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院长走后，王宁盘着胳膊站在我身边看着远去的焦院长说：“要把戏做足的话，明天请几个和尚过来，做上七天七夜的法事。”
“你还信这个？”
“我信不信的不要紧，万一凶手相信呢！毕竟做贼心虚，我们在这里做法事，同时观察一下医院大家的反应。”王宁说，“最好搞得人心惶惶，七天应该能看出点什么吧！”
李叶在旁边说：“倒是可以试试，反正我们也没有别的线索。这个文静的到来，倒是给我们一些灵感，我要是那个凶手啊，突然说医院闹鬼，我就算是不信，心里也会打鼓。”
就这样，我们真的在第二天请来了十几个和尚，在后院做起了法事。
到底有没有鬼，就连焦院长也没有得到明确的答复。
不过焦院长很担忧，他拉着我到了他的办公室说：“我的老王，你在这里搞封建迷信，要是被上面知道了，会惹大麻烦的。”
我说：“惹个鸟的麻烦，我们这是宗教信仰。”
“宗教信仰也不能搞到医院中来，我们这是公立医院，不能搞这些的。”
我说：“出事的话我扛着，你放心吧！我要是不请和尚来做法事，那鬼咋办？你也看到了，秦湘玉回来了啊！”
就是在此时，壮壮一推门进来。
我说：“咋了？”
壮壮还是很稳重的一个人，要是没有急事，不可能冒冒失失推开门。
他说：“你还在这里闲聊啥呢，老钱鬼上身了啊！你快去看看吧，老钱穿着女人的衣服，在弹钢琴呢！”
我立即跟着壮壮跑了出去，焦院长竟然也追了过来。
我们一起上了后面废弃的老楼，一直上了顶楼，就看到老钱穿着一身旗袍，坐在钢琴前面在弹奏钢琴曲，弹奏的竟然是秦湘玉写出来的那半首曲子。
我说：“鬼上身了啊！秦湘玉回来了。”
我再看焦院长，脸都吓白了。但他还是说：“不会吧！这老焦本来就是割精神病患者，他做出什么举动都不奇怪。”
我说：“你见过他弹钢琴吗？”
焦院长这时候猛地看向我说：“难道真的是秦湘玉的鬼魂回来了？”
我煞有其事地说：“你说呢！不然我请这么多和尚干啥！”
此时，外面响着和尚们诵经的声音。
旧住院部下面烟雾缭绕，和尚们在焚香祷告，非常虔诚。
我立即拉着焦院长下楼，拉着他出了后院，我对焦院长说：“闹鬼的事情千万不要说出去。”
焦院长瞪圆了眼镜说：“我一直以为你在故弄玄虚，想不到真的闹鬼了啊！”
我说：“交给我吧，你不用管了。”
焦院长走了之后，我立即上楼去了，到了大屋子里的时候，老钱还在弹钢琴呢。
我走近了细看可就不一样了，我越看这张脸越是不自然。
老钱突然转过头看向了我，他一笑，满口大白牙。
我这才看出来，这哪里是老钱啊，这是印文芳。
我说：“他娘的，差点把我也骗了。”
王宁在我身后说：“我的化妆技术还不错吧！”
我突然问：“你啥时候学会弹钢琴的？”
壮壮笑着说：“他会弹个鸟，是录音机！”
壮壮笑着从钢琴后面拎出来一个录音机。
我说：“你们这是故意让焦院长看到的吗？你们怀疑焦院长？”
王宁说：“现在医院每个人都有嫌疑，我们要一点点把闹鬼的信息传递出去。让大家信以为真。”
我说：“真正的老钱呢？”
王宁一指说：“屋子里了，非说秦湘玉就坐在床尾，他在屋子里和秦湘玉聊天呢。”
我走过去打开卧室的门，竟然发现老钱跪在地上，看着空空的床上傻笑呢。
我问：“老钱，你跪下干啥？”
“要压岁钱。”
我这时候小声说：“他娘的，昨晚上我做了一晚上的梦，捡了一晚上的钢蹦，结果到最后发现都是假币！这一晚上把我累的啊！今晚我得吃两片安眠药才行了。”
我把门一关，不再管老钱。
到了中午的时候，我们把老钱给放了出去，老钱出去逢人就说，秦湘玉真的回来了。
到了半夜的时候，文静开始弹琴，她竟然用了一天的时间把那半首曲子给补全了，这天零点三十分，第一次把整首曲子弹奏了出来。
窗户是打开的，拉着窗帘，有微风，吹得窗帘晃晃荡荡。
我在远处看着这里的三扇亮着灯的窗户，我说：“他娘的，我都快觉得这是真的闹鬼了。”
王宁对李叶说：“你去周围走走，看看有没有什么情况。”
李叶点点头，转身离开。
李叶穿着一身黑色的罩袍，她就像是一个波斯女人，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她走进黑暗当中，就像是消失了一样，我用手电筒往黑暗中照了照，愣是没照到她。
这家伙就像是蒸发了一样。
我骂了句：“他娘的，真闹鬼了。”
却听旁边花丛后面响起了声音：“大哥，我在这里呢，撒泡尿就去执行任务。”
我照过去，就看到李叶拎着裤子起身，整理了一下袍子之后，离开了。
王宁笑着说：“姐夫，你不要太紧张了。你该不会也被弄的疑神疑鬼了吧！”
我说：“我得去睡觉了，我昨晚就没睡好。”
在这里拿安眠药再方便不过了，其它的科室最多给人开七片舒乐安定，这精神科的医生能一次开一瓶。虽然说管理很严格，但是想弄点药出来，对于焦院长来说，再简单不过了。
我找他一下拿了十瓶舒乐安定，我说留着慢慢吃，免得老去医院开了。
我要离开的时候，焦院长拉住了我说：“后面啥情况？”
我说：“别提了，老钱又鬼上身了，弹钢琴呢，你仔细听，是不是听到了？”
焦院长叹口气说：“这太折腾人了吧，老王，你和我说句实话，是不是真的闹鬼了？”
我皱着眉说：“你都看到了嘛！老钱啥时候学过弹钢琴，你还不清楚吗？老钱可是你这里的老病号了。”
“是啊，是啊，老钱别说弹钢琴，玻璃球他都没弹过。这个疯老钱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拍拍他的肩膀说：“别怕，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和尚念经管用吗？”
我说：“和尚说秦湘玉怨气太重，到底管用不管用还不好说。要是不管用，我们再请几个道士过来，急急如律令那种。”
焦院长叹口气，用手掐着太阳穴说：“咋摊上这种事了呢！这可是把我搞得都快得精神病了！”