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了山城的时候,郭殿文已经被请到了寻龙会旧址。
这里的建筑风格挺适合我们的,以前住满了人的时候不觉得什么,现在突然觉得这里挺阴森诡异的。
尤其是傍晚的时候,这里竟然飞满了蝙蝠。
我仰着脖子看着蝙蝠说:“好兆头啊,蝙蝠在中国人的传统文化中是吉兆。”
常守信笑着说:“青山伯还信这个?”
我说:“常院长有所不知,我这人还是挺迷信的。”
“青山伯,你叫我阿信就好,说到底,我以后还要青山伯多多关照呢。”
“常院长,你可是陛下身边的重臣,我只是区区一个伯爵。”
“青山伯就不要谦虚了,要不是有青山伯帮我,我这个都察院的代院长就是个摆设。”
我问眼镜蛇:“人关在什么地方?”
“人在大礼堂,让他对着耶稣忏悔呢。”
“走,我们去看看。”
到了礼堂的时候,我没看到郭殿文忏悔,他正在礼堂里大吼大叫。
“我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我犯了什么错?”
我大声说:“你喊什么!”
此时,莫仕哈从一旁走了过来,他说:“大哥,这小子不老实,你看是不是先收拾他一下。”
我说:“不用,我来问他。”
我走上前去,坐在了神台的台阶上,郭殿文看着我哼了一声说:“哪里来的毛孩子?”
我说:“我不是毛孩子,我叫张千载!”
“张千载,那个灭了安南的青山伯张千载。”
“正是在下!看来你听说过我。”
“青山伯大名无人不知,您战功赫赫,大家茶余饭后都津津乐道,您可是用兵如神啊!对了,您怎么不在青城山,来山城做啥子?青山伯驾到,未能远迎,下官有罪!”
“这些客套话就不用说了,既然你知道我是谁,那就好办了。”我说,“我这里有一样东西,你看看认不认识!”
我拿出来了几张票,有彩电票,有自行车票,有缝纫机票,有手表票。
我先把手表票拿出来,举着说:“这个你认识吗?”
他伸着脖子说:“晓得,手表票!”
“这个呢?”
“晓得,这是缝纫机票。”
我说:“那这个呢?”
“自行车票。”
最后我拿出来了电视票,我举着说:“这个呢?”
“这个,这个是电视票!”
我说:“知道我是为啥而来了吗?”
“青山伯,难道你是为了这些票?”
他这时候突然笑了,说:“你要是为了这个,我还真的有话要说。这些票出自我手不假,但是我只是当地供销社的主任,你觉得我有这么大的本事吗?这件事,我也是听上面的指示办的,得到的钱,我一分也没装在口袋里。”
“哦?是嘛!”我问。
“千真万确,青山伯可以详查。我是接到了前川渝合作社冯主任的明令,现在不是改成孝天府了嘛,现在他成了孝天府供销合作社总裁,冯万明!”
我说:“你觉得这件事是冯万明主使吗?”
郭殿文一笑,摇摇头说:“他没这么大本事,这件事他也是听命行事,他听的是信用总社的社长杨志超的明令。”
“杨志超有这么大胆子吗?”
“杨志超的夫人叫张颖,这个张颖是帝后的好朋友,她们更是表姐妹!”郭殿文笑着说,“这就是我要说的,我说了,青山伯,你还敢查吗?”
我喃喃道:“又和张家有关系,看来这张家已经把手伸向帝国的方方面面了。”
“没错,这些卖票的钱,最后都到了杨志超和张家的手里,这的确是一大笔钱,大到难以估量。只不过,这钱最后是不是到了帝后手里,可就说不好了。青山伯,你查张家,最好先和帝后禀报一下,让帝后有个心理准备。毕竟,帝后和张家的关系,不一般!”
我看着这个肥头大耳满脸雀子的郭殿文,别提多恶心了。
我说:“我入你娘,你敢威胁我。来人,给我打他的脸,不把他打成猪头不要挺。”
顿时上来两个兄弟,开始掌嘴。打得郭殿文哀嚎不已,和杀猪似的!
我则带着眼镜蛇出去了,常守信和莫仕哈也跟了出来,我们到了书房里,我坐下说:“看来事情有点难办啊!”
莫仕哈说:“要不要先禀报陛下!”
我说:“我们得听常院长的,这件事是他在主办!我只是协同。常院长,你说怎么办?”
常守信立即说:“我听青山伯的。”
我气得想骂娘,但我还是忍住了,我说:“陛下说得清清楚楚,你主办,我协助。你咋能干啥都听我的?”
“你是男人,我自然得听你的。”
莫仕哈听了呵呵笑了,眼镜蛇也笑了。
我大声呵斥:“你俩笑个鸟!”
莫仕哈说:“那到底是怎么办?大哥,你拿个主意啊!”
我想了想说:“先不要禀报,既然他们说和张家有关系,那就先查一下张家,是不是在长安和冀州也在发电视票,先抓几个张家人练练手。他娘的,想不到张家的人都藏在供销社了。这衙门不显山不露水,但确实是个相当肥的部门。现在要做的就是,先把孝天府供销社总裁冯万明抓来,随时做好抓捕杨志超的准备。办这个案子最好在山城办,就不要去蓉城给陛下添堵了。”
常守信说:“青山伯,陛下会同意我们上来就办这么大吗?”
我说:“他们卖票的钱,保守估计得有几千亿,他娘的,这都是陛下的钱。他们在偷陛下的钱,在抢陛下的钱,你觉得陛下会放过他们吗?”
眼镜蛇说:“大哥,他们抢的是老百姓的钱。”
我说:“老百姓的钱都是陛下的钱,那都是陛下的子民。你懂个鸟!听我的,放心抓就是了。关乎到钱的事情马虎不得,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莫仕哈点头说:“我这就安排抓人,天亮前把人都送过来。大哥,常院长,你们去睡吧,睡醒了刚好人就抓来了。”
我打着哈欠说:“老人尿多,小人觉多,我得去睡觉了。”
我起来就往外走,常守信在后面追着我说:“青山伯,你也睡得着!”
“干啥不睡,我还在长身体呢。”
我一直走回了给我准备的房间,常守信追了进来,我往床上一躺说:“有事明天再说!”
“青山伯,你起来,我有话对你说。”
我闭着眼说:“要不一起睡,躺下说。”
常守信一伸手把我拉了起来说:“青山伯,我和你说正经事!”
“我没不正经啊!”
我坐在床上说:“你有话就说,干啥还吞吞吐吐的啊!”
常守信过去把门关上了,然后过来直接就坐在了床上。
我小声说:“你关门干嘛,我不近女色的哈,我还没发育好呢!”
“青山伯你想多了,我只是有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冯万明不能随便抓。”
“为啥?”
“冯万明是帝后同母异父的哥哥,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不过作为都察院的院长,我父亲是知道的,这也是我父亲偷偷告诉我的,这是不传之秘!”常守信小声说,“帝后的母亲是二婚嫁给帝后的父亲的。”
我小声说:“这样啊,怪不得。既然是秘密,我们就当不知道好了。”
“可是我们抓了冯万明之后,帝后那边怎么交代。”
“但是不抓,这件事还怎么查?不管是谁,该抓还是要抓,他只是一个外戚罢了,又不是太子和亲王,没啥好担心的。”
“青山伯,你是不是太膨胀啦!”
我说:“放心吧,我们假装不知道就是了。反正大家都不知道他是国舅,去睡觉吧,我真的困死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