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值班之后,我说什么都睡不着。
于是我起来去了外面。
我看到壮壮正在和卓玛下跳棋呢。
我坐在了旁边看热闹。
壮壮说:“你睡去呗!”
“睡不着,出来透透气。”
“咋睡不着?”
“也没咋,就是睡不着。”
我抬头看看天上的大月亮,把外面照的雪亮。
壮壮说:“出去走走?”
我说:“去河边看看。”
卓玛负责站岗,我和壮壮出去到了大街上,然后顺着胡同往西走,很快就到了河堤上。
我下去台阶用手摸了摸水,冰冷刺骨。我说:“这水不到十度,不行啊!”
壮壮说:“最少还要十天,我估摸着,搞不好需要半个月。”
我说:“半个月也不一定能行,这水都是从山顶融化下来的雪水。”
壮壮骂了句:“他娘的,想不到这么麻烦。不过还好,有盼头了,四川这地方过了年之后,温度会快速升高,从春天到夏天,也就是半个月时间。”
我嗯了一声,从下面回来,坐在了河堤上。
我的目光扫出去,看到对岸的一个河沟里有光芒闪动,并且,那边大雾弥漫。
我站了起来,指着说:“壮壮,你看。”
壮壮看过去,随后站了起来,小声说:“大力,姜丹在那边干啥呢?”
我也看出来了,这分明就是姜丹把那宝贝放水里了,所以才发光。不过也引发了大雾,把周围都掩盖了起来。
壮壮说:“她该不会想飞升吧!”
我说:“飞升?你是不是小说看多了?”
“她躲在那边干啥呢?这好奇怪。”壮壮这时候突然说了句:“你说会不会像是变形金刚一样,她想把那宝贝装进身体里,之后只要喝水,就有用不完的能量了。”
我想了想说:“你说的还真的有些道理。”
正说着,对岸的光熄灭了,随机,大雾开始飘散,只用了十几分钟,对面的山沟在月光下恢复了正常。
而这时候,我看到姜丹从山沟里走了出来,一身白色的连衣裙非常飘逸。
她站在河对岸的一块石头上看着我和壮壮,我和壮壮也看着她。
此时,壮壮突然说:“大力,我回去拿绳子。”
“你拿绳子做什么?”
“扔过去,她要是愿意帮我们,我们可就得救了。不愿意帮就算了,你觉得呢?”
我点头说:“行,我在这里等你。”
壮壮转身就跑了。
我看着对面的姜丹大声说:“你为啥要救我?”
姜丹没说话。
我说:“你怎么不说话?”
她还是不说话。
我又说:“等下壮壮拿来绳子,甩过去,你帮忙拴在你踩的那块大石头上。可以吗?”
她还是不说话。
姜丹一直不说话,我也就没啥兴趣了,干脆我也不说话了,坐在河堤上,看着她。
我面前是向下的台阶,然后是河道,河道有五十米左右。河道那边正对着我的就是一个小山沟。小山沟两边是断崖。我和她有一百米的距离,在月光下看的非常清楚。从体态上一看就知道是她。
壮壮这时候拿着绳子跑了回来,他在绳子的顶端拴了一块石头,然后用力抡了起来,直接就抛过了河面。
壮壮力气真的太大了,这一下就扔到了对岸上。
但是姜丹并没有动,还是站在那块大石头上看着我俩。
壮壮说:“是朋友就帮我们一下。”
姜丹还是不动。
壮壮揉揉眼睛说:“大力,该不会是木头人吧!”
我说:“刚才还在动,咋可能是木头人?”
“不会是幻觉吧!”
我摇着头说:“给她点时间,她在纠结。”
我和壮壮都坐下了,就像是并排站在电线上的一对小鸟。眼巴巴看着对面的姜丹,希望她良心发现也好,或者可怜我们也好,帮我们把绳子拴上,只要拴上,我们就能爬过去了。
要是她不愿意帮我们,我们就把绳子拉回来,也不损失啥!
就这样过了十多分钟,姜丹从石头上下来了,走到了河边,把绳子捡了起来,用力拉着到了那块大石头旁边,拉着绳子围着石头转了一圈,最后把绳子拴在了大石头上。
壮壮顿时笑了,说:“大力,说到底姜丹还是我们的朋友。”
他立即拉着绳子找制高点,最后看到了一棵很高的树,他爬了上去,把绳子栓在了树杈上。这样过去就太简单了,挂上滑轮,可以直接滑过去。
壮壮下来之后让我在这里守着,他回去拿了导链过来,把绳子拉紧,这样避免滑到中间把绳子压弯。
壮壮笑着说:“大力,我这就过去,我守着那头。”
我说:“我过去。”
壮壮想了想说:“好!千万要守住对面。”
我点点头,他拍了下我的肩膀说:“不要和姜丹发生任何冲突。”
我说:“放心,我知道。最关键的是,我好像不是她的对手。”
我上树把自己捆绑在滑轮上,壮壮在我腰间绑了一条绳子,这样我要是遇到什么事,他能第一时间把我拉回来。
不过最危险的不是意外,而是姜丹。
我要是滑到河中间,她直接把绳子砍断了,那我就死定了。
不过她要是想害我,上次就没必要救我了噻!
所以我心里还是有数的,这也是我想过去的原因之一。
我顺利滑过了河面,到了对岸之后,壮壮就把滑轮拉回去了。
我落地几步就下了,到了姜丹面前。
她和以前没有任何变化。
我说:“你到底在做什么?”
姜丹说:“我没必要和你解释,欠你们的,我已经都还了。”
“但是你偷走了我们的宝贝。”
姜丹说:“你可能误会了,那不是你们的宝贝,那是我的。”
“你的?”
“我的。”
我说:“你怎么证明是你的?”
“那本来就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不是我的难道是你的?”
“你把东西藏哪里了?”
姜丹这时候笑了,说:“不是你的东西,你就不要找了,心里更不要惦记了,对你没好处。”
我这时候突然问了句:“你是不是机器人?”
姜丹听了一愣,随后看着我笑了:“你又何尝不是一台机器?严格来说,我们没有本质的区别,生命本身就是一台精密的机器。”
我说:“你什么意思?”
“言尽于此,好自为之!晓得噻!”姜丹说完,转身朝着山沟里走去。
我跟着走了几步,拉住了她的裙子,她转身一推我,直接把我推飞出去三米,落地之后我立即坐起来,却发现她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