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雨露大声说:“朝堂之上,污言秽语,成何体统!”
顿时,走出来一大片官员,竟然跟着常雨露一起跪下了。
常雨露大声说:“请陛下严惩张千载!”
后面的官员都跟着说:“臣附议!”
我这时候看向了常守信,这个女人坐在那里,波澜不惊,她冷漠地看着朝堂中央跪着的这一大群人,黑压压一片,足足有四五十人。
李世明这时候呵呵笑了,说:“张千载到底怎么了?朕一直就没搞明白,他抢了谁家的妇女?他滥杀了谁,他为何要打断使者的腿呢?”
常雨露大声说:“张千载抢的是一个叫阮秀灵的民妇,杀了人家的丈夫全家,还导致了民妇怀孕,怕事情败露,给民妇做了流产手术。”
李世明哦了一声,语调里透着质疑。
他说:“常公,民妇的丈夫叫什么名字,民妇的公婆叫什么名字,父母叫什么名字?民妇家里几口人,有几口人被杀了呢?”
常雨露这时候答不上来了:“呃这,这老臣还没有落实。”
我在一旁哼了一声说:“常公,你结结巴巴做什么,我替你回答吧,女人叫阮秀灵不假,但是她不是民妇,她是秘调局凤凰城千户所的千户长,是秘调局的高级调查员。她没有丈夫,也没有公婆。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不可能,这不可能,已经都上报了怎么会有假!”
李菲菲从一旁走了出来,她说:“那报道确实不是真实事件,常公,你该多做调查的。报纸上的内容其实只是一种障眼法,不是给你看的,是给刺客看的。”
常雨露这时候满脑袋都是汗了,他用袖子擦了一把,大声说:“那他杀了上万人总是真的吧,臣是调查过的,另外凤凰城督察司也拿到了第一手资料。”
我说:“常公,你出汗做什么啊!你怎么不问问我杀的都是什么人!这些人都是凤凰城内的反动势力,我故意散播假消息就是想把他们引出来一网打尽。你去凤凰城看看,有谁说我杀错了人?大家都因为这件事拍手称快呢,许大帅和安国公还没说什么呢,你倒是急了。”
常雨露这时候歪头看向了坐在一旁的安国公,他说:“安国公,是这样吗?”
安国公立即站起来,抱拳说:“杀死的那些人确实不是良善百姓,大多数都是倭国和高句丽的奸细,其余的都是地痞流 氓,想浑水摸鱼的。当然,也不排除有一半个误杀的,但这也是技术性失误,这都不是故意的。我觉得用这件事弹劾青山伯,不合适。”
“安国公,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
安国公气定神闲,他说:“我以前说谎了,为的就是配合青山伯引出这些图谋不轨之人!”
我看向了常雨露,这家伙脸都气黑了。我估计啊,以前安国公肯定不是这么说的,安国公他娘的反水了。
许大帅站起来说:“青山伯战功赫赫,敌人恨不得除掉青山伯而后快。他们怕什么啊,就是怕有一天青山伯带兵去打他们。武将可是都研究过青山伯的用兵,那真的是用兵如神,带着几千人在安南闪转腾挪,把安南几十万大军耍得团团转,牵制了大量的安南主力,不得不说,青山伯是带兵的天才啊!这样的人,你们还要弹劾,你们想啥呢?没了青山伯,你们能带兵吗?”
常雨露大声说:“我听说张千载打仗骑驴。”
许大帅笑了:“不管骑驴还是骑马,只要能打胜仗,骑猪也行。”
大家纷纷大笑了起来。
我说:“常公,这么多天,你一直带人弹劾我,难道就这些?”
“在征讨安南的时候,你杀人数十万!”
我大声说:“我入你娘,倭国入侵的时候在金陵杀了三十万百姓你不说,你盯着我不放。我可是为帝国征战,我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我。”
“那些都是百姓。”
我说:“百姓咋啦,我们的士兵需要房子休息,需要粮食做饭。我们不杀人,别人会给我们房子和粮食吗?还有,我们不杀光他们,他们就会暴漏我们的行踪,你要知道,现在通信多发达啊,他们每个村里都是有电报机的你知晓吗?他们是全民皆兵!”
“那你打断倭国和高句丽使者的腿咋说?”
我大声说:“打断他们的狗腿咋了?我就打了,又没打你儿子,你心疼啥!难道常公和他们有关联?”
常雨露顿时说:“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常家世世代代都没出过国,也没接触过外国人。”
我说:“是嘛!那你心疼个鸟啊!”
许大帅说:“打就打了,又能咋样?现在还不是好好的,小孩子就是要打,打过了他闹一闹,过几天就好了嘛!小树不修不直溜,小孩儿不打哏啾啾。”
魏刚也说:“青山伯做的没错,那种情况下,就是要打断他们的腿。”
李银龙也说:“是啊,要不是青山伯,我们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几十万大军和我们对抗,他们都太善于丛林战了,短兵相接我们占不到便宜。青山伯却带着我们几乎是一边倒就推到了凤凰城,我们起码少死十万官兵。杀几个敌国百姓算啥,战争中那不是很正常嘛!”
常雨露一众人有些懵了,说到底,他们根本就找不到我什么罪证。这件事里,最大的问题就是我抢占民女,杀害民女全家。
但是他们突然发现,这件事不对,他们只是知道民女一个名字,这民女的家人都是谁,他们一概不知。
这还弹劾个鸟啊,简直就是笑话。
现在已经开始有人不在地上跪着了,都站起来偷偷回到了自己的位子,即尴尬又狼狈!不过这些都是老油条了,他们根本不要脸。既然弹劾不成,我不弹劾了就是了。
道歉是不可能的,他们甚至更恨我了。是我让他们丢脸的!他们不恨我还能恨谁呢。
李世明这时候说:“你们还要弹劾吗?常公,起来吧,都是误会。”
常雨露这才找到了台阶,站起来一拱手说:“是臣失察。”
李世明说:“都坐下,接下来这件事,可就不是误会了,大家都坐好。”
众人都坐好之后,李世明让人去带常守仁了。
我站起来说:“大家知道,这次断供事件前前后后将近半年事件,期间我委托张有德去办了一件事,就是我给那些失业的工人每天每天一斤大米,五元钱的救济。让他们也好安心在工厂等着复工。”
大家纷纷点头。
我说:“常公,这件事你知道吧!”
常雨露说:“我知道一些。”
我说:“你身为都察院,不去督察这件事,你老盯着我这个发钱的干嘛!你得盯着收钱的啊,看看他们是不是把钱都发给了工人。”
常雨露说:“料想都发下去了吧,不然这些工人怎么活,还不得闹啊!”
我大声说:“恰恰相反,这些钱,这些粮,没有一分钱和一粒米到工人手里。我想知道,这些钱和粮都到了哪里呢?”
顿时朝堂之上一片哗然。
这时候,常守仁被带了上来,戴着手铐和脚镣,他上来就跪在了地上,没有看陛下,倒是先看向了常雨露。他哭嚎着说:“爹,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