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伴着年龄压在心里几十年,从来没有想过放下。相信老天是公平的,到了面对的时候也是毫无畏惧。”
姜焕彩曾是西厢一个偏远山村苗疆人,用蛊高手,因为长相奇怪一生未嫁。又做了一件令人发指的事逃离原来的家,到了陌生的地方一躲就是几十年。
她打开那个尘封三十年的箱子,拿出那件血红色的嫁衣披在身上。看着镜子里已经老到变形的容颜,不禁咬了咬嘴唇。
回忆年轻时的愚蠢做法后悔不已,可事情已成定局。哪怕是过了几十年那件事在所有人心里不曾淡忘,而这个始作俑者即便逃出来过得也不快乐。
她不想记起那件事,可那件事在她心里扎了根,时时刻刻折磨着她。她已经忘记了家乡的模样,可是被她害死的人永远在他脑海里,就连做梦都是那几个女孩子的模样,被蛊虫折磨挣扎的模样。
看着盒子里跟了她几十年的蛊虫,她又爱又恨。
揉碎一个鸡蛋放进蛊盒里,鸡蛋瞬间被蛊虫吃得一干二净。蠕动的蛊虫让她想起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当时的她更享受她们的哀求声和对死亡的恐惧。
要不是村里人对她起了怀疑之心,不知道她还要残害多少无辜的女孩。帮她李代桃僵,远走高飞的家人也遭到了该有的报应,不得善终。
她在村子里成了一个谁都不愿提的魔鬼,她的失踪是死是活大家心里都存有疑惑。
只有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坚信她还活着,并满世界找她,只为弄清楚他姐姐的死因。
姜焕彩把嫁衣换下来放回箱子里,又看着蛊盒。嫉妒心和这条虫子害得她背井离乡来到此处以卖茶叶蛋维持生计,成了别人都叫她彩蛋姥姥。
独有的配料从街头都能闻到茶叶蛋的香味,用了三十年的时间成了方圆十里家喻户晓的人。因此…慕名而来的人很多,只为尝一尝她煮的茶叶蛋。
本来性格就内向,跟谁也不说话。除了卖茶叶蛋几乎都是足不出户,左右邻居见了她也只是礼貌打了声招呼,
每天都有一个叫强强的小男孩趁她不注意偷拿她的茶叶蛋,一次两次她都当做没看见。可是时间久了,这样的事也很让人讨厌。
这天,姜焕彩打开店门,端着刚出炉的茶叶蛋放到门口。突然电闪雷鸣,接着就是大雨滂沱。
下雨天影响的不止是生意,还有人的心情,眼看就到下午了。姜焕彩看着一锅冒着热气、一个都没卖出去的茶叶蛋叹气。
“看来这锅茶叶蛋要浪费了,到底是谁得罪了老天爷,让祂哭了一整天。”
姜焕彩拿起一个茶叶蛋去喂养蛊虫,往事有涌上心头。随手就把蛊虫放在茶叶蛋上,强强从大雨里跑来,刚好撞撞到她身上。一把年纪的她重重摔在地上,放有蛊虫的茶叶蛋也掉落在地,强强捡起茶叶蛋就消失在大雨里。
等姜焕彩笨拙的爬起来强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掉在地上的茶叶蛋也找不到。
“糟了,茶叶蛋肯定被他捡走了。不得了,蛊虫还在上面,吃下去是要出事的。”
姜焕彩冒着大雨到处寻找强强,大街小巷,每个角落都不放过。
浑身湿透的姜焕彩心急如焚,她不想因为这事又要离开这个居住几十年的地方。
可是天已经黑了,她只能祈祷强强没有吃那颗茶叶蛋。
回到家换了衣服,靠在大门上。眼睛不停远望,期盼强强再次出现。哪怕是回来求救,她想过很多种结果,可是当那个可怕的结果在脑子里出现,她眼泪不自觉流了出来。
再看着那锅茶叶蛋好像失去了该有的味道…
“强强,你千万别出事,哪怕你已经吃了茶叶蛋,及时回来找我。”
姜焕彩一晚上开着门,就为了等强强。
强强拿着鸡蛋跑进村外城隍庙,浑身发抖的卷缩在稻草上。
双手捧着那颗还有温度的茶叶蛋跪在城隍爷像前。
“城隍爷,这是今天的茶叶蛋,你趁热吃吧!”
供奉完城隍爷,强强把茶叶蛋剥开一口给吃了。
蛊虫在血液的滋养下迅速生产形成蛊虫成长,把他折磨得满地打滚。
就连他平时偷来供奉城隍爷的水果馒头也全都被打翻在地。
七窍爬出很多小虫子,眼睛暴血。他看着城隍爷像。
“我就是太饿吃了一个我给你的贡品,你不至于要我的命吧!”
强强倒在地上没有了呼吸,蛊虫爬满全身,啃食他的身体。
姜焕彩突然想起来,她曾经在城隍庙见过强强兄妹。她风一样的速度来到城隍庙,蛊虫还在强强身上爬来爬去。
她撒出一把白色粉末,刚成形的蛊虫全都死了。她把那条祖传的蛊虫放进衣兜里,看着强强的尸体,姜焕彩瘫坐在地上。
“孩子,是我害了你啊!”
一双眼睛把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姜焕彩扒开稻草。
稻草堆里一个小女孩吓得往后移。
“毛毛,你刚刚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毛毛没有说话,姜焕彩拿出蛊虫威逼她。
“你如果不说,我就把这条虫子放进你的肚子里。然后就会有很多虫子从你嘴里爬出来,耳朵里,鼻子里都是。”
毛毛一把推开姜焕彩就跑出城隍庙。姜焕彩在后面追着…毛毛慌不择路掉进了河里。姜焕彩就在岸上看着,直到毛毛沉入河底她才离开。
姜焕彩回到店里,看见隔壁馒头店的女儿邓晔婷拿着两个馒头坐在门口。她知道邓晔婷在等被她害死的兄妹…
登晔婷等了一整天没等到平时的玩伴,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就连睡觉也惦记着。
当天晚上午夜,好多人看见强强兄妹手拉着手在街上走来走去。
第二天,邓晔婷早早就起来,拿着两个馒头依然等在店门口。
手里的馒头慢慢冷掉,还是没有强强和毛毛的身影,平时其他店对强强兄妹的谩骂声好像也没有了。
邓晔婷看着馒头垂头丧气,依然不停眺望远方。天渐渐暗了下来,手里的馒头已经变硬。
她起身准备回家,回头时,她看见强强兄妹从他们家门前过,她换了两个刚出锅的馒头追了上去。
她母亲叶梦拉着她。
“婷婷,你拿着馒头干嘛去啊!”
邓晔婷的父亲邓仕雲也放下手里的面粉。
“婷儿,你是不是在等强强和毛毛他们兄妹?平时看到他们挺烦的,今天没来还真有点不习惯。”
邓晔婷指着姜焕彩店的方向。
“他们往彩蛋姥姥的店那边去了。”
叶梦探头看了一下。
“彩蛋姥姥店那边哪有人啊!你这孩子,不会想溜出去吧!”
“强强和毛毛现在就站在彩蛋姥姥的店门口,他们还向我挥手呢!我这就把馒头给他们送过去。”
邓仕雲揉了揉眼睛。
“彩蛋姥姥店门口那里有人啊!婷儿,撒谎的孩子可不是好孩子哦!”
“父亲母亲,你们眼睛是不是有问题啊!他们明明就站在彩蛋姥姥的店门口。”
叶梦和邓仕雲对视一眼。
“仕雲,你看见了吗?我怎么什么都没看见。”
“我也没看见。”
邓晔婷直接跑到姜焕彩店门口,把馒头递给强强和毛毛。
姜焕彩打开店门。
“婷婷,你怎么在我店门口?”
“彩蛋姥姥,你今天怎么没卖茶叶蛋啊!”
“彩蛋姥姥今天不舒服,所以没卖茶叶蛋,你在我店门口是不是想吃茶叶蛋了。”
“不是,我是拿馒头给强强和毛毛。”
姜焕彩看着店门口只有邓晔婷一个人。
“婷婷…你说什么?”
强强和毛毛看着姜焕彩,眼睛瞪得大大的。
“彩蛋姥姥,我今天不吃茶叶蛋,我是拿馒头给强强和毛毛。”
姜焕彩退回店里把门关上,邓晔婷一回头,强强和毛毛消失了。邓仕雲和叶梦赶紧把邓晔婷拉回自家店里。
“婷婷,强强和毛毛在哪里啊!我和你父亲怎么没看见。”
“刚刚在彩蛋姥姥店门口。父亲母亲,你们怎么了,怎么这副表情,和彩蛋姥姥一样。”
姜焕彩在店里坐立不安,她知道,强强和毛毛回来找她了。
地面上全是水,出现小孩的脚印,鸡蛋上爬满虫子。
姜焕彩吓得撞翻桌子上的鸡蛋,邓仕雲和叶梦听见动静,赶紧跑来。
“彩蛋姥姥,你出什么事了?”
姜焕彩打开店门,惊慌失措的抓着叶梦。
“有鬼,有鬼啊!”
叶梦看着满地的碎鸡蛋。
“鸡蛋都碎了。”
“叶梦,别碰有虫子。”
叶梦缩回手。
“虫子…没有啊!”
在姜焕彩的眼里,有叶梦看不到的东西。她躲到邓仕雲背后
“好多虫子,你们看,真的好多虫子。”
叶梦摸了一下姜焕彩的额头。
“你发烧了。仕雲,你快到她去慕容卿的诊所看看。”
姜焕彩被自己看见的一条虫子飞来吓晕了过去。邓仕雲带着她去慕容卿诊所,叶梦把姜焕彩店打扫干净。出来时,看见邓晔婷哇哇呀呀唱着平时和强强毛毛一起抄的歌谣。
“婷婷,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唱歌啊!”
邓晔婷拉着叶梦。
“母亲,我不是一个人,还有强强和毛毛。”
叶梦看了看周围,拉着邓晔婷一脸惊恐的回自己店,把门关得死死的。
邓仕雲把姜焕彩送到慕容卿诊所。
“慕容兄,快给彩蛋姥姥看看,她好像发烧了。”
慕容卿给姜焕彩检查一番。
“她是不是受了惊吓?”
邓仕雲点点头。
“她刚刚说看见鬼,把自己店弄得一团糟。”
“鬼…世界上哪有鬼啊!有也是心里有鬼。”
慕容卿给姜焕彩打了一针,没多久她就醒了。
“没事了,你们回去吧!”
姜焕彩却躺在病床上。
“我不回去,今晚就住这里了。”
邓仕雲也很无奈。
“慕容兄,就让她今晚住在你这里好了。”
“住我这里?仕雲哥,我这里只是诊所,不是医院,何况她已经好了。”
“是她自己不愿意回去啊!”
“好吧!今晚就让她住我这里好了。”
邓仕雲走在回家的路上,几滴冰冷的水落在脖子上,感觉背后凉飕飕的。他打了个寒颤,把衣服紧扣在身上。
“刚入秋,怎么这么冷。”
慕容卿看着卷缩在床上的姜焕彩。
“刚刚仕雲哥跟我说,你看见鬼了?”
姜焕彩神情恍惚。
“什么鬼能把你吓成这样。”
姜焕彩没有说话,慕容卿走到药柜后面半天没有出来。病床突然摇晃不止,姜焕彩吓得尖叫。
“走开,快走开。”
慕容卿拍了拍她肩膀。
“彩蛋姥姥,你怎么了?”
“鬼,慕容卿,有鬼。”
“鬼在哪里啊!”
窗户外出现毛毛的身影,姜焕彩用被子把头盖住。
“鬼在窗外。”
慕容卿打开窗户。
“快把窗户关上,别让鬼进来。”
慕容卿坐在看诊的位置上。
“我这里没有鬼,别自己吓自己。”
姜焕彩看着窗外脸色煞白的毛毛,从床上爬起来。鞋都来不及穿就跑了…
毛毛走进诊所,慕容身体抖了一下。
“怎么突然这么冷啊!”
他拿了一件外套披在身上,一转身,看着浑身湿透的毛毛、七窍还有血迹的强强站在门口,他下意识后退了一下。
“毛毛强强,你们今天一整天去哪里了?毛毛,你怎么都湿透了,来把我的外套披上。强强,你头上有虫子,来我帮你弄掉。”
强强后退了一步。
“慕容哥哥,我们有事请你帮忙。”
“跟慕容哥哥还这么客气啊!说吧!需要我帮你们什么。”
“你去河边和城隍庙。”
“河边…城隍庙,深更半夜的去河边和城隍庙干什么?”
“走,去了就知道了。”
慕容卿跟着毛毛和强强来到河边,毛毛的尸体还泡在水里。慕容卿吓得转身就跑,边跑边吐,毛毛和强强紧紧跟在后面…
“慕容哥哥,你别跑啊!”
“强强,毛毛…你们别个跟着我。”
毛毛张开双手,抬起头,发出恐怖的叫声。强强安抚她。
“妹妹,别这样,会吓着慕容哥哥的。”
慕容卿连滚带爬回到家,把门全部锁死,强强和毛毛不停敲打窗户。
“哥哥…慕容哥哥为什么也害怕我们?”
“他害怕我们是正常的。”
慕容卿紧紧贴着墙。
“你们不是我害死的,别来害我。”
强强很绅士把头靠在窗户上。
“慕容哥哥,我们不会害你的。平时你也没少照顾我们,我们又怎么会害你呢!我只想请你帮我们一个忙,把我们兄妹的尸体葬在一起,这样,下辈子我们还是兄妹。我的尸体在郊外城隍庙,慕容哥哥,你的恩情我和妹妹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你。”
“为什么是我呢!”
“因为你是个好人。”
慕容卿慢慢打开门。
“才一天不见,怎么就变成这样?”
“或许这就是命吧!”
“你们兄妹一个在河里,一个在城隍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想不起来了。”
慕容卿来到郊外,毛毛的尸体不见了。又到城隍庙,强强的尸体也不知所踪。
“强强…毛毛,你们兄妹俩的尸体不见了。”
“怎么就不见了呢!尸体丢了我们无法投胎。”
毛毛发怒了。
“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妹妹,冷静点。”
“要我怎么冷静,到底是谁把我们的尸体拿走了?”
强强看着城隍庙三个大字便走了进去,毛毛却被挡在外面。
“哥…我怎么进不去啊!”
“因为你是鬼魂,所以进不来。”
“可你怎么能进去。”
“因为我是在里面死的。”
强强在城隍庙里想起当时的一切,他带着恐怖的表情跑了出来。
“哥,你怎么了?”
“好多虫子,好可怕。”
毛毛也想起来。
“是她…虫子是她放的。”
慕容卿一脸茫然。
“什么虫子?谁放的?”
毛毛和强强一副痛苦表情。
“强强…毛毛,你们想起来是谁害的你们了是不是,告诉我。”
“是彩蛋姥姥,她会放虫子,好可怕的虫子。”
慕容卿想起小时候他亲眼看见姐姐被人放虫子害死的场景。
“虫子…又是虫子,难道她就是我苦苦寻找三十年的人。强强…毛毛,天快亮了,你们先找个地方躲一下。我一定会帮你们把尸体找到,让你们入土为安并给你们一个交代。”
“谢谢慕容哥哥。”
强强带着毛毛消失了。
慕容卿回到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着三十年前的事,那时他还小,虽然记忆里记不起下蛊的人长什么样子。可他记得那个人当时穿着拖鞋,左脚背上有一个养蛊家族独有的印记。自那件事以后,村子里养蛊的人都把自家的蛊虫都烧了。只有那个害死好几个女孩子的人和她饲养的蛊虫不知所踪…所以…慕容卿的怀疑是对的,当年以蛊虫害死村里女孩子的季焕彩并没有死,而是逃到了这里。
他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拿出三十年前姐姐送他的三岁生日礼物。
“姐姐,我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看着窗外天渐渐亮。
“是时候去会会她了。”
慕容卿来到姜焕彩店门口,看着那锅热腾腾的茶叶蛋。
“几十年如一日的好味道,不只是人喜欢这味道。虫子肯定也很喜欢…”
姜焕彩一脸惊讶,她在想,慕容卿是不是知道什么。
“从来没吃过你的茶叶蛋,今天必须买一个尝尝。”
姜焕彩给慕容卿装了一个茶叶蛋,慕容卿看了看。
“不知道里面会不会有虫子?”
“鸡蛋里怎么会虫子。”
“那可不一定,鸡蛋吃出虫子好多年前就有。”
姜焕彩在心里想,强强和毛毛的事确定身边没有第四个人。可仔细想想,也不一定。她变了一副面孔…
“慕容卿,你刚刚的话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算了,这鸡蛋我确实不敢吃。”
慕容卿故意把桌子上的锅推翻,刚好砸在姜焕彩左脚上。
“哎呦!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快坐下我帮你看。”
姜焕彩坐下把鞋袜脱了,慕容卿确认姜焕彩就是他找了三十年的仇人。
“你的脚肿了,我带你到我诊所里处理一下吧!”
“可是我还要卖茶叶蛋。”
“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慕容卿把姜焕彩带到诊所,她心虚四处张望。想起昨晚在诊所看到的一切,姜焕彩有些不安。
“能不能快一点,我还要去做生意呢。”
慕容卿故意制造一点声响,把姜焕彩吓一跳。
“我不小心踢到柜子了,看把你吓得,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的事啊!”
姜焕彩从病床上下来。
“你才做了亏心事呢!”
“那你在害怕什么?两天了都没看到强强和毛毛的身影。也不知道去哪里了,这俩孩子也真是够可怜的,父母离奇死亡,留下他们兄妹流落街头,以偷蒙拐骗维生。”
姜焕彩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正眼都不敢看慕容卿。畏畏缩缩准备离开慕容卿的诊所,慕容卿恐怖的眼睛走到她身后。
“干嘛走得这么急啊!”
姜焕彩心里咯噔一下。
“脚的事我不怪你。”
慕容卿一针扎在姜焕彩脖子上。
“那就谢谢你了。”
“你给我扎了什么,我怎么晕晕乎乎的?”
慕容卿露出得意的表情。
“镇静剂。”
“镇静剂…为什么要给我打镇静剂?”
“当然是为了报仇了。”
“你知道了?”
“你以为呢!”
“强强和毛毛的死虽然是我的责任,可我不是故意的,他们的死是个意外。”
“强强他们是意外,那三十年前被你害死的人呢!”
“三十年前…”
“你不会是忘了吧!自己的家乡,同条村子共条河生活的人。对她们你是怎么做的…慕容琴你还记得吗?我就是她弟弟。你这个恶魔,到哪里都改不了你害人的心。对孩子也下得去手。今天…我就要你付出代价。”
姜焕彩昏睡过去,慕容卿划开她的手臂。把那条害死很多人的蛊虫放在伤口上,把伤口包扎好。蛊虫随着伤口爬进体内,在血液的滋养下迅速产卵形成蛊虫。
慕容卿把姜焕彩绑在床上,当她被蛊虫折磨醒来。慕容卿坐在椅子上,看着姜焕彩被蛊虫折磨着。
“这滋味怎么样?被自己滋养的蛊虫折磨是不是很爽?”
“快把我放了。”
“放了你,你知道我找了你三十年。”
“慕容卿,三十年前的事我承认是我的错。你先放了我,晚了就来不及了。”
“三十年前事本来就是你的错,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今天你是逃不掉的,你多活了三十年你赚到了。”
“慕容卿,我求求你放了我吧!我受不了了…”
“当年,我眼睁睁看着姐姐被你下的蛊虫活活折磨致死。今天,我也要看着你被自己滋养的蛊虫活活折磨致死。别求我,你是怎么对我姐姐她们的,我就怎么对你,这就是你的报应,不要怨任何人。”
“慕容卿,我就是死了变成厉鬼也不放过你。”
“就算你变成厉鬼,我也有的是办法治你。”
姜焕彩瞪着眼睛看着慕容卿,直到咽气眼睛也是瞪得大大的。
慕容卿换了一身装备,把姜焕彩的尸体撞在尸袋里,在尸体上撒了一层白色粉末。
一脸从容的开始坐诊,对待病人他是负责的。
谁也不知道,在他的诊桌下放着一具尸体,姜焕彩的尸体。
姜焕彩店门口排满了买茶叶蛋的人,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去做什么。
叶梦放下自己的事帮她卖茶叶蛋,她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好。也不知道茶叶蛋里加了什么,能让人吃了还想吃。
邓仕雲叫了一声。
“叶梦,我忙不过来了。”
叶梦看着灶台上的碗里还有几个茶叶蛋,便叫了女儿去帮忙看着。
“婷婷,你过来帮忙看一下。”
叶梦又回自己家帮忙。
“这彩蛋姥姥也不知道去哪里了,丢下自己的生意不做。”
“她平时古里古怪和谁也不说话,行踪又不定。”
“你说的还真的是,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和谁都不说话。给人一种远离的感觉,有时候想帮她都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邓晔婷拿了一个茶叶蛋。
“母亲,茶叶蛋都卖光了,这个我有给钱的。”
“婷婷想吃茶叶蛋是不是?蛋黄很噎人,你小心点哦!”
邓晔婷把蛋白吃了,蛋黄好像被什么东西吃啃得坑坑洼洼的,还有形似虫卵的东西。
叶梦一把打掉邓晔婷手里的鸡蛋。
“婷婷,别吃。”
“怎么了母亲?”
“这鸡蛋不能吃,快吐出来。”
“已经吃下去吐不出来了。”
“仕雲,别忙了,快来看看婷婷。”
邓仕雲看着女儿吃剩下的鸡蛋,研究半天。
“怎么会这样,这个姜焕彩到底是什么人?难道她就是传说中西厢蛊族人。赶紧找到她,不然蛊虫在体内复活的话会要了婷婷的命。”
“仕雲,这蛊虫应该不是要命的那种。不然多少人吃了他们家茶叶蛋,多少年了,也没听见有人哪里不舒服,最多就是想吃茶叶蛋。”
“要是这样还好。但是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找她问清楚。”
叶梦一直担心女儿,时不时观察她的举动。
“母亲…”
叶梦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
“怎么了婷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想吃茶叶蛋。”
“我马上给你煮。”
邓晔婷一连吃了好几个茶叶蛋,就连隔壁邻居也跑到他们家来买茶叶蛋。
几个邻居一边吃一边夸赞。
“和彩蛋姥姥的茶叶蛋一个味道。好吃…”
叶梦终于知道姜焕彩的茶叶蛋为什么卖得这么好。是蛊卵炒茶煮出来的,只要吃过他们家茶叶蛋的人。必须每天都要吃鸡蛋,不然体内的蛊虫会发作,除了吃鸡蛋不想吃别的东西。
邓仕雲卖了一整天的鸡蛋一下子传遍了大街小巷,慕容卿内心得到了安慰。
“只要不是要命的东西,有人继续为人着想,那我做的这一切是有意义的。”
慕容卿坐诊到了很晚,姜焕彩的鬼魂回到店里。一锅的茶叶蛋一个不剩,钱全部在抽屉了。慕容卿把她的尸体拉到郊外焚烧,刚点火,姜焕彩的鬼魂就出现了。
“住手…慕容卿,我说过就算我变成厉鬼也不放过你。”
姜焕彩嘴里吐出一条虫子,强强飞身挡住。
“慕容哥哥,快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
强强和毛毛联手对付姜焕彩,姜焕彩嘴里不停吐出尸蛊。
“你们两个死小鬼,不想被我打得灰飞烟灭最好离我远点。”
强强和毛毛被打得逃进城隍庙,姜焕彩刚一上前就被城隍庙像震慑不敢靠近。
“你们最好永远待在里面别出来。”
慕容卿用强光灯照在姜焕彩身上,被照到的地方都会变黑像被火灼烧一样。
慕容卿跑回家叫所有人把自家的灯泡换成强光灯。
姜焕彩谁家都不敢靠近,只能回到自己店里,恐怖的夜往往最难熬。不止是慕容卿他们,姜焕彩也是,鸡才叫了一声姜焕彩就消失不见了。
所有人积集在慕容卿家门口,个个哈欠连天。慕容卿刚一开门,就被人拦住要说法。
“慕容卿,你是不是给我们一个说法。”
“好,跟我来吧!”
所有人跟着慕容卿来到姜焕彩店里,在床底下找到强强和毛毛的尸体。
所有人大吃一惊。
“强强和毛毛死了,是姜焕彩害死的?怎么会这样,平时看她就不像善良的人,没想到这么狠毒连小孩都不放过。她是怎么害死强强兄妹的…”
“蛊虫…”
“西厢蛊族世家的蛊虫?慕容卿,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曾经也是西厢人,我姐姐和几个女孩子就是被姜焕彩用蛊虫害死的。”
“所以姜焕彩是你杀的是不是?”
“我不否认。”
“那现在弄得鸡犬不宁你要怎么解决?”
邓仕雲和叶梦赶来。
“姜焕彩本来就该死,就算慕容卿不杀她我都想杀她。”
一个邻居质疑的问。
“仕雲,你说什么?”
“你们都中了姜焕彩的蛊毒了,不信你们闻一下这个。”
邓仕雲端出一锅茶叶蛋,所有人像饿死鬼投胎一样哄抢起来。
吃了茶叶蛋后,都互相看了彼此一眼。
“我们真的中了姜焕彩的蛊虫了,怎么办啊!她人已经死了,那我们是不是死定了。”
慕容卿安慰大家。
“这个蛊虫要不了命,最多就是想让你们多吃几个茶叶蛋而已。”
看着强强兄妹的尸体,所有人哀伤了起来。
邓仕雲把外套盖在他们身上。
“可怜的孩子,命运如此带他们。找个风水宝地把他们安葬了吧,再找个得道高僧为他们超度。”
一个男子战战兢兢的说。
“那姜焕彩怎么办,她应该不会死不甘心的。”
慕容卿把尸蛊的事跟大家说。
“姜焕彩死的时候体内有蛊虫,现在变成了尸蛊,比蛊虫还厉害。必须把她的尸体烧了,可是她的尸体被她藏起来了。”
邻居一听更加害怕。
“尸蛊…被咬一口是不是就死了?慕容卿,这是你惹出来的,别连累我们。”
一个中年妇女看到姜焕彩抽屉里有一张名片,名片上是驱魔龙族的邮件号。
“你们看,驱魔龙族…”
慕容卿接过名片。
“我知道他们,斩妖除魔的驱魔人。”
“像姜焕彩这样的他们能不能除?”
“他们专门除这样的恶鬼。”
“那还不赶紧给他们打电话。”
“这上面哪有电话,只有邮件号。”
“不管上面有什么,赶紧联系啊!”
慕容卿给马玲琅发了封邮件。
马玲琅坐在电脑旁一边水果一边看着邮件。
“怎么现在什么事都来找我呢!蛊虫事件也找我。我是捉鬼斩妖除魔的,不会解蛊啊!毛枫吴志杰,你们会吗?”
吴志杰拿着一块西瓜。
“蛊虫啊!这玩意儿可厉害了,下蛊的人比鬼王还恐怖,要你什么时候死就什么时候死。”
“被蛊虫要到会不会死啊!”
“玲琅,被蛊虫咬到非死即伤,不过不见伤口它也不会乱咬人。除非有人强行下进身体里…”
“这下蛊的人也太恶毒了吧!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湘西偏远山区就有养蛊的人。”
“可是给我们发邮件的地址不是湘西那一带啊!”
“三十年前,湘西一个村因为蛊虫事件死了好几个女孩子,下蛊的人也自杀了。可是她饲养的蛊虫不知去向,我怀疑那个下蛊的人李代桃僵骗过了所有人。然后远走高飞,去了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而这次的事件也是她所为。”
毛枫竖起大拇指。
“果然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啊吴志杰,不对你刮目相看都难啊!”
况霄雨端着一杯血。
“没有他吴志杰不知道的事。”
白耀双手搭在马玲琅肩膀上。
“静姚,你看把他得意得。”
龙灏拿开白耀的手。
“别动不动就往人家身上黏。”
“我老婆,她是我老婆。”
“你老婆?我看你们都是分开住,有两口子是分开住的吗?”
“关你什么事啊!”
马玲琅放下手里的水果。
“别吵了,赶紧拿主意,我们到底要不要去啊!”
“去,必须去…玲琅,听吴志杰把蛊虫说得那么玄乎,我也想去见识一下。”
“那还等什么呢!快去收拾准备出发吧!”
况霄雨赶紧把马玲琅的化妆箱拎出来。
“玲琅姐,这次把我带上好不好?”
“你和我们去想想怎么办啊!”
“你们马家这个小祖宗太难伺候了。你不在家,她把我折磨得不像人。”
“你本来就不是人。”
“玲琅姐,我不管,反正说什么我也不在家陪她。”
“行啊!那你说谁留下来。”
“龙灏可喜欢和想想一起玩了,让他在家陪想想。”
龙灏把况霄雨拉到一边。
“你自己要自由还不忘把我推下水。”
“想不想得到玲琅姐的认可,那就从想想身上找突破。”
“我虽然记不起以前的事,但你也别想坑我。”
“天地良心,我是在帮你向玲琅姐靠近。不然你一辈子都得不到玲琅姐的青睐。”
“你是不是误会了,我对马玲琅只是亲人那种感觉,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你处处阻挠白耀靠近她。”
“我这样做是不想马玲琅坠入万劫不复,和妖王在一起的后果不是马氏传人能承受得起的。”
“懂的还不少,你真的不喜欢我玲琅姐。”
“我对她的感觉和对你是一样的。”
“好吧!那我就不坑你了。”
“霄雨,你们说完了没有,再不走你们别去了。”
“说完了说完了,走吧!想想也去啊!”
“没人愿意留下来陪她,不把她带上难道把她一个人扔在家里吗?”
“可是带上又要丢给我。”
“况霄雨,你这么难带的人我都把你带大了,还有比你更难带的人吗?”
“你知不知道,想想是两面人,在你面前乖巧懂事,在我们面前那就是嚣张跋扈啊!不信你问问吴志杰,毛枫哥和白耀姐夫。不对,她那么喜欢白耀姐夫不会在他面前显露出自己的嚣张跋扈的。”
想想躲在马玲琅身后向况霄雨吐舌头。
“你看你看…”
“看什么看啊!我们家想想最乖了。”
吴志杰噗嗤一声笑了。
“玲琅姐,吴志杰笑得这么大声你也听出来了吧!”
白耀把车开出停车场,想想第一个上车。
“霄雨叔叔,你挨着我坐。”
“我不要,你这个鬼丫头打什么主意我还不知道。”
吴志杰毛枫和龙灏赶紧坐到最后一排,想想指了指旁边。
“霄雨叔叔,你没得选。”
况霄雨指着毛枫他们。
“你们好啊!一个个的。”
马玲琅催促道。
“霄雨,你到底上不上车。天黑之前赶不到会出事的…”
况霄雨赶紧上车。
“玲琅姐,那里不会除了出现蛊虫还有其他东西吧!”
“养蛊的人死了,死之前自己养的蛊在体内。现在变成尸蛊,比蛊虫还厉害,沾到就会全身溃烂。”
“怎么会这样。”
白耀把符扔出去,一道门出现在他们面前。
毛枫他们拿出提前备好的毛毯盖在身上,越来越冷。龙灏浑身颤抖。
“这感觉好像曾经经历过。”
“你经历的又何止这点。”
“吴志杰,那你告诉我,我们一起还经历了什么?”
“可多了,一时半会说不完。”
马玲琅实在是受不了了。
“白耀,还有多久?”
“还早呢!”
“再开快一点,不然我就要被冻死在阴间小道了。”
“已经是最快的了。”
迎面驶来一辆绿色的面包车。
“白耀,小心。”
那辆面包车直接被撞了出去。
马玲琅惊魂未定的看着白耀。
“这种路也能出车祸真的是说出去自己都不信,你们没事吧!”
“没事…”
“不好,刚刚这一撞,好像把车给撞坏了,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地方。”
“车要是坏在在里面就麻烦了。”
“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那辆小面包车又出现在马玲琅他们后面。
“白耀,那辆小面包车又出现了,在我们后面,小心点。”
“大家坐稳了。”
白耀一脚油门,把撞坏的车头都开掉了,小面包车又撞在车尾。车停了下来,白耀下车看了看。车算是报废了,马玲琅气得踢开车门。
“毛枫,吴志杰,不给它点颜色瞧瞧,它都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小面包车直接向马玲琅撞了过来。马玲琅拿出降魔棒…
面包车停在马玲琅不远处,马玲琅走了过去。
“原来是鬼车。”
从车上走下来一个宋代打扮没有穿鞋的女子。五官非常大气,说话也是不卑不亢。
“正常的车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你们能走这条路证明不是普通人。南毛北马、吴家传人、妖王,蛟龙王,不死不灭的僵尸…还真的不是普通人。”
马玲琅看着一身贵气、和那双如有孩童般大的脚,再看看自己的。
“好小的脚啊!”
女子赶紧把裙摆盖住脚,马玲琅指着自己的车……
“我们的车被你撞坏了,现在赶时间,你看…”
“你们要去哪里,我送你们。”
“汉沽村…”
“上车吧!你们的车我会叫地府修理工帮你们修好给你们送去。”
“有劳你了。方便告知你的名字吗?”
“桃秀。”
“桃秀姑娘,那就麻烦你了。”
“一脚油门的事。绿儿,汉沽村。”
没多久,马玲琅他们就到了汉沽村。
“桃秀姑娘,我们到了,谢谢你。”
“再会…绿儿,回地府。”
马玲琅他们来到慕容卿家,好多人围在那里。
“请问慕容卿是哪位?”
慕容卿从人群中挤出来。
“你们是…”
“南毛北马。天马上要黑了,你先跟我们说一下情况。”
慕容卿直接把马玲琅他们带到姜焕彩店里。
强强兄妹的尸体还放在店里。
马玲琅刚伸手去触摸,吴志杰赶紧拉住她。
“这个小男孩死于蛊虫,不能碰。为什么不焚烧呢!放在这里是对大家的不负责。”
马玲琅拿出两道符贴在强强兄妹身上。
“他们的灵魂还没离开…?”
“他们的灵魂被姜焕彩逼到城隍庙里不敢出来。”
“这个姜焕彩就是那个养蛊的人?”
“就是她。”
“那又是谁杀了她呢!”
所有人指着慕容卿。
“是他杀了姜焕彩。”
慕容卿没有否认。
“是我杀了她,三十年前她用蛊虫害死了我姐姐和好几个女孩子就李代桃僵消失了。”
吴志杰得意的笑了笑。
“和我预想的一样。”
“别得意了,我们去城隍庙看看。”
到了城隍庙门口,马玲琅看出城隍爷把强强兄妹保护了起来。
“他们兄妹在里面很安全,现在我们先把带有尸蛊的鬼解决。”
姜焕彩的鬼魂出现在马玲琅他们身后,把所有人吓得四处逃窜。
“你们想怎么解决我啊!南毛北马…蛟龙王也来了,妖王…还有一个不死不灭的僵尸。”
姜焕彩朝马玲琅吐出一条虫子。
况霄雨用身体挡住。
“你的尸蛊对我没用。”
“我看你能保护多少人。”
姜焕彩又朝其他人吐出虫子,白耀扔出长袖把尸蛊拦住打回姜焕彩身上。
“你们坏我好事,我要你们死。”
马玲琅拿出净世龙珠。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姜焕彩一把把想想拉到面前。
“都说马家神龙很厉害,我倒要看看有多厉害。”
“姑姑,别管我…”
想想挣扎,姜焕彩把一条尸蛊打入她体内。
“想想…”
“姑姑,别过来。”
况霄雨现出僵尸模样,一拳打向姜焕彩,僵尸和厉鬼的对决,谁也伤不了谁。
“你不是喜欢吐虫子吗?我现在就让你吐个够。”
况霄雨凝聚着一股力量把姜焕彩体内的尸蛊从嘴里往外吐,又让她吞回肚子里去,恶心得所有人吐个不停…
吴志杰和毛枫站了出来。
“霄雨,撤退。我们来对付她。”
姜焕彩一把抓住况霄雨。
“那就同归于尽吧!”
白耀一脚踩在姜焕彩头上。
姜焕彩手指在白耀脚底一点。
“三昧真火,你体内有三昧真火?”
“所以你的尸蛊进不了我的身体。”
白耀对着姜焕彩连踢几脚,她还死死拉着况霄雨。
肆意吐出的尸蛊都被白耀的三昧真火给烧成灰烬。
“白耀姐夫,既然三昧真火能烧死尸蛊,那就烧死她。”
“她非死不可,你也不能陪她死,不值得。”
姜焕彩哈哈大笑。
“果然有人质在手可以保命。”
强强兄妹的鬼魂飞了出来,一人拉着姜焕彩一只手。
况霄雨挣脱出来,
“太恶心了,从来没见过这么恶心的鬼。”
马玲琅扔出一道符想救强强兄妹,姜焕彩吐出一条尸蛊把符的法力给挡住了。一连接着把尸蛊吐向马玲琅,毛毛伸手接住尸蛊放回姜焕彩嘴里…
“吃吧!自己吐的自己吃。”
姜焕彩愤怒的嘶喊了一声,七窍爬出很多尸蛊。
强强又想起自己死前的场景,害怕得任由姜焕彩宰割。
姜焕彩张开恶心的大嘴要吞了强强,毛毛一拳打在姜焕彩嘴上。
“你这个恶魔,你还想吞了我哥,我跟你拼了。”
“拼…你拿什么跟我拼,我先吞了你,再吞你哥。”
白耀从后面困住姜焕彩,马玲琅扔出一道符想护住强强兄妹被姜焕彩逃开了。
正当她要吞掉强强兄妹时,城隍庙发出一道金光,照在她身上。浑身像火灼烧一样,她赶紧放开强强兄妹。
吴志杰给了马玲琅和白耀一个暗示。
“玲琅、白耀,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马玲琅和白耀点点头。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诛邪…”
神龙吐出神火困住姜焕彩,白耀吐出三昧真火把她连尸蛊烧得灰飞烟灭。
“慕容卿,姜焕彩的尸体在哪里?”
“不知道,昨晚我本来要把她尸体烧了的,被她抢走了,不知道给藏在哪里。”
“必须要找到她的尸体焚烧,尸蛊才能彻底解决。”
强强指着城隍庙后面那个山洞。
“姜焕彩的尸体在哪里。”
按照强强的指地方,马玲琅他们找到姜焕彩的尸体。打开装尸袋,果然全是尸蛊。
白耀吐出三昧真火把姜焕彩的尸体和尸蛊燃烧殆尽。
想想身体里的尸蛊开始四处游走,一个四五岁的小孩是撑不了多久的。马玲琅急得想用法术,龙灏划破自己和想想的手。尸蛊闻到龙血爬进龙灏的身体里,他痛苦的变回龙身在半空翻腾着。
天空电闪雷鸣。
“不好,慕容卿,快把他们叫进城隍庙。”
所有人挤进城隍庙,龙灏用尽全力压制体内的尸蛊。
“龙灏,你这样会死的。”
“我的龙血是滋养尸蛊最好的食物,它们已经遍布我全身。白耀,快用三昧真火烧了我。”
马玲琅摇摇头。
“不要,白耀,不要…”
“快点,我撑不住了。”
“龙灏,一定会有办法的。”
龙灏已经被尸蛊侵蚀得不成样。
白耀吐出三昧真火,马玲琅眼泪流了出来。城隍庙又发出一道金光罩着龙灏…把他体内的尸蛊全都吸了出来。
一团黑色蠕动的东西掉在白耀面前。
龙灏恢复人形从半空摔了下来,况霄雨赶紧接住他。
吴志杰看着那团黑色蠕动的东西。
“这是尸蛊,白耀,赶紧烧死它们。”
尸蛊被清理干净了,为了以防有漏网之鱼。白耀用三昧真火把方圆十里的地方烧得寸草不生,姜焕彩住过的地方也被烧成灰烬。
强强的尸体也被焚烧,马玲琅给了他们兄妹一个好的去处。
慕容卿把所有人爱吃姜焕彩煮的茶叶蛋这件事跟马玲琅说,她把手放在一个女子的肚子上,明显感觉肚子里面确实有虫子在蠕动。她拿出一包提前备好的驱蛊粉…
“慕容卿,你多杀几只鸡,出锅前把这个粉倒进鸡汤里,然后给每个人盛一碗。只许闻不许吃…”
慕容卿按照马玲琅说的方法把鸡炖好,给每个人盛一碗,当每个人端着香喷喷的鸡汤时,肚子里翻腾起来。
接着就吐出好多虫子,直到最后黄疸水都吐出来。
马玲琅他们找来一块很大的布包着所有人吐出来的虫子用火烧。
汉沽村的事虽然得到了解决,龙灏差点丢了性命。马玲琅想想都后怕…多一分钟都不愿在待。连夜离开…回到家
门口停好了白耀那辆已经修好的车,鬼王坐在车里。
“回来了…”
“鬼王,你怎么亲自把车送来了。”
“你们走我阴间小道被撞,还要我地府为你们修车。我是来要修理费的,谁给啊!”
“你是鬼王,一点修理费都亲自来要。”
“你们是第一个在我们地府修理车的人,我必须亲自来要钱,五十亿冥币。”
“直接说多少纸钱好了。”
“五十斤…”
“多少?”
“五十斤,对你们来说不多吧!你们车撞成那样,自己拿去修没有几万块是修不好的。这样算下来是不是我们地府便宜多了…”
“先欠着…”
“马玲琅,据我所知,你们马欠的钱基本就不会还。吴应求去地府报道的时候就向我告状,你们马家欠他们吴家好多钱,到死都没还过。”
马玲琅转身看着吴志杰。
“你爷爷告状都告到地府去了。”
“你看我干嘛!我爷爷说的没错,你看你都欠我多少钱了。我连饭都吃不起了,你还不还我。”
“你现在不是靠我养着的吗?”
“哎呦,说得真是好听。”
鬼王拿出一张欠条。
“可以先欠着,但是过了还款期,你就得去地府做我的鬼后作为抵债怎么样?反正你迟早都是要归我管的,我鬼后的位置会一直为你留着。”
“你懂爱吗?”
“不懂…。”
“不懂还要我做你的鬼后?”
“不懂爱就不能有鬼后了吗?我观察你很久了,只有你最适合。我阅鬼无数,不是蠢钝如猪就是白莲花绿茶。像你这样敢爱敢恨的我还真的没见过。”
“你的鬼后就只值五十斤纸钱啊!毛枫,马上去买五十斤纸钱烧给他。”
“马玲琅,我都说了可以先欠着的。”
“欠不起啊!欠着欠着命都要欠没了。”
“可你迟早是要死的…”
“我才二十多岁,你能不能别总盼着我死啊!”
“没有没有…我还是等得起的。”
白耀搂着马玲琅。
“那你就慢慢等吧!”
“我差点忘了还有你了。”
“那你以后可要记住了。”
“妖王…鬼王…”
“我虽然是妖,可我是会呼吸的。”
“我虽然是鬼,我也是可以自由来人间走动的。”
马玲琅扶着龙灏上楼。
“你们慢慢争论。”
“哎…马玲琅,彩礼的事我们可以商量商量,做我鬼后整个地府都是你说了算…”
白耀揪着鬼王的衣领。
“她永远都不会做你鬼后。”
“别说得这么绝对,你死了都归我管,何况是她。”
“那如果我们都不会死呢!”
“你最好别这么想,更别这么做。”
“我爱了她几千年。”
“但你别忘了,她是人。生老病死是世间万物自然规律,你别打破了这种规律,不然后果有多严重你知道。”
“不管后果多严重,我一律承担。”
“别抬举自己,你承担…我怕到时候马玲琅都要被你连累。”
“那也是她的命,她只能认了。”
“为什么有更好的路不走非要走布满荆棘的悬崖峭壁呢!”
“你如果懂的话,即使是布满荆棘的悬崖峭壁她也愿意陪我走到头。”
“你对你们的爱很有信心?”
“是你无法体会的…”
马玲琅把龙灏放到床上,虽然身体里的尸蛊全被清除,可是想要恢复如初还需要一段时间。
想想彻夜守在龙灏身边。
她还小吗?
她还小。
她懂得感恩吗?
她懂。
汉沽村恢复城隍庙早年鼎盛的香火,是强强兄妹的功劳,一方城隍庙保一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