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皮诺机场。
昆仑的某位二代弟子和他的两位师侄刚过海关,就感觉到有人在暗中盯着自己,那眼神不说杀气腾腾吧,也至少可以说是满怀恶意了。
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两个昆仑弟子心里多少有点没底。
其中比较瘦弱的朝四周环顾一圈儿,轻声问那位领头的中年人:“七师叔,这些白鬼子怎么总看咱们呢?”
那中年人应该是见过点世面的,用平静的语气安抚着身旁两人:“莫慌,这里是欧洲,黑眼睛黑头发黄皮肤的人本来就少,现在一出现就是三个,这些白皮鬼子好奇,多看两眼也正常。”
那小辈儿还是不放心:“您确定我们没被敌人盯上?”
中年人淡然的晃晃脑袋:“放心,敌人不可能知道我们来罗马的消息。
再说就算知道又能怎么样?按照段天师祖的说法,顾言比他手底下的鬼将强不到哪里去,那个叫申公序的巫又在国内,他身边最强力的帮手也不过是那个女魔头,以为我现在的能力,她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中年人说这话的时候还带着点傲气,另一个会来事儿的师侄赶紧拍马屁:“那当然,以七师叔的修为,对抗那个申公序都不在话下,更别提小小的顾言,那不就是手到擒来么?”
这话让中年人很受用:“唔……闭关苦修百年,师叔我的修为就算不如那个申公序,却也相差不远了。
不过这次段天师祖交代给我们的任务,是查清楚顾言的行踪,监视他在欧洲大陆的一举一动,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所以我们尽量不要节外生枝,不要让他察觉,更不要去招惹本土宗教势力,一切以小心谨慎为妙,听懂了么?”
“听懂了!”
两个小辈儿纷纷应诺,但那个比较谨慎的又开始问了:“可是七师叔,那个女魔头的本事是不如您,可她还有很多强力的魔修手下,要是真遇上他们,您确定咱们能全身而退么?”
中年人皱了下眉头:“你哪来这么多废话?”
旁边那马屁精也跟着附和:“就是,你要害怕现在就可以买返程机票回国去,这里有我和七师叔就够了。”
“不不不,师叔、师兄你们误会了,我没这个意思。”
小道士有点唯唯诺诺:“都听您的安排,我不会再多嘴了。”
“嗯,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中年道士装模作样的捋了捋下巴上的几根胡须:“走吧,先找地方吃点东西,临出发之前师门给了一万欧元做经费,这些钱足够我们在欧洲逍遥自在过上小半年,这是你们的福气。”
得意的‘呵呵呵’笑了几声,领着两个满脸兴奋的晚辈,中年人大摇大摆的从钱皮诺机场走了出去。
坐在酒店的某间客房内,看完虚空中呈现的画面,我实在是乌龟办走读——鳖不住校了:“他吗的,段天派来的这几个人是傻逼么?穿身道袍在机场晃晃悠悠,人家不瞅你瞅谁?”
“确实,这三个人脑子确实有点问题。”
坐在我身边的索菲亚边说边摇头:“一万欧元逍遥自在小半年,他们也太低估欧洲的消费水平了。”
“哎呦,这辈子没出过国的人,指望他们见过什么世面啊。”
青青走过去,往坐在沙发上的卓逸肩膀上拍了一把:“这几个人现在在哪儿,你的人没跟丢吧?”
“跟丢?怎么可能,就这仨人的打扮,在罗马街头晃悠的时候比他吗灯泡子都显眼,我的人就算想跟丢也做不到啊。”
卓逸摆弄着手指掐了个法决,虚空中的画面一阵变幻。
不过她中途忽然问了我一句:“诶顾言,我记得凌晨那会儿你不是说好像有个什么天使要来,要带我见见世面么?
结果今天中午我刚清醒就发现自己在入定,忘记时间了,后来怎么样,那什么狗屁天使来没来啊?”
还没等我说话,一直窝在旁边玩手机的佟若卿也开口了:“对,我也想起来了,青青姐,你昨晚不是说让我带你去找顾言么?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睡着了,后来的事情也忘的一干二净,什么情况?”
“嗨,还能什么情况,你最近一段时间盯着顾言盯的太累了呗。”
青青开始和稀泥,走上去揉了揉佟若卿的小脑袋瓜:“昨晚你在我怀里睡的那叫一个香,说梦话时候都在告状,说顾言欺负你,总是对你动歪心思,没被他得逞吧?”
“那不可能,结婚之前我不会让他碰我的。”
佟若卿歪着脑袋:“可是不对啊,以我现在的情况怎么还会睡觉呢?”
“睡觉不是很正常么?我家里那些长辈每年还要冬眠呢。”
青青强行转移话题:“好了我们先办正事儿,卓逸,你这套把自己手下看到的画面汇总在一起,做成上帝视角的法术是不错,挺实用的。
可你倒是把画面接进来啊,没看一屋子人大眼瞪小眼都等你呢么?”
“催什么催,我在脑子里演算画面不需要时间么?”
卓逸翻着白眼又掐了阵儿手指,过几秒钟之后她拍拍手:“好了。”
三个穿着道袍、面色古板的东方人,行走在罗马大街上,虽说是半夜三更吧,也实在很难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路上的行人好奇的看着他们,不知道的还以为在玩什么行为艺术,有不客气的还抓起手机拍来拍去,胆子大的还走上去要求合影。
不过这仨人一来听不懂本地话,二来这种热情也让心怀鬼胎的他们心里没底,硬生生凭借肉体力量把热情的本地人赶到了一边儿去。
直到一个面向老实憨厚的亚洲男性出现了。
“呦,三位是中国人吧?”
那由佘罗变幻面部肌肉伪装成的、身材肥硕、足足有二百多斤的亚洲汉子迎了上去:“没想到在这儿能遇到老乡,你们是来旅游的,还是过来办事儿的啊?”
听见佘罗这一口标准的京片儿,中年人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你怎么看出来我们是中国人的?”
佘罗表情僵了僵,估摸着是在心里暗骂了一声傻逼。
不过他很快又挂上了热情的笑容:“嗨,那当然是因为,我离老远就闻到了你们身上特有的家乡气息。
自我介绍一下,我姓罗,在本地开了家中餐厅,异国他乡的相见即是缘分,三位如果有兴趣,不如去我的餐厅坐坐吃点东西?不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