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层是舞厅,段一龙不可能在这里。第二到第五层是KTV包房。第六层是酒店大厅。第七层到十七层都是客房,顶楼18层是餐厅。
我从来没见亲自走进过这么高的大楼,这次我算是开了眼。
我们从舞池旁边走过去,直接进了电梯间,上六楼。
我想着既然来了,干脆就住最高层。
我说:“给我开一个十七层的房间。”
服务员却笑着说:“对不起先生,十七层客满了。”
我一听愣了下,心说什么就客满了啊,十七层上面可是餐厅,那地方乱哄哄的,咋可能客满嘛!
我一下就警觉了起来,我说:“我不需要位置好的,差一些的也行。比如窗户对着北边的都没问题。”
“真的客满了,十六层行吗?”
我点点头说:“好吧,本来想着来看看夜景的,结果住不到最高,太遗憾了。”
“十六层也差不多的,先生。”服务员给我开卡,他说:“先生,房费260,押金一百,您住几天?”
我说:“住一晚上。”
“请两位把身份证给我。”
阴春丽说:“我也用吗?”
我知道,阴春丽不想让我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这要是出示了身份证,岂不是暴漏了吗?她的身份是个秘密。
不过我倒是想看看她怎么过这一关。
服务员说:“女士的也需要,警察那边管得严,以前的话只登记一个人就可以了,现在不行了。尤其是我们大富豪,是重点关注单位。”
阴春丽点点头说:“好嘛!”
她从包里拿出来一本护照递过去,全是洋文。我连中文都看不懂,更别说洋文了。
服务员也看不懂,只能叫来她们的值班经理。
值班经理过来拿着护照看看,笑着说:“您是戛纳大籍华人吗?”
阴春丽点头说:“祖籍蓉城,阴春丽。”
值班经理对服务员说:“登记一下,没问题。”
服务员点头开始在电脑上登记,最后把护照递给了阴春丽,把身份证和门卡递给了我说:“1609号房,祝两位入住愉快。”
我和阴春丽回来重新等电梯,到了16楼,进了客房之后,阴春丽开始检查房间是不是有监控设备。
这是一个大床房,我坐在床上,她站在床上检查棚顶。
我说:“不太可能有监控,这是客房,有监控还得了啊!”
“那可不一定,小心驶得万年船,不能大意。被偷 拍了,然后敲诈你,你要是不给钱就把录像给你老婆,我看你怎么办。”
我知道,她故意这么说的,就是怕有人录音。
我干脆也跟着找了一遍,没有找到偷听设备。
她这才放心地坐在了一旁的沙发里,看着我一笑说:“怎么样?”
我指着上面说:“我怀疑段一龙在十七层。你想想,十七层怎么可能住满了呢?十八层是厨房和餐厅,那地方一天都不闲着,叮咣的,谁会喜欢住十七层呢?”
阴春丽点点头说:“你看这一层,几十个房间,即便段一龙在十七层,他到底在哪个房间我们不知道。”
我呼出一口气说:“这要是在明山或者是盛京都好办,可以封 锁搜查。但这是在喜都城,跨省必须要有协查通报才行。一旦走手续,横生枝节。”
阴春丽点点头说:“绝对不行,对段一龙必须精准抓捕,这家伙比狐狸还狡猾,想拿住他必须有耐心。”
我想了下说:“我倒是有个想法,这段一龙总得吃饭吧!他肯定不敢到餐厅去吃,而是叫餐厅送餐。我们可以关注一下十七层的送餐预定,也许就能找出段一龙。”
阴春丽嗯了一声说:“他活得挺精致的,一天三顿饭不会少。其他人不一定会吃早餐,尤其是自助早餐,大家一定都会去餐厅吃。这样,明天早上我们看十七层谁叫了餐食,那么大概率就是段一龙。”
我小声说:“这十七层大概率只住了段一龙自己,我怀疑十七层的客房根本就没开放。”
“那就更好办了,我们只要跟着送餐的服务员就能找到段一龙。”
我点头说:“没错。明天早上我们赌一把。”
阴春丽打了个哈欠说:“今晚我们凑合一宿吧。”
阴春丽打着哈欠,钻进了被窝里。她说:“北方真冷,这都什么时候了。大力,把空调打开吧!”
我把空调打开,然后发现了一个问题,这大床房不比标间,只有一张床一套被褥。阴春丽钻被窝了,我可就没处睡了。
正当我无处安身,踟蹰彷徨的时候,阴春丽说:“上来凑合一宿吧。”
“不好吧,男女有别。”
“我都不怕你怕啥?你还是男人吗?”
“我是男人才怕嘛!”我小声说。
“男子汉顶天立地,你有啥好怕的。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阴春丽一伸手关了灯,“你爱来不来,反正我叫你了。”
接下来就是长时间的沉默,我坐在那张单人的沙发里,别提多尴尬了。
到了后半夜,困得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我钻进了被窝里。但是我离着她至少有两尺距离。
结果刚要睡着,就听到隔壁有动静了。一个女的嗷嗷使劲叫,哎呦,这大半夜的,隔壁算是玩尽兴了。
好不容易隔壁那女的消停了,我却睡不着了,心狂跳。
阴春丽倒是呼吸均匀,应该是睡得香。
而我这时候偷偷地起来,拿了阴春丽的包进了卫生间,偷偷拉开了她的包,把她的护照拿了出来。
可惜的是我手上没有相机,不然我拍个照多好啊!
我试图记住上面的外国文字,但是我失败了。我这脑袋是真的不适合读书认字,我一个字也记不住。我急得脑袋上都是汗,但是一点办法没有。
我只能把她的护照偷偷放进了包里,当我一开门的时候,发现阴春丽直直地站在卫生间前面。
她舔了舔嘴唇,看着我说:“大力,有意思吗?”
我把包递给她说:“我只是好奇!”
她一把就把包夺了过去,回去放床头柜上,钻进了被子。
我也上去,却被她一脚踹到了床下。
我坐在了那单人沙发上,蜷缩着睡了一会儿,到了七点钟的时候,我和阴春丽洗漱完毕,顺着楼梯往上走。到了十七层,发现这里的防火门是锁着的。
我俩互相看了一眼,上了十八楼,这里的门是开着的,我们进了餐厅,出示了餐券,然后开始挑选食物。
吃东西的时候,阴春丽对我说:“我去一下。”
我嗯了一声,就看到她朝着卫生间方向走去。但是她没有进卫生间,而是直接进了后厨。我知道,她去找送餐的单子去了。只要看到单子,就基本能判断出段一龙是不是在十七层了,在的话,也能根据单子确定他在哪个房间。
三分钟之后,我看到阴春丽竟然穿着服务员的衣服从后厨出来,她推着餐车走出了餐厅,在门口看了我一眼。
我放下手里的包子,用餐巾纸擦了嘴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