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过来能怎么着?你别转移话题。”
我转过身冲丹青仰了下头:“时间也快到了,告诉我你怎么打算的?”
“现在不是我怎么打算的问题,是如果再不出去,意宗的人就要把咱们埋到‘鸿蒙幻境’里了。”
丹青说话语速特别快,听着特着急:“我之所以来,就是因为意宗的真一上人指名道姓要见你,说你在山下坑害了他们好几个弟子。”
他说这话给我整的有点迷茫:“瞎说,我什么时候害意宗的人了?”
丹青微微摇头:“具体不清楚,反正真一的意思是让掌门交人,但掌门不相信,就喊我来叫你出去当面对质。
结果我刚到这儿就发现你竟然有分化元婴的能力,意识到你身份有问题,一直耽搁到现在,把这件事儿忘脑后去了。”
他说完之后我就在脑子里寻思了一阵儿。
要说我确实坑害过不少昆仑弟子,其中甚至还有个散仙,可我伪装成姜澍这个身份才多久啊,这么短时间我上哪儿坑害他意宗弟子去?
所以那个六劫散仙来的原因,很可能是守拙把在得莫利我收过他两颗‘生生造化丹’的事儿跟真一汇报过,他想趁着我刚到昆仑的关头截胡心宗,所以才编出来这么个戏码。
那么问题来了,丹阳会眼睁睁看着我这个全村的希望被截胡吗?
我记得他才刚跟我吹完牛逼没多久,说让我直接把那两颗‘生生造化丹’昧下,不用害怕意宗那群人报复的。
感觉有好戏看了,于是我对丹青说:“这无所谓,意宗的事儿不用管,眼前最要紧的是把咱俩的事儿掰扯明白。
丹青,我就问你一句,就意宗现在这嚣张跋扈的样儿你看着不来气?闲着没事儿带人来砸场子,想找事儿就随便编个理由给你们弟子安个罪名,被压制这么多年,你甘心就这样一辈子被意宗踩在脚下?”
这时候心魔又用那种慢吞吞的、贱兮兮的语气,拉着长音问我恶:“跟他说这些干什么?他们心宗已经做了六百年缩头乌龟,就不怕再做六百年缩头乌龟,你以为凭你的几句话,这帮窝囊废就敢缩脖子了?”
要说他们心宗的人道心修为都好呢,这要搁一般人听见心魔这话肯定会炸毛,可丹青只是吞吞吐吐的辩解着:“都是昆仑弟子,意宗做的再过分也是同门之间分歧,可要是跟你合作,我就成背叛昆仑的罪人了。”
“你个老道士怎么这么迂腐啊?他吗的,你首先得是个道士,其次才是昆仑弟子吧?我问你,是修道之人的原则重要还是所谓的师门重要?”
也不等丹青逼逼叨叨了,我直接开始威胁他:“别跟我墨迹了,最后问你一次,行还是不行?行咱俩现在就发誓,不行我现在就把你弄死,然后出去把你们昆仑绝顶给掀了。”
‘轰’的一声,鸿蒙幻境又开始波动。
要说那六劫散仙对能量的把控也挺精准,他发出的攻击让鸿蒙幻境刚好处于崩溃边缘,剧烈震荡着,但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他是故意的。
借着这个劲儿丹青又开始转移话题:“再不出去咱们都要得在这儿。”
我用那种冷冰冰的语气告诉他:“再不给个准话我现在就让你死在这儿。”
俩人大眼瞪小眼的对峙了三秒钟,最后丹青态度还是放软了:“我现在不能给你答复,但我可以暂时不拆穿你的身份。
如果真像你说的,你是为了天下苍生来到昆仑,老道我助你一臂之力又何妨?但如果你撒谎,我昆仑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欺辱的。”
“真特么墨迹,你早这么唠嗑不就完了么?”
我用那种嫌弃的眼神瞥了瞥丹青,然后抬手就是一段恶毒的誓言,大意就是我接下来的行动只针对意宗,不会伤害心宗任何一个弟子。
这是以三清道尊的名义发誓,虽说我不在乎,但丹青比较吃这套。
看我发完誓,他也特别郑重的留下了自己的誓言,什么在我没做出危害心宗的前提下他保证帮我隐瞒身份之类啊,吧啦吧啦的反正我也没认真听。
等他完事儿之后我挥了挥手:“走吧,咱们去看看意宗那个老不死到底要干什么,诶,你别搁那看了赶紧回来。”
我后面那句话是对心魔说的。
但心魔没搭理我,只是一道白光眨眼间窜进我身体。
它这是把元婴给分化出来了,大部分能量回到我身上,只留下一小部分和全部意识依然坐在原地。
看他这操作我就明白啥意思了:“行,那你接着看吧,看完出来找我。”
它还是没吭声,我也再没搭理它,随便找个方向跟丹青一起并肩往前走。
半路上他还问我:“真一到底为什么来找你?你当真杀过他们意宗弟子?”
“扯犊子,我是以普通人身份跟守心接触上的,元婴境界也是等回到山门之后丹阳才帮我突破,你见过哪普通人有本事杀炼气士?”
懒得给丹青解释,我告诉他:“具体你可以去问你师弟丹阳,我想他应该能猜出真一想干什么,还有,如果等下真一要带我走你千万别拦着,等我离开之后你守好藏经阁,别让任何人进去打扰心魔就是了。”
丹青眉头微皱着:“怎么,你打算在意宗强行动手?”
“你疯了还是我疯了,真以为我有躲过天道探查的本事?昆仑山下就是欧亚大陆的地脉交汇点,在这儿动手我又得挨雷劈。”
一边在心里默默数着步数,我一边告诉丹青:“放心,意宗的人不会动我,我过去那边正好探查探查他们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
记住了啊,我叫姜澍,你别一会儿激动了把‘祝融驳’仨字儿给喊出来,到时候你们昆仑要是群起围攻我,我肯定自爆把你们全给带走。”
“知道了。”
丹青回答都有些心不在焉,俩人继续往前走,很快就把步数给走完了。
说来也是神奇,就在我迈下最后一步的瞬间,眼前忽然‘唰’的变换了场景。
随后我听见了一个很稚嫩的声音:“呦,终于舍得出来了?你们可真是让我好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