于他来说,那东西令他很没面子,令他很痛苦,这个人,大概率是个睾 丸萎缩症患者。”
常守信点头说:“有道理,要是这样的话,那这个人就好找了。大哥,你咋懂这么多?”
我说:“尸体见多了而已。”
常守信说:“这应该是犯罪心理学的范畴吧!”
我说:“你懂个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