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参谋这时候已经是满头的冷汗了。
我其实挺理解杨参谋的,他根本就不知道找谁去寻杨恁。
要是所托非人,一旦这件事传到陛下耳朵里,那可就是抗旨不尊的大罪,虽然这件事可大可小,但是就怕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到时候不仅杨参谋被搞得灰头土脸,我这面子上也挂不住。
我的未婚妻跑了,就会被人说成我的未婚妻跟人跑了,我的未婚妻跟着男人跑了,我的未婚妻跟着一个洗车工男人跑了。
这件事最后会被说成,我的未婚妻因为我那方面不行,所以跟着一个健壮的洗车工跑了。
那些看我不顺眼的人都号称正人君子的读书人,实际上,他们做事是没有底线的。从他们嘴里,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只不过和泼妇骂街不一样,他们说着最文雅的话,但是话里夹qiang带棒,要是话能杀人,他们恨不得用话刀子捅死我。
我要是在乎他们的话,我早就被气死了。
我们很快就在长安把杨恁找到了,这家伙打扮的很淑女,戴着遮阳帽,穿着连衣裙,脖子上还挂着一个相机。只不过这家伙一下火车钱就被人偷光了,她竟然还去派出所报了警。我们找她实在是太容易了。
我决定亲自去把她接回来。
现在的杨恁已经身无分文,莫仕哈说,她并没有急着回来,而是在找地方做工。
我说:“身材咋样?”
“将近一米七,长得漂亮。大哥,想不到你也是个庸俗的人,我还以为只有我们这样的人才会喜欢身材好的女人呢,大哥你这境界,应该喜欢有内涵的才对。”
我大声说:“我入你娘的,你想啥呢,我是怕她被人给骗了色。漂亮姑娘在外面,就是让人担心啊!”
莫仕哈说:“大哥你放心,我们的人在暗中保护。要不我把她抓回来吧。”
“让她吃吃苦也好,不然她不知道锅是铁打的。”
最后,杨恁在一个戏园子找到了工作,她的工作就是给听戏的客人端茶倒水。她的形象颇好,气质又好,长得白白净净的,自然深受客人关注。
这个戏园子的秦腔唱的不错,深受欢迎。我到了这里先听了一出儿实话实说。
唱得很豪迈,很好听。
人是人来鳖是鳖,喇叭是铜锅是铁。老子英雄儿好汉,他大(爸)卖葱娃卖蒜。丑人自有丑人爱 ,烂锅盖上烂锅盖。 出门看天色 ,进门观眼色。 不会烧香得罪神, 不会说话得罪人。 不知黄连苦 ,哪知蜂蜜甜。 不管是黑猫还是白猫 ,抓住老鼠就是好猫 。不管是黄牛还是花牛, 能拉犁的就是好牛。 白了黑了晴了阴了, 饿了饱了穷了富了, 老老少少只图个快快乐乐。……
眼镜蛇却不 爱听,他觉得唱的像是驴叫。
我说:“川府盆地有驴吗?”
眼镜蛇说:“我电视里见过,和这个差不多。”
我说:“驴叫的好听也行,我觉得唱的不错。”
刚好到了中午,我点了一些点心,就着格瓦斯吃着。
杨恁一直在场子里走来走去,她面带微笑,看起来还是很乐观的。
我在心里说,想不到这千金大小姐还挺能吃苦的,家里有钱,有地位,又这么能吃苦,还真的是难得啊!
眼镜蛇说:“大哥,要不要兄弟们直接把她抓走?”
此时,我们的十几个兄弟都混了进来,坐在各个地方,确保每一秒都能看到杨恁。一方面是保护她,最主要的是,怕她再跑了。
这次务必做到万无一失,不能再让她跑了。
我对眼镜蛇说:“你去找老板,我要在这里打工。”
“大哥,你日理万机,在这里陪大小姐体验生活,合适吗?干脆我在这里打工,我盯着她。”
我说:“你懂个鸟!这是我未婚妻,自然我要亲自保护。快去安排,我要在后面跟着厨师当学徒,做点心。”
眼镜蛇点头说:“得嘞,我这就去安排。”
过了也就是半小时,眼镜蛇回来了,趴在我耳边小声说:“大哥,安排好了。走吧。”
我起来跟着眼镜蛇去了后院,见到老板的时候,他战战兢兢地说:“领导,我这里该不会混进来了特务吧!”
老板是个白白净净的胖子,他被吓坏了。
我说:“老板你别紧张,你只要配合我们就行,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就好了。”
“我配合,我一定配合。”
就这样,我换上了厨师的衣服,混进了后厨,成了余师傅手下一个面点学徒。
余师傅为人和善,看我岁数小,挺照顾我的,不过他不怎么传授我手艺,我也就是跟着打下手。
我也能理解,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我来这里也不是来学面点手艺的,我想吃月饼啥的,可以坐在前面买点吃,我又不是没钱。
不过我干活还是挺利索的,我又不是为了赚钱来的,所以心态也很多,多干点活也不觉得委屈。
有人看我是新来的欺负我,本来应该他去倒垃圾,让我去倒,我也去。
多干点活,不吃亏。
眼镜蛇也跟着我一起干起了学徒,他干活比较懒散,要不是我盯着他,这小子非给我惹事。
大家都知道眼镜蛇是我的兄弟,最听我的,都觉得他就是一个农村出来的小利巴。
我平时还会根据单子给客人配拼盘,弄好了之后就会放在前面,我几次都和杨恁面对面,我看到她累得头上全是汗,但是她还是面带笑容。我心说这姑娘挺能吃苦的,你跑啥啊,难道我就这么差劲吗?
我在心里暗暗地说:肯定有人在杨恁面前说我坏话了,这人是谁呢!他娘的,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我扒了他的皮!
戏园子上午十点开始营业,一直到晚上十点半。这一天下来实在是不容易。
那些大厨和面点师傅都是能正常上下班的,我们这些打杂的可没有空闲时间。人家走了,我们要一直盯着到晚上十点半关门才能回宿舍。
这天晚上熬到了关门,我和眼镜蛇换了衣服出来的时候,看到杨恁坐在大厅里,她脱了鞋,在看自己的脚。
我一看不要紧,两只脚上全是水泡。一碰就疼。
我立即拿出别针来,蹲下把她脚上的水泡都扎破了,把里面的水放出来也就不涨了。
我对眼镜蛇说:“去药店买个小剪刀,纱布,还有碘伏。”
杨恁说:“不用,我没事。”
“还说没事,这要是感染就麻烦了,搞不好要截肢。”
我这么一说,把她吓到了,她一个大小姐懂啥,好糊弄。
“不会吧!这么严重?”
“小毛病就要抓紧处理,变成大毛病就麻烦了。”
眼镜蛇去买碘伏的时候,杨恁问我:“你是哪里人?”
“我白山的,你呢。”
“我是蓉城的,我叫杨恁。”
“我叫张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