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庙不大,里面住着十来个和尚。
和尚们都穿着深红色的僧袍,他们还戴着很暖和的皮帽子,除了这些,这些和尚是要吃肉的。毕竟在这鬼地方,不吃肉还能吃啥啊,它也不长蔬菜啊!
至于这些和尚是不是真的和尚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他们对我们招待的很不错。
同时,飞龙和彩凤也给这里添了不少香油钱。
我一询问才知道,这里的和尚是没有国籍的,看他们的长相是中东人,但是人又在中国境内当和尚,加上这鬼地方人迹罕至,从一开始这个寺庙就没有得到中国的认可,所以这里的和尚从刚开始解放的时候,就没有户口。
同时我也有一种别的想法,就是这些和尚可能不认可现在布达拉宫里的和尚,所以他们也得不到身份的认同吧。
不过我觉得这些和尚人合适不错,他们说的是吐蕃语,写的是吐蕃字,念的是吐蕃经。
不过吃的都是一样的,牛肉。而且他们牛肉吃的很多,基本上就不吃什么蔬菜。
我是真想把大棚技术传授给他们啊,这样他们就能吃上新鲜的蔬菜了。
我问彩凤:“凤儿,你说他们不吃蔬菜,不会得病吗?”
彩凤说:“习惯了呗,不过到了夏天的时候,山上是会长一些野菜的。到时候采一些回来煮蔬菜汤,味道是很鲜美的。这么大一座山,根本吃不完。所以啊,这里的人根本没必要去种菜。”
我说:“也没见到他们养牛啊,这牛肉从哪里来?”
彩凤说:“自然是周围的牧民那里买嘛!你不要看这些和尚穿得不咋样,实际上,他们很有钱。”
“钱是怎么来的?”
“一方面是香客给的香油钱,还有就是老和尚留下的。总之,在吐蕃最有钱的人就是和尚了,懂吗?”
我点点头。
经过这段时间,我和大家都熟了。
这些人根本就不会为难我,不仅不为难我,还很照顾我,我甚至有了到家的感觉。
山里的风很大,不过这座庙就坐落在一个山窝窝里,外面刮得呜呜叫,这里倒是没什么风。
在庙前面就是一座巨大的雪山,这次我们要翻过前面这一片雪山才能到达昆仑山的西部,可以说,前面的雪山是我们最大的阻碍。
我以为在这里休整一天就要走了,想不到一连三天,我们都住在这里。
他们每天除了打牌,就是喝酒。这庙里倒是啥也不忌讳,不过这里是没有女人的,除了彩凤,连狗都是公的。
这些小伙子也是人,需要女人,他们得知在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寡妇,人长得还行,只要给钱谁都行。
于是这些家伙有了去处,三天里,他们人就没全过。
彩凤对这些人是嗤之以鼻的,彩凤竟然对我抱怨说:“你们男人离了女人就不会活了吗?”
我说:“分人吧,我就没事。”
彩凤哼了一声。
这天晚上,我发现飞龙也走了。
我说:“这些家伙不急着赶路,净顾着找女人了。我就纳闷儿了,五个男人一个女人,能行吗?难道不觉得别扭吗?”
彩凤说:“要不那寡妇咋活啊,一个寡妇带着三个孩子,不养牛,不养羊,就靠着身体就养活三个孩子,也是不容易。”
我说:“做这行的都没有感情了,只要给钱,啥样的男人都要接待。我倒是挺同情她的。不过这荒山野岭的,这寡妇生意能好吗?”
彩凤小声说:“别忘了,这里还有一座庙呢。”
我这才恍然大悟,合着是这个庙在长期包养这个寡妇啊!
这座庙虽然偏远,但还是每天会有信徒到来,在这些信徒眼里,这里才是正宗的佛教圣地,这里比布达拉更正宗。
他们不远千里走到这里,就是为了在山下朝拜,进庙来朝拜佛祖的肉身。
在大殿里供奉了很多佛龛,在佛龛上镶嵌了各种宝石,在这些佛龛里供奉的是很多佛祖的肉身。
具体都是谁咱也不知道,总之,全是处理过的干尸。天气好的时候,隐隐约约能看到里面的干尸。
信徒来了之后,除了跪拜佛祖的肉身,还会给香油钱。
有的有钱人非常虔诚,我见到的就是十万十万的给。
真心不知道这些有钱人为啥会这样,我觉得,他们可能内心很不安,只有佛祖能让他们躁动的心安静下来吧。
总之,我不认为有钱人都迷信,这些有钱人的钱也绝对不是扛大包赚来的,他们钱来的容易,花个十万八万的自然也不当回事了。花钱买个心安罢了。
不过我这辈子可能都不会为寺庙填香油钱,因为我的心一直就很平静,我的每一分钱都是正当得来的。
我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中间对得起广大群众,我没啥可赎罪的。
飞龙是第二天早上回来的,我看得出来,彩凤非常不高兴。
飞龙倒是不在乎,回来就和兄弟们去打牌了。
我和彩凤下棋,彩凤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我说:“你喜欢飞龙?”
彩凤叹口气说:“不说这个了。”
我说:“你是哪里人?你明显是东北亚人,不是中东人,你们平时说的是中东话吧。”
“我是出生在波斯的汉国人。”
我哦了一声说:“原来是这样。”
“你问这些做什么?反正到了境外我们就安排你回国了。”
我说:“怎么不走了啊!”
“现在山里风太大,我们最少在这里还要住上一个月,一个月后,每年这个时候风都会停下来十天左右,我们必须在这段时间翻过这一片雪山才行。”
我说:“是不是翻过去就到了境外了?”
“没错,前面的雪山有个名字,死亡之巅,就是这座山把中亚和东亚分割开来。让两边繁衍出来完全不同的文化。”
我呼出一口气说:“还要住一个月啊!”
“怎么?你着急了吗?急着回家吗?”
我嗯了一声说:“想孩子们了。”
“我看你是想妻子了吧。”彩凤说完咯咯笑了起来。
我也嘿嘿笑了几声,然后盘算着家里人应该都急坏了吧。不过有左诚意在,他们起码知道我还活着。
彩凤说得没错,我的确是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