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明这次终于知道,那个被任谦友看不顺眼的九叔可以走,不是因为任谦友大发善心。
他从来都不会大发善心,在这里,他就是皇帝,就算是绞杀了几个人又能如何?就算是在前朝,在大前朝,死几个人罢了,那都不算是事情。
人么,死了就死了,还能怎么样。
他们可都是朝廷基础和良民,死两个人罢了,难道官府还因为这个追究他们不成!
更何况现在,连皇帝都没了,谁还来搭理这些事情?
可是九叔能走,他茅山明能走么?
他走不脱的!
要是真的被任谦友发现他狗屁不通,他茅山明对于所有的一切,都在哄骗他,怕是他也难以活着走出这里。
他越发的害怕了!
这到底应该怎么办?
就靠着大宝小宝两个小鬼,是不是真的可以让他跑掉?
茅山明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屋子,没有再看这游街示众。
这还看什么?要是自己被出爱穿,那么游街示众的,就是他自己了。
回到了屋子里面之后,他深吸了一口气,将凉茶一口吞下,也不顾这茶水的苦涩,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精芒!
“不行,一定要活着!不管怎么样都要活着!”
他站了起来,来回踱步,在大脑之中开始疯狂的算计。
不行,他本来是打算偷偷离开这里,可是现在看来,偷偷离开绝对不行,万一被发现,那就是被绞死的命运!这一点是他绝对不允许的!
狡兔三窟。
他不能就吊死在一棵树上!
心中这么想着,他看了一眼,发觉天还没有黑,还有许多时间之后,出门了,刚刚转身带上大门,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任谦友的家丁,对着他唱了一个诺说道:“不知道明叔要去哪里?”
茅山明心中打鼓,可还是面不改色的说道:“我前些日子在漕帮那里做了法事,现在过去看看法事是不是见效了。”
“哦,这样啊?”
那家丁“面目可憎”的看着茅山明殷勤的说道:“要不要我陪道长一起去?”
“不用了,”茅山明心中一跳,断然拒绝,同时心中越发肯定是任谦友是在调查他。
不过事实上还真不是如此,这人是出来采买的,已经采买完毕之后溜出来偷懒,看到了在任家镇这位如日中天的道长,想要上来凑凑热闹,混一个眼熟!
既然没有混上,他也就悻悻离去了。
茅山明被这巧合一刺激,走得越发的快了,他先入为主,总是认为任谦友要对他动手,可是实际上这是不可能的!
在任谦友没有发现茅山明是骗子之前,他是不会有任何动作的,更为重要的是,他现在被茅山明吃的死死的,也是陷入了先入为主的这个思维定式之中。
他以为上次茅山明不管他家的事情,是因为他找了外敌的风水先生,却没有找他,是不相信他的缘故。
因此,茅山明生气了,他也就没有敢在茅山明面前说,让茅山明处理一下自己的宅子风水问题,心想着这绞死了风水先生,再给茅山明赔礼道歉,外加一个大大的红包,是不是能把茅山明给请回来。
反正不管怎么说,两个人都各怀心思,茅山明来到了漕帮,这也是他在自己做了法事之后第一次来到漕帮,看着漕帮这个样子,他整个人都有些呆傻。
嗯,怎么回事?
他有多少本事他是知道的,真是因为知道,所以他才对于眼前漕帮的状态,表现出了一种不可思议!
漕帮此时此刻,干净无比。
这个干净,是指没有任何的晦气和怨气,远远看去,这里除了有些幽静之外,其余都好!
“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的法事真的起作用了?”
就连他此时此刻都不相信了,他再次看了一眼太阳,大着胆子走了过去,推开了门。
门压根就没锁上。
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就连最顽皮的孩子都不敢来这里,要是来这里,真的会被家长打断腿。
茅山明走了进去,鬼鬼祟祟。
他敏锐的发觉这里不但是没有死物和晦气,就连活物都没有,连鸟粪都没有!
草木也没有长出来。
就好似是一片寂静的坟茔。
看的茅山明毛骨悚然,恨不得转头就走!可就在他要走的时候,他背上的伞终于显露出来了威力!
这是他身上三件有用的宝物之一!
这三件宝物,分别是伞,抓鬼袋子和大宝小宝。
此时,这三件宝物之中位列第一的伞发出了丝丝赤光,紧接着这宝伞就自己飞了起来,将茅山明罩了起来!
“不好!”
茅山明看到自己的宝伞护主,连忙拿出来不知道多少东西,其中包括但是不限于符篆,符箓,念珠,护身符,这些东西有好有坏,也有几件算得上是法宝之列。
也就是这么快的反应救了他一命。在他拿出了这些之后,他看到远处飞过来一点乌光,这乌光就只有一个指头大小,但是打在了这宝伞之上,宝伞就裂开了!
紧接着,茅山明手上那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全部都爆开!
形成的宝光最后还是挡住了这乌光!
茅山明毫不犹豫的撒腿就跑,连看都不多看一眼,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的逃命经验,在这样娴熟的经验之下,就算是那只鬼鳄都没有吃了他!
那鬼鳄这些天胆子终于是大了些,因为他自从那天开始,就没有再见过阴差!既然没有见过,是不是就代表着那些阴差已经不见了呢?
鬼鳄一双惨绿幽深的眼睛静静的望着远处离开的茅山明,静悄悄的继续潜入了水里。
也是因为这些鬼鳄,这几天任家镇分外的和谐和安宁,就算是孤魂野鬼,都没有一只。
……
不提这边茅山明被鬼鳄吓走的事情,赵浩这边带着吃饱喝足的那些人回到了义庄,就看到短短几天时间,义庄已经有些模样了,外墙也建立了起来,停尸的大厅和卧房也都建好了。
秋生再次恢复了平时的样子,看的赵浩不禁深思,这小子是不是真的有什么特殊的命脉,是他自己不知道,他这个师兄也不知道的,这样的失血,这么几天就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